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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矛盾重重
    第十章矛盾重重
    很快,太子刘锐就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太子身着朝服,英姿飒爽,器宇轩昂,面含微笑,身上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
    在他进门的一刹那,皇帝突然有了太子才是这里主人的错觉。
    他的眉头,又皱了皱。
    太子一路走到皇帝身边,才跪倒在地,道了一声“父皇。”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
    “平身吧,都是自家人,无需这么客气。”
    太子这才站直,瞥眼见到刘秀,眼神一滞,但转念想到刘秀性格懦弱,毫无争权之心,在皇帝身边服侍两年有余,朝中竟无一个相熟的大臣。
    真无能,服饰父皇两年还一无所有,枉生皇家。
    想到这里,他朝刘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刘秀点头应礼。
    太子抬头看了龙椅上脸色苍白的皇帝一眼,眼中异芒一闪,恭敬行礼道:
    “父皇,您好几日不上早朝了,孩儿心中挂念担心,特来觐见,想知道父皇龙体是否好些。”
    皇帝含笑点头,欣慰笑道:
    “起来吧,你有这份孝心,我很高兴。”
    太子依言站起,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刘秀一眼,见刘秀一直在一旁垂首肃立,心中有些不喜,但心里一直没将他当做威胁,又见父皇并没让他退下之意,也就罢了。
    太子轻咳一声,对皇帝道:
    “父皇,儿臣此次来,还有几件事向您禀奏。”
    皇帝目光一闪,看着他的儿子,道:
    “嗯,什么事,你说。”
    太子见父皇直直的看着自己,心里略微有些紧张,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面色平静的回道:
    “最近洛京谣言风起,说百主将军遇刺一案,是儿臣在幕后指使,与二弟无关,以致百姓议论纷纷,街头巷尾全是议论朝廷之声,如此下去,国威不存,朝廷无颜,儿臣知道后悲愤万分,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查到造谣源头,特来向父皇禀报,同时请教父皇此人该如何处置?”
    皇帝眉头一扬,眼眸深沉如水,看不出他的态度,只是淡淡道:
    “朕知道了,此事你自行处理,将结果呈上即可,这几日杂事颇多,不要将事情闹大。”
    他看了太子一眼,身子往后躺的舒服些,问道:
    “还有什么其他事么?”
    太子微微犹豫了一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父皇,儿臣收到消息,称卫国国君刘弘文不经朝廷允许,私自调兵,尽遣其国内十万兵马,在北部边境重镇平衍城囤积,罔顾我大汉与燕国之友好关系,制造压力,使两国笼罩在战争气氛中,百姓惶恐不安,甚至有大量平衍百姓南迁避祸,一时之间,乱成一团,父皇,卫王如此做法,根本就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刘弘文的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若纵容惯了,后果不堪设想,望父皇明鉴!”
    说完满脸悲愤,一副忧国忧民的慷慨表情。
    后退,站定,等皇帝发话。
    皇帝听后,轻咳一声,眉头一皱,问道:
    “卫王果真如此胡作非为?你的消息是否准确?”
    太子点头应道:
    “儿臣消息绝对准确,而且儿臣还知道,帝国和蜀国景云一战败绩之后,刘弘文趁帝国无暇顾及卫国,竟然将亲汉朝臣清洗一通,现在卫国上下几乎都是‘求独’之辈,如此用心险恶,不能置之不理啊,父皇!”
    说完又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愤慨表情。
    皇帝略微意外的看了太子一眼,冷冷一笑,道:
    “你觉得卫王为何要聚兵燕卫边境?既然其狼子野心,直接兵锋向我,岂不更好?”
    太子冷哼一声,回道:
    “刘弘文不过是想试探我们,看看他随意调兵会有什么后果,父皇,这种行径绝对不能纵容,否则后果难料!”
    皇帝看了看太子郑重其事的样子,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道:
    “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太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道:
    “父皇,卫国作为帝国藩邦太久,何不趁此机会收回他的兵权?将卫国变成无实权的帝境?架空他的权力,由朝廷统一差派官员管辖,如此可以一劳永逸,免除后患!”
    皇帝听后目光阴冷,但面上仍带微笑,问道:
    “你觉得怎样做才能‘收回他的兵权’?”
    太子回道:
    “既然刘弘文将兵马全部派到平衍,正好给我们便宜行事的机会,父皇只要下一道圣旨,安排官员前去平衍,接管整支军队,如此大事可定,天下可平!”
    皇帝听后大笑,指了指放置奏章的案桌,对刘秀道:
    “你将卫王奏章拿来给太子看烂。”
    刘秀依言走到案桌前,在两人注视下,翻找,半晌,才从里面抽出有“卫秘”字样的折子,拿过来,送给太子。
    太子急忙接过,翻开,看完之后,沉默良久,半晌才将奏章交给刘秀,退后一步,默然不语。
    皇帝叹了口气,道:
    “卫王刘弘文早已在数日之前呈上折子,称燕国有趁我国大败于景云,有觊觎卫国之心,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据朕所知,燕国早就开始调兵遣将,有南下伐卫之意,嘿嘿,这一次恐怕又是少不了蜀国掺和。不过,刘弘文调兵一事,你宽心就是,朕自有分寸。”
    太子还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这样过了半晌,气氛在沉默中有些尴尬,好一会,太子才道:
    “父皇注意保重龙体,儿臣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请罪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道:
    “退下吧,卫国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太子点头应是,转身缓步退出。
    步履间再也没有来时那般从容,略微有些发颤。
    皇帝目光平静,眼眸如水,看不出他心中有什么想法。
    寝宫内,只剩下皇帝和刘秀二人,静默相对。
    见刘秀在翻看折子,皇帝微微一笑,‘恐吓’道:
    “你倒是勤快,不怕朕定你私看奏章之罪么?”
    刘秀突然走下台阶,走到皇帝面前,站定,挺起了胸膛。
    一丝紧张感从心底涌了出来,激动的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韬光养晦数年,在洛京暗中布局几载,终于等到了二哥入狱,太子昏庸,卫王擅权,父皇病重这个机遇了吗?
    这是一个机会,抓住之后,前途光明,一旦失去,再等不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皇帝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对此事,和太子看法不同。”
    皇帝一怔,旋即笑道:
    “好,你说。”
    刘秀回道:
    “燕国的确有动兵迹象,卫王应该早有情报,并暗中集结兵力,却没有上奏朝廷,直到发兵之后,才呈上奏章言明此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不答应都不行了,我想太子有句话说的不错,刘弘文是在试探我们。”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而且卫王调兵戍边,恰好在我国新败之际,现在帝国四周虎视眈眈,卫王心里定有自己算盘,只是现在他不现在还不敢和朝廷公然翻脸作对,所以才递上奏章,以图搪塞过去,让父皇不去追究,所以,卫王此举绝不能纵容,否则后果难料。”
    皇帝听后沉默思索,刘秀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
    是非成败,就等后面的一句话了。
    皇帝沉默之后,点了点头,道:
    “好,继续说。”
    刘秀应了一声,道:
    “卫王有立国成户之志,但他毕竟实力不足,又和北燕百年仇敌,若独自成国,帝国讨伐军未动,恐怕就被燕国所灭,只是眼下我大汉处在危机之中,燕国蠢蠢欲动,旁边蜀国新胜,虽然其国也不太平,皇权相权博弈正酣,又和我国有‘婚约’在身,但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是以卫国作为我国藩属,卫王手握重兵,帝国现在兵力不足,捉肘见肘,我们还动他不得,一个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听后朗声大笑,但眼眸深处冰冷一片,又哪里有丁点笑意。
    他点头叹道:
    “你之前一直不谈国事,朕还真小瞧了你,没想到你有这般见解,实不简单,太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卫国兵权岂是朕宣一道圣旨就能夺过来的?他以为这是民间过家家,玩游戏吗?”
    刘秀低头称谢,之后,开口道:
    “只是父皇,现在帝国国势不振,已经无力左右整个神圣大陆局面,所以对刘弘文此人,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
    皇帝点了点头,道:
    “你觉得该如何对待刘弘文?”
    来了。
    刘秀心中一凛,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功败垂成,在此一举!
    而且,那里还有一个女子,在卫国等他,平衍,必去不可!
    他猛地抬头,朗声回道:
    “儿臣愿意前往平衍,亲临战场,会会刘弘文,会会燕国军队,给父皇解除后患,定天下太平!”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朕准了,朕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朕,等你凯旋而归!”
    他顿了顿,眼神一凛,笑道:
    “汉国朝野上下,你要带谁陪你一起去,朕都准你!”
    刘秀忽然跪倒在地,叩首道:
    “父皇,儿臣,儿臣愿带姐姐刘颖公主一同前往。”
    皇帝听后眉头一皱,半晌才道:
    “你这又是何苦。罢了,罢了,朕也不舍得将宝贝女儿嫁到敌国受苦,就让她随你去卫国躲着去吧,朕就不信,蜀国还敢再次来犯不成!”
    刘秀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脸上有深深皱纹的一国之君,轻轻笑道:
    “父皇,孩儿有妙计,既可让姐姐不嫁给蜀国太子,又能不失皇家承诺,不给帝国带来兵祸。”
    刘庄听后微微一笑,道:
    “哦?你有何妙计,倒是说来听听。”
    刘秀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站立起来,径直走出殿门,和门口当值太监吩咐了几句,后者点头飞奔而去。
    片刻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美丽女子。
    温婉动人,一副娇羞模样,举手投足间,和汉国公主刘颖竟是分毫不差。
    恍惚间,就连刘庄都没有认出来。
    刘秀见皇帝一脸惊愕,心中有些得意,带着“刘颖公主”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
    “父皇,孩儿两年前偶然间得知帝国和蜀国有婚事之约,心中悲痛万分,舍不得姐姐远嫁,所幸丞相偶然间遇到这个女子,将她送到我那里,让我教她宫廷礼仪,姐姐仪态,只为了有一日,她可以代替姐姐出嫁蜀国,以使姐姐免受离国之苦,最终孩儿不负丞相厚望,将她带到父皇面前,给父皇看看,若不是她脸上有几颗痣的位置和姐姐的略有不同,时间久了,只怕连孩儿都分辨不出二人呢。”
    刘庄听后哈哈大笑,连声叫好。
    只是在他眼底,一股寒气却隐隐透了出来。
    两年前,刘秀不过才十五岁,而婚约之事,举国之内所知道的的不过五人而已。
    他看着底下跪伏在地等着自己夸奖的三皇子,自己平日最不在意的三皇子,年仅十七岁的刘秀,胸中突然一痛,一股腥甜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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