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瓒方才下朝回宫,那贵妃杜锦梧便殷勤着来送鹿茸银耳汤。
“表哥,您辛苦了,锦梧亲手给你熬了银耳汤,您快来尝尝啊!”
杜锦梧生得娇艳,性子更是张扬跋扈,高瓒一旦见她便觉头疼,偏生她嗓音尖锐,说话更是如同黄鹂般婉转妖娆,每每听得高瓒疾首蹙额好不难受。
高瓒不耐地扫她一眼,扔下手中批过的奏折:“你怎的来了?”
“哎呀,表哥~”,她嗲声嗲气地杵到他身侧,扭着水蛇腰往他身上靠,“人家还不是想着表哥嘛,表哥您可有好久不曾来看过锦梧了,锦梧想你的紧嘛。”
杜锦梧什么性子,那都是自小看到大的。当下她又使那媚眼含羞的做作姿态,看在高瓒眼中好不作呕,碍于情面不好发作,便随口打发道:“朕整日忙于朝事,哪里有空闲顾及后宫?这汤且放下,朕稍后便喝,你先回去。”
“不要——”
她大着胆子坐上他的腿,骨肉匀称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魅惑道:“不要嘛,表哥…姑母请人算过了,今夜是我易受孕之时,我们就…就不要辜负姑母的一番好意嘛,这汤里有鹿茸、人参,都是极滋补的…”
高瓒面色铁青,攥住她的臂将她从身上甩了下来,杜锦梧哪里料到这一处,直摔了个狗啃泥,好不狼狈。
“放肆!”
高瓒铁掌拍桌,极为动怒:“杜锦梧你好大的胆子!”
杜锦梧捂着被擦得红肿的脸,半是错愕半是委屈道:“表哥?!锦梧哪里做错了?”
“是谁叫你送这汤,不知廉耻地来投怀送抱?”
“我…我只是…”杜锦梧哪里见过他这幅怒发冲冠的模样,半是讨好道,“表哥尚无子嗣,是姑母着急嘛,所以要我来侍奉表哥的。”
“少拿母后来压我,你杜锦梧打得什么主意朕会不知?”
高瓒冷睨她一眼,毫不掩饰厌恶之意。
杜锦梧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还有当今太后的姑母为靠山,自然是不服硬,心下窝火,嘴上急燎燎道:“那表哥呢?表哥又是打得什么主意?我是你的贵妃,入宫已有一年之久,可是你却从未碰过我…反倒是荣宠着魏甄那个贱人,那贱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被贬了倒好,如今在冷宫也不安分,本宫命她亲手刺绣的织品,她也置之不顾,当着后宫众宫人之面拂逆了本宫,事后却连表哥一句罚也没有,生生打了锦梧的脸,好让这后宫甚么人都敢笑话了本宫!”
高瓒冷眼蔑视她,丝毫无所动容:“杜锦梧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
他这幅无动于衷的模样,直教杜锦梧心寒。
“我还要说,表哥你就是偏心魏甄那贱人,即使她依旧是一介废妃了,还心心念念地不忘她!”杜锦梧愈说愈觉可恨,忿然道:“她千般好万般好,你还要这后宫做什么?全当我们是摆设!自她进宫以来,除却沾惹风寒,你便夜夜宿在她处,又何时瞧过别的女人一眼?可她呢,目空无人,对着你万般宠幸丝毫不入眼,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拿热脸贴冷屁股,她可曾有我这般爱你敬你之心?”
“出去!”
杜锦梧气鼓囊囊地站起来,临走前目光怪异地扫他一眼。
“我只愿表哥能清醒过来,不要被那狐媚子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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