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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间。
    丁知已被制片叫回去吃饭后也一同被拉到了包间,坐在制片与女主宋丹琛的中间。
    乔傲并未出席,他的位置空着,经纪人程小芝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位置,正低头猛吃。不单单是她,几乎每个人都在疯狂进食,累了一天,体力透支到极限,不补充下如何应对明天的拍摄任务呢?
    “咦?”丁知已刚坐下就引起了程小芝的注意,“这衣服……好眼熟啊。”
    丁知已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披着乔傲的外衣啊!
    “呃……”他还没说什么程小芝就先叫了出来。
    “该不会是我们乔傲的吧!”程小芝立刻就板脸了,“就算你是我们乔傲的粉丝,就算你是大导演,你也不能随便拿我们乔傲的东西啊!”
    一口一个“我们乔傲”……丁知已听得好刺耳。
    “是女神给我的。”丁知已才没有随便拿,他拿乔傲东西的时候可一点都不随便,被发现了很可怕有木有!
    “不可能!”程小芝一拍桌子,“你个小偷!”
    “怎么和丁导说的啊!”宋丹琛拍案而起,抡起面前的一杯椰奶往程小芝脸上泼,“好好冷静下放尊重点!”
    “啊!”程小芝被泼了一身,整个人愣在原地,“你、你你们……”
    “丹琛……”宋丹琛的经纪人连忙站起来拦住她,顺便给程小芝道歉,“妹妹啊,对不住,你还好吗?先擦擦。”
    “擦、擦什么擦啊!”程小芝一抹脸,眼眶通红,“你们这群欺负人的家伙!”
    她跑出包房,嘭地一声关上门。
    剩余几位都沉默地望着宋丹琛,似在责怪、又似在看好戏,目光不善。
    “这个真好吃!”丁知已用手拿了一只元宝虾,“哇,好酥!”
    “丁导,你别把皮也吃了……快吐出来、吐出来!”制片赶紧伺候丁知已吃饭,帮他夹了几只虾剥了壳、又夹了两块鱼剔骨头。
    “可这壳能吃啊!”丁知已舔舔嘴唇,望着站起来的宋丹琛道,“你要不要吃一个?很好吃的!”
    “噢……好。”宋丹琛顺着丁知已给的台阶而下,坐下后继续吃饭。
    “咳咳。”制片趁众人沉默片刻假咳两声,举着满是油腻的两只爪子道,“大家该吃的吃,不要客气地吃哈!把说话的力气都用来吃东西。”
    言下之意,饭桌事饭桌了,出了这间门就请忘了发生在这里的事。
    丁知已同意地点头,这种时候多吃少说才是王道,要做一个真正的吃货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大家都要吃的先抢了,自己喜欢吃的留在最后慢慢享用!
    “女神来信,女神来信!快看手机!”丁知已的手机叮叮叮地响。
    “不好意思,大家先吃!”丁知已随便在桌布擦了擦手,往门口挪,“我家乔傲召见,先闪了!”
    “哎……丁导!记得吃药啊!”制片看着眼前一堆的虾壳无奈地叹气,一会儿还是给他再去弄碗粥吧!这个乔傲是肿么回事,不知道丁导在吃饭吗?
    召唤术什么的也要分场合分时间用啊!
    ☆、25 乔大神其实很温柔。
    丁知已欢快地来到手机上显示的门牌前,咚咚敲门。
    “我来啦!”他发现门没上锁,开了一小条缝,“嗯?”
    “哗啦――”一盆水从天而降,空脸盆砸到丁知已头上,他浑身湿透。
    水是冰的,透过焐热的保暖衣往骨子里钻。过堂风呼呼地吹,像是要把丁知已穿透,吹个透心凉似的。
    “噗。”程小芝站在房内捧腹而笑,“滋味如何?小偷导演?”
    她手里是乔傲的手机,不过是对外的那个号码,丁知已个二缺没有注意发信人的号码,只看到乔傲就兴冲冲地来了。
    “你很无聊。”丁知已抹了把额头的冷水,扭头就走。
    “把衣服留下。”程小芝摊开手掌,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
    丁知已脱了湿透的外衣交给程小芝,捂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离开了房间。
    “真是变态!”程小芝小声嘀咕。
    丁知已出门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屋后立刻开启暖气去浴室放热水。
    他冷得不行……全身像掉入冰窖似的。
    鼻涕堵得他呼吸困难,喉咙像是被千根羽毛挠似的痒疼难耐,皮肤很痒,背上想抓都抓不到。
    程小芝是今天才来的,她并不知道丁知已昨天还发着烧才搞了个恶作剧,但她的举动实则加重了丁知已的病情,在浴室冲热水澡的丁知已现在两眼发晕,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快没了。
    “好难受……”丁知已蹲在浴缸里,仍热水冲洗着身体却没有一丝暖意。
    每当他在外面的世界受了伤,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尼桑。
    丁知斐过度的保护让丁知已无法充分了解社会,但也正是这样的保护,让丁知已产生了难以摆脱的眷恋感和归属感。
    他在片场再霸气又怎样?出了那块地,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九点多的时候,救护车来到了旅馆门口,将昏迷在浴室的丁知已抬上担架送去医院。
    给丁知已送粥的制片拼命敲门却等不到丁知已开门,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在门口等了十分多分钟都没见水声有变化,立刻叫来了拿了钥匙夺门而入。
    结果就是看见晕倒在浴缸、浑身滚烫
    的丁知已。
    潜伏在旅馆周围的娱乐报刊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新闻,一条条白氏微电影宣传片剧组事故的消息散播开来,先是微博、再是博客、广播、电视……一晚上已人尽皆知。
    一些大型的娱乐报刊还比较客官的描述现场,不入流的小型报刊则将事件妖魔化,把矛头对象了宋丹琛,说她因不满丁知已白天的态度打伤了丁导,造成了流血事件。
    一时间,风起云涌。
    丁知已被送进抢救室,他的体温超过了40°,出现了昏迷症状,为防止高烧坏死组织引起不必要的脑损伤,现全力对他进行降温急救。
    他是名人、背后还有财团,医院绝不敢耽误这样的患者。
    随行陪同来的原本就制片一人,可乔傲一路开着车追在救护车后面,到了医院后制片实在不好意思赶人,也只有让他和自己一起在急症室门口守了。
    “这是怎么回事?”乔傲风尘仆仆的模样,不难看出他的焦急。
    “我哪里知道啊!”制片坐在长椅上,握着电话的手不停颤抖。他可没时间当侦探破解谜题,眼前的紧急事件是他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想通知他哥吗?”乔傲瞄到了手机屏幕上“丁大少爷”四个字。
    “不想啊……”制片有苦难言,“被他知道了,这次拍摄肯定就此终止……”
    “可你现在不说,他明天也会知道。”乔傲说出了无情的事实。
    “乔大神,咱说点吉利的事好吗?”制片揉着胀疼的太阳穴,一脸疲惫。
    说什么?恭喜发财、财源滚滚吗?
    “啊对了。”制片抬头问乔傲,“丁导最后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饭局上,丁知已是收到了乔傲的短消息才离席的啊!怎么乔傲会反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乔傲莫名,一脸不解,“他不是在吃饭吗?”
    “哎?是你发消息让他去你房间的啊!”制片离得近,隐约看到了短消息的后面几个字。
    “嗯?”乔傲诧异,“没有。”他还指望着丁知已早点吃完回房睡觉,哪里会给他发什么短消息?
    “那……”制片闻到其中的猫腻了,“一定是有人想害丁导……他不会无缘无
    故晕过去。”
    “他手机呢?”乔傲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这种把戏会上当的也只有丁知已这二缺了。
    制片怕丁知斐或者大小姐给丁知已打电话,就随身把丁知已的手机也带来了。
    “喏。”制片将手机交给乔傲。
    短消息的第一条,正是以乔傲的名字发出的消息,但号码并不是他私人用的那个。
    “这件事我会处理。”乔傲将手机收起来,望了眼急症室,“眼下最主要的是他。”
    就在此时,医生推门出来了,他摘下白色的口罩,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没事的,发水痘,晚上应该是吃了辛辣鱼虾加上吹冷风,原本就在感冒抵抗力就弱,一下病发了。”医生给两位家属一个安抚的微笑,“过两天就会好的,你们别担心了。”
    “虾?鱼?”制片真想掴自己两巴掌,“哎哟,是我的错的啊!”
    “您也别自责。”医生拍拍制片的肩膀,“每个人都要出水痘的,就是早晚而已。目前病人需要人照顾,但最好是出过水痘的,不然会传染。”
    “我去吧。”乔傲毛遂自荐,他小时候出过了也不怕……
    “那、那拍摄得停止啦?”制片胃痛,“我还是给大少爷打电话去吧……”水痘神马的比感冒要好很多,起码他的责任少一些,没给丁知已打疫苗不是他的错对不对?
    乔傲与医生聊了两句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能让丁知已抓自己、也不能吃刺激类食物,还要定时抹药膏防止留疤……事儿还真多。
    他推开病房门,就见丁知已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脸上已出现一个个小红点,两只爪子下意识地挠手臂。
    “安分点。”乔傲抓住他的两只爪子,塞回被窝,“一会儿留疤了可有你哭的。”
    呃……他好像忘了,丁知已是导演,疤痕与他无大碍,抓一下也没什么?
    “尼桑……”丁知已迷迷糊糊地叫着他哥,眼睛湿湿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丁知斐不在。”乔傲轻笑,为他抹去眼角湿润,“我在不行吗?”
    高烧已被退烧针强行压下,丁知已经过急救后也脱离了昏迷状态,此时他是半睡半醒的,朦朦胧胧地好像听见了乔傲对他说话,他动了动手指,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开口就成了念经。
    乔傲将一根手指伸进丁知已的虎口,二货果然一下就握住了乔大神的手,嘴角微微往上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嗯,这还差不多。”乔傲反手握住丁知已软绵绵的手掌,拿起一旁的纱布帮他把一根根抱起来。指甲很锋利,等水痘出疱后一抓就会留疤,丁知已这没自制力的人,一定不会顾虑后果,痒了就挠,最后落下一堆抓破的痕迹。
    为预防其他病发症,医生先给丁知已输了液,用些抗生素,在预防的同时进行消炎处理。其他药膏药水都放在病床柜上,止痒的、消炎的、加速愈合的等等……
    乔傲关进窗门,确定不留一丝缝隙后来到丁知已的床边,褪去他的衣物,开始上药。
    乔大神很会照顾人,他从小就跟着母亲在她开办的戏曲学校边学戏边做事。那里基本都是些身世凄苦的孩童,因为养不起他们,又不舍得他们的艺术天分,就把他们送进了乔女士办的戏曲学校。也有父母想孩子走这条路,特意送进来。这性质有点像元清时期的戏班子,在这儿的孩子,他们为了戏而活,也只为了戏。
    每天早晨4点起床练基本功,晚上10点必须睡觉,军事化的管理苦不堪言。可唱好戏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有逃的,更多的是逃了后又回来,然后更刻苦地练习。
    他们是清楚地明白了,他们的生命里,除了唱戏之外,别无其他。
    那时候的乔傲是纯粹的,他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在同龄人上学念书、玩小霸王红白机、打羽毛球踢足球时,他在压腿、刷枪、吊嗓、咿呀作唱。
    “看到你,我就想起从前的自己。”乔傲为丁知已盖上被子,一点点揶好,“眼里只有一样东西,容不下其他,像个痴儿。”
    然后……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后悔把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掷。
    ☆、26 尼桑,你崩了。
    第二天一早乔傲便回了剧组,等丁知已醒来时,旁边只有制片陪着。
    他出了事,并不代表剧组就得停拍,他们的副导演也是专业人士,有剧本有演员有设备,工作必须继续,进度不能落后。
    “哎,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梦。”丁知已沉思状,“梦见女神爱抚我全身……这是真的吗?”
    他无意识地伸手挠脸,好痒是肿么回事?
    “咦?”他看见自己的十根手指都被包成了粽子,除去大拇指,他几乎分辨不出哪根是哪根了,“制片!制片!醒醒啊!出大事了!”
    “啊啊?”制片睡眼惺忪,“什么呀,丁导你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我的手……该不会全断了吧?”丁知已泪眼汪汪,他难道昨天晚上被外星人挟持了吗?做了xxoo之类的手术?他要快点看看下半身有木有变形,还在不在……
    “丁导你干嘛……”制片见他掀起自己的裤子往里看,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点烧啊……”
    难不成烧坏了?
    “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知已举起他的手,“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发水痘,为防止你抓痒,就把你的手包起来了。”制片可是从刚才就发现了,丁知已一直在下意识地用手抓皮肤,如果没乔大神赋予的保护措施,很可能已经破了一排。
    “水痘?”丁知已眨巴眼睛,“这不是只有小朋友才会得的病吗?”
    “那您只能把您自个儿当小朋友了。”制片不知从哪儿弄了面镜子给丁知已,“您看。”
    镜子里那张脸正密布一个个小脓包,不过小脓包的周围都上了药,紫色的,模样就像一个刚从画室里出来,弄得满脸颜料的学龄儿童。
    这还真小朋友了啊……
    “长得嫩不是我的错。”丁知已只能说基因好,别人羡慕不来。
    制片一口血,鉴于对方是丁知已,又把这口血硬生生吞了回去。
    “丁导,这水痘会传染。”制片已叫人去做了个统计表,“如果咱剧组内的人都出过水痘,那您就可以回去工作,如果有很多人没出过……那您就得安安心心在这儿待上几天。”
    “大家都成年人了,哪会有人没出过水痘啊。”丁知已挖鼻孔,一脸不
    屑地说。
    你不就是么!
    制片真不好意思吐槽啊,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真给他跪了。
    “祖宗哟,您就歇几天吧。”制片昨天给丁知斐打电话,一顿狠骂是逃不掉,可毕竟出水痘属天灾,丁知斐再气也只能气这该死的不可抗拒力,“还有,您大哥在欧洲谈公事,过几天才回来,您要是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他如是吩咐。”
    “谁想他啦!我不想他!”丁知已炸毛,眼睛瞪成了双眼皮,包成粽子的手四处乱摸。
    “好好您不想。”制片看他一副在找东西的样子,将手机递给他,“喏,在这儿。”
    “呃……”丁知已用粽子手夹住手机,默默捧在胸前,“我和你说哦,我不是想他才给他打电话的……”
    “是是是……”制片脸绿了,这绝壁是和乔大神长时间相处的后遗症,傲娇病都会传染。
    “我是怕他担心我……”丁知已僵硬地用粽子手指划屏幕,结果划了半天,连按键锁都没划开……
    tat!救救他!
    “我来吧……”制片每天都要被他家丁导气得吐血后又萌得一脸血,这痛并快乐的日子也是人生乐趣啊。
    他在丁知已的手机上插了付耳机,这样就省去了粽子手的不便,打电话也不用拿着……
    “我去给您买点吃的,哪里不舒服就按铃,叫护士姐姐过来知道吗?”制片嘱咐丁知已,就怕他一会儿犯二没人救他。
    “嗯。”丁知已点头,正好电话通了,“尼桑,哦不,哥,我是知已。”
    制片叹了口气,走出房间,缓缓合上房门,把世界留给那兄弟。
    “知已……”丁知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你身体好些了吗?尼桑在外面暂时回不来,等回来就立刻来看你。”
    “我没事。”丁知已生龙活虎有木有,还能把制片气得吐血有木有,“只是……有点想起了过去。”
    “嗯。”丁知斐低低沉沉地应了声。
    “是我8岁的时候,知芯出水痘了……”丁知已很清楚地记得那时的事,倒不是他记忆力有多好,而是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你立刻把她关了起来,任她大哭大闹就是不给她出来……”
    “水痘会传染,家里人多。”丁知斐怎会不记得那时的事?
    “一天后,知铭也出了。”丁知已脑海里浮现出那时家里的慌乱,所有佣人都被责令戴上了口罩,家里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连吃饭的餐具都全部变成一次性的了。
    “水痘有潜伏期,在潜伏期间也会传染……”丁知斐最后也被传染了,这是他人生的败笔。
    “然后你就把我关了起来。”丁知已被连夜送到医院隔离间,即使他没出任何问题,依然还受到24小时的紧密看护,整整1个月,他没出过那间白墙围成的房间。
    因为这件事,丁知已出去后,像是记着时间一般,也整整一个月没和丁知斐说话。
    “你还生我气吗?”丁知斐是为了丁知已好,出水痘可大可小,有些人因为出水痘高烧不退,最后脑膜炎死亡,他害怕失去丁知已,比自己去死还怕……
    “不……我想和你说声谢谢。”丁知已咬住下唇,眼眶充盈着湿润的水雾,“谢谢,哥。”
    还有对不起……为那时的任性不懂事,给你道歉。
    “没、没事。”丁知斐仿佛在哽咽,良久才断断续续开口道。
    他对丁知已的爱从不求回报,更没有想过他会理解……
    此时澎湃的心情,真难用只字片语表达。
    “拍完这支广告……我想回家一次。”丁知已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小心翼翼道,“我是说,我想回去看看……就看看,没其他意思。”
    “你当然可以回来啊。”丁知斐忍受着胸口传来的痛楚,压抑着快喷涌而出的感情,喉咙干涩道难以发出声音,“那是你的家,那有你的房间,你想回家,随时可以。”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丁知斐真想杀了那个人!
    “嗯……我就吃顿午饭,晚上要回去喂小白花。”丁知已如今也是有家事的人了,不能随便在外面过夜。
    “你养了宠物?”丁知斐有点惊讶,也有点不太高兴。
    “是邻居养的,我帮忙喂喂。”丁知已老实交代,“他工作很忙,我闲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就帮他照顾着。”
    “他不能请保姆吗?”丁知斐知道是大小姐为丁知已安排的住所,不是别墅区也该是高级公寓,能在那儿安家的人还请不起保姆?
    “宠物有点特别,它不太愿意亲近别人。”丁知已想起小白花那软软的身体
    ,心情好了许多,“我过几天发张它的照片给你,很漂亮的!”
    “嗯。”丁知斐听到丁知已说过几天还要联络他心情也好了许多,自从他离家后,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好好聊天,就像从前那样,丁知已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寻求他的帮助。
    “哥,我得吃药了。”丁知已闻到饭香,估计制片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工作辛苦了,有时间好好休息,我没事,不用急着赶回来看我,剧组里的人都很照顾我,大家对我都很好。”
    还有他的乔傲女神……嘤嘤嘤。
    “嗯……那你。”丁知斐话音未落,只听嘭地一声,原本安静的通话参进了许多杂音。
    “你为什么会来!”丁知已呆滞地望向前方,不可思议啊,做梦啊!
    “给你送饭。”乔傲拎起手里打包的餐盒,忽然瞥见掉在地上的电话,“你在打电话吗?”
    丁知已太激动,一掀被子,手机被甩了出去,耳机插孔也掉出来了。
    “嗯嗯……”丁知已伸出他的粽子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乔傲。
    “我帮你拿着吧。”乔傲轻笑,一抹阳春悄上眉梢。
    他把手机递到丁知已耳边,某个二缺只顾看美人笑,连正在通话中都忘了。
    “知已?”丁知斐可是在听现场直播啊,他有种立刻想从电话里钻出去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哎,哥。”丁知已的声音都不对了,整个飘走,“下次再给你打,我吃药了。”
    !
    “好啦,我打完了。”丁知已呵呵傻笑。
    “嗯,我来喂你吃。”乔傲看了眼通话者的姓名,毫不留情地按下挂机键。
    (sf□′)s喋丞ぉ叵谱溃⌒忝甜蜜啊!敢动我弟弟一根汗毛试试!
    丁知斐决定立刻谈完回国把丁知已打包带回家!
    {瞟擤专t一……突突突突突,向乔傲开炮!
    ☆、27 丁小花也是有天敌的!
    其实乔傲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剧组还有许多人趁中午休息都来看丁知已了,不过是他先进病房而已。
    丁知已的脸一下就垮了,他还以为、还以为……呜呜,欺骗他感情!
    “丁导,您好点没?我们都来看您啦!”剧务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他们一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拿单反的陌生人,看到丁知已两眼就发光,忙用镜头对准丁知已,啪啪啪。
    “会传染哦,你们别靠太近,远点!远点!”剧务放下水果立即把人轰出去。
    丁知已咬牙切齿,一副想扑上去咬他们的架势。可惜他再怒不过也是只病猫,充其量就是只带了水痘病毒的病猫。
    “你这样可不上镜。”乔傲为丁知已顺毛,“他们拍出来的照片都要上报的。”
    丁知已一听立即装乖,低眉顺眼的模样和小媳妇似的。
    “嗯。”乔傲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碗碗装好的热粥,“想吃哪个口味的?叉烧、香菇鸡肉、猪肝、皮蛋瘦弱。”
    “香菇鸡肉。”丁知已对香菇情有独钟。
    乔傲掀开盖子,放了只勺子在碗里,递给丁知已。
    tat,经典表情与粽子手再次出现。
    “放着我来!”剧务冲过去,挤掉乔大神的专席,谄媚地舀了勺粥给丁知已,“丁导,张嘴,啊――”
    “啊你妹。”丁知已直接一口咬上打包盒的边缘,把脸伸进盒里吃。
    ……这也是个办法啊。
    “丁导真是英明神武!”剧务竖起大拇指。
    乔傲找了张凳子坐下,其余的演员们见乔大神安坐后这才来到丁知已的身边,问候导演。
    “丁导,这是今天的小带。”副导演把早上录制好的带子放在一个dv里,给丁知已过目。
    “我看看!”丁知已一抬头,沾了一脸米粥。
    噗,整个病房都在笑。
    “给您擦擦。”站在一旁的宋丹琛拿了出张湿巾,为丁知已揉嘴。
    被人伺候习惯的丁知已也没觉得什么,别人要擦就要让人擦呗,他也不少块肉。
    门外的相机噼里啪啦响。
    在旁人眼里,这就活出一出古代皇宫戏啊。皇帝坐在中间,皇后坐在一旁,臣子跪在前面,妃子们围在左右
    两侧争先恐后地夺宠……
    但……到底是龙还是蛇,只有丁知已自己知道。
    他看完小带后对副导演道:“有几个镜头要重拍,d3和e6,b7这里演员的表情还不够真实,最好也重新来一次。”
    “好的。”副导演领命,退下。
    乔傲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报纸翻阅起来,果不其然,丁知已住院的消息上了娱乐版的醒目位置,还附送了几张他被抬到救护车上的照片。
    “司与丁之争,乔傲最后花落谁家?”丁知已将娱乐版头条的题目念了出来,欲然激动道,“什么!有人找你拍电影?”
    头版详细地刊登了鼎鼎大名的司殷玉导演新电影――《仙》的相关信息,投资10亿的仙侠古装大片被誉为近十年最受期待的电影。报道中,司导演明确地提出他给乔傲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虽没明说是男主角,但明眼人都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你没把自己划为人的范围吗?”乔傲平淡地反问,翻过那页。
    “你不能去啊!”丁知已破声嘶吼,急得快哭出来。
    “这怎么了啊?”制片从走廊狂奔而来,他听见丁知已的河东狮吼,以为大事不妙,一看病房里这场景,还真他妈大事不妙了。
    记者们这次不单不停闪闪光灯,连录音笔都掏出来了。
    “剧务!”制片两眼一瞪,“还不关门清场!”
    “啊……是是是。”剧务赶紧招呼演员们离开现场,顺便把记者也拦开,张开双手堵在病房门外,不许别人靠近一步。
    “那丁导,我先回去了。”宋丹琛见丁知已也没心思和别人说话,准备跟着人群离开,“您早点康复,片场还需要您。”
    “嗯,谢谢你们来看我。”丁知已点点头,他确实没心情和大家打呵呵了,他家女神要被人抢走了!此仇不共戴天啊!
    那个叫司殷玉的丁知已可认识呢!《完美犯罪》上映前经常做坏事破坏他们的档期……一会儿文化局的停播调查通知,一会儿环保局的抽检通知,一会儿又什么宣传部的整改通知,如果不是大小姐和他哥在最后时刻出面搞定一切,电影真没法顺利上档。
    而丁知斐与大小姐最后的追查结果,那个在背后搞小动作,暗渡陈仓的阴险小人就是同档期上映电影的导演――司殷玉。
    丁知已在遇见乔傲之前真没碰到什么挫折,这位司导演可以说是丁知已的人生导师,教了他深深的一课。
    所以……这个不要脸的“思淫欲”又想来妨碍他么!
    病房只剩下制片、乔傲与丁知已三人。
    “丁导,这儿隔音不太好,您有什么想说的小声点。”制片做出噤声的手势,外面记者可都竖起耳朵趴墙上听着呢!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我不想说!我什么都不想说!”丁知已发起王子病可不得了,他从小被丁知斐宠大的,不知天高地厚、人情世故,一任性起来,除了大小姐还真没人能治他。
    “你发脾气给谁看?”乔傲合上报纸冷冷地看着丁知已。
    “你不许去!”丁知已用他的粽子手指着乔傲,“你敢去,我就杀了他!”
    “你怎么杀?”乔傲不屑地冷笑。
    “我、我咬死他!”丁知已现在是携带了水痘病毒的病猫,牙齿很锋利有木有!
    呜呜,不要去啦,人家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o(幡洇)o唉。”乔傲吐出口气,坐到丁知已床边,“我有说我要去了吗?”
    嘤?
    丁知已星星眼:“真的咩?你不去咩?”
    “司导演可是圈里出了名的色情狂,拍他电影的演员可没那么好过。”制片为两人打圆场,“乔大神是聪明人,怎会被那种人面兽心的人骗去演戏呢?”
    好吧,其实他们家丁导也没差多少……
    “噢那绝对不能去!”丁知已一听乔傲可能会被吃豆腐,那不行,绝壁不行!“我们不演他的戏,不能给他白摸……”
    “给你摸就行了?”乔傲盯着那只不停磨蹭他的粽子手。
    “我和他哪能一样啊!”丁知已收回他的猪爪假咳两声,“我是爱!赤果果的爱!”
    而且他只对女神一个人流口水,其他人在他眼里长得都像白菜,一颗颗,没本质区别。
    “你记得吃药,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回片场。”乔傲起身,拿起挂在椅背后的外衣。
    “要再来看我……”丁知已吸鼻涕,依依不舍地挥粽子手。
    “嗯。”乔傲穿上衣服走人,路过制片时在他耳边交代了两句,“别给他把纱布取了,他哭也不行。
    ”
    “是,我知道。”制片送乔傲出去,“乔大神您慢走。”
    等在外面的记者一看乔傲出来,立刻又拥上去。
    制片直到乔傲消失在走廊才回到丁知已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