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想一剑挑开盛云鹤脸上的面具,对冷雨说道:“先收起你的愤怒,睁亮眼睛看看这是谁。”
盛云鹤只觉得脸上微微刺痛,那张面具已经被荷想挑在了剑尖。
冷雨转头往“盛云鹤”看去,便是见到了一张陌生而枯瘦的脸,不是原来的盛云鹤!他大声问道:“你是谁?”
“雪门谢影。”
“又是一个吸血鬼。”荷想冷笑道,“我觉得就应该让我那徒弟发一道逮捕令。将所有血修修者全部逮捕入狱,销毁所有同血修有关的文献书籍。”
谢影笑道:“荷掌门,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多说废话。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取了你们的命!”
看来这谢影已经和要塞深处的商乘达成了协议,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云鹤兄呢?”冷雨厉声问道,“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把你挫骨扬灰。”
“首先你得有本事。”盛云鹤很是不屑地说道,“别只会说大话。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仅杀了他,还化了他的尸骨,你能奈我何?”
“我……杀了你……”盛云鹤心中很愤怒,但是他心中也很清楚,他自己根本就不是谢影的对手。除了愤怒,他还真的做不了什么。
“废话说了那么多。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没有过多的动作,谢影只是重重地跺了一脚,四人的头顶上,便是传来了让人牙酸的混凝土和钢筋断裂的声音。
蜘蛛网般的裂缝,迅速蔓延,很快就从四人的头顶到了他们的脚下。
碎石块雨点般落下,很快便是堵住了退路。
一脚的力量,竟会有如此之大。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血修又如何?”看着惊疑不定的荷想等人,谢影说道,“被人唾弃又如何?这……就是我们的力量!你们有吗?
现在,我看你们还能从什么地方逃脱。就等着乖乖成为主人的奴仆吧!”
谢影大笑着,轻轻挥一挥手,强大的力量顿时形成旋风,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了痴呆棍的场力。
所有僵化的碧眼红章都在这一刻狂躁地发出嘶嘶的响声,蠕动着丑陋不堪的身体,直直往荷想等人身上跳。
“别伤它们!”荷想再次强调着这一句话,催动了身上的能量机甲。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环立刻出现在荷想周围,形成一个能量不弱的防护罩。往后急退的过程中,荷想对着山壁一剑刺出,力量疯狂地在剑尖汇聚,她竟是试图一剑将整座山体穿透!
轰!
要塞之内,冲击波回荡在那本就狭窄不堪的通道之内,烟尘弥漫,头顶的裂纹继续扩大。
而在要塞之外,整个晚秋山都在荷想这一剑下颤抖,婉似来了一场地震。听潮涯上,数不尽的山石树木被震得落入了下方的大海中。
大地突如其来的抖动,旬阳和禾月流光一起摔倒在地上。危急之中,旬阳一把抱住禾月流光,转了一个身,让她摔在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回事?”刚一反应过来,禾月流光便是问道。而旬阳问的第一句话是:“小月,你有没有事?肚子疼不疼?”
禾月流光微愣了一下,说道:“有点儿不舒服。只不过没事啦。”
“我就不应该让你来。”
“你敢!”禾月流光眉毛一扬,依旧趴在旬阳身上,盯着旬阳,扬了扬拳头,佯怒道。
两个人站起,旬阳又道:“要是不舒服。我们就离开这里。你可别强撑。”
“嘻嘻。没事啦。”禾月流光笑道,“宝宝还不算大。”
听潮涯下的海面上,那个巨大的窟窿此时正在消失。倒灌的海水,在原来窟窿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要塞中出事了。”旬阳紧紧地握着拳头,又往通风口那里看去。通风口也在此时坍塌,彻底地被堵死。与此同时,整个听潮涯都开始皲裂,坚硬的岩石被庞大的力量扯出了一条又一条宽大到足以容纳汽车的裂缝,竟是有整体坍塌的趋势。
“我们先离开这里。”旬阳紧绷着脸,不管禾月流光同不同意,拉着她便是往山下的空山城飞去。他不允许他的小月有任何闪失。
将禾月流光安置好了之后,他便准备折返晚秋山。
“你要去哪里?”禾月流光有些生气。
“我答应过荷想前辈。我会在外面替她守住出口。”虽说这句话他同荷想没有直接说明,但是那种默契就是一种承诺。
“那里危险。”禾月流光说道,“你想丢下我?”
“小月,既然你也知道那里危险。那么我就必须要去。你别忘记了,我是极北地域十四峰的第一峰主。若是这里出了问题,必然会波及到极北地域。保护好我所爱的人,还有整个极北地域的人。是我的责任。”
“我不允许!”禾月流光大声说道,“要么你不去。要么我和你一起去。”
“小月,”旬阳转身,看着站在门边一身红衣的爱妻,说道,“如果是以前,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并肩战斗。但是现在不行!你理解吗?”
“我……我……我……”一向伶牙俐齿的禾月流光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转身“砰”地一下关上门,大声说道,“你给我活着回来!”
“谢谢……”旬阳对着门行礼,转身大踏步离开。
离开晚秋山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从裂缝中泄露出来的那股非常强大的气息。虽说他们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都不难猜出乌洱星极有可能会迎来一场灾难。
禾月流光怔怔地靠着门,许久之后,她才将门打开,却是早已不见了旬阳的影子。她们才刚结婚,正是人生中最美丽的一段岁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外突然就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背上背着一把黑刀,木讷却又慈爱地看着蹲在门前的禾月流光。
“父亲?”察觉到有人,禾月流光猛然抬头,喜形于色。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说道:“你……你……你也来呢?”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会轻易出山的,一旦他出来了,就必然会有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