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跳湖确实是我不对,不过,也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一时情急才这么做的。”林苏寒试探着说道。
一睁眼就看到了个古代变态男,是被欺负了吧?
古代女子不是都很保守的吗?差点被人那啥一时羞愤想不开跳了湖说得过去吧?
没想到两个婢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林苏寒更心虚了,试探着说道:“那个,我想着名节对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失了清白还不如一死了之。”
柳玉一下子扑过来抓了她的肩膀。“我就说嘛,小姐你怎么一下子就有了那个胆子,居然就敢爬了世子爷的床!你要是早敢这么做了我们还去送什么醒酒汤啊!这么说,世子爷真把你给欺负了?”
柳玉眼睛亮亮的,闪烁着莫名的兴奋的光芒。
世子爷?是说那个帅得一蹋糊涂的男人么?
柳玉说得怎么好像被那男人上了哪怕是强上也是件无比荣耀的事?
绝对的脑残啊。
等等,怎么好像说的她也是那个哭着喊着想要主动奉献的人?
这误会大了去了!
“那个,阿竹柳玉啊。”林苏寒想了想说道:“你们知道的,我跳湖的时候撞到了石头上,伤了脑袋,所以,以前的人和事,我统统都不记得了,你们能否给我仔细讲讲?”
柳玉松了手张大嘴巴看着她。
阿竹反而上前紧张的抓了她的手:“小姐,你可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晕吗?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
林苏寒能感觉到她的关心,拍了拍她的手舒缓她的紧张,笑着说道:“我没事!我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连你们的名字,也是听你们互相这样称呼才知道的。”
阿竹听了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小姐病得这段时间说话行事与往日有所不同,还以为是小姐病中所致。
林苏寒在心底苦笑,当然会这样了,你小姐身体里现在装着的,已经是另一个灵魂了。“要不,叫了大夫来看看?人的脑袋是最复杂不过的。”她说道。
阿竹连连点头,吩咐柳玉:“快去把朱大夫请过来。”
柳玉应声而去。
阿竹满眼担忧的上下打量着林苏寒。
小姐平日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看大夫的,现在却主动提起,想来是对自己身体的担心胜过了对看大夫的害怕吧。
她整颗心就揪了起来。
朱大夫就是那日柳玉叫来给林苏娘看病的大夫,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看着比起现代中医来有范得多。
他冷着一张脸给林苏寒把了脉。
“大夫,小姐身体可有不妥?”阿竹问道。
朱大夫这才抬起眼睛打量林苏寒,沉吟半晌后捋着胡子说道:“小姐脉象沉稳有力,中正平和,想来身体已经痊愈了。”
“那为什么林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不会是什么不治之症吧?”柳玉连忙问道。
朱大夫睇了她一眼,这才对林苏寒说道:“据林小姐所述症状,应该是失忆症,曾经也有人患过此病,后来那个病人活到了七十才故。”
“要用些什么药,请大夫开方子吧!”阿竹喜道。
朱大夫就着躺椅旁的方桌唰唰唰的开了方子。“这方子既补气养血,又静心安神。林小姐大病初愈,身子还弱,既需要补气养血,更忌情绪剧烈起伏。”
“那这失忆症…”
“治疗失忆症药石只为辅助,”朱大夫说道,“想要痊愈主要还是看个人身体情况。有的人三五几天就好了,有的人需要三五年,而有的人,一辈子也想不起来。林小姐,恕老夫直言,有些事想起来,也只是徒增难堪罢了。”
呵呵!
林苏寒在心里竖起中指。
你妹的!怎么人人都认为是她勾_引那个什么狗屁变态世子爷啊?
“朱大夫说得极是。”林苏寒笑道:“那些所谓的难堪,无论是自己造成的,还是别人强加的,都已经随着我在湖边的那一跳烟消云散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所谓不破不立,不外如是。”
※※※
“这么说来,我跟那变…不,世子爷是未婚夫妻咯?”林苏寒颇有些无语。
是不是因为情人节踹了前男友——唉,也不知道是谁劈了劈谁的腿。老天爷一时善心大发,这才把她打发到这里来,就为了补偿给她一个未婚夫啊。
用不着这样吧!
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想要男朋友,再找一个就是了。不带这样补偿的啊!
她在院子里晒了半天太阳,早早用过晚膳后又喝了药,此刻正由阿竹服侍着给她擦脸净手。
阿竹性格沉稳,似乎已经平静接受了自家小姐失忆的事,此时正跟她说着前尘往事:“是啊。小姐何时与世子爷定下的婚约奴婢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听老爷提起过。自从夫人过世后,老爷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一日不如一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才带着小姐来定远候府找老候爷。”
“结果还没找到候府的门老爷就倒下了,还是好心人帮忙把老爷抬到了候府门前。老候爷出来见了我们,没等老爷开口就承认两家的婚约,承诺像亲生孙女一样照顾小姐你,当时老爷就放心的去了。”柳玉说到这里忍不住掉下泪来。
“候府帮着小姐张罗了老爷的丧事,老候爷原本想着百日内小姐就与世子爷完婚,夫人却不同意。结果没过几个月,老候爷也因病辞世了,这样一来,小姐与世子爷都有重孝在身,要守制三年,婚事就耽搁了下来。”
林苏寒不由庆幸,还好耽搁了下来,这要是突然冒出一个古代老公,她要怎么处理?
“那,三年孝期过了吗?”她问道。
“过了小半年了。”阿竹说着声音不由低了下去,头也跟着垂了下去。
“不过,世子爷一定会跟小姐完婚的!”她忽的又抬起头大声说道,似自我安慰又似加油打气般。
“切!”一旁的柳玉斜了阿竹一眼,“现在还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在府里的时候我帮着小姐出谋划策努力争取,你这也不准那也不行的,现在都被送到庙里来了,你倒是反而信心百倍了!”
“要不是你非要带着小姐去轩榭,小姐怎么会被送到庙里来?夫人在世子爷回来之前就把‘嫁妆’给小姐了,难道不是只等着世子爷回来就完婚吗?”阿竹着急反驳,不过声音里到底少了几分底气。
“也只有你这乡下丫头才会信。”柳玉毫不示弱,“世子爷回来半个多月了,林小姐可曾见过他一面?林小姐在候府住了三年多,世子爷可曾给她这个未婚妻捎过只言片语?候府虽然把林小姐供着敬着,可下至丫头小厮,上至候爷夫人,什么时候像对待世子夫人那般看待过她?老候爷指定给林小姐的嫁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