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氏少宗主气急败坏,竟于夜半潜入主人家后宅,闯人闺房,为什么骗我!!
岂料她泪眼婆娑,亮出身上伤痕,一副不堪折辱之态,阿筝救我
赫连筝毫无意外再一次被骗。
小熠:嘻嘻,赫连倧真好骗。
阿筝:老子信了你的邪。
妖女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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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方简出院也没人通知方正和谷映兰, 醒来当天办了出院手续就跟爷爷奶奶回家了,奶奶连江姨也没通知,说怕她是方正派来的奸细。
谷映兰在路上买了几样糕点, 到医院床位都换人了,江姨买了肉粥回来,正跟她撞见, 拎着粥站在一边没敢吱声, 最后方正开车把她们接回去。
老头老太太犟得很, 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话就放这儿,谁来杀谁,老头一拐杵死一个。
晚饭时候, 奶奶见方简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说:是不是挺自责的, 觉得奶奶因为你跟爸爸决裂了?
在奶奶面前,方简不用隐藏情绪,咬着筷子轻轻点一下头,奶奶很懂病人心理, 又说:觉得自己成了异类,别人家孩子都跟父母好好的,就你断绝关系,感觉不太好,是不是。
方简从小就老实, 心里不服气也不敢说, 知道奶奶惯着她, 在奶奶家才敢放松点, 现在奶奶把她心里话全说出来, 她也不藏着掖着。
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我很怕做错,做下不可挽回的事。
奶奶说:害怕对别人做下不可挽回的事,对自己就不害怕啦?你真死了,那才是真的不可挽回。不用觉得对不起谁,这世上跟父母断绝关系的,不止你一个,比你爸妈还狠心的父母也不是没有,你就是见识太少,太年轻,该长大的一直被关着,才啥也不知道呢。等你再长几岁,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你看这一桌子的菜,你有没有得选?奶奶问她。
方简说:青椒不是很喜欢。
这不就结了!奶奶手一摊,不喜欢你不吃它不就完了,说你不吃青椒就是不好,什么缺乏营养,可去他妈的,只有青椒有营养啊?芹菜茄子,萝卜土豆,不都是蔬菜,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理。方简笑。
奶奶说:人跟菜是一样的,不喜欢就不吃,不处,血缘也是一样的,你长大了,可以自己选。那个小姜,人家专门跑来给你搬救兵的,她可能都不知道你吞药,她多惦记你,怕你真出事,这回选的不就挺好。
方简抬起头,姜小莱?
是啊!奶奶把事情经过讲给她听,说到尿床,方简捂脸笑,幸好她没上楼,不然看见我尿床,我可丢死人了。
奶奶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丢人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被窝里放屁,夏天脚臭,内裤袜子不洗。
方简摆手,我才不这样!我讲卫生的。
奶奶给她夹了块红烧肉,我说你爷爷。
爷爷眼一瞪,我也讲卫生!
姜小莱果真坦荡,也是报复你不认我,我偏要满世界嚷嚷,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俩的关系,你吃老子喝老子睡老子,不认账?休想!
小莱替她把没说出口的话全说了,她只需要接受事实,现在全家都知道她是同性恋,还始乱终弃,逼得人家找上门来。
姜小莱救了她两次。
出院后的第二天上午,方简接到方纯的短信,说她在楼下,帮她把行李运过来了。
为这箱行李她付出了好大的代价,没想到最后以这种方式取得。
方简下楼,方纯站在老小区的水泥地上,戴副墨镜,不远处花坛边站了个男人,西裤衬衫,四肢修长,看起来跟她是一类人。
行李箱有两个,方纯这是帮她把家搬来了,方简脚尖轻轻碰一下,我可不会谢你,我也没请你帮忙。
不用谢,是我自己要这么做。方纯推一下墨镜。
方简下巴点点水泥花坛边的男人,秘书?
我老公,准备领证了。方纯说。
方简啊了一声,瞪大眼睛仔细瞧,对方冲她招了招手,点头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方纯有个谈了七八年的对象,方正老战友的儿子,在检察院做事,这几年一直催着结婚,方纯保证36岁前一定结婚,今年她刚满35,竟然把人家一脚给蹬了,转头找了个小白脸闪婚!
方纯说:就是之前让你去见的医生,海归博士,各方面挺不错,你不去我只好自己上了。
方简一时不知该给她什么反应。
方纯说:我办婚礼你会来吗?
方简失笑,有两三秒的无言,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你装聋作哑,我争到了抢到了,你跟着占便宜,你心里咋想的真以为我不知道啊?哦,方简那么没出息都争到了,我有钱有房,户口也不在家里了,我也应该抗争啊,包办婚姻去他妈,什么检察官去他妈,我也追求自由追求幸福,多好,我他妈就找个小白脸结婚去。
她狠踹一脚行李箱,踹翻用力跺两脚,这个行李箱是方纯的,她经常出差,行李箱上贴满托运标签,方简每次看见她拎着箱子回来都羡慕得不得了。
从小方简就没什么出门的机会,姐姐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爸妈带她出国旅游,从来就没有方简的份,她只能被送到奶奶家,跟隔壁小孩在公园里玩沙子。
问为什么就是你还小,到了国外,爸妈怕照顾不好你,怕你水土不服。
爷爷奶奶埋怨他们,又巴不得方简在家里,她就真的哪也去不了。初三那年放假吵闹着去了一次,父母和姐姐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景区石道仅能容三人通行,方简怎么挤都挤不进去,那次回来她在房间里抽了自己两大个嘴巴子,再也不准自己犯贱当他们的拖油瓶,电灯泡。
她羡慕方纯到处飞来飞去,也给自己也买了一模一样的行李箱,用卡通贴纸贴得五彩斑斓。
两只行李箱,并排站在一起,代表两段人生。
不看见这两只行李箱方简都没那么气,你跑来跟我说这些干嘛,你以为这样就是跟我一个战壕的了,跟爸妈顶嘴的时候就有底气了?不同意两个女儿都别想要,看他们还敢不敢逼你结婚。
方简争不过,你没损失,方简争到了,你捞好处。你一不钱,二不出力,白捡个大便宜,你真不愧是做生意的,小算盘拨弄得啪啪响,天底下钱都让你挣了,便宜都让你占了,你多纯多白啊,高高站在岸上,鞋底都没沾湿。方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你牛。
方简简直是给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个脏字不带把方纯骂成一尊蜡像。
花坛边站的男人走上前,扶住方纯发颤的肩,想替她辩解什么,方简先发制人,你看我干什么?没我能有你们好日子?自己晚上关灯被窝里偷着乐吧,你们的幸福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不去死一次你们俩怎么领结婚证?怎么能够在一起!
男人学心理的,知道方简有精神病,也不跟她多计较,拉着方纯要走,方简看他们这幅恩爱样子更恨得牙根直发痒,追上去不依不饶:你从来就很自私,小时候你就老撺掇我干这干那,成功了,你享受,失败了父母也不会赖到你头上,反正坏事都是方简干的,你比我大十岁,你智商多高啊,你就可劲儿算计我,我就是你的玩具,试验品!到现在,我马上二十五岁了,你还是这样对我!你还敢来跟我炫耀?
她满身的血都在烧,心说可是你方纯自己找上门来的,攒了二十几年的怨气,你小心兜着吧!
你俩结婚,我祝你们百年好合,但别忘记了,方家的精神病是遗传,这辈轮到我,下辈就轮到你方纯了,不过没事,你老公是心理医生嘛。喂,博士,你猜方纯干嘛选你当老公?她这样的女强人,大老板,什么样男人没见过。检察官也很优秀,为啥被甩,可能因为你比他长得高长得帅,你有一套符合她审美的完美基因啊
你闭嘴!方纯甩开博士的手,盛怒之下,转身一巴掌甩她脸上。
方简身子被扇得一偏,片刻不犹豫,扬手给她扇回去,啪一声脆响。
都不愧是谷映兰的亲闺女。
方纯恼羞成怒,上来捂她的嘴,方简扯她头发,脖子拼命后仰,抓紧说话。
你敢想敢做不让人说?我不在家了,你被方正影响操控的阴影找谁发泄?当然是赶紧结婚生一个,再接着满足你变态的操控欲望啊。博士,你学心理的应该知道,控制欲也是很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吧没错,我们全家都有病,这可够得你忙了,你要医好大一家子的精神病啊!你跟方纯结婚,就是进了精神病窝了!待你把他们研究透,诺贝尔医学奖非你莫属!
方简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口才这么好!她兴奋得发抖。方纯疯了,眼睛红得要滴血,扑上来把她按倒在地,两手死命捂她的嘴巴,方简呜呜摇头,手脚并用踹她打她。
你怪谁?方纯松开方简的嘴,抓住她肩膀死死按在地上,你想取代我的位置?你做梦,你根本就什么都不如我,你也取代不了我。你说得没错,你就不应该出生,家里有我一个孩子就够了,你不够聪明,也不够狠心,你根本就是投错了胎!你得病也是活该,精神病又怎么样,如果你不出生,你不就不会得病了?
你也没跑!方简高喊,牙缝里渗出血来,眼底的恨奔涌成河,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难道就没病?你也是个变态,是个精神病!你以为找个心理医生当老公就能治好你了,你做梦!方家的劣性基因也会遗传到你儿子女儿身上,你就是下一个方正,你必然会生出一个像我一样疯的小孩!
什么体面啊尊严啊,全都不要了,两个人互相揭短,恶毒咒骂,你不服气我,我也不服气你,彼此积压多年的怨与恨都在今天爆发。
方简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从她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方纯就开始讨厌她了。
母亲以她特长的温柔贤良迎合父亲的蛮横专治,十一岁的方纯在严厉的方正手底下也活得不容易,但她天生享受这种压迫感,开始感觉到紧张是母亲再孕,她担心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抢走父母的关注。
不得不说,姐妹之间确实有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方简说的那些不全是冤枉她。方纯有一点病态的完美主义,使她在得到奖赏时会产生一种微妙的不正常的愉悦感,如果在她接受夸赞的同时,妹妹挨了批评,那更不用说,优越感幸福感成倍攀升。
方纯笑了,笑那个常常坐在角落里,带一丝哀怨和乞求仰望的小女孩。
她附耳,恶魔般低语:我的小孩不会像你这样的,我会很疼她,她没你那么可怜,再怎么努力都没人看得到,只能不停撒谎,直到再没有人在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眼底是同归于尽的狠戾之色,方纯和博士完蛋了,你方简也别想好。
方简不可置信看着她,这个大她十岁的姐姐,曾是她心中神一样的存在,以为只要朝着她努力,就可以变得像她一眼自信美丽,就可以得到爱。
方简从来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尽管她十分不愿意承认,方纯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妒忌和轻蔑,确确实实,在有意无意将她往深渊里推。
为什么?方简仰躺在地,日光刺目,苦痛争先从眼眶涌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只是,只是想要一点点爱
方纯起身,墨镜早不知掉哪去了,她漫不经心掸去衣上灰尘,目光悲悯,你太不懂事,你不把话说得那么绝,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孩子的表现,是父母言行和品格的缩影。客观来讲,方纯认为她们都没有错,是爸爸妈妈?还是爷爷奶奶?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错,事到如今,追溯无用。
你看看你,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学会长大,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我说错你了吗?
方纯轻叹:你没有说错我,可说完那些之后,你又得到了什么呢?你想要爱,还是没有人爱你。
头皮好痛,口腔一片腥甜,满脸的眼泪鼻涕,就这样仰躺在微热的水泥地面。不用照镜子,方简也知道自己现在样子有多难看。
谁说没有人爱她。
像苦暑久旱后落在脸庞的第一滴雨,猝不及防,激起心间一阵小小战栗。方简下意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恐惊扰了这声悠远空灵的鸣啼。
天一下黑了,方简看见发际一圈碎卷绒毛的小脑袋,两条长辫垂荡摇摆,眼漆而亮,唇红又翘。
我超爱她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的讨论,其实对我来说,《春信》和这本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自我感觉是每一本都在进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每一个时段,我都尽我最大努力最高水平去写的,只能说新故事或新人设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但我不可能一直写一模一样的东西,每一本我都想写点不同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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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小莱没想来看方简, 就是顺路。
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暂时没工作,呆家又无聊, 想起方简奶奶家附近有个旧货市场,里面卖假古董、二手家具、盆栽、旧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就坐公车摇着来了。
没想看方简, 是来淘书的, 红塑料袋里装了几本60、70年代的连环画和植物图谱。
从小区门口过, 不知道咋回事就进来了,也没想往方家楼下走,老小区花坛植物种类多, 手边有图谱, 顺便看看。
如果能碰上方简奶奶, 就打个招呼,确定一下方简是不是真的得救。
随便逛逛,不是特意来看方简,她平时也这么四处乱逛。
还真遇上了。
方纯车子开进来的时候, 小莱端一碗酸辣粉蹲在花坛边吃,酸辣粉是小区门口买的,用料足,味道好,吃得她满头汗。
方简和方纯满地打滚扯头花的时候, 最后一口粉吃完, 她扬手一泼, 掏出纸巾擦干净嘴巴, 慢慢踱来。
弯腰, 伸手,笑一下,要我背你回去吗?
方简睁大眼睛用力地看她,小莱拽着她胳膊把她拉起来,有没有哪里受伤。
看见小莱,不治之症也在瞬间痊愈,方简摇头,死死抓住她手腕,眼泪淌花了脸,张着嘴巴大口喘气,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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