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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曾经飞扬的青春
    顾小桑支着下巴看着夏初在本上写写画画,有点出神。
    他就那么蹙着眉,简简单单的在纸上写着、画着。用的是简谱,顾小桑有时候看着,有时候忍不住哼哼着,却怎么都连贯不起来,不由的有点泄气。
    不看谱了,看他。
    之前没发现,他脸上的线条很柔和,映衬着阳光,就像暖男oppa一样,不过想起之前他说自己胸小,顾小桑撅起小嘴无声的哼了他一下,这个混蛋才不是暖男呢!讨厌!
    不过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帅啊,抿着嘴角,写的顺利就微微笑着,很爽利,写的不顺就皱着眉头,像个孩子一样。
    而且,顾小桑歪歪头,这个臭家伙的思维总是跟自己不一样,总能看见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而且平时很稳重的样子,不会很离谱,也不会很闷。
    呀!呀!顾小桑,你不是吧你!看着这个家伙,顾小桑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害羞的感觉,嘀咕着,“讨厌。”
    “顾小姐,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卖萌真的好吗?看人写歌都能走神,有没有点演唱者的觉悟?还讨厌,我看你挺讨厌。”夏初挠挠头看着在那不知道想什么的顾小桑。
    顾小桑回过神来,脸色通红,慌忙站起来,微微侧过身,“你歌写好了?”
    “哪有那么快。”夏初伸了个懒腰,“我不是那种灵感型的创作者,写歌比较喜欢慢慢雕琢,现在写出来的算是草稿吧,再说还没填词呢。”
    “哦哦。”顾小桑别了别耳旁的头发,“那现在去干嘛?”
    “去干嘛?”夏初失笑,“送你回去午休啊,你下午没课吗?中音现在这么悠闲吗?”
    “怎么我写个歌的功夫你还魂不守舍的?魂都被勾走了似的,没听说这天台闹鬼啊?”
    “讨厌!”顾小桑被夏初一调侃反而回过神来了,“走了。先陪我去练歌房,取点东西。”
    看着夏初那怪异的表情,顾小桑随手拍他一下,“色狼,不许乱看!”
    夏初哭笑不得,我这是怎么着了就成色狼了,那‘凶兆’也不是我挂你练歌房的。
    “懒得理你。”夏初丢下一句话,一路跟顾小桑走回练歌房。
    看着顾小桑哼着歌,背着手蹦蹦跳跳的从台阶上一路走回去,夏初不由露出了笑容。
    这丫头,挺可爱的嘛,而且很漂亮。
    刚走到练歌房,一个声音戏谑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小桑,你逆生长了吗?怎么突然变幼稚了呢?”
    夏初抬眼一看,呦,这吃什么长大的,如果说顾小桑是邻家女孩的话,那这姑娘就是传说中御姐范。修长的身材,看样子得有170了,黑丝,高跟,红唇,露肩的开衫,勉勉强强盖住胸前美丽的风景,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见一抹诱人的白腻。
    看着似乎刚从练歌房出来的御姐,夏初磨砂了一下鼻梁。嗯,那两件大凶兆肯定是这个美女的,果然,很凶……
    似乎才注意到夏初,御姐毫无掩饰的打量了一下夏初,无视顾小桑愠怒的表情,微笑着款款走来,高跟鞋清脆的敲着地,伸出了手,红唇翕动,声音磁性而靓丽,“你好,我叫郑秋婵。”
    夏初微微点头,握住了郑秋婵修长美丽的手,“夏初,你好。”
    “哦?”郑秋婵微微一怔,随即一声轻笑,“原来你就是小桑的那个偶像。”
    “额。”夏初挠了挠头发。
    顾小桑嗔怪的推搡了一把郑秋婵,对着夏初说着,“你先走吧,我跟秋蝉一起回去就好了。”
    夏初耸耸肩,“那我先走了,拜拜。”
    与二位美女道别,夏初捏着笔记本慢慢向着中音的校门踱步而去。
    背后隐隐约约的是郑秋婵调笑的声音,“小桑,你是春心萌动了?”顾小桑不依的追打着郑秋婵,两个人笑闹着,映衬着正午明媚的阳光。
    而这边夏初还没走出中音的大门,手机就响了,诺基亚110。绝版珍藏,号称从四楼掉下去安上电池还能用……
    “喂?”
    “孙子!干嘛呢?”
    “陈庆之,你大爷!”
    “少扯没用的,来杀两盘,老地方,等你。”
    嘟……
    电话挂了。
    夏初挠挠头,这孙子。
    夏初他老爹说过,做一个爽利的男子汉,这辈子至少得有三个像兄弟一样的哥们,一个是发小,一个是学生时代认识的,还有一个是工作中交往的。
    陈庆之就属于第二种人,笼罩了高中以后夏初的整个学生时代,大学的时候还是上下铺。
    一路坐着地铁,再换乘公交,路上就差不多用了1个多小时,也算是地方特色了,出个门没个1小时2小时的到不了地方。
    夏初的目的地是个小巷弄,是陈庆之跟夏初的“宝地”,无它,因为眼前这店。
    破旧的牌子,连个霓虹都没有,加上背阴,黑乎乎的,名也简单,就仨字——游戏厅。
    游字还脱皮了,模糊不清。
    进去以后果然就见了陈庆之坐在老地方,整个游戏厅有点暗,但是人也不多。毕竟不是那个年代了,这种没有赛车、没有娃娃机、没有3D射击游戏的游戏厅已经不是大多数人年轻人所钟爱的了。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事业有所成就,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的,但是看门口常放在那的那辆宝马超跑就知道了。据说也是这胡同出去的年轻人,很有些能耐,不过三十多年,就有了如今的成就,姓姜,夏初他们常来玩的都管他叫姜哥。姜哥开这店也不为钱,跟夏初他们一样,就好这口,店面也是自家的,没事也好玩两手,不过看样子今天不在。
    “哥们,来10个币。”夏初随手扔过去五块钱。
    拿着币来到陈庆之身边,这货正在血虐一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拳皇97,对夏初来说,这就是经典之作。
    陈庆之,跟夏初同岁,据说他老爹给他起名的时候,想的是他能像名将大帅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的南朝战神陈庆之。不善骑射,却胸有韬略,善筹谋。
    但是,这货长歪了……
    快1米9的个头,从小到大都是运动健将,在他们那小县城号称陈大炮,一点火就着,打架就没输过。唯一跟文艺沾点边的就是受夏初影响学了钢琴……
    一个一米九的大狗熊用那双总是打架的手似模似样地弹钢琴,就问你怕不怕!
    不过跟夏初不同的是他老爹有钱,在他们还上初中的时候,就号称陈百万,而这货还有一个血统优良,天生聪颖的姐姐——陈蒹葭。就算不够武则天的级别,也有上官婉儿的手腕,顶起陈老爹的家业毫无压力,甚至锐意进取。以至于毫无压力的陈庆之仍然在这首都之中与三教九流的人厮混。
    听着帕里啪啦的摇杆声,夏初随手点上一支烟,不由笑了。作为一个感性的创作人,俗称文艺青年,能偶尔回忆一下当年的青春,别有滋味啊。
    “艹!”被陈庆之的八神血虐了好几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猛一拍游戏机坐了起来。
    偏偏陈庆之这炮仗脾气,一点就着,“骂谁呢?输不起是不是?你丫输不起玩什么游戏啊?”说着陈庆之就站起来了。
    就那一身肌肉,就那身高。
    对面那哥们口气有点软了,“你怎么说话呢?啊?”
    “我怎么说话用你教啊?你谁啊你!”陈大炮哪是给人面子的人。
    夏初摇摇头,随手拍拍那哥们的肩膀,“行了,玩完就走吧。”
    那哥们瞅瞅陈庆之,又看看夏初,一边点头一边撩着狠话,“行,丫牛逼是吧,等着啊!牛逼你们就等着!”
    陈大炮一听就火了,站起来就要上去,夏初拉了他一把,看着赶忙出去的年轻人,不由失笑地拍拍陈庆之的肩膀,“得了吧你,多大了?丫还装热血青年呢?奔三的人了能不能矜持点。”
    “我矜持他四舅姥爷,这种人就是欠拍!”陈庆之骂骂咧咧的坐回原位,“来,杀一盘,我又练了一套连招。”
    夏初撇撇嘴,没两分钟。熟悉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K.O.Perfect,陈庆之的八神躺在地上,夏初的大门五郎连血都没掉。
    夏初看看陈庆之,歪歪脑袋,“放弃吧,这游戏不适合你,要智商的。”
    “你妹啊!”还没等陈庆之多说。
    砰的一声门开开了,进来五个年轻人,打头的就是刚出去那个家伙,说了一句特狗血的对白,“就是他们!”
    “我艹!”陈大炮抄起椅子就撇过去了。
    夏初几乎下意识的跟在陈庆之身后,一拳挥在了一个耿直的哥们脸上,心里想的却是——这回回忆青春,完整了吧?
    打来打去,结果谁也没赢,陈庆之俩人胜在战斗力强,特别是陈庆之这牲口,D罩胸大肌,不是开玩笑的。对面胜在人多,乱拳打死老师傅。
    到后来,天地良心,实在打不动了,又不是多大仇,骂骂咧咧两句就都散了。
    夏初无奈的摸了摸抽痛的脸颊,妈蛋,破相了。
    陈庆之好像打了胜仗似的搂着夏初去了边上的烧烤摊,“老板,五十串肉筋,三十串板筋,一瓶56°牛二,六瓶啤酒,酒要凉的啊!”
    俩人是烧烤摊的常客,记菜单的大妈笑着看着俩人,“这怎么了?这么大人还跟你打架啊?”
    “丫就欠揍!”陈大炮哈哈笑着,还戳了戳夏初,“看见刚孙子那样了没?让我搂着脑袋撞摇杆上了,杵那满脸花,让那孙子装。”
    夏初心想你丫接着吹,真给人杵上人能让你走?那不给脸杵个窟窿?
    “不过这哥几个也行!不怂,没说躺地下装死。”陈大炮摇头晃脑的还开始赞上了,“最特么看不上那种打一架还躺地上又要上医院又要去派出所的。一点不爷们!”
    随手倒上两杯酒,陈庆之端起杯子跟夏初撞了一下,“又装深沉!走一个!”
    夏初陪着他干了一杯酒牛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心里一只烧到脑袋,看着太阳刚微微偏斜,夏初笑了,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啊。
    夏初看着陈庆之,“孙子,我给你写一歌呗?”
    陈庆之哈哈一笑,“行啊!你写了那么多歌,从来没有一首是写给我的,你要给我写首歌,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吹牛逼啊你!”夏初嗤笑,“你丫还给我介绍工作。”
    “真的。”陈庆之推了夏初一把,“前几天碰见个人,你肯定认识。大明星!我一个哥们的亲姐姐,绝对有路子。”
    夏初摇摇头,信你才特么怪了,没在多说。伸手跟陈庆之碰了一杯,“再走一个。”
    “你丫还来劲了!”陈庆之嘿了一声,“丫今天谁跑谁是孙子。”
    “怕你?”夏初一笑,“老板,再来两瓶牛二!56°,怕你敢给你当大爷!”
    “滚蛋!这回慢点,有点顶……”
    日头歪歪斜斜的照在两个一脸伤的男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初夏的微风轻轻吹着,带着些凉爽,带着些青春飞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