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一掩上,赵彦辰心中的怒气便止不住了。
张阑之的话将他的底线挑战到了极致,他已经忍无可忍。
“张阑之,我看你今日是故意来找茬的吧,赶紧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张阑之适才所说肮脏的事情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下药那件事,细细想来,这件事的确做的肮脏。
可是当时他也是有苦衷的,若是知道有今日,他一定不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这十八年来他从未做过不好的事,没有对不起任何百姓,也没有轻饶任何罪犯,唯独做了那件事。
走出认清自己的内心后,他就对温宴很愧疚,被人这么当众一提,他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赵彦辰!你可千万别威胁我,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捏扁搓圆的张阑之了。”张阑之瞪着他,剑眉飞扬。
“现在,我也不想同你再兜圈子,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日来,便是要带温宴走,你速度将人交出来。”
“笑话!”赵彦辰冷笑,“她是我的人,凭什么交给你?你将她带到府上藏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先来倒打一耙。”
“就凭我是她的未婚夫!”张阑之怒道。
闻言,赵彦辰腰身站的更直了。
他觉得这事儿是他今载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假未婚夫在真未婚夫面前宣示主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笑话,你算哪门子未婚夫?我才是她如假包换的未婚夫,有婚书为证,你有什么?”
“自然也是婚书。”张阑之不甘示弱,从袖中掏出那日下聘之时拿到的婚书,在手中扬了扬,“证物在此。”
“你那是假的!”赵彦辰啧了一声,嗤笑道,“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温宴户籍上是姓温,你那婚书上写的是姓赵,根本就没有赵温宴这个人,那可不就是假的了。”
“那又如何?”张阑之反驳道,“温宴同我说过,你当时给了她解婚书,你们的亲事也不存在了,你那婚书还不如我这。”
“要不就说你可笑呢,她同你说了解婚书,肯定未说婚书还在我手里吧,不要再拿你这假婚书在本官府里撒野,赶紧出去。”赵彦辰没了耐心。
一众下人听他们这对话,将头压的更低了。
寒风夹杂着雪花还在呼啸而过,天色越来越暗,时辰越来越晚。
因着下雪,外面的人都回了家,现下整个天宁街上只有赵尚书府门前还站着数人,马车也还停在雪地之中。
“今日就算我不能凭借婚书带她走,我凭着她兄长的身份也要带她走,快将人交出来!”张阑之也没了耐心。
“奥?”赵彦辰将张阑之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那温喜,果然还活着,怪不得八月的时候有人说一年前曾在澹州见过你,当时我还以为是浑说。”
“怎么,当了兄长还不够,还要霸占我的未婚妻子?我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又怎样,我与她自小定下婚约,根本就没你什么事,青梅竹马又能如何?”
一说起这么青梅竹马,赵彦辰就闷着一肚子火,凭什么他的未婚妻与旁的男子关系这么亲密。
“你......”张阑之怒极反笑,“什么劳什子自幼定下婚约?宴宴落魄时来寻你,你都做了什么,趁她失忆骗她是你妹妹,还刻意引诱我与她见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那样对她,现在又想履行婚约,你做梦!”
“你这种伪君子怎么配与她在一起,赶紧将人交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是不是做梦都与你没有干系,你现在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你在温家已经消了户,再也没了温喜这个人,只有我赵彦辰才是温宴的夫君,你什么都不是。”
赵彦辰手里是实打实的证物,他根本就不惧分毫。
“赵彦辰,你怎么这般无耻!”张阑之气的咬牙切齿,“温宴她是我的。”
他被那句‘你什么都不是’给彻底气到了。
怒意直冲入脑,他捏紧拳头,忍不住一拳打在赵彦辰的脸上。
赵彦辰未防备,没有及时躲开,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岑凌眼明手快的将大人护住,对看傻眼了的护卫怒道:“蠢货们,还愣着干什么?”
十几个护卫得了命令便要冲上去包围张阑之,迟承也不是个吃素的,立即打开门将外面的人放了进来。
刹那间,三十几号人全部聚集在赵府前院儿,将两位大人团团围住。
张阑之与赵彦辰余光瞥了一眼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斥道:“放肆,退回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二人心知这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岂能容他人插手。
众护卫则又退回到远处,不敢再前进一步。
赵彦辰方才脸颊被打疼,自然是要还手的,他论起拳头,一拳打在张阑之的脸上,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迟承都快担心坏了,忙劝道:“大人,要不我们今日先回去吧,看这样子我们确实不占理,赵家有真的婚书在手,我们掰扯不过的,不若回去从长计议可好?”
“滚开!”张阑之挥开他。
他按着方才被打痛的脸又朝赵彦辰抡拳,赵彦辰属于半个武将,力气自然比张阑之这个书生的力气大得多,也利索很多。
他一下子便接住了他的拳头,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气势汹汹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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