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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滚!”蔡爷一声咆哮,吓得丁知铭一动不敢动。他身后另外几名头戴面罩的拉着丁知铭往后退,不想他再多干涉蔡爷的命令,万一人家恼羞成怒把他们都干了,这可真是死得冤枉。
    此时,忽然有个拿着对讲机的人自暗处匆匆走进,他神色慌张,对着蔡爷说话不时停顿,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丁知已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小姐和他哥找来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蔡爷从腰间拔出枪上膛,对着乔傲走去。
    两边穿黑衣服的人俨然有序地向后门撤退,那些戴面罩的察觉到氛围的不对立刻也带着丁知铭离开,文件纸洒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蔡爷咬着唇,原本他们是该昨天晚上到的,可那群一直追着他们的警察死咬着他们不放,绕了一圈才甩掉他们……没想到还是追来了!
    “给我住手!不许开枪!”丁知已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趁乱挣脱,猛地扑向蔡爷,那一枪失准,打到了一旁的木箱上。
    蔡爷反手一肘击撞到丁知已的胸口,他痛得当场吐血,可即使吐血他也不能从蔡爷身上起来,乔傲的命就在他手上,要死,他也要死在乔傲前面。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抗走!”蔡爷对站在他两侧的黑衣人吼道。
    他们再把黏在蔡爷身上的丁知已拉开,一个人夹住他双手,一个人扛他腿,这才拉开了这块牛皮糖。
    “乔傲!乔、乔傲!”丁知已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不停大声呼唤对方的名字,扭过头一直看着他、盯着他。
    乔傲自始自终都被人按着,他们像是知道他的厉害而不敢懈怠。
    蔡爷从地上起来,拍拍衣襟裤脚,重新整理了下着装才又掏出枪对准乔傲的脑袋。
    “蔡、蔡爷,电、电话。”刚才惊慌失色的通讯员这次又递上了手机,脸色比刚才还差。
    “喂,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打扰蔡爷的雅兴。”他对着手机不耐烦道,杀个人还要被几次三番打扰,出门没看黄历真是不行!
    “是我这个不要命的。”电话里穿出一声清冷的声音,一听,那位蔡爷立刻脸色煞白,连拿枪的手都在发抖。
    乔傲抬眼,似乎对这个声音有记忆。
    “言少爷……”姓蔡的两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他万万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他们少主会打电话给他!这、这该不会是知道他在为龙门报仇而表扬他吧?嘤嘤嘤……
    “别杀乔傲。”那声音凛然高傲,不含一丝杂质,“还有,快给我滚回来敲腿,招惹到那几个警察,连我都被你拖累了!”
    “但是……”蔡爷放下对准乔傲的手枪,心里还不痛快,“如果不是他,您也不会受这些苦,我们龙门更不会垮台……不杀了他,难以平息兄弟们心中的怨气。”
    “是他们怨,还是你怨?”冰冷的话语一下就戳中了蔡爷的心脏,“我还挺喜欢听他唱戏的,他死了,是损失。”
    “少爷您惜才如金,受到你赏识的人更该感恩戴德!”蔡爷说话时狠狠瞪着乔傲,满腔的恨意掩不住地喷发。
    “回来吧,阿蔡。”声音的主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我困了,半夜被人电话吵醒的感觉真差。我卖人个面子,你收起你的枪,乔傲这人从此与我龙门无关。”
    啪嗒。电话就此中断。
    “小子,算你们运气好。”蔡爷收起枪,对周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跟着大部队退了出去,他走到乔傲面前,捏起他下巴厉色道,“少爷当初对你不薄,你背叛他,如今他不要你的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以后给我安生点!”
    他放开了乔傲后丁知已立刻扑上去抱住,劫后余生的两人内心都难以平静。
    乔傲当然是认识打电话来的那个人,当初就是他牵的这条线,龙门的少掌门,龙言之……
    “哗啦――”仓库的大门被人大力拉开,警察们鱼贯而入,冲在最前面的是大小姐,她一身制服俏丽英气。她先头跑到丁知已身旁,身边的救护班人员立刻给丁知已和乔傲止血检查,剩余大批警员们朝着绑匪潜逃的方向追去,一切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70 真相都是残酷的。
    码头口停了整整两排警车,丁知斐和林汐晨都站在最前面,一看到丁知已和乔傲出来立刻涌上去。站在最外圈的记者感觉到内圈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同蟑螂般见缝插针,拿着相机和录音笔义无反顾地往里面冲。
    “丁导!绑匪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听说是寻仇,是不是因为乔傲之前暴露自己是卧底的事?”
    “你们有没有受到虐行?有没有被施暴?”
    闪光灯夹着刺耳的提问在耳旁嗡嗡作响,原本还拉着彼此手的两人在见到亲友团后立刻被分开,丁知已被丁知斐抱在怀里,挡着聚光灯艰难往前走。乔傲也很狼狈,他望着丁知已,几欲和他说话都被林汐晨拉了回来。他们的身份和丁知已不同,面对完了绑架的恐惧还得面对公众的质疑,这就是成为明星的代价。
    “丁先生,我们在另一边的出口找到了一群人。”警察把一些面带头罩的人推到了丁知斐和丁知已的面前。
    记者们一瞬间打了鸡血,闪光灯咔嚓咔嚓,狭窄的通道变成了聚光点,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这里。
    止住脚步的丁知已终于被乔傲追上,他搀起丁知已的手,对他微微一笑,意思是全部交给你处理。
    戴面罩的人也分为两派,这从他们在面包车上听到的对话就明白了……而龙门的人是不带面罩的,所以,丁知铭很有可能混在这群人里。
    “我……”丁知已握紧乔傲的手,身体也渐渐向他这边倾斜,“我不认识他们。”
    明显能看见蒙住脸的那一群人中,有一个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丁知斐顺着望过去,自然认出了那人就是自家不成器的弟弟!
    “呃……丁先生,你最好确认一下。”警察不相信这群人与绑架没有关系,虽然没有证据,可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群人绝对不会和案件没关系!
    “我确认了。”丁知已垂下头,侧侧靠进乔傲的胸膛,“那群绑架我们的人,主使者在美国,我听到他打电话时说他半夜还在睡觉。”
    “乔先生?”警察放弃丁知已了,转而询问乔傲。
    “不认识。”他的声音还有点哑,但是听到他开口说话,身旁的人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再三寻思才发现真的是乔傲开口说话了!
    这里是码头,龙门的人根据地在国外,他们要逃脱肯定选海路,出了这片区域外面就是公海,警察要再想抓他们就难了。但是丁知铭他们不可能像黑帮一样不要命,逃路时路线就没那么奔放,才钻进车就被包围在外面的警察发现了。
    “好吧……”警察转过身,对控制住那群人的警察挥了挥手,放走了他们。
    当事人都说没关系了,他们也没证据,最多拘留几天套个妨碍风化,那也没什么意义……绑匪是龙门这件事已是斩钉截铁,丁知已刚才说听到的那通电话更是说明了主谋者的身份。但是,案件疑点也很显然,龙门绑架了乔傲是寻仇,一天一夜都没能杀死他?一发子弹就能搞定的事要拖延那么久?还有,他们给两人包扎时还检查了两人的伤口,丁知已身上的伤说明他受到了比乔傲更不人道的折磨。没见过寻仇绑架案里有这么奇葩的案例啊,难道他们以为误把丁知已当作了乔傲?龙门会犯那么低智商的错误吗?
    “知已……”一旁的丁知斐鼻子有些发酸,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心理的感动。这个时候,就算丁知已揭穿丁知铭,丁家的名声就此受损,他也无话可说,毕竟是那混账东西自作孽不可活,他得负起责任。
    “也让我尽一次当哥哥的义务吧。”丁知已推开丁知斐,完全站到了乔傲的身旁,“哥,你还有事就去忙吧,我还要回剧组。”
    丁知已很累,他不是圣母,他很记仇。但是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都是没有办法反抗的无奈,他改变不了……养育了他26年的家,他不能说翻脸就翻脸。丁知铭要是进监狱了,牵连的还不是他身边的人?有一个当囚犯的哥哥,丁知芯以后还怎么混演艺圈?有一个绑架犯的儿子,丁善鹏那张大善人的脸也丢尽了,还如何代表丁家出席各大慈善活动?丁氏的股票大跌,丁知斐又要四处奔波,承受巨大的压力……
    所以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好累,好累。
    “知已,有件事,就算你听了会恨我,我也得和你说。”丁知斐拉住他的手,以极其锐利的视线扫过乔傲,“这个人,你必须离他远点。”
    “哥,事到如今,你别再管我和乔傲的事了。”丁知已疲倦不堪,“我和他……”
    “你才是乔姗的儿子!”丁知斐冷冷说出惊天的事实。
    “什、什么……”丁知已后退一步,同时望着丁知斐和乔傲两人。
    “你的母亲就是乔姗。”丁知斐一把拉过丁知已,让他与乔傲分开,“她当初为了生活把你卖给了一个刚死了婴儿的女人,用那笔钱,开办了她的学校,实现了她自己的愿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丁知已甩不开丁知斐的手,“我想去睡觉了,放开我!”
    “乔傲这个名字,是属于你的!”丁知斐怎会在这个时候松手?“这个人知道一切还继续待在你身边,只不过是为了弥补你而已!因为他抢走了你的一切,所以他要补偿你!”
    “乔傲、乔傲……”丁知已呢喃着这个名字,“骗人的吧,我不信,你不是为了……”
    他恍然想起乔傲刚才对他说的话:我的一切,本来就是你的。你活着、就是我活着……
    乔傲曾经几次三番地和他提起过“母亲”这个话题,难道都是在试探他吗?
    ――“你恨你母亲吗?”
    ――“你娘是个好人。”“你真这么觉得?”反问他时的乔傲,激动又不安。
    “我……”乔傲不知该如何解释,伸到丁知已脸庞的手,又缩了回去。
    起初,他确实是为了补偿,这种补偿让他痛苦的同时,也让他心安……丁知已和乔姗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听到他姓“丁”时,乔傲心中就有八九分把握断定他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丁知已出生的时候,乔傲4岁。乔姗怀孕时他一直在她身边,期待着自己即将呱呱落地的弟弟。
    然而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乔姗的老公与乔傲的父母在一场意外的事故中死去。他们三个都是同一个报社的记者,因为触碰到一个利益群体的根底,被人设计了一出戏剧化的交通事故,夺取了年轻又珍贵的性命。
    当时就顾虑到家人安危的三人,早早把乔姗和乔傲安排好,运用了一切能够运用的关系让他们隐姓埋名,然后义无反顾地为了自己追求的那把尚方宝剑奉献出了生命。
    听到消息时的乔姗悲痛欲绝,一下就早产了。
    120的电话还是4岁的乔傲为她拨的,如果没有乔傲的懂事,丁知已也没办法出生……
    命运就在那天发生了转变,同一家医院推进了两位孕妇,同样是早产,一个的孩子顺利生出,一个的孩子不幸夭折。
    麻醉醒来时,乔傲孤单地守在乔姗的身边,这个4岁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父母,他小小生命中的一切光辉都被黑暗的爪牙无声无息地剥夺了……
    他就乖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念唱着乔姗教他的词曲,飘散出纯净的气息,不知不觉,已然与这个肮脏的世界隔离。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对乔傲招招手,乖巧的孩子坐到她身旁,两人紧紧相拥。
    如果,上天还要惩罚,那就由她和这个孩子共同负担。
    那一刻,乔姗做出了这个决定,不管再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再失去她,她要将他抚养长大,要让他去改变世界、影响世界、成为一颗举世瞩目的星星,让他的父母在天之灵都能看到他的光芒,为之骄傲!
    同一个病房睡下了两个女人,目睹了乔姗哭泣的另一位女士,在询问了乔姗泪流的理由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如果你愿意的话,把那个孩子交给我,我会给他荣华富贵、给他衣食无忧、给他一个安全的家。”
    善良的女人同情着乔姗的遭遇,即使乔姗没有说得太过详细她也猜到了很多。
    受人追杀的乔姗自身难保,乔傲毕竟4岁了,若是万一发生什么还能跟着自己逃,但是她的孩子才刚出生,还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谢谢……”
    她没有选择,只有相信。
    那一夜乔姗便离开了医院,带着乔傲继续着她的逃亡生活……
    流亡的日子一直到那场阴谋全部暴露在社会之下,整整一年,乔姗经过再次的改头换面才敢重新生活。没有好好坐月子的乔姗就在这段时间落下了病根,这是直接导致她后来生病、无药医治的原因。
    “你要相信,她是爱你的……”乔傲自己说出这句话时都觉得好假,他如何让丁知已相信呢?他有什么立场,让丁知已相信?
    乔姗选择了他,忍痛割舍了丁知已。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相遇,丁知已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还真是……到哪里都没人要。”丁知已不禁好笑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如何擦都擦不干,“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用力甩开丁知斐的手,向大小姐所在的方向跑去……
    “知已!”身后的叫声分不清是谁的,但他知道,乔傲一定不会喊他了,补偿什么的,到此为止吧。
    ☆、71 狗血到底吧到!
    车缓缓停下,这里是车子能进去的最顶端,再上去就得走路,有个国家保护一级风景区,每逢周末都有许多人来这里野餐,但今天是工作日,除了一两个旅游团和清洁工,几乎没什么人。
    大小姐与丁知已坐在凉亭内,看着脚下层峦迭嶂的山脉,一同晃着脚,相伴静坐。他们两个人从小就喜欢这样,谁有心事就陪着谁坐在一起,也不说话,跟着彼此的腿部律动,配合着摇晃。那么多年的朋友,大小姐今天真觉得眼前的丁知已不同了……
    对他而言,这一定是睡一觉也没办法遗忘的难过,动摇了他的所有。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长大后肯定没心没肺。”大小姐呵呵笑起来,能想象吗?一个又萌又可爱的小正太拉着她衣服喊了声姐姐,骗去了她的棒棒糖,转身就说不认识她……
    “你不是也占到便宜了吗?”丁知已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还是记得那天的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交到朋友,是件值得纪念的事……虽然当初,他只是觉得那根棒棒糖很好吃,完全没有想认识棒棒糖主人的心思。
    “哎哟我谢谢你,这一声姐姐叫得,被你套牢了这么多年。”大小姐黯然伤魂,往事不堪回首,“结果我还被你哥教训了一顿,说你要是蛀牙了,就找我算账。”她从小就苦逼有木有?丁知已要吃糖,丁知斐给他吃就是宠爱,她给他吃就是蛀牙要算账……但是你又不能不给他,于心何忍?会让冷血魔王变弟控的正太,那杀伤力,大小姐也挡不住好不好!他这一声“姐姐”喊得,大小姐从此也沦为“知已控”了。
    “你辛苦了。”丁知已低声一笑,却随之哽咽。
    其实吧,大小姐的情况和丁知斐差不多,所以她对丁知斐特别感同身受!自家那群野狼们每一个好对付的,她并不是嫡出,她母亲是父亲外面包养的情人,不过林家老爷子比丁家的要开明许多,不存在什么长子嫡孙的概念,就算是女孩子,只要够强够能耐,就算是庶出一样可以继承家业。她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家庭关系同样复杂得很,没人能亲近,大家都在陷害对方,从学会说话的那一刻,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是违心的。
    她和丁知斐一样,想找一块净土安置心灵,自家的不行,别人家的总行了吧?而且丁知已也不姓丁,以后亦不会存在政治问题,宠就宠了,没人会阻止她。
    “噗,你竟然会说感谢的话……”大小姐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温和地望着丁知已,“乔傲真的改变了你许多,我们的小王子,长大成人了。”
    一提乔傲,丁知已的眼泪就停不下了。
    “但是、但是他不喜欢我。”丁知已对他们说的话思考无能,“什么我的亲生母亲是乔傲的妈妈,太不可思议了,拍电视剧吗?”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开始就会接受你呢?”大小姐也参与了帮忙调查的工作,会左右到丁知已的人,她当然要查清楚对方的底细,这一翻……什么都出来了。
    “你、你也知道?”丁知已一拍额头,“我忘了,你和我哥是一伙儿的!”当初他找大小姐说要从丁家跑路时,她也是一副早知道有那么一天的口吻。其实她才是最终大boss对不对?获知一切、通晓未来的终极大魔王!
    “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去查。”大小姐闭上眼睛,吸了口新鲜空气,“你想听听看吗?你的母亲们……是个什么的样的女人。”
    “们?”丁知已不懂,为什么会多了一个复数。
    “是啊,一个是乔姗,还有一个是把你送进丁家的女人,是她给了你这么好的生长环境,是她让你摆脱被杀掉的命运。”大小姐的话不像丁知斐那么断绝,也不会有乔傲那种无可奈何,她就是实话实说,不参杂任何个人的感情,至于之后该如何判断,那就交给丁知已。不管怎样,她一定会支持他到底,如果他说不想要现在的生活,她立刻就送他去国外,如果他说要继续拍戏,那她就请保镖、找警察把他保护好,所谓“姐姐”,也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又幸福了?”丁知已笑起来,湿润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芒。
    他的外表和乔姗很像,但他的性格,真和那位传说中的女人,很像……
    丁善鹏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并不是丁知斐的母亲,也不是白桑兰,而是一位娱乐圈的歌手。她的艺名叫已知,会写曲会写词,还能唱得有心人落泪……
    豪门与明星,就像现在许多荧幕上出现的狗血剧与八卦报道,从开始就是艰辛的,而结局……往往不会那么圆满。
    已知在得知自己怀孕时就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以丁老爷的脾气,岂会容得那么不正常的存在?那时,丁知斐的母亲还在,对她那自然是知道的,但已知和丁善鹏恋爱在前,她没什么立场用道德的枷锁去禁锢一位同样受世俗所害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爱的人,也尝过被家里人撕裂分开的痛彻心扉,懂得什么叫爱情。每每听着收音机里飘出已知凄凄楚楚的歌声,她也会流泪。
    可是她现在是丁家的女主人,她不能去理解她,不能同情她,更不能放任她。于是她和已知进行了谈判,孩子会流产,丁家可以给一笔钱,让她从此在娱乐圈高枕无忧,步步登天。
    感受着肚子里小生命的悸动,已知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她宁愿选择不再和丁善鹏纠缠,也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创作歌手即使不能再唱歌,也可以继续写词写曲,她不在乎自己之后的命运,她只想要个孩子。
    谈判崩裂,老爷子亲自出手……
    遇上乔姗可以说是上苍对已知的恩赐,失去的同时,又回来了。她把丁知已当自己的孩子,给他哺乳,给他买玩具、做衣服,像亲生的一般宠爱……
    与此同时,她还动用了一些关系,在记录上根本发现不了任何痕迹,包括dna证明,全部是她的名字。她想就这样隐退江湖,做一个好妈妈,陪着丁知已成长,看着他上学、娶妻、生子,最后坐在她的病床边为她送终。
    可丁善鹏不放过她,丁家不放过她。因为那些记录太过真实,以至于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手!孩子生下来了,有丁家的血脉,还是个男孩,能给外人养着吗?
    已知只好把真相告诉丁善鹏,这孩子根本不是她和他的,是她捡来的,他真的不姓丁……奈何她越是这么说,丁善鹏越是不相信!他觉得已知是怪自己没帮她,他也恨自己的无力,对这条小生命愈加上心了。有一个男人愿意和自己一起照顾孩子,已知一瞬间小小地自私了……她忽然觉得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也挺好的,只要一下下、当是镜花水月也好,让她享受一下家庭的感觉,哪怕这是假的。
    老天爷会惩罚那些不知满足的人,已知被查出急性白血病,仅仅两个月,便与世长辞。
    抱着孩子悲痛欲绝的丁善鹏,在已知的遗书里得知这孩子真的不是他亲生的,并附上了真正的dna证明后,受到了二次打击,几欲一蹶不振。
    遗书里已知恳求丁善鹏照顾好这个孩子,她与人有约,一定给这个孩子一世富贵,否则她没办走得安心。有许多人在窥视这个孩子的生命,如果他真的爱过她,那就请一定保护好他,这是她最后的任性了……
    “你天生很有女人缘知道吗?”叙述完故事后,大小姐摸了摸丁知已的头,“那么多女人愿意为了你奉献自己,把你从死亡线旁几次拉回来,直到今天,成为萤幕上的丁导,受人追崇,为人崇拜,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我只觉得自己是个灾星,跟谁谁倒霉。”丁知已抹眼睛,红肿的眼睛已和兔子没两样,“现在也是,一味地连累别人。”
    他跟着丁知斐,丁知斐倒霉,他追着乔傲,乔傲倒霉……这次还差点丧命!
    “找个时间去上香吧?”大小姐拍拍丁知已的肩膀,“原谅了她们,就和她们去说声谢谢,我陪你去。”
    “嗯。”丁知已拉过大小姐的袖子哼鼻涕。
    “……”忍,她上辈子就是欠了姓丁的!趁丁知已擦鼻涕的时间,她给丁知斐发了条短信,报告他的宝贝弟弟平安无事,可以不用再悲痛后悔了。
    哎,上辈子的事牵扯到这一代,真叫人揪心。你说,出生又不是他们想选择的,何必把那些框框条条全部丢在他们身上,让心智未泯的他们提早就丢掉那些童真,不停地加固自己,学会坚强、学会孤独、学会独自承受……其实,他们都是些不想长大的孩子,能捍卫的东西,真的太少了。
    “那个。”丁知已吸吸鼻子,问大小姐,“我、我是不是一直、一直只给乔傲带来了痛苦?”
    “这我哪能知道?”大小姐温柔一笑,“你去问他不就得了?再直的男人,被你这种人死缠烂打,就算一开始不喜欢,到后来,也会喜欢。”她凭什么判断呢?就凭从那间仓库出来时,乔傲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丁知已。
    人在无意识间总会表现出最真的那面,乔傲看丁知已的目光,绝不是补偿、关怀那么简单。
    ☆、72 约定。
    丁知已的抗打击能力一向很强,想当年他被人泼狗血也只沮丧了十几分钟,浴室昏过去醒来后完全没事了。所以最近的这些事,对他的打击也只消沉了一两天,开过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些谣言后,他又回到《青花记》剧组,继续指导拍戏。
    大家看见他安然无事地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知道他情绪还没稳定,众人都不敢去问,如今他再现片场,问候自然是少不了。热情的关怀又让丁知已振作了些,对于自己现在拥有的幸福,他有了新的认识。
    感谢生命,感谢命运,感谢为他付出过的人,感谢妈妈们。
    摄录一周后,他就请假回了自己家所在的城市,大小姐和丁知斐陪着他,先后去了乔姗和已知的坟头上了香,献了花。
    他与两位单独聊了很久,主要的话题就是围绕他的成长,说着说着,他发现几乎三句话离不开乔傲,就好像他的人生完全献给了那个人,从遇见的那天起,就沦陷了。
    可乔傲对他又是怎样呢?
    恢复了声音的乔傲能唱曲了,一开口便惊为天人。不知是谁录了一段放到网上,一夜爆红,转载超过7w,评论超过3w,戏曲界的名人留下一句经典评论。
    ――傲骨铮铮,清涟不妖,唯小青花乔傲是也。
    丁知已彻底捧红了乔傲,不单是他的名声,他所唱的那些戏曲也几次翻版出售,一上架就被抢售而空。过去的那些负面评价一夜间销声匿迹,乔傲从一个明星摇身一变,成了举世瞩目的艺术家、戏剧演员,彻底颠覆了世俗看待他的目光,平步青云。
    如日中天的乔傲连拍戏的时间都难以保障,剧组把他的场次全部集中安排,重心完全在他身上。其他演员也很配合,他们心知肚明,《青花记》的走红也就是时间的问题,还没成片就已经声势浩大了,等杀青的那刻,肯定会像火山爆发般占领社会的视线,票房根本不用担心。
    不过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呢。
    乔大神少了很多平易近人的笑容,丁导更可怕,从某一天开始就没笑过……虽然知道进入工作状态的丁知已很恐怖,但平时吃饭时候的他还是很可爱的,如今那个那个饭盒做到摄录机面前,连吃饭都不放过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啊?
    “丁导,您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家都回宾馆了。”制片在绑架事件后就被吩咐必须24小时不离开丁知已,连睡觉都在他房间打地铺了。
    “嗯,一会儿,一会儿。”丁知已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小的方框。
    “已经很多个一会儿啦!”制片决定动粗,关掉了所有机器,还顺手拉掉电源,一点余地也不给丁知已,“快点去吃饭,然后洗澡上床睡觉!”
    作孽哟,捧红了人家,冷落了自己。悔不当初了吧?这不就是作践自己成全别人的二缺吗?
    可二缺也是自家的二缺,看着他那么义无反顾地投奔乔傲怀抱,还挺可爱的……有种人啊,一旦快乐起来,散发出的气场就会影响到身边的人,看到丁知已那么欢脱地追在乔傲身后,他们也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岁,什么梦想啊、爱情啊、坚持啊,温暖心窝。
    “制片,你好鬼畜!”丁知已像被没收玩具的孩子,耍起脾气。他披上外套就往门外走,头也不回的将制片一个人丢在播映室。
    “鬼畜?”制片愣在原地,他像是这种人吗?靠!
    “咔嗒。”门被打开。
    “是忘了什么吗?”制片也抓起衣服往门的方向走。
    “那个……他人呢?”乔傲气喘吁吁出现,脸上还带着妆,像是刚才某个片场赶回。
    制片算了算时间,明天要拍乔傲的专场戏,他提前回来剧组也情有可原,不过嘛……他还是知道乔大神的心思的,最近这段时间丁知已看到他就路过,玩躲猫猫似的,凡是乔傲露出一丝想要和他说话的架势,他立刻就闪。顾虑到最近片场进来了不少记者,乔傲也不能发作,逃就逃吧,来日方长,还能逮不到他?
    今儿个,乔大神就来逮人了。
    “刚出去。”制片指着丁知已离去的方向,“三秒钟前后。”
    “谢谢。”乔傲疾步追去,在出口的大门前,顺利从后面抱住了丁知已,将他拽入私人化妆室,顺手把门反锁。
    “乔、乔傲?”丁知已惊讶状,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又是绑架的……”他差点叫救命有木有!
    乔傲反手将他掰过来,推在门上:“你在生气吗?”
    “……”丁知已垂下眼睑低头不语,密长的睫毛扇了两下。这种时候他该回答什么才好呢?生气?必然不是这种感情,但他很挫败,不知该如何面对乔傲。要说是谁的错,那肯定不是乔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