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在客栈角落休息,听到说贼人是梁山一窝蜂,立刻就决定要去他们的晦气,想让贼人知道自己的厉害。一封小小的情书,就让自己春心荡漾,当真是让人又羞又恨!这样的行为叔叔可忍姑娘不可忍!必须得去看看写信人!
出得客栈,直趋运河边,叫个小船出发,杀奔梁山去也!
运河之上,船夫手上一支长篙左一点,右一点,船就象箭一样飞射出去,较之前运货的大船不知快了多少,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转瞬间行出好远,分波逐浪,向两旁散开长长的涟漪。
行得一会,船夫问道:“公子要去梁山哪里?”
“梁山泊,就是当年108条好汉聚义的梁山泊”
船夫:“我是问咱们停船在什么地方,好汉聚义的八百里梁山泊比当年小了许多,可面积还是很大呢。”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北宋到现在四五百年了,黄河改道都不止一次,由黄河水患导致的梁山泊已经缩水了很多,许多当初泊上的地型已经变成了旱地,梁山泊东移,只是这个湖小了许多,也有个湖心岛。
“那就去泊里的岛上,听闻这梁山有伙贼寇叫梁山一窝蜂的,你知道他们么?”田恬取出一锭银子丢给船夫,路上无聊,开始打听贼人详情。
船夫伸手接过银子,笑道:“梁山哪有贼寇呀,到是有一伙好汉,专门劫富济贫。”
“没有一窝蜂?那你说说梁山好汉都怎么劫富济贫了?有几个头领呀!”田恬想知道贼人的更多信息,也许贼人并不坏,写那信的不是田伯光,到底是谁呢?
“这个呀,说来话长,且听我慢慢讲!”船夫长篇大论,并不影响船行速度,依旧跑得飞快。
看着渐行渐远的小船驶出了视野,丁一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向船舷外呸了一口唾沫,心里暗骂!田恬一点江湖经验都没,那小船速度快得异常,显然船夫河上行船水准远远超过普通船夫,功夫也不差,田恬情况不妙。
吩咐船夫向梁山泊进发,只希望能够有运气再次碰到!
聊城码头到梁山泊并不太远,运河与梁山泊水路相通,向南行不过两个时辰,就进入了梁山泊区域。当丁一吩咐船夫去江心岛时,船夫却百般推却,说是江心岛有贼人占据!无法,丁一点了这船夫穴道,亲自动手划船!
梁山泊湖心岛被芦苇包住,并不很大,不象是能驻扎很多人的样子。悲催的田恬全身湿透,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后面笑嘻嘻跟着的正是她的船夫,手中拿着田恬出鞘的长剑,得意洋洋。
再走得一截,从芦苇里的小道走到头,看到一座不大的寺庙,寺庙上的匾额上三个大字“藏梅寺”,名字十分风雅。贼人们似乎也没有打扫,庙墙上脏兮兮的,寺旁杂草丛生。
庙门口一个卷起裤腿、头戴草帽的大汉高声问道:“三哥,从哪儿逮个小娘们回来。”
船夫回道:“仔细看看,是不是认识,你见过的,就是田家那个落水的小妞!”
大汉好奇:“你怎么把她抓来了,听说有泰山派和丐帮的狗子在她家,这也能得手?”
“鱼儿自己要往网里跳,不想抓都不行。”看看怒目而视的田恬,船夫笑道“这姑娘脑袋不好使,我去码头探听消息,她自己撞到我船前让我带她去梁山,我怎能不帮她呢,这长相,不枉了二哥抄的洛神赋!哈哈哈........”
大汉上下打量着田恬道:“打湿了果然很美。【ㄨ】三哥,田家小妞你是要自用还是送给二哥,要是你们都看不上就留给兄弟呀,我还打光棍呢!”眼光萎琐,仿佛要把田恬扒光了一般。
田恬厌恶地瞪了大汉一眼,道:“还说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我爹会把你们都杀掉的,哼!”
“吆喝,小娘们还挺辣!等你爹过来,你都成了哥几个的媳妇了,就是不知道这老丈人舍得杀他的好女婿们不?”
“呸”田恬听得此言,如吞了苍蝇一般
船夫笑道:“得了,老四,咱们收拾收拾上虎头峰跟大哥二哥汇合吧,这儿不能呆了,敌人势大,如不能用这田家小妞逼退敌人,咱们麻烦大了。”
“好咧,三哥稍等,我去招集下孩儿们!”大汉转身进庙。
船夫与田恬在门口站定,田恬四处打量,这寺庙门前一小片空地,地面坑洼不平,周围杂草丛生,门前右侧还有堆烧完的灰烬,余烟袅袅,灰烬上更有木架,显见得贼人们晚上还在门外烤过什么。扭头往来路看去,小路旁的芦苇无风自动,似乎有些不知名的小兽在穿行!极目远望,有些高出芦苇的断壁残洹隐约可见,许是梁山好汉们的废弃军营!田恬心想,这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安静得邪性!
田恬不知道,如果这里没有贼人出没,周围居民时不时会来寺里烧香,寺里原来甚至还有和尚,只是已经被赶走了。
“为什么要走?”“我的衣服还没干呢”“三哥来了吗?”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从寺里传来,人声越来越近,十来个壮汉在那个斗笠大汉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安静,安静,都听好,我们去虎头蜂与当家的汇合。家里的破烂都不用管了,这就走吧!”三哥干脆利落,话刚说完就示意田恬从原路出发。
“苦也!苦也!”到得湖边停泊小船的所在,却见原来停泊在这小码头的三艘小船都已经漂入湖心,众人都大叫苦也,只有小小的栈桥支棱在水上!
船夫三哥跟那斗笠汉子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下,三哥发令道,“你们三个下水去把船弄回来,其它人与我戒备!敌人已上岸,恐怕已经埋伏好,小心弓箭。”边喊边把田恬拉到身前,背朝湖面,全神搜索芦苇丛。
众人都取出兵器,背对栈桥小心防范着可能从任何方向出现的敌人!三哥点到的那三人跃入水中向小船游去!
安静异常,没人说话,众人都小心谨慎,紧盯着芦苇丛!突然希希索索的声音响起,芦苇开始倒伏,而且倒伏的速度越来越快,没看到人影,情景十分诡异。有贼人惊呼“有古怪,什么情况!”“有鬼!”
最外围的贼人突然连声惨叫,相继倒地。三哥不及细思,一把推倒田恬,纵身跃上栈桥。斗笠汉子挥刀前冲,跑不两步,也是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腿打滚,其它人也是如此。三哥细看时,地上齐齐地放着数十只脚,贼人们的脚齐脚脖断掉,长声惨呼已没人站得起来!倒伏的芦苇里面并没有出现敌人,越显诡异莫名!
三哥心想“难不成真的有鬼!”身上冷气直冒,双腿僵直!直以为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如不是一向胆大,此时只怕要转身跳入湖中逃命!
没人注意到,贴近地面脚颈高的位置,一条细细地银线从外围大圆迅速向内收缩!
正在东张西望,疑神疑鬼之际,左脚突然一痛。低头看时,一截剑尖已经穿透栈桥木板,把脚面整个透!“啊.....”的一声惨叫,三哥正待反应。一个身影撞破栈桥桥面,冲天而起,三哥的整个脚面被切断,身体也被来人打得飞起。目不暇接间,长剑剑光连闪,三哥倾刻间被斩成了残肢碎肉!在地上打滚呼疼的众贼人惊得忘记了疼痛,一时鸦雀无声!
人影落地站定,湿漉漉地身上冒着热气,长剑斜指,面容冷峻,正是一身褐色劲装的丁一。
斜躺在地上满脸湿泥的田恬艰难地歪头看着丁一,背对空旷湖面的丁一宛如魔神,安静不过片刻,就见丁一突然满场游走,各种姿态的贼人纷纷躺倒!
一会儿工夫,刚才噪杂喧闹的十来个贼人尽数死绝!
丁一伸手扶起田恬,将她拉到栈桥边坐好,又转身走到桥下好一会才出来。田恬看着满地血污尸体一阵阵干呕,转头看向蓝天好一会儿才觉得好点。对着走到身边的丁一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丁一扬扬手笑道:“我去取回我的暗器。”
田恬看到丁一手上握着一团闪着银光的东西。“就这么点东西放倒了这么多人,有这么厉害,能给我看看么?”
丁一笑笑,把那团银光放入怀中,指指脑袋道“武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那三哥武功就不比我弱,可惜他没反应过来就死了。你的武功比我和三哥高,你却被那三哥擒住!自己想想为什么。”
田恬默然,随即伸手指指远处还在游泳的三个贼人道:“那还有三个跑了。”
“无妨,跑不掉,船都被我刺穿了,他们能游多远?”丁一笑笑,也不避讳,脱下试衣服就开始拧水。
看到丁一精壮的身体,田恬心中小鹿乱撞,别转过头,涩声道:“给我解穴呀,难不成让我一直这样子!”
解完穴,田恬自去芦苇丛中拧去衣上水份,在湖边洗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