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距离科举考试的时间不远了,吏部上下都在准备着,我要每日去贡院巡视,谨防出现意外。”
“确实应该如此,毕竟科举乃是大事,细心些好。”赵彦辰附和道。
随后两人又随意寒暄了几句,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去了。
到了午时,温宴领着荔枝照常来给赵彦辰送饭。
多次往来刑部,门口的守卫对她们已经十分熟悉,再不会摆脸色也不会横加阻拦。
她带着荔枝进到兄长办公的厅堂时,看见他与往常一样正看着案件卷宗,十分认真。
赵彦辰对于她来早已习惯,他头也未抬淡淡道:“放那儿吧,今日不必在这里待着,我用完饭会让人送食盒回去。”
可温宴还想要跟兄长说说话,便道:“哥,今日我在这里看你吃完了再走,行吗?”
她边说边指挥着荔枝将食盒端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
赵彦辰放下书卷,瞥了一眼面前的菜碟,心道,今日的菜倒是花了些心思。
有他最喜欢吃的糍粑鱼,爆炒腊鸭,一叠脆脆的甜酿小青梅,外加......一碗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看上去卖相很好的汤。
“这是何物?”他指着那碗汤问道。
第27章 花灯
“这个啊, 是我自己种的白菜切成丝再配鱼丸煮的。”温宴很是自豪的道,“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珍珠白玉汤。”
“这是我专程为哥哥做的, 我瞧着你这几日好像火气总是很大, 再加上昨日醉酒身子定不舒服,便想着煮个汤给你喝, 里面儿还加了少许莲芯。”
“哦。”赵彦接过温宴递过来的玉箸,淡淡道,“倒是用了些心思。”
“为哥哥用些心思那是应该的。”温宴乖巧笑着。
赵彦辰忽然想起昨日的事情, 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试探着问她,“昨日哥哥也醉的不醒人事,晨起便来上职了, 也没去看过你, 你身子可还好?”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往下低了许多,毕竟昨日是他自己劝温宴喝酒的, 怎么说也会有些略微的心虚。
温宴一心记挂兄长,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这些表情细节, 她双手一摊, 在兄长面前轻盈的转了一个圈, “劳哥哥挂心,我很好。”
说完,她忽然向前几步扑在赵彦辰面前的桌案上, 直勾勾的望着他,很是神秘的道:“哥, 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赵彦辰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以为她发现了昨日他计划的事情, 立即问道,“什么问题?”
温宴捂唇轻笑,“你怎么这么紧张,我就是想说你好像也不是很会喝酒,昨日你们才喝了多少就醉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赵彦辰暗暗松了口气。
他定了定神,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本来酒量就一般。”
“怪不得。”温宴伸手很是自然的戳了戳他唇角的小痣,叮嘱道,“那哥哥往后可不要再喝酒了,身子要紧。”
“嗯。”赵彦辰点点头。
荔枝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下想大人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初见时,温宴伸手挽大人的胳膊,他都会立即推开。只要是温宴待过的地方,触碰过的东西,他都会吩咐下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能丢的,都换成新的,不能丢的,全部放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温宴还是时不时的与他挨得近,甚至还会伸手触碰他,但他好似没有往日那般抗拒,渐渐的成了习惯。
即使有时候想起来避开,也是后知后觉,反应不同往日那般大。
时间原来真的可以改变一切,荔枝暗暗想着,只可惜大人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并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扮演兄长久了,潜移默化让他将温宴真的当成了自家妹妹,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过作为一个下人,她只能看见表面,实际上是什么样的她也不知道,毕竟主子的心思难猜。
吃完饭后,温宴便带着荔枝离开了。
主仆二人一同坐在马车里,荔枝抱着食盒,温宴好整以暇的靠在软垫上休憩。
外面十分热闹,行人络绎不绝,温宴耳边萦绕着来自坊间的烟火气,感觉十分惬意。
忽然一阵绿豆酥的香气远远顺着马车车帘缝隙飘进来,引的温宴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绿豆酥?”她惊奇道,这些日子虽然天天都在吃,但她总也不觉得腻。
荔枝吸了吸鼻子,也闻到了味道,她挑开车帘向外面张望,果真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一家绿豆酥铺子。
“在那呢。”她伸手指着。
温宴倾身向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那家铺子。
“我现在想吃,你去给我买一些吧。”温宴眼巴巴的盯着那家铺子,对荔枝吩咐,“我让马车行慢一些,你买了赶紧上来。”
“好。”荔枝放下食盒,叫停车夫,跑过去了。
近日的绿豆酥温宴越吃越上瘾,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没见到还好,只要一闻见味儿就忍不住要尝上一口。
望着荔枝进了铺子,温宴闲来无事便趴在车窗上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猜着他们穿的衣裳值多少银子,什么布料做的,绣的又是什么花纹。
就在她琢磨着一个卖猪肉的婶子穿的衣裳布料的时候,忽然一个提着满满一竹篮花灯的半大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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