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齐了。
    苏暮染和江冉围着一张低矮的小几，坐在地面。江冉给她倒了啤酒，两人的酒杯相碰，不由地笑出声。
    苏暮染仰头灌了一大杯啤酒，江冉也喝了，晃动酒杯说：“暮染姐姐够意思，不过我一点都不虚。”
    “你脸红了。”苏暮染指着他的脸说。
    “喝酒哪有不脸红的，姐姐你的脸也红了。”江冉学者她的模样，也指着她说。
    “是吗？”
    江冉凑近，几乎要贴着她的脸。他的眼眸很亮，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粉粉的，很好看。”
    苏暮染向后挪了一点，江冉又往前凑了一点，他睁大眼睛，眼波漾动，吐露着酒气说：“暮染姐姐，你比当年更好看了。”
    苏暮染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比当年胆子更大了。”
    江冉转过身，趴在小几上，大口喝酒：“哪里是胆子大，是不甘心。”
    苏暮染也喝了一口酒，手指捏着啤酒杯的手把，越捏越紧。
    “吃饭吧。”
    “姐姐不问我为何不甘心吗？”他头枕着手臂问。
    苏暮染垂首低笑：“我一个已婚人士，有什么可问的？”
    江冉挑了挑眉：“姐姐若是婚姻幸福，何苦在这喝闷酒？”
    “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你知道什么？”
    “我就是知道。”江冉又凑上前来，宽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她略微皱起眉头。
    “姐姐，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婚姻不幸福，早离早解脱，何必把自己陷在泥潭里？”
    “你误会了。”苏暮染的手搭在他手上，想要拂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
    “好，就算是我误会了，但是遇到更好的，也可以跳槽，不是么？”
    “你在说什么。婚姻又不是工作，有好坏之分。”
    “不试试怎么知道好坏？”江冉嘴角笑意更浓。
    苏暮染从他的手中缓缓地抽出手，江冉的表情也逐渐凝住。
    “江小公子，你父母是我公司的客户，别给我添麻烦。”
    “所以你在意我的身份？”江冉失落地问。
    “难道不该在意吗？”
    “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孩子，你会改变心意吗？”
    苏暮染侧过脸，盯着他的脸。很漂亮的一张脸，棱角分明，骨相的正面落在月色中，侧面则隐藏在暗处。明明脸上还带着青涩，非要留一弧青茬。
    “也许吧。”这样漂亮的男孩子，如果没有利益的纠葛，她很难去拒绝。
    “暮染姐姐，我明白了。以后我们是好朋友。”江冉喝了一口酒。他做不到为了苏暮染和家庭抗争。
    “好。”苏暮染轻轻一笑。
    “可是姐姐，我还有个小心愿。”他的眸子又亮了起来。
    “嗯？”
    “我……能不能跟你做一次？”
    苏暮染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
    江冉连忙摆手：“别误会，我不是渣男，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应该跟最爱的人在一起。我觉得我以后遇不到比姐姐更好的人了。”
    苏暮染握着酒杯，默然不语。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江冉明白了她的意思。
    “算了，就当我没问吧。”
    江冉再度贴了上来，双手揽住她的肩膀，缓缓地收拢。他的嗓音有些哑，在她头顶失魂落魄地说：“姐姐，你是我的梦。就让我再做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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