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慈心不在焉的去往下一个目的地,走着走着脚步顿住。
“阿大,告诉我,那日救我的是谁?”
别在九慈腰间的弯刀微微颤抖了两下,发出嗡嗡剑鸣。
九慈站在原地垂眸沉默了许久,最后毅然决然转身离开,前往极北之地。
紫鸢花难寻亦难摘,生在极寒之地的峭壁上。
裹着披风的九慈在极北之地的冰原上寻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上找到了那抹紫色。
一步一步小心靠近,九慈小心翼翼摘下盛开在寒风中的紫鸢花,还未高兴就被突然蹿出的雪貂击落悬崖。
珍贵的药草有一定概率会有伴生兽。
雪貂就是这朵紫鸢花的伴生兽。
三天的寻找已经让九慈的身体冻的发紫,动作也变得迟缓僵硬很多。
突然被攻击来不及反应护住自己,下意识将手中的花朵牢牢护在怀里,在剧烈的寒风中急速坠落。
肆意飞舞的青丝弥漫,隐约露出那张被冻的苍白的小脸,抿着唇瓣任由风刃划破肌肤。
月牙飞出想接住坠落的主人,无奈它们也受主人的影响变得迟钝了很多。
拖在九慈身下努力想要将她带上去,最后也只是帮她减少了部分冲击,还是重重落在了崖底。
躺在漆黑冰冷的深渊崖底,九慈虚虚望着天空,身体无法动弹。
漫不经心的想,大概是骨头断了。
随后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爹爹说要礼尚往来,知恩图报。
从深渊中醒来的九慈面无表情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拖着残破的身体一路找到郁淮之的住处。
低头看了眼满身血污的自己,九慈迟疑了,默默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有气无力咳嗽声。
忆起那日的惊鸿一瞥,九慈抿着唇角捏紧了手中的花。
长得那么好看,死了怪可惜的。
九慈站在郁淮之屋外的墙角站了很久,未曾进去看他一眼,最后看着渐深的夜色悄悄将完好无损的紫鸢花放在窗台。
悄无声息的离开。
浓黑的夜色下,半透明的紫色花瓣在风中摇曳,清澈纯净似某人的眸子。
次日,披着外套日渐消瘦的郁淮之脸色苍白孱弱不已,悠悠来到窗前望着院外低声咳嗽。
当日天雷之后他将所有药都用在了九慈身上,自己却因为救治未及时落下了病根,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甚至无法偷偷去见她。
也不知道小姑娘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郁淮之思虑着九慈,余光瞥到窗台上随风而动的花瓣,眨了眨眼狭长的凤眼里满是诧异。
是他急需入药的紫鸢花。
被打乱计划的九慈也没急着回去,而是慢慢悠悠来到了九渊墓前。
满身伤痕的身体微微佝偻,即便身体痛的麻木也一动不动的站着,乌黑的眼睛定定看着墓碑。
也不知站了多久,微风拂过发丝掀起衣角,有些温暖。
“爹爹,我有些累了。”
九慈站了很久,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话,轻飘飘一句话被风吹散在空中。
恶名远扬的大魔头开始厌倦无止境的杀戮。
世间的恶为何就是杀不完呢。
在九渊墓前站了一夜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九慈再次被一群宗门弟子围攻。
神情懒懒淡漠的九慈看着眼前一群明明害怕自己要死却又为了所谓的惩恶扬善假惺惺的道义而无休止的围剿她的宗门弟子。
为了博得美好的名声,拥有更权威的威望。
不过就是人类的贪欲在作祟。
无聊又无趣。
那是身为魔头的九慈最后一次拔出月牙,那一场围剿最后变成了大魔头血洗宗门的一场屠杀。
九慈蓄力一击,凝聚了神力与九慈全部灵气的一刀落下,不仅宗门弟子瞬间被消灭,地上也被劈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缝隙。
长到仿佛要将这座山劈成两半,力量强大到恐怖。
此次战役之后,九慈就地封印了月牙,将身为器灵的阿大阿小抽出。
九慈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老道士的家。
看到他们摊位上飞舞的刘半仙幡面,突然来了兴致,自己动手做了两支幡又将阿大阿小寄生在了其中。
看着反面上的“刘半仙,可卜生死”几个字,九慈满意极了。
反手就将阿大那面送给了已经成功出师的落尘。
本想一视同仁将阿小送给戈痕,最后竟然被无情的拒绝。
“我一个佛修,拿着道家的法器成何体统。”戈痕满脸嫌弃的白了九慈一眼。
九慈最后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又爽快的把阿小收了起来。
第二天她就在落尘摊位的对面摆了个摊,挂着跟他一模一样的幡。
大冤种落尘:……
后来九慈偶然得了几颗舍利,干脆做了一串佛珠送给小和尚。
取名无量佛珠。
虽然九慈没了月牙但战斗力依旧强悍到令所有宗门忌惮。
终于在几经商讨之后决定发动百家征讨,打着除魔卫道的号召围攻了九慈。
这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九慈看着来势汹汹的百家宗门淡定神闲的站在中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和恐惧。
目光淡淡从他们脸上扫过,看着他们故作正义凛然义愤填膺的表情,冷漠的勾了勾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