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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裸-身上药
    四目相对,胡颜与曲南一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彼此之间悄然滋长、涌动。
    胡颜迎着风,一步步走向曲南一。每走一步,都仿佛轻轻踏在了曲南一的心脏。
    似妖?似仙?应是魔!
    曲南一如同着了魔,一颗心都静止了跳动,仿佛要为这令人惊艳的一刻献祭上自己的生命。他一直最为厌恶的祭祀,在这一刻,竟完美的体现了他的心情。
    曲南一没有时间去嗤笑自己对自己的背叛,一颗心皆系于胡颜身上。
    胡颜用衣护着胸前风光,一步步走到曲南一面前,缓缓道:“大人,请捂住腰。”
    曲南一茫然,且下意识地听了胡颜的话,用手护住后腰。
    胡颜突然抬腿,将曲南一狠狠地踹了出去!
    门,随之咣当一声关上。
    曲南一身子后飞了一段距离后,才噗通一声坠地,又出溜了七八尺才停了下来。他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突然……笑了。他笑得无声,却又胸腔震动,足见是真开心。可笑着笑着,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竟流下了一滴泪。
    是的,疼了,很疼很疼。
    曲南一躺了很久,才能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看便看见站在胡颜门前的司韶。
    他感想呵斥,却又想到司韶双眼看不见,这呵斥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他揉着后腰,一身狼狈地走到司韶面前,道:“本官后腰扭了,你可会推拿之术?”
    司韶表情冷淡地答道:“会。”
    曲南一心中一喜,道:“还请施展一二。”
    司韶扔下两个字:“不喜。”转身回屋了。
    司韶的语言是冰冷的,神色是冰冷的,背影更是冰冷的。然而,这种冰坨子似的冰冷,愣是让曲南一察觉到了他的敌意。
    这是何故?因为胡颜?还是……其他原因?
    曲南一望着司韶的背影,觉得牙根有点些痒。这哪里是请的护卫,分明是请的祖宗!
    不过,司韶走了,正合曲南一的意。他目的达到,勾唇一笑,一手扶着腰,呲牙咧嘴地拎起掉落到地上的布包,扯了扯衣袍,再次敲响了胡颜的房门。
    这种死不要脸的精神,还真是非曲南一莫属。
    胡颜无声地轻叹一声,摇头一笑,穿好衣服,塔拉着两只不一样大小的鞋子,打开了房门,笑吟吟地望着曲南一,一点发脾气的意思都没有。
    曲南一心中一堵,以为她并不在乎被人看到了身体,原本愉悦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他敛了笑,将布包往胡颜身上一扔,转身便走。
    曲南一的反应,令胡颜有些摸不清头脑,以为他因为被踹生气了。但据她了解,曲南一此人并非一个小肚鸡肠之人,而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咳,还不如小肚鸡肠呢。
    胡颜望着曲南一的背影,不屑地嗤了一声。瞧他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闯进他的房间,看见他的裸-体呢!
    胡颜撇了撇嘴,直接关上房门,一回身,却发现司韶正跪坐在几前,从地上捡起两只小瓷瓶,凑到鼻前闻了闻,眉头皱起,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胡颜。
    窗户没关,想必他是从那里蹦进来的。
    风吹动他银色的发丝,划过他微尖的下巴,竟美得好似落入凡尘的精灵。让人有欺负他的欲望。然,胡颜却知道,这是个硬茬儿,可不是软柿子。
    胡颜不理他,将包裹放在几上,打开,从里面扯出一条由白色布带缝制的东西,拿到手里看了看,脸色微变,直接将其扔到了几上。她早就不来癸水那种东西,曲南一却拿这东西给她,可真是……嗯,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的血渗出了衣物被曲南一误会了。
    司韶动作很快,直接拿起那由布带缝制而成的东西,在手中摸了摸,摸了又摸。
    胡颜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开口道:“那是来癸水时用的带子。”
    司韶的动作一僵,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慢慢漂浮起两朵红云。他的表情虽然仍旧是冷冰冰的,但配上那红润的双颊,竟瞬间由一只冰雕变得美艳不可方物。胡颜伸出手,想去捏他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下,闷闷地收回手,改为语言调戏道:“小韶儿羞赧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瞧你还捧着那癸水带不放,想必是极喜欢的。得,送你两条,换洗着用吧。”
    司韶的眼睛好似能看见一般,转向胡颜,直愣愣地看着她,连眨都不眨一下。
    胡颜咽了口吐沫,有些心虚地别开脸。
    尴尬中,司韶那清冷的声音响起。他说:“脱衣服。”
    胡颜一怔,随即怪叫道:“哎呦喂,这么直接,不好吧?”
    司韶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脱衣服!”
    胡颜瞪了司韶一眼,骂了声:“死孩子!”
    司韶一巴掌拍碎了几,发出咣当一声,扬起了木屑一片。
    胡颜唬了一跳,遥控虚点司韶的额头,恶狠狠地瞪了瞪眼睛,却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感觉不耻,遂摇头一笑,伸手去解衣袍。她一件件退下衣裳,仅留一条亵裤,赤足走向床,趴在了被褥上。
    胡颜那张毫无瑕疵的美背上,竟布满了伤口,皮肉翻飞,几乎深可见骨!那些伤口看似杂乱无章,却并非都是直线伤口,有些伤口竟是弧形,连绵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司韶站起身,缓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探手摸向胡颜的后背,触碰到一片湿滑。
    胡颜的身子微抖,嗔道:“轻点儿!”
    司韶的手指亦是抖了又抖,心中却仿佛有万千怒火需要宣泄。他拔下一个小瓷瓶的盖,用手指抠出一些白色的透明膏体,摸索着涂抹到胡颜后背的伤口上,微微用力一碾,胡颜痛得嘶叫一声,一口咬住了枕头边。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司韶却是冷哼一声,恨声道:“活该!”话虽如此,他下手的动作却是轻柔了很多。因为看不见,他必须一点点儿地摸索,不消片刻,额头已经见了汗水。当汗水汇集成河,沿着额头划过鼻梁,由鼻尖处跌落时,司韶用衣袖将其接住,然后接着在胡颜的背后摸索着上药。
    他似乎对那些伤口有些熟悉,每摸到一个伤口,他的脸便白上一分,仅上了半个后背的药,那张脸便已经白得吓人了。
    司韶的胸口起起伏伏。手指哆嗦得不成样子,竟无法继续下去。他干脆一甩衣袖,站起身,抽出鞭子直指胡颜,厉声道:“你非要这样?!”
    胡颜趴在自己的双臂上,扭脸看着司韶,眼波闪动,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甘愿。”
    司韶一甩鞭子,啪地一声抽到胡颜的屁股上!那一鞭,绝对没有留情,下手真是又狠又准,痛得胡颜一阵抽搐,张嘴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是想趁我伤要我命吗?!”真想跳下床,将其按倒,狠狠地揍一顿!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光着身子和他撕扯,那也……太不好看了。尽管他现在看不见,可自己毕竟不能为老不尊呀。
    司韶冷笑道:“你个老不休,抗活着呢,怎么会轻易死?”他收了鞭子,又走到床边,坐下,去扒胡颜的裤子。
    胡颜将头埋进双臂,恨恨地骂道:“你个……嗷……”
    司韶一手按在了胡颜臀部的鞭伤上,道:“还有力气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