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执涯在车上用湿纸巾擦掉嘴上口红和发胶,头发粘腻凌乱,胡乱抓了几下,还算可以看过得过去,本想戴上帽子口罩下车去给席薇买吃的,被杜伽拦住,让小伊和阿盾去。
席薇也不是不能起床,她就是单纯对路执涯昨晚行为的报复,语言威胁加撒娇卖可怜,无理取闹软硬兼施,他敢不回来她就……也不会做什么。
挂掉电话之后,席薇刷微博,浏览他的大超,看到一条高赞热评,是粉丝摹画他的动漫图像,锦衣卫的着装,抱着剑,却低眸缱绻的注视着什么。
图片超有冷血大佬为伊人低眉垂眼的宠溺氛围,下面一大堆的粉丝在喊老公,席薇下拉着评论,都是舔,真不好。
她觉得没意思,留了一条格格不入的、透着满是不屑的评论:他呀,是小狗,昨晚趴我身上摇着尾巴求爱。
席薇洗漱钻回被窝不久,路执涯提着满手的东西回来。把东西放下先回房间看她。
席薇和进门的男人对视然后气哼哼的错开眼睛,拉紧被子,一副在生气拒绝交流。
路执涯含蓄询问过过来人杜伽,他发情时即使伽嫂在身边还会不会用抑制剂,因为主动发情不好控制,容易过度,容易把对方伤到。
杜伽斜视耳朵已经变红还一本正经的路执涯,说:“你还没稳定适应,最好打半剂,没那么……冲。”
杜伽当时憋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词形容那种理智泯灭,兽欲上头,沦为欲望布偶只想做爱射精的感觉。
被子遮住了视线,席薇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不安心的伸手两根手指压了压被子小心偷窥,然后就又和向她走来的路执涯对上眼。
她生气盖上被子又忍不住偷窥的样子比猫还傲娇可爱,路执涯想笑。
电话里嚷嚷着累死饿死的人蓦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双臂交迭于胸口,呲着虎牙“恶狠狠”的瞪着他。
“呵。”路执涯再也忍住,被她顶着一头乱发、小脸闷红的“凶神恶煞”给吓笑了。
“路执涯!笑什么?我的红烧排骨麻辣龙虾呢?”
“在外面。先起来洗漱。”路执涯嘴角扬着,弯腰伸手要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被她嫌弃的推开。
“你脏兮兮的,又臭臭的,不要碰我。”
他身上穿的西装左右一块块的污渍,头发硬邦邦的杂草头,发胶的味道冲鼻的难闻,要不是他脸还是那么好看,把这身乞丐装穿出一种别样美感,她才不会让他靠近自己半米之内。
现在他进入她半米范围,已经是她对他的纵容了。
“嗯,我去洗澡,大小姐自己出去吃东西?”
席薇倒回去,盖好被子,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贯彻到底:“不要,我要你喂我吃。”
“你不是说你快饿死了吗?”
路执涯松开领带,外套脱下挂自己手臂上,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不耐烦的小女人。
“快去洗澡,再不快点我就真的饿死啦!”
路执涯头发半干,穿着居家的睡衣,把赖床上玩手机的女人抱出卧室放沙发,逐一打开盖子把菜摆她面前。
一眼看去,席薇直皱眉,她点的菜,有一半都对不上,全换成了偏清淡口的菜。
路执涯见她皱了眉,下一秒就要开口质问,先一步解释到:“不能全是重口味,饮食营养要均衡。”
“营养均衡和口味清淡有什么关系呀!”席薇拿过筷子,嘴上满是嫌弃,饥饿的身体先诚实的让她动起了筷子。
一块无骨排骨放嘴里,席薇评价:“不好吃,和你做的差远了,但填肚子嘛,勉强勉强啦。”
路执涯嘴角不自禁上扬,淡定的“嗯”了一声,起来走进厨房,没过多久,一股焦糖味飘过来。
吃得半饱的席薇慢悠悠的夹着菜,看向厨房,路执涯背对着她炒东西,从冰箱拿瓶牛奶,一会儿后,浓郁的奶香混着焦糖味,让席薇期待万分,垂涎欲滴。
焦糖奶茶放在她面前,热气缭绕,香味浓郁,让席薇想立马尝一口,看着路执涯的眼神都带着点崇拜:“路执涯,你还会煮奶茶呀,好厉害。”
“嗯,就随便煮煮。”路执涯矜持的点点头,将桌上垃圾袋放垃圾桶,端起水喝一口。
“你给我吹吹,吹凉了,我想快点喝。”席薇迫不及待,也就在路执涯这里她能为非作歹,在妈妈面前赖床又无理取闹的,她会被批评刁蛮不懂事。
浓眉微邹,路执涯淡漠的:“我又不是你的保姆。给你吹也不是不行,先亲我一下?”
席薇放下筷子,从沙发一端爬到他身边,亲了一口他脸颊:“亲了。”
不就是亲他一下嘛,做爱都做过了,还害羞什么呢。
蜻蜓点水的,他怎么感觉比深吻还甜还撩心?她身上散发的香飘过来,是橘子汽水味。
路执涯端起那杯冒热气的焦糖奶茶,放嘴边,呼着气吹,吹了很久都没凉,他嘴角发酸才发现自己有点蠢了,为什么不放桌上拿个东西扇呢?
一杯奶茶喝见底,席薇满足的把手放自己鼓起的肚子上,懒懒的倚靠着沙发,路执涯坐在她身边看剧本,她慢慢滑过去,挨着他肩膀。
密密麻麻的字,席薇看得眼花:“你在看什么呀?”
“剧本。”合上剧本放一边,路执涯揽着她肩膀往腿上带:“洗澡吗?”
“我要打游戏。”她还惦记着他不让她碰的游戏机,护宝似的,她非要玩一玩:“我吃饱了,要玩游戏消食。”
路执涯默然起身,在电视柜里拿出上次的switch,席薇不满的嘟嘴,扭过脸去表示不要,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是兆舒舒,说她忙完回国了。
席薇把玩游戏的事忘一边,脚丫子垂离地两厘米左右慢晃,愉快的和兆舒舒闲聊。
路执涯瞧了眼那对小巧白嫩趾头圆润的脚丫子,默默将餐卓收拾好,拿起装焦糖奶茶的空杯回厨房洗。
过了一会儿,席薇穿着拖鞋蹦跶进厨房,从后面抱住他,说:“路执涯,你明天晚上必须有空!”
“为什么?”她好像挺喜欢从后面抱住他的,但换他从后面抱住她,她会生气的跳起来打人。
“因为舒舒明天晚上有空呀,我带你去见她。”席薇搂着他窄腰的手扯着他衣服警告:“舒舒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必须有空,不能不去!”
“有空,这几天都没有行程。嗯……你朋友喜欢什么?我需要带个见面礼吗?”路执涯内心喜悦,有种去见家属的感觉。
“舒舒是鞋控,她喜欢鞋子,不过你不用送礼物,她想要的已经买不到啦。”她从他后面走到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脸:“你只要很帅很帅就可以了,要比精修图帅的那种帅!”
路执涯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觉得自己又会被她当花瓶拿出去用了,就像上次她拉他去见魏醺云全程是个工具人一样,说不定这次她又借他促成什么。
不过她的目的是什么都没关系,路执涯仍然点头答应。
席薇钻进他与厨台之间,低头打字给别人认真回消息。洗好的被子倒放在托盘,路执涯双手撑着台面,她就站在他封闭的怀里。
“路执涯,你会烤肉吗?”兆舒舒想吃的餐厅是在平棠区的一家烤肉店,席薇觉得挺好的,那里的酒评价很好,但关键是路执涯要会烤肉,因为她不想自己动手,还想在兆舒舒面前炫耀他的厨艺。
“会点。”
路执涯没出道前当过服务员,给别人烤过一段时间的牛排,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经历,但他自觉在厨艺上有点天分,手艺还没忘。
“路执涯!”高兴的席薇踮脚搂住他的脖子,明眸笑齿,好像会烤肉的不是路执涯,而是她自己:“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煮的奶茶也好好喝,要是能天天喝就好了。”
“也不是没可能,除非……”
除非你对我负责,和我结婚。
床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下床就什么都记不住的席大小姐,她对他的关系态度他还看不明朗,她除了对他做的饭菜表现得十分热爱,关于他其他的,却没有什么探索的欲望。
路执涯把话咽回肚子,握住她细腰,低头靠近,声嗓低沉撩人的:“除非你跟我住一起。”
席薇笑容变浅,松开他脖子走出他怀抱:“不行,我不能天天在你这里住,我妈妈不希望我这样。”
席薇可以一两天夜不归宿,因为家里人知道石良会保护她,可以随时从石良那里得知她的动态,但要是搬出去和别人同居,那事情就不简单了,爸爸妈妈会先把路执涯里里外外祖宗十八代看透一遍。
路执涯感觉自己因为席薇的影响,现在特别的能钻牛角尖,就如她说的,她说她妈妈不希望她这样,不过是简单的家规管束,但他却猜疑失落席薇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存在。
“你妈妈对你管的很严格吗?”
“也不是啦,就是……我不能离开妈妈。”席薇怀着心思,眼睛飘忽的没看他。
她边玩手机边走回沙发,路执涯跟在塔后面,也不是故意玩偷看她跟谁聊天的,就是身高优势,恰巧视力又好,居高临下的就看见她跟谭序天发消息:那明天晚上可以吗?介意我带朋友吗?
呵,这个……死女人……原来约了不止他一个人。
席薇感觉后背有点冷,但她只一瞬间的不适就忽略掉,然后会房间把他卫衣脱下换上自己的衣服,提着包出来时,才看到路执涯面色阴沉。
“你干嘛对我黑脸?”席薇瘪嘴质问。
路执涯看了眼穿戴整齐准备离开的她,冷漠的收回目光,手里拿着剧本没看进一个字:“你回家?”
“是呀。”席薇觉得他是想她离开才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顿时心情愉快,安抚他说:“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过几天再来找他,这话听得路执涯更不舒服,就好像他是她情夫似的,两人在一起还得偷偷摸摸有一天没一天。
“真的只是回家?”路执涯烦躁的将剧本放下。
确定不是去找那个谭大哥吗?
“是呀是呀!”席薇迈着小步调绕过沙发走到他前,岔开双腿坐到他腿上,路执涯顺势保住投怀送抱的人,她娇声哄:“路执涯,明天晚上你就又可以见到我啦,不用那么想我哒~”
不仅是你,还有一个比夏天台风还高级的情敌。路执涯轻笑了一声,扣着她后脑勺深吻,惩罚的咬重了她唇,立马被她报复回来,也在他唇上咬出血。
唇上的疼只让路执涯吻得更霸道,捏住她脸颊不准她咬人,舔过她虎牙,卷走她所有。
席薇脸被捏疼,呜呜生气的拍他胸口,没拍第二下,自己顶不住陷入热粘的吻里,暖暖晕晕的,他什么时候松开脸颊,指腹滑过脖子锁骨都不知道。
“哼!路执涯……”他放开她,眼底漫雾,她娇嗔。
路执涯意犹未尽,吞咽的喉结滚动,说话的声又沉又紧:“我昨晚差点伤到你,对不起。”
“好……”席薇没头没脑的应和一声,坐在他腿上起不来,他手在她腰背上抚摸,痒痒的。
“我送你。”
路执涯把她抱放一边,自己起来换衣服,席薇清明过来,唉声叹气的撞头抱枕,没一会,路执涯一贯捂严实的装扮穿好,送她到小区门口,给她开车门。
“到家给我打电话。”路执涯关上车门前,身手抚摸了一下她脸颊,白腻光滑的,手感很容易让他上瘾。
“哦。”
回到家,席薇避开佣人和俞清,回房间洗澡,然后把身上显眼的暧昧痕迹,才下楼窝俞清身边聊天。
路执涯发现有人躲在绿化带后面在偷拍,给杜伽打电话说自己跟席薇被别人偷拍到了,杜伽比他还淡定,甚至还有一种“终于走到今天”的释然。
杜伽说:“公关方案都帮你想好好几个了,你说你是想承认,还是否认,亦或是不承认也不否认呢?”
路执涯想起自己看到席薇给谭序天的信息,许久才回答到:“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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