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保民会耍什么花招?李四的话引起了毛毛高胜寒的警惕,他回头一看后面的车,果然不对头。
“季大哥,后面汪无赖的车没有跟上来!怎么办?”
“我们走的很慢,方向也不对!”月月吕江月也现了新问题。
“哦,李总,这是要去哪里?”江南烟雨的眼睛总是像在打瞌睡,说话也像刚刚醒来,平平淡淡的。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是跟着前面的车队开的,等我问一下。”
大家不说,不奇怪,一说,李四也奇怪了。
“这个无赖,如果敢耍花招,我今天第一个就废了他!”高胜寒脱口而出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哈。”李四大笑。移动了一下后视镜,看了看镜中如花的少年郎,李四感叹的说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
坐坐好,打起精神,李四铿锵有力的说道,“年轻人,有一句古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有一句话说的是‘刚强寸步难行’,老汪和我们一样,都是走南闯北,历经千难万苦一路走过来的,凶神恶煞的李逵、狐假虎威的李鬼,什么样的人我们没见过?”
高胜寒正想开口,手被许华阿姨用力捏了两下,吕江月也侧着身子不解的望着他。妈妈许华拿过她的手,也捏了两下。
吕江月相信高胜寒学过功夫,但是学过和实战是不同的。
在吕江月的印象中,毛毛哥哥是好文静好腼腆的,怎么开口就是动粗?
吕江月当然不知道这是江南烟雨的策略。是来之前,江南烟雨让毛毛故意扮演黑脸的角色。
面对吕江月的困惑不解,高胜寒只能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江南烟雨依旧平平淡淡的对李四说,“李总,您问一下前面的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高胜寒的怒气冲冲和张牙舞爪都不会吓唬到对方,对比之下,倒是江南烟雨平淡中的冷漠,让对方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李四拿起,“张三,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往哪里开?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好,好。”
将手机往仪表盘处一扔,李四看一眼江南烟雨,“放心,汪总直接去农家菜了,让我们领着你们在街上逛一逛,看一看。不要急,我们且看汪总怎么安排吧。”
整个车队以二十五公里左右的时在街道行进,引起了两边人行道上,很多行人的驻足观望。
有人关注,李四的感觉不错,他挺潇洒的指一指左边,“我们这里只有一条大街,那是县委、县政府,够气派吧?右前方是检察院、法院,前面拐角处是公安局、交警大队,以前这些单位统称衙门,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当然这是说过去,现在好多了。”
“谢谢李总!”高胜寒明白李四的用心良苦了。
“谢我干嘛?我不是在帮你,就事论事罢了。现在谁也不缺衣少食,所以用不着铤而走险。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何必要打打杀杀两败俱伤。是不是?老汪是聪明人,他让我们往这里边逛一逛,其实也是有深意的。”李四不贪功,是个仗义之人。
“李兄在哪里财?”江南烟雨问。
“谈不上财,开了几家药房混饭吃,见笑见笑。商业街主要集中在两头,那家回春堂大药房就是我的,在城里有三家,加上郊区和乡镇的一共有十几家连锁。现在我们开始返回,农家菜馆在大街那头,国道边上,规模和档次在我们县城都是一流的。”
车队掉头后,车明显加快了,估计是汪保民那边的准备工作完成了。
笔直的大街一路上没有红绿灯,车队没有走走停停,一直开到了农家菜馆。
李四的车跟前面的车,整整齐齐排成了一排之后,才停下来。刚停下来,汪保民带着十六七岁的女儿过来开车门了。
汪保民亲自给月月母女开门,他女儿给江南烟雨开门,李四一看汪保民的架势,他马上下车给毛毛高胜寒开门。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尴尬搞笑的场面。
汪保民是第一个开门的,月月下车了,她妈妈许华也下车了;
李四是第二个开门的,毛毛也下车了;
汪保民的女儿开车门慢一点,可是她开了门,江南烟雨却没法子下车,因为女孩子忘记了让开。
女孩子看了一眼高胜寒,一下子惊呆了,她没有亲眼见过这么英俊的帅哥。
“华华,你还让不让人家下车?别急,吃饭的时候慢慢看,哈哈。”不是李四打趣汪保民的女儿华华,汪保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华华猛然一惊,满脸通红跑到对面农家菜馆大厅门口去了,她躲到了妈妈的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朝这边张望。
很多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这两个少男少女,毛毛高胜寒却十分淡定,女孩子在他面前失态的太多了,他当然见怪不怪。
让高胜寒奇怪的是这家菜馆。这家菜馆,黑不溜秋的只有两层楼,除了停车场的面积大,就是这房子占地面积大,再就是外面人多,反正一眼望过去,别说一流,二流都够呛。
高胜寒注意到江南烟雨下了车后,他现大家在等,便带头往里面去,结果被汪保民伸手挡住了。
挡了一下江南烟雨,汪保民接着举起双手在头顶上拍了拍,“通、通、通、通、通、通。”大厅门口两边各有三门礼炮,此时几乎是同时响起了。
在两边的礼炮中间,有两挂长长的满地红的鞭炮,礼炮连续响了九响,鞭炮接着尽情宣泄她的热烈------
鞭炮绽放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冲着江南烟雨,也看了看月月母女,汪保民彬彬有礼的一伸手,“请!”
与很多酒店的金碧辉煌相反,农家菜馆里里外外的装饰是竭尽所能去做旧。
里面凡是你能够看得见的地方,一律是木制品,而绝大部分的木板、镂空雕刻都是收集来的古旧材料,除了小地方的修补,几乎没有新材料。
里面的陈设,很多是高胜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农家用品、用具。
蓑衣、斗笠、水车、风车、饭盆、饭桶、饭甑------
这里的装修风格,完成是寻找记忆中的农家小院,让你在品味农家菜的同时,了解和回味传统的中国农家文化,可谓匠心独运、煞费苦心。
农家菜馆的装修虽然不是金碧辉煌的,但是,肯定是一流的,因为它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汪保民今天接待客人,在当地也是一流的,规格的。当地除了婚庆、庆典,没有任何人会这样隆重的待客。
江南烟雨和汪保民走在前面,后面是月月母女,再后面是高胜寒与李四,其他人是跟着鱼贯而入。
江南烟雨笑问汪保民,“汪总,你这可是迎接外宾的规格呀。”
“哈哈哈,对对对,你们是外地来我们家的贵宾,就是外宾,我当然要做好东道主。”汪保民笑的爽朗,说的大声,中气十足。
汪保民订了两个联通的大包厢,移开中间的屏风,就是一间特大的包厢。
来到包厢你看看汪保民安排客人就坐,便明白他也是煞费苦心的。
汪保民的老爷子是居中坐在了席,左边依次是汪保民的老婆、许华、吕江月、汪保民的女儿、张三和王二,右手挨着老爷子坐的是江南烟雨、汪保民、支行行长、高胜寒、李四,其他人在另外一张桌子上落座。
礼炮一响,服务员便开始上菜的上菜,添酒的添酒了,待大家各就各位了,汪保民的酒杯端起来,人也站起来了。
“各位,静一静,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咳咳。”汪保民端着酒杯离开座位,走到两张桌子中间,“在座的,除了两个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们相识相知最少的也有十几年,大家都知道我从来不赌博,但是喜欢和别人打赌,而且从来没有输过。你们说,今天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赢了,赢了,汪总肯定赢了。”高胜寒他们坐的那张桌子没人开口,这边桌子上的人在大呼小叫。
“静一静,静一静,我告诉你们,今天打赌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是,我却是今天的最大赢家!我先敬自己一杯酒。”汪保民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看着王二给自己添满了酒,汪保民扫了一眼那些在交头接耳的兄弟哥们,“你们是不是不相信?真的,行长可以作证。我们这些人平时牛皮哄哄的,看什么人都觉得别人是贫下中农,不知道自己有多牛,我告诉你们,单凭季兄的一张支票,就远远过了我们在座的人,全部资产的总和。”
一些平时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恨不得在大街上横着走的主,他们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行长。
冲着这些新老大客户,行长是一个一个微笑着点头认可了。
“好了,请大家举起杯来,一是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二是恭喜吕恒大的爱人成为汪家宅院新的主人,三是庆贺老爷子跟我们一家人到怀化去共享天伦之乐,来来来,大家都干了。”汪保民第一个干了。
汪保民干了,他的哥们兄弟,除了张三,也干了。
江南烟雨和高胜寒没有喝,他们放下酒杯,在看着汪保民。
喝了两杯白酒下肚,汪保民的豪气更足了,他回到江南烟雨身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两样东西,“这是协议,我当大家的面撕掉。”
将协议撕了扔进垃圾桶,汪保民举起一串钥匙晃了晃,放在江南烟雨的酒杯旁,“这是房子的钥匙,大丈夫愿赌服输,兄弟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吃了饭,我们一家人会直接去怀化,绝无二话。”
“汪总,钥匙你还是拿着,就凭你将协议撕了,这一杯酒我干了。”江南烟雨站起来将钥匙往汪保民面前一移,也是一饮而尽。
看见汪保民按着江南烟雨的手,张三端着酒杯过来了,“来来来,小兄弟,这杯酒我陪你干了。”
高胜寒见汪保民真的撕了协议,他心里高兴,拿起酒杯同张三碰了碰,一仰头,杯子底朝天了。
“好好好。”张三拍拍高胜寒的肩膀,然后拉着汪保民往门外去,“大家吃菜,我同亲家说句话。”
来到包厢门外,张三眉头一皱,“老汪,你这次回来怎么回事啊?这一栋房子你是说好了,以后作为你女儿的陪嫁的,你怎么就这样输掉了?你服气?”
“我不可能跟你一样经常耍赖皮,老汪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输,告诉你,高手过招都会留一手,你不要激动,即使真的输了,我将长沙市的房子做陪嫁,可以不?”
当然可以,县城的房价怎么能同省城比,十分满意的张三推开门先进去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