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种话不太像是从雄虫嘴说出来的,何况迦文是雄虫,就更不应该有这种念头与想法, 楚绥看了一眼,并不轻易附和,把达恩放到地让自己去旁边玩,这才倒入椅背,好整以暇的问道:“什么意思?”
迦文耸肩笑了笑:“字面的意思。”
手边有一盘松塔饼干, 摞成了立体的三角形, 随手放了一粒樱桃在顶端, 但为接触面太小, 没立几秒就轱辘滚了下来。
迦文说:“你看,有时候站得高,但并不代表就站得稳。”
说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又看向窗外经变了的天色,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看出了几分对未来的担忧。
原来虫族还是有那么几个脑子比较正常的雄虫, 楚绥一直以为只有一个重生狗才会有这种想法, 附和也不对, 不附和也不对, 只能端水杯抿了一口, 然后按铃让服务员过来打包桌没动过的点心。
浪费,反正家没吃的。
迦文见不说话, 心想楚绥身为a级雄虫, 是不是不太愿意和这只c级雄虫一玩,但看来又不太像,翘着二郎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太深奥了?”
楚绥觉得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出声否认:“不,非常浅显易懂。”
迦文正欲说话,的雌侍看了眼时间,终于忍不住前低声提醒道:“雄主,您预约的按摩时间经快到了。”
迦文:“不能推迟吗?”
的雌侍奈的笑了笑:“您经推迟过很多次了,超过二次就会被列入黑名单。”
迦文习惯性耸肩:“好吧,看来我得走了。”
说完从位置身,吊儿郎的将手腕的光脑摘了下来,对楚绥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交个朋友。”
这幅语气作态真是像极了楚绥前世那些狐朋狗友,把自己的光脑摘下来,在迦文的信号器碰了一下,终端就自动建立了好友信息。
迦文吹了声口哨,说完比划了一个战斗的手势:“那么朋友,我得走了,下次再约你出来玩,我们可以一打星际航战。”
星际航战是星网开发出的游戏,在帝都风靡久,举个例子,辈子楚绥刚到虫族的时候,这个游戏就经很火爆了,一直到后期自盟推翻制度把控政权,也还是很火爆,其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
楚绥都不想说那个游戏经打通关了,点了点头:“好吧。”
迦文离开后,店员把打包好的食物送了来,满满一大袋子,楚绥试了试,拎来也不算太重,径直走到前台,然后从衣口袋拿了张晶卡递过去。
柯林笑着摇头拒绝:“这一餐是请您的,不用付账,欢迎下次光临,很乐意为您服务。”
楚绥见不接,直接把晶卡放在了前台柜面,语气轻描淡写:“拿着吧,就医药费。”
晶卡是切尔西刚才赔偿的,出去也不心疼,再说这家店看样子刚开没多久,生意虽然好,但也是小本买卖,楚绥不缺钱也不缺地位,然不会占便宜。
切尔西的赔偿本应该达恩,不过很可惜,律法之下,公允难存,反而要借着楚绥的手才能平息这件事,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做完这一切,也没等柯林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店员见状双眼冒心,整只虫都晕乎乎的,喃喃自语道:“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雄虫,这位阁下如还能再来就好了,也不知道缺不缺雌侍……”
同伴切了一声,直接粉碎了的幻想:“得了吧,那位阁下可是a级雄虫,怎么会缺雌侍呢。”
论在什么地方,从来都不缺吃瓜群众,这个道理放在虫族也是一样的,更何况切尔西在是蛮横理,令虫恨的咬牙切齿,有好事者入侵了店内的监控系统,直接将闹事的视频传了星网,短短几天时间就经飞速登顶热门。
视频画面中,可以清楚看见下楼时一脚将达恩踢倒在地,不仅如此,还反咬一口说达恩撞到了,隔着屏幕,星网群众都感受到了愤怒。
【简直丧心病狂,对那么小的虫崽也能下得了手】
【们凌虐成年雌虫经不够了吗,现在连虫崽都要欺负?】
【切尔西,哦,虫神在,我终于想是谁了,次私用禁药,结雌君导致虫崽死亡的雄虫就是,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监.禁三个月的时间而,一眨眼就过去了,然快】
雌虫在现生活中被压着法反抗,却并不妨碍们在网表达愤怒,看到楚绥一脚将切尔西踢倒在地的时候,不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们单一的记忆以及认知中,从未想过雌虫也能如此干脆利落的收拾雄虫,除了痛快之外,还有震惊。
真的会有这么大胆的雌虫吗?
然而看到后面的时候,们才终于反应过来,楚绥根本不是雌虫,而是一只a级雄虫,有眼熟的经认出了。
【原来是楚绥阁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打抱不平呢,真是雄虫中的典范】
【似乎没见过对雌虫动手,一直都在收拾那些可恶的雄虫,如我以后的雄主能有一半好就行了,我会天天向虫神祈祷的】
【楼的你在做梦,先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吧,楚绥阁下的雌君经是中将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晋升为将,要做的雌侍,码是少将级】
就在星网民众对楚绥议论纷纷的时候,一条评论忽然悄声息的冒了泡,将话题成功带偏了过去。
【切尔西这种伤害虫崽的虫渣难道不应该判死刑吗,为什么只是在星际监狱待了三个月就放出来了?】
雌虫对雄虫的容忍,帝国律法对雄虫的保护,们在做到这一切的前提下,难道不是基于后代的繁衍与生存考虑吗,但如有一天雄虫经彻底将幼崽的生命视若草芥,可以随意打骂,们所忍受的凌虐与痛苦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繁衍后代而将雄虫捧神台,却造就了们残暴不仁的性格,以至于牵连到虫崽身,这和本末倒置有什么区?
星网言论自,不少雌虫看见这条评论都陷入了沉默。雄虫?死刑?这两个字眼堪称风马牛不及,经打破了们固有的认知。
雄虫是珍贵且稀少的,所以论犯了什么错,都会得到特赦,与之反的则是雌虫,一旦冒犯了们,动辄就会被摘去羽翼发配荒星,哪怕事情的过错并不在们。
雄虫……
雄虫……
到底为什么做了错事可以不受惩罚呢……
短短几字的评论而,点赞数量却经突破百万,并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涨,有些敏感的网友经嗅到了些许不寻常的气息。
楚绥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这段时间一直在搜集有关晶矿与异兽的资料,甚至专门跑了一趟科研所,将晶矿能量的元素分析表拷贝了一份回来,试图对比异兽的身体数据找出联系,还是迦文终端发了消息提醒,这才发现星网大部分雌虫忽然集体联名抗议,要求帝国重新修订雄虫保护法。
这是亘古未有的事。
官方出面压下了抗议贴,但很快又有数个帖子冒了出来,们可以禁封一百个一千个账号,却没办法禁封一万个万个账号,在众多压力下,们迫不得开通了一个意见征集贴,星网民众可以自讨论想法与建议,帝国会酌情考虑。
楚绥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如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律法改革明明是几年后才会出现的事,怎么现在就冒了泡,还是说为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历?
子欲避之,反促遇之,大抵就是这么回事,为了躲避某个结而做了一连串的事,结反而促成了最后的结局。
的出来,迦文欲哭泪:“虫神啊,你知道吗,现在超过百分之四六的雌虫经在面留言,要求废除对雄虫的一切保护法律,并且追究们以前的罪责了。”
这很显然是一些较为偏激的雌虫提出的意见,但谁也不敢保证帝国会不会真的采纳。
不知道是不是为辈子经历过一遍的原,楚绥稍微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居然没有太大的感受,一边在花园做研究,一边和迦文打通讯电话:“废除就废除吧,你不是号称从来不做亏心事吗。”
迦文没想到楚绥竟然这么淡定,对比一下好像显得有些太不稳重了:“我然没有做过亏心事,天知道我对我的雌君和雌侍有多么好,们都快爱死我了。”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楚绥道:“那你担心什么。”
迦文反问:“嘿,难道你不明白我在担心什么吗?”
楚绥然知道在担心什么。
雄虫久的欺压经使雌虫的怒气逼近了临界点,修改律法只是小事,怕就怕们对现存的制度越来越不满,步步紧逼,会重新颠倒主次,到时候雄虫毫反抗之力,下场估计比人形xxx好不到哪去。
然,在帝国没有研制出可以替代雄虫信息素的药物前,这种事目前应该不会发生。
但也只是目前而。
毕竟辈子所有雄虫被关押来的时候,楚绥并没有到丝毫研发出新型抑制素的风声。
总不可能对迦文说,对,没错,你担心的事都会成为现,为我是重生的,只能敷衍且不走心的安慰道:“想太多。”
迦文气的快冒烟了:“我这叫未雨绸缪好不好,你的星网粉丝比我多,快去官方的意见贴底下发布评论,把那几条点赞数量最高的偏激言论压下去,万一帝国真的采纳们的意见,那就完蛋了。”
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好比中国古代的时候,历朝代更迭,揭竿义,不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非人力可改。
把评论压下去又怎么样,现在有意见的雌虫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千千万万个。
楚绥免得迦文咋咋呼呼,继续敷衍:“行吧,我星网看看。”
迦文这才满意的切断了通讯,楚绥说用了几个小号轮番阵去压评论,堪称丧心病狂。
花园的草地乱糟糟摆满了一些锋利的刀具,楚绥前段时间去军部的研究所要了一块异兽皮,黑漆漆的,面遍布着细小的鳞片,据说坚不摧,试过了所有的方法,用刀砍,用电钻,都没能破坏这层皮质,证了科研员确所言不虚。
楚绥累的不行,干脆躺在椅子休息,顺带着登录星网账号看了看,结发现然和迦文所说的一样,超过一半的雌虫都在要求废除雄虫保护法,评论区字字泣血的控诉简直令人心惊。
楚绥顺带着扫了眼自己的星网粉丝数,平常疏于打理,什么状态都没发过,这个账号也只是为了玩游戏方便而,结没想到粉丝数量经破百万了,发私信求勾搭的雌虫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依旧不觉得在大势所趋的环境下,自己能做些什么。
楚绥:咸鱼安详等死.jpg
在躺椅休息了片刻,对着太阳继续研究手的那块异兽皮,鳞片排列有些像蛇,细密且紧致,光能枪打不穿,电钻也只留下了几道细小的白印,楚绥把刀都砍缺了了也没能把这块皮砍断。
不知想什么,眉梢微挑,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系统?”
一颗蓝色的光球biu一声弹了出来:【叮!】
楚绥从躺椅坐身,然后把那块异兽皮放到了地:“你不是有电吗,电一下试试。”
系统虽然是个球,但也有尊严,闻言扇了扇胖乎乎的翅膀,以沉默表示抗议。
楚绥心想系统平常电自己的时候干脆利落,一秒钟都不带磨叽的,现在倒是矜持来了,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是不是没电了?”
你是不是没电了,这句话的杀伤力等同于问一个男人你是不是不行。
系统闻言挥动翅膀,嗖的发出了一道闪电,径直劈在那块异兽皮,然后肉眼可见的蹿了一团半米高的火焰。
楚绥离的近,差点被吓了大跳,从椅子翻身跃下,对系统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系统没说话,悄悄飞到楚绥身后,用背后的小翅膀往脑袋吧唧打了一下,然后身形飞快消失在了空气中。
楚绥都懒得理它,摸了摸后脑,下意识看向地面,结发现原本巴掌大的异兽皮在火焰的燃烧下竟然逐渐收缩变硬,形成了一块拇指大小漆黑斑驳的透明晶体。
“嗯?”
楚绥等火熄了之后,走前用脚踩了踩,结那块晶体咔嚓一声就碎成了粉末,完全不见任何坚硬。
虫族的科技远超地球太多,照明有灯,做饭有电子设备,基本经没有需要用到明火的地方,导致们研究武器的时候也只往高科技靠,一直往枪.弹方面钻研,但谁能想到,攻克异兽坚硬的鳞甲其仅仅只需要火而。
楚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顿觉这些天用刀砍用锯子锯简直是傻x行为,搞半天只需要放把火就可以,不过也不能排除是雷电的原,稳妥见明天还是再找一块兽皮回来试试,免得闹了乌龙。
楚绥晚洗完澡,临睡前登录星网看了眼,不出意外发现有关修改律法的帖子居高不下,评论区更是争的腥风血雨,罕见的没了什么睡意。
不知想什么,下床走到办公桌后的书架边,目光搜寻着,然后从面抽出了一本比新华字典还厚的帝国律法条议,拿在手沉甸甸的。
这本书是阿诺的,毕竟楚绥从来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深夜寂静,楚绥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封皮的烫金的字体,心想世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更何况这个世界雌雄比例悬殊,武力差距也大,帝国对于雄虫的优待与特殊照顾本可厚非,但一旦超越了该有的界限,就会造成如今倾斜失衡的社会制度。
正思索着什么,手腕的光脑却忽然响了来,显示有虫向发了视频通讯请求——
是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