各种臭鸡蛋、烂菜叶、泥土等腌臜肮脏的东西被丢满的商行大门前面,甚至还要很多情绪激动的民众上前踢踹寒家在此屹立了快百年的大门,前面两个大石狮子已经被人推倒,连商行总部大门上面的牌匾都要被人扔石头砸下来了。
寒秋坐在车里,从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切,秋月坐在她身边。
“夫人,咱们换个门口先进去吧。”秋月有些焦急道,他们现在还没背激动的人群认出来,但若是待会被人识出,那后果必然会极不好。
而秋月的话一落,四周已有人指着寒秋车的方向大喊
“卖国贼来了!卖国贼来了!!”
“寒商卖假药害我丈夫命!你个天杀的!你还我丈夫命来!!”
“卖国贼!卖假药!不得好死!”
“驱逐寒商!驱逐寒商!”
寒秋所在的地方一时间拥挤了起来,无数的菜叶、臭鸡蛋、石头、腌臜脏破东西源源不断的丢来。
来接应的侍者们立刻上前拦住激动的民众,秋月则立刻让司机拐了个弯,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总部。
寒秋看着四周一个个都宛如她杀了他们全家的怨怒民众,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人只要一旦从众,智商就会降低,变得理智全无,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寒家寒商在这里驻住快百年,因一直秉承着寒家最初始的行商理念,物实价慧,不管是药行还是其他商行,光说寒家的独门药方,就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帮助北境这些民众渡过了不知多次瘟疫,包括现在北境每次有饥荒瘟疫发生时,用的都还是她寒家的方子。
其他各行各业的商店更是不知养活了多少人,给了他们每日三餐与活下去的机会。
可现在,这些满街被煽动的人群里,又有多少受过她寒家的利?又有多少是真正关心真相的?
可能大多数连来龙去脉都还没搞清楚,就已经跟着众人“义愤填膺”着来“征讨”了。
寒秋目光冷冷从车外一众发了疯般的人群脸上略过,记下了他们此时狰狞的嘴脸。
直到进了寒商总部,寒秋才收回视线,下了车,把外面的一切隔绝在了大门外。
商行总部内,北商的所有高管都已严阵以待。
元府这一手虽然有些突兀意外,但也不是完全出乎寒秋所料。
她也早就对在北境的所有寒商高管说过了,只要她身上还挂着南境账务部长夫人的名号,她就永远是北境的敌人,不管给北境带去多少利益,元湛永远都不可能放过她。
因此,北境寒商也从没信任过北境,对元府一直有所保留。
而且北境商行的重要资产也早从一年前开始,寒秋就在让秋月暗地里转移。
现在北境的声势虽闹得大,寒家商行被迫关闭了一些,但对寒商的实际伤害并不深。
只是元府诬陷她寒商的那些名声是无论如何都要澄清的,否则会影响到整个寒商以及后续的各种发展。
既然元府没有留手,那她也不再有留手的必要。
寒秋给北境的高管商行们开了个迅速快捷的会议,等会议结束踏出会议室的那一刻,转头对秋月道,“开始吧。”
这些年她在北境赚得也够多了,元府既然不讲信用,那就也别怪她。
还有门外那些激动无比,觉得她寒家要害他们的人们,从今日起,以后就都别再用她寒家的药剂了。
“是,夫人!”
寒商大大小小的各个经理职员们快速行动起来。
寒秋看完总部内的各种数据,便换了一身衣服,带着秋月从总部最后面的隐蔽通道离开,准备去看看寒家其他分行。
不过寒秋刚从总行后面走出去,却见刚刚什么都没有的总行后面已经停着一辆车。
“那个标志,好像是“捷鸿”的车。”秋月看着那车尾部的标志道。
寒秋和秋月刚走到前面,车便打开了。
衣装利落,气质精干,嘴唇红艳的仲宛下了车,微抬着下巴远远看着寒秋,唇角微微扯起微嘲的弧度,目光如刀:
“果然都只敢走后门了,寒家在北境重启后经营了快十年吧,却不仅一直没有拿下北境市场,现在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轻易被元湛抓住那么多把柄,直接失去了百年市场,呵呵,百年世家,也不过如此。”
秋月听着这些话,立刻就想让人来直接把这个女人拖出去,夫人何时被人这么当着面说过!
可她刚要动,寒秋已经拉住她,神色无波的看着对面的仲宛,“捷鸿来这里做什么?”
仲宛红颜的唇又上挑了一丝,浑身气势更加锋利了,接过身后司机递来的文件
“寒家以后在北境的市场都属于我捷鸿的,今天来,自然是来做转让交接的。”
仲宛话落,寒秋却已不再看她,继续往前走,“想要转让交接,先让元湛把那些所谓的我寒家犯的罪行证据拿出来。”
仲宛冷笑,身体一侧,挡住寒秋的路,下巴抬得更高了些,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盯着寒秋,“那些事元府都明文公告了,你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寒家再是四大世家,终究也只是个商家,想和元府抗衡?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寒秋侧眸,眸光比她还冷嘲:“看来你也知道元府除了明文公告外根本没什么真正的证据。那刚刚还说什么我寒家“把柄”被北府抓住?你们捷鸿和元府私谋结合,耍这些根本不入流的卑贱手段,仲宛小姐却还这么洋洋得意的到我面前来?是在得意什么?得意你的手段比我寒家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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