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苏叶唐四人踌躇不前时,忽听楚家墙外的一片树林里时“咕咕”地响起鸟枭的叫声!四人冷不防,险吓了一跳。
那夜枭叫声甚是难听,连着叫了好几声,随见从楚家墙里跃出一条纤细人影,到了墙外树边,随向林里轻声问道:“非哥哥,是你来了吗?”声音娇脆,竟是女子声音。
话音未落,就见从林里窜出一人来,跃到来人跟前,一把将她搂住,嘴里说道:“当然是我来了!”
那女子显是给吓了一跳,嘴里嗔怪道:“你真可恶,来便来了,却吓了我一跳。”一边说着,一边挣出那人的怀抱。
楚苏叶唐四人躲在一旁,先听两人说话声音甚是耳熟,待就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从墙里跃出的便是日里酒楼所见的那红衣女子,而林里出来的正是同在一起的那青年男子。
四人在此乍见到这两人,不禁都是一怔。
那两人此时都换成了一身黑色衣服,显然不想给人发现。这时就听那女子说道:“深更半夜的来找我,却为何事?”想是怕给家里听到,说话声音甚轻。
那青年道:“想到你就要给你父母强行嫁人,我坐卧不宁,便连觉都睡不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故急急地来找你了。”
“甚么好法子?”那女子心里一动,又道:“这里不便说话,你且随我来。”说完,便领着那青年绕过树林,向后山走去。
楚苏叶唐四人见此情形,均想道:“看来这女子当是陈良所说的那未婚妻楚玉娘了,只不得她竟怎会喜欢上这个男子?却不知这男子又是何许人也?”
四人猜得果然没错,这女子果是楚玉娘,而那青年名叫陆非,其父陆长林,乃是本地一霸。因太湖双侠在当地名望颇高,加这陆家恶名昭著,自然便给比了下去。
那陆长林先还颇不服太湖双侠,早些年或争或斗,数番较量,皆败下阵来,兀自不死心,后来便心生一计,见楚家女儿已然长大,且出落得如花似玉,便与其子陆非商议,将楚家女儿玉娘给勾搭到手,两亲结了亲家,自然成了一家人,这样陆家便也可扬眉吐气了。
陆非自恃有几分英气,颇为自负,当下父子俩一拍即合。
那楚玉娘因是楚家独女,自小给父母视若掌上明珠,宠爱倍加,故将其养成了蛮横任性的脾气。
那楚玉娘人长得极美,在当地颇有美名,多少才子豪客都垂涎不已。那陆非更早垂涎楚玉娘美色,此时陆氏父子一商议之后,正中陆非下怀,满口答应。
那陆非本就是个情场老手,平时就招花引蝶,浪荡惯了,对于此事自是驾轻就熟,故使出手段,与楚玉娘第一次见面便将其迷住了。
楚玉娘人虽蛮横任性,但却极单纯,不知陆非乃有意为之,见他不仅长得一表人才,更会甜言蜜语,哄人开心,一次两次之后,一颗芳心便给牢牢套住了。
楚玉娘也深知陆家在本地的名声不佳,自己与陆非交往父母当然不愿,故两人一直都在暗中往来,楚家父母还给蒙在鼓里。
楚玉娘这一日听父母说起自己儿时伙伴陈良便要回家省亲,就顺给她和陈良二人完婚。楚玉娘也知在自己小时与陈家便订下了娃娃亲,可是陈家儿郎陈良一去十余年也无音讯,便渐渐把此事淡忘。
直到此时闻听陈良回家省亲,这才豁然记起,但此时楚玉娘已与对陆非情陷越深,越是难以自拔,闻听之下自是焦急万分,故去寻陆非商量对策,两人在酒楼上的谈话恰给隔壁的楚苏叶唐四人听去。
当晚陆非又来寻楚玉娘,又恰给夜游太湖的四人撞见。此时四人见楚玉娘和陆非向后山走去,知两人当有私密话要说,四人不便偷听,又见便是陆非,当对楚家不会有甚不利,故彼此对视一眼,便欲离去。
唐羽忽悄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此人半夜三更来寻楚家女儿,很是奇怪吗?”
叶青青笑道:“有甚奇怪的?两人本是一对情侣,又在热恋之中,半夜约会,说些悄悄话也寻常的很呀!”
唐羽道:“两人白天里刚在酒楼里见过面,那男子便窜掇楚女,欲要两人亲事能成,需得生米做成了熟饭,还曾对楚女动手动脚,却给楚女拒绝。此时夜都过了子时,这男子又来将楚女引走,我又见这男子脸上神色诡异,似怀鬼胎,我是担心楚女吃了他的亏。”
苏卿先见陈良的未婚妻已然另有意中人,心里还颇为陈良可惜,又觉此女稍显浮夸,与陈良不配,故想就此作罢不理。
此时听了唐羽的话后,仔细一想,苏卿果觉陆非此来居心叵测,也不禁暗为楚玉娘担起心来,当下提议道:“我觉唐公子说得极是,很为楚女担心,所以不妨跟去看看可好?”
楚天秋自是唯苏卿马首是瞻,当即点头称是。
叶青青自初见楚玉娘时,便颇喜她的秀美,又觉她与陆非不相配,很为惋惜,此时听了苏卿的提议后,也自是一拍即合。
因四人这一耽搁,楚玉娘和陆非早已去远,四人于此地又甚陌生,无奈之下只得循着两人去得方向寻了下去。
四人又恐给楚玉娘和陆非发觉,故都将身形隐起。楚天秋叶青青和唐羽都习会了天书上的隐形篇,故隐身起来随心所欲,而苏卿则是仗着天遁神衣才能隐身,却都是一般的神妙。
四人将身隐起之后,便循着楚玉娘和陆非走去的小径寻了去。
这条小径一面临湖,一面就着一片秀林蜿蜒前伸。静夜中,唯听到湖波轻拍沙岸和风吹树稍之声,云净天青,夜色幽绝。
楚苏叶唐四人顺着小径前行出一二里远,仍未见到两人身影,正自纳罕时,忽转过一道山弯,前面现出一座矮崖,随听窃窃私语声从崖下传来。
四人循声望去,却只听其声不见其人,惊异间,便见楚天秋将手一指,向三人传音说道:“在哪里!”
苏叶唐三人顺着楚天秋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崖下竟有一个山洞,洞口只有一人高,隐在一丛树木之后,此时又当深夜,黑黝黝的,离得又近,若不细看绝看不见。
四人俱是神目如电,能黑夜视物,看得真切,那山洞并不深,里面竟布有石床和石凳,且干净异常,显然有人时常打扫。
此时那楚玉娘正与陆非并肩坐在石床上,两人相依相倚,四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陆非笑问道:“这里却是个好地方!妹妹却为何要将我引到这里呢?”原来两人虽然早走,但不如后来的楚苏叶唐四人快,故两人也是刚刚到达。
楚玉娘道:“这山洞我小时常到玩的,或开心或不开心,我都愿来之里。便这是里的石床石凳都是我一手布置的。”顿了一顿,又道:“我俩自日里分手后,我没想到你会来寻我,且夜深人静,恐在墙外说话给父母听见,故才将你引来这里。”
陆非点头道:“这里果然甚好!”一边说着,一边面露诡笑。
楚玉娘浑然未觉,口里问道:“你先对我说,你想到一个好法子可使我俩在一起,快说究竟是甚法子?”
陆非先不回答,却用鼻去深嗅自那楚玉娘身上发出的幽香,嘴里却说道:“妹妹你真香呀!”
楚玉娘虽羞红了脸,心里实则甚是欢喜,笑道:“你真讨厌,故意不回答我的话,想吊我胃口吗?”
陆非道:“我说得又非假话,妹妹果然很香嘛!”说着,便凑上嘴去,欲亲楚玉娘的香腮。
楚玉娘见状,又羞又涩,忙避了开去,嘴里说道:“你又怎变得这般不老实了。”
陆非喘着粗气,说道:“我实是爱极了妹妹,好妹妹求你就成全我一次,让我亲亲你,以尝了我心愿罢!白天在酒楼里,你推说怕给人看见,现在这里夜深人静,绝不会给人看见,妹妹就成全了我罢。”说着,又将嘴凑了上去。
楚玉娘心里又羞又急,但见陆非此举实因太爱自己,想要拒绝,偏又心软,怔了一怔,叹道:“你何苦如此猴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只要能使我父母答应了我俩的婚事,我便马上就嫁给了你,那时遂了你的心愿,任你怎样便怎样了。”
陆非嘴里说道:“你真得任我怎样便怎样?现在我便想亲你!”说着,又亲了过去,见楚玉娘这次竟没避让,心里一喜,嘴唇已然亲到了楚玉娘的香腮上。
楚玉娘此时给陆非一亲,心里也是意乱情迷,一阵迷糊,心想:“非哥既然如此爱我,我让他亲亲又能如何?”却见陆非亲过之后,反越发大胆,竟将那嘴向她的樱口吻来。
楚玉娘终是良家闺秀,自小又爱父母熏陶,知乎情礼,此时猛然间清醒过来,暗呼:“不可以!”忙将陆非推了开去。
这时却见陆非将口一张,冲着她喷出一股红烟,楚玉娘鼻端嗅到一股甜香后,便即晕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