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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嗤之以鼻再反讽两句,却瞥见压在外室衣物下的手机不断闪烁。
    是了,他原本约了林汐晨谈个娱乐节目的通告,这都过点一个多小时,她肯定抓狂了。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就算他看丁家大少爷再如何不顺眼也没法对他做出实际的伤害。
    哎,遇上丁知已就不会有好事,这都接二连三第几次了?明天娱乐新闻头版头条他又得上去了吧……头疼啊,这小祖宗能不能让他消停点呐!
    “全、全裸……”丁知已闻到新鲜空气后好受很多,脸上还荡漾出诡异的笑容,天知道他在做什么奇怪的春梦。
    “希望小少爷你,一辈子当个没心没肺的小少爷。”乔傲趁徐伯抱着丁知已路过身旁之际,伸手捏了捏某人的鼻子。
    ☆、14 要做个尼桑疼爱的好孩子。
    “啊!”丁知已双眼睁开,猛地起了起来。
    他刚才做了个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乔傲对他好温柔好温柔,又给他洗澡又给他擦脸还给他裸体唱歌……唯一令他可惜的就是那个梦发生的太短,等他回神乔傲就不见了,根本没来得及看到些什么,啧啧,好可惜。
    “二少爷,您醒啦。”管家徐伯在一旁伺候着,见丁知已起身便递了块湿毛巾给他,“您可吓到大少爷了,发生这么大的事,砸嘀都不给家里打电话?还要外人通知大少爷,这可见外狠了呀。”
    “徐伯,我……不是做梦吗?”丁知已揉揉眼睛,如梦初醒。哇靠,原来他是真的与乔傲全身赤裸共处一室!
    “二少爷……你还好吧?”徐伯见丁知已又发起愣,怀疑是不是晕的时候撞坏了头,“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不,我没事!没事!”医院又没有后悔药,他干嘛去医院,“哦对了,乔傲呢?”
    “啧。”徐伯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原本的慈爱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二少爷,老朽原本不反对您追星,年轻人嘛,有一两个喜欢的小明星很正常。但您对乔先生太执着了,最近的这些行为老朽实在不能认同,您要知道……”
    “好啦好啦!”丁知已做出一个stop的手势,“我哥呢?他还在吧?”
    “大少爷啊。”徐伯又慈眉善目起来,“他在隔壁间歇息。”
    “噢,那我不打扰他了。”丁知已说着便往门外走,“告诉他我没事,别担心了哈!拜拜!”
    “二少爷……”徐伯叫住他,对这两兄弟变成现在这样真于心不忍,“您还是去看看大少爷吧,最近……他过的不好。”
    丁善鹏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丁知斐是第一任正妻生下的长子,丁知铭和丁知芯是第二任妻子、也就是现在的老婆生下的孩子。而丁知已和他们不一样,他是私生子,他的母亲命途多舛,在他还未记事就因病过世。丁善鹏并没有因为他失去母亲而对他好一点,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厌恶的目光,无论他做得再怎么好也得不到父亲的表扬,因此,他的童年大多美好都是丁知斐赐予的。
    对他而言,丁知斐是哥哥、但却更像父亲般的存在。
    “嗯。”丁知已心脏抽痛,他何尝不想尼桑呢?在被泼东西的第一瞬间,他呢喃出的……就是尼桑啊。
    可是有些事,身不由己啊……
    “二少爷,老朽知道您很痛苦。”徐伯伺候了整个家一辈子,哪能不清楚这些恩恩怨怨?丁老爷亲口对他吩咐,丁知已必须离开这个家,不许阻拦、不许泄密、不许暗中作梗,他在想什么、怕什么,老人家心里一清二楚。
    只是苦了两个孩子,他们感情那么好、那么在乎彼此,非要分开他们,真是残忍呢。
    “大少爷他对您是真心的,他从没把你当外人看……”徐伯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老人家年岁大了,变得唠叨了,二少爷别见怪。”
    “徐伯您说什么呢。”丁知已回头笑笑道,“尼桑对我赤红的心,我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但是吧,人总要有自己的人生,雏鸟终有一天会展开翅膀翱翔天际。
    他们不能成为彼此的囚笼,他们都要高飞,飞得比谁都高、比谁都远、比谁都快乐。
    亲情之所以可贵并不是因为它有血的羁绊,而是即使没有血缘,它都能把彼此的心紧紧捆在一起……
    “拜拜,过段时间我会回家的。”丁知已转身离开,声音消失在空空的走廊。
    徐伯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向远在一方的丁老爷――丁善鹏汇报情况。
    看来丁善鹏的计划真的很顺利,成功让俩儿从小形影不离的人形同陌路。特别是事事都依赖丁知斐的丁知已,令他下次绝心离开他的大哥,真不容易……不过人心这东西就是如此变化多端,没人能说自己会一辈子对谁好,在利益和性命的双重胁迫下,大多人都选择妥协,丁知已也不例外。毕竟再二他也是人,也会为了本能而做出选择。
    电通话了后,徐伯走出房间,去走廊的另一侧了。
    “哼哼哼。”阴影处闪出一抹鬼鬼祟祟的黑影,望着徐伯离去的方向发出奇怪的笑声,“我的演技很高超吧!”他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真正的想法,他要默默地、偷偷地实行计划!
    说完,黑影便向隔壁一间房摸去。
    夕阳残照,余晖透过玻璃窗洒下,照在那个躺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模糊了他刚毅俊逸的面容。
    男人生得一副帝王之相,许多看过他面相的算命人都说他命骨不凡、乃人中龙凤、于万人之上睥睨众晓,日后定能叱咤商界,一世运达、所向披靡。
    所有人都把他当神一般供着养着时,只有一人当他是个普通人、当他是位和蔼可亲的哥哥。
    ――那人就是傻不拉唧的丁知已。
    “尼桑。”丁知已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衣,重新为丁知斐披好按扎实,“我……好想你啊。”
    分开已久,再次见到丁知斐,丁知已真的很高兴。
    他刚伸出手,才碰到丁知斐的衣服就收回了手。
    丁知斐一脸倦容,深黝的黑眼圈就像化了妆似的,令那张迷人的脸好生黯淡了几分。不过对丁知已来说,尼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即便有黑眼圈也不会影响他光辉形象。自带发光体神马的就是有这种魔力,哪怕他三天不洗澡,你也会觉得他很帅!
    丁知已做了下思想挣扎还是决定不打扰丁知斐睡觉,就这样说说话也挺好,不必动手动脚。
    “是我太没用了。”丁知已叹气道,“让你这么辛苦、这么难过……”
    他想起浴室里,丁知斐望着自己的眼神,万般感情交杂、令人心痛又窒息。
    最近他反复思考一种可能性,如果当时他没答应丁善鹏,那后果会怎样?他会一无所有吗?会死吗?被扔进不知名的臭水沟?被分尸?被卖进大山?
    无论是哪种结果,丁知已一定都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所以他并不是怕死,更别说什么名利了,对那东西他哪来概念?他答应离开完全是……哎。
    他要是有对待乔傲时那种厚脸皮的一半去对待他的所谓父亲,那就不会发生那么悲剧的事了。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要真能无赖一番倒真什么事儿都没了,等到丁知斐回来,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解决那么荒唐的事。
    毕竟在这个家,有实力与丁善鹏叫板的,也就他尼桑一人,其他的……好比徐伯啊、知芯啊,都要乖乖听丁老爷的话。
    可惜他脸皮没那么厚,别人都说到那个地步了,他再不走就真对不起生他出来的娘亲!
    “我是个不合格的弟弟。”丁知已揉揉发酸的鼻子,“对不起,原谅我。”
    为了一时之气、为了名叫尊严的无聊之物、为了冠冕堂皇的亲情爱,他选择了离开。
    成全那些巴不得他消失的人,成全那些看了他二十多年笑话的人,成全那些贪图着丁家财产的人,成全了恨他怨他的父亲。
    没办法,他丁知已就是那么懦弱的人。他的世界没有强权豪夺、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拜金主义、更没有恬不知耻……他的世界只有乔傲和电影,其他事情他思考无能。
    丁知已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和他的才气一样锐利,毕竟是那女人的儿子,丁老爷看穿了他的脾性,反之利用,一招就把丁知已遣送回老家。
    “我会加油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丁知已若不成长,一辈子都只能活在丁善鹏的蔑视之下,“到时候再站到尼桑的身边,就不会被嫌弃了吧……嘿嘿。”
    他的愿望很简单很单纯,等到他能配上“丁”这个姓的时候,他会大声地告诉全世界他是丁知斐的弟弟,他是姓丁的,哪怕这个计划很漫长,甚至会花掉一生的时间。
    “我太笨了,除了这个办法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丁知已依依不舍地起身,渐渐后退,“否则我真会讨厌自己的存在而活不下去,请原谅我。”
    人心是肉长的,没人能做到真正的洒脱。
    丁知已最后望了眼睡梦中的丁知斐……这次,真的离开了。
    笨的人只能用笨办法去解决问题,明知道会绕一个大圈子也无可奈何,他就是这么一个悲催的低智商啊!
    啪,门轻轻合上,离去的脚步也逐渐消去。
    空空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丁知已刚靠的地方还残留着温度。
    突然,披在丁知斐身上的外套动了动,下一刻便顺着沙发滑落在地。
    丁知斐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黑眸望着映上晚霞的天花板,心也如同火云般似的烧起来。
    他从没想过,丁知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那么大了……
    ☆、15 剧务你太禽兽!
    回去的步伐比想象得还沉重,丁知已回到剧组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大家看他苦着脸以为他还没从下午的恐慌中恢复,灰色情绪迅速铺散,没一会儿剧组里就没一个好心情的人了。
    “剧务,你点子多,快想办法让丁导开心开心!”制片推了旁边快睡着的某人,吓得他一吸鼻涕立刻醒了。
    “什么什么?”剧务赶忙站起来寻找编剧的身影,“编剧呢?编剧去哪儿了?”
    “他关小黑屋了。”摄影师嗑瓜子,脚边满地瓜壳,“啊呸!丁导包里不是拿出本血淋淋的剧本吗?编剧翻译去了。”
    噢,众人恍然大悟,说起来丁知已今天就是来送剧本的,砸都忘了这茬呢!
    “那怎么办?”剧务问摄影师,平时就编剧和丁知已能说上几句话,其他人都语言不通啊……
    “呸!”摄影师吐出瓜子壳,“问我,我也不知道,呸呸呸!”
    “别吐了,扫起来贼麻烦!”负责服装和化妆的艺术总监端走摄影师的瓜果,放到他手够不着的地方。
    “哎,你这婆娘……”摄影师苦逼地望着她手上的瓜子,最后没来得及抓一把真是悔啊!
    “没见到丁导一脸不开心吗?”艺术总监平时就疼丁知已疼得紧,遇上这特殊时刻更是焦急,“快想想办法逗逗他,你不平时和丁导话也挺多的吗?”
    “我都和他聊怎么拍女人。”摄影师才说出去就捂住自己的嘴,不妙,透露了机密情报,“咳咳,其实要丁导开心很容易嘛,照张乔傲的海报,快去快去,放他跟前他就乐了,我保证!”
    “有道理!”制片一拍手,狠狠推了剧务一把,“你丫快去找海报!赶紧的!”
    “又是我?”剧务对上制片恐怖的眼神,“好好好,这就去!”
    哎,发工资的最大嘛……
    不一会儿乔傲的海报来了,剧务交给艺术总监,屁颠屁颠又跑回了制片身旁蹲好。
    “丁导,你看哦,是乔傲呢,很帅吧?”艺术总监拎着海报的两个角在丁知已面前晃啊晃啊,“你最喜欢他了不是吗?看看,来看看!”
    她像逗小孩一般逗丁知已。
    “嗯?”丁知已很快就被吸引了,花痴般的笑容挂在嘴角,“这个、这个是要送我吗?”
    他指了指自己,黑眼睛一眨一眨,明确地传达出他好想好想要的情绪。
    “送你啊,我拿来就是送你的!”艺术总监把海报往丁知已怀里塞,“这下高兴了吗?”
    “高兴!”丁知已像得宝似的把乔傲卷好放包里,“本来就很高兴啊!”
    “啊?”众人愣住。
    丁知已捂脸扭动:“我和乔傲傲一起洗澡,乔傲傲还唱歌给我听……”
    纳尼!
    “这件事我证明!”剧务举起手,“丁导的衣服也是乔大神帮脱的。”
    “啊!真的吗!”丁知已激动得两眼发光,“我、我的衣服也是他脱的?”
    他瞬间脑补当时的情色画面,自动删除不该出现的红色不明液体,幻想乔傲一件件帮他褪去衣服的场景。
    “哎呀,这下乔大神得负责了!”艺术总监赶紧为丁知已出注意,“丁导,你下次再看到乔傲就对他说,我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你得做牛做马地为我拍戏!”
    “可以这么说吗?”丁知已摸下巴,他怎么觉得不对呀?这台词不该是乔傲对他说的吗?为什么变成他对乔傲说了呢?
    明明是他玷污了乔傲的清白,是他要为乔傲做牛做马啊!
    “你别乱教丁导!”制片横一眼,“还嫌外面不够乱吗?”
    丁知已最近真是红得发黑,除了他和乔傲的那点事,这次被泼狗血一定会被媒体炒飞,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呢……
    “那、那我们不是要拍新片了吗?”艺术总监很委屈,“炒炒更红嘛。”
    “什么新片?”丁知已眨眨眼睛,他怎么不知道啊?
    “《青花记》啊。”艺术总监脱口而出。
    制片一脸要去死一死的抽搐,这女人,屁话真多啊!
    “剧务,快给丁导解释下!”制片拿出关键时刻专用挡箭牌。
    “啊?”剧务一脸为难,这这这……嘛解释啊?您老大没经丁导同意就开始筹划他的戏,这分明是您不好,还解释毛线啊?
    “解释啊!”制片一拍桌子,他娘的,年底的年终还要不要了?
    “是是,我这就解释!”剧务为了他的年终,拼死也要解释出个毛来,“丁导啊,最近猪肉的价格涨了。”
    “真的吗?”丁知已很少看民生新闻,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柴米油盐都涨了。”剧务一脸悲痛。
    “金融风暴袭击全球,我们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影响的。”丁知已沉重地点点头,“通货膨胀是每个国家都会发生的事,物价上涨是残酷的后遗症啊。”
    “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剧务抹了把泪,“我们剧组有几个小伙儿是农村来的,就指望拍点戏、跑点龙套可以赚些小钱回家过年。”
    丁知已一听农村来的,要回家过年,就自动把剧组脑补成万恶的包工头,不给农民工工资,害得他们没脸回家过春节。
    “这不行啊……”丁知已没想到剧组穷到这个地步了,他对这些都不太关心,以为只管拍戏就是个好导演,看来他还差远了……
    “是不行!但是没戏就没投资,没投资就没钱。”剧务咬手帕,含恨道,“我们得弄一部大戏出来,找有钱人投资,他们投资了,我们有钱了,就可以提前发钱给他们回家过年。”
    “这样啊……”最近剧组除了白氏的那个微电影广告之外,是没其他的活了。
    广告能赚多少钱、电影能赚多少钱,这两者的差距丁知已还是清楚的。
    “丁导啊,你也不忍心他们回不去吧?”剧务再接再厉,他已经从丁知已眼里看到了动摇,“更不忍心他们一分钱都赚到空手回家吧?”
    “嗯、嗯。”丁知已与剧组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他印象里那几个围绕在场外的员工都很敬业,几个替身演员和龙套和也负责,就凭他们的职业精神,他也不能让他们没钱回家呐。
    “我们要包一架飞机送他们回家。”剧务掰起手指开始算,“你看这个包机费、这个遣送费、这个补贴、这个津贴……不拍新戏不行啊!”
    丁知已的头跟着剧务的手指一起上下摆动,什么费什么贴他都没听懂,不过需要钱他听明白了。
    看来他们剧组真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了!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而整个剧组陪葬对不对?
    “好吧,那我们就拍《青花记》吧。”丁知已从包里拿出剧本递给制片,信誓旦旦道,“我一定叫乔傲答应接戏,让剧组的每个人都有饭吃!”
    “呜呜呜,丁导,您真是活菩萨在世啊!”剧务抱住丁知已的大腿,完全入戏了……
    “畜生!”艺术总监踩着剧务的“尸体”而过。
    “啊呸,没人性!”摄影师朝剧务丢瓜子壳。
    “我怎么会培养出你这种人渣中的战斗机啊!”制片伤心欲绝地叹道。
    在座的每位都以极其鄙视眼神望着地上那个抱大腿的人,竟然连这么纯洁的小孩都能下狠心欺骗,简直猪狗不如!
    剧务石化……他了个艹,这是为了谁啊?
    刚才是哪个混蛋说漏嘴的?(艺术总监向左看)
    是哪个混蛋拿他当挡箭牌的?(制片向右看)
    还有那边那个说风凉话的!(摄影师向上看)
    这个绝望的世界啊,他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嘤嘤嘤……
    于是乎,《青花记》真的要开拍了。
    剧组决定在等待白氏对微电影内容审核的同时,开始《青花记》的先期准备。找投资方时最好能送上有意向演此戏的演员表,如果能找来大牌明星,很可能投资的资金会翻几翻。丁知已这边确落拍片,制片那边就开始发小道消息,希望一些大型经纪公司提供点臆想表。哪些有当期的大牌,哪些想来助阵的人气新星,汇聚一下名单,他们对片酬也能心中有底,悠闲的剧组一下就忙起来了……
    大家忙起来丁知已又闲了,制片找了人送丁知已回家,可丁知已说什么都不肯,最后还是自己乘公交回的家。
    所幸他是成的公交车,一大批记者围在停车场就等丁知已出来堵死他,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乔傲身上……
    当两人都带着伪装从同一辆公交车下车时,他们都傻了。
    这对命运共同体太苦逼了,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对方,已经不是“巧合”二字能解释的了。
    “回家?”丁知已推了推墨镜问。
    “嗯。”乔傲往下拉冒沿,想把自己的脸再遮住一点。
    “好巧,我也是呢!”丁知已扭动,“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啊!”
    “看来我的命真不太好。”乔傲决定以后改变下出门和回家的时间。
    可他家养的宠物要吃饭,饿了它会出大事。比如前段时间工作太忙,饿了几顿后,它看见舒灵尔,差点把人吞下去……
    这真是件很伤脑筋的事。
    “喂。”乔傲忽然回头,问一脸花痴笑的丁知已,“你有兴趣养宠物吗?”
    ☆、16 养宠物请选个合适你形象的好吗?
    “啊?”丁知已歪脖子,“小小的、热乎乎、毛茸茸、软扑扑、可爱可爱的那种?”
    “……”乔傲抿嘴,表情非常违和,“有点差距。”
    “有多少差距?”丁知已喝口气,搓搓手,他还没养过宠物,有种激动的心情是肿么回事?
    “长长的、冰冷冷、光秃秃、滑溜溜、可爱可爱的。”乔傲想尽量用丁知已能听懂的词汇形容他家宠物。
    “好像是有点差距……”丁知已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此时全部死残,“外星生物吗?”
    “他叫小白花。”乔傲很自豪地为丁知已介绍他家宠物,“是位非常绅士的男士。”
    “听起来很不错。”丁知已对雄性还是能接受的,雌性反而会让他很害羞,“你是想把他送给我吗?”
    “这怎么可能!”乔傲皱眉,黑眸中带着怒意,警告丁知已道,“你可别打它的主意,我只是想要你这个游手好闲的,照顾下它而已。”
    “怎么照顾?去你家吗?”丁知已星星眼!
    “是啊,它怕生很腼腆,不太出家门。”乔傲以绝对霸权掌握者的姿态问道,“怎么,有兴趣吗?”
    “有!有!100有!”丁知已迫不及待地答应,哈哈哈,这剧情走向离他预定的剧本越来越近了!马上就可以灌乔傲酒让他按手印了!
    “嗯,那一会儿先起草个合同,确认雇佣关系。”乔傲心情不错,走路的步子也快了许多,“你按个手印就行了。”
    “哎什么?”丁知已是不是听错了?要按手印的应该是乔傲啊!
    “你还欠了我二十二万,想逃债吗?”乔傲可不承认他有收到支票,谁叫这家伙不亲自拿给他还塞什么门缝。
    “哎?”丁知已怎么有种自己被骗的错觉?而且他没欠那么多啊,多算的是利息吗?
    “一个月一万,很高薪吧?”乔傲挑眉,一副爷已经很眷顾的表情,“好好干,干满二十二个月就刑满释放。”
    “哎――?”丁知已掐指一算,一年又十个月?
    “怎么了?不满意?”乔傲侧过头,一脸笑意,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媚而不妖。
    “太短啦!”丁知已十根手指头掰啊掰,“其实我们可以一个月五千工资,那就是四十四个月,也就是三年又八个月……不然你再考虑下一个月一千工资,那我就干110个月,整整九年又两个月啊!太美好了有木有!”
    乔傲愣住,丁知已的算数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他怎么不知道啊?
    “再或者一个月五百……”丁知已又掰起手指算。
    “不如你不要钱,给我干一辈子好了。”乔傲无语,这家伙头脑绝壁不正常,一定是今天被泼血吓傻了,明天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有必要再去做个精神分析。
    “可以啊,没问题!”丁知已恨不得做一辈子,一辈子太美好了!一辈子他的嫁!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我头疼。”乔傲加快步伐,再也不想看到某人了。
    这辈子他就没这么无力过,丁知已就是块棉花,他花再大的力气一拳砸下去,对方都能软绵绵地化解掉。
    “没关系,你不用说话,我说话就可以了!”丁知已追上去,“我们什么时候摁手印啊?我什么时候开工啊?现在就去你家好不好?”
    ……乔傲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夜凉如水,可惜浇不灭丁知已心中燃烧的熊熊烈火,他一路又唱又跳,简直和明天要去春游的小朋友一样,快乐似神仙!
    晚上的高档小区很安静,他们这个时间点回家基本上是遇不到什么人了。守在小区入口的门卫为二人放行,看到是丁知已还不忘关照两句,不过等明天他们看报纸了估计就不止关照两句了……
    乔傲板着脸一直沉默到他家门口,丁知已跟在他身后,小脑袋做贼似的探来探去,迫不及待得很。
    “一会儿,别哭哦。”乔傲插钥匙,一转,“再说不干什么的,不行噢。”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丁知已大义凌然地挺起胸膛,能进这个家,别说喂个宠物,就算要他把自己给宠物吃了他也愿意!
    然后化成鬼魂飘在女神家,天天看他洗澡……嘿嘿嘿。
    “那……”乔傲推开门,他话音未落,只见门缝间冒出一道幽光,光源一闪,迅速向丁知已袭去!
    “啊!”丁知已根本来不及逃,他才退后了半步,就被缠住了!
    啊啊……他才啊了一声就被乔傲捂住了嘴。
    “安静点,别给人发现了。”乔傲猛地推开门,一边捂住丁知已的嘴一边对他家小白花道,“快进去。”
    小白花好似听得懂人话,缠住丁知已拖着他往里爬。
    “唔唔唔!唔唔唔!”丁知已发出痛苦的低呜,他要收回他刚才说的话,他不能把自己给宠物吃了,吃了就不能找乔傲拍《青花记》了,起码拍了后再吃好不好?
    “呼……”乔傲靠在门背上松了口气,脱掉鞋子换上拖鞋,对丁知已努努下巴道,“你也把鞋换了。”
    “唔唔!”丁知已动了动脚踝表示他整个人现在是腾空的,又动了动胳膊表示他被缠住不能动了。
    乔傲叹了口气,蹲下身为丁知已换鞋。
    “它、它就是你说的……又腼腆又内向的绅士?”丁知已别过头,那冰冷冰冷的头部不断向他蹭,缠着他的身体一直在蠕动,特别是碰到他脖子皮肤的部分,那感觉真是……太微妙了!
    “嗯。”乔傲替他换好了鞋,站起身,表情有点不乐意,“怎么?你怕了?”
    “怕、怕?”丁知已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好不好,“它是蛇啊……”
    小白花,身长35,蛇皮纯白无暇,属亚洲岩蟒,无毒。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长长的、冰冷冷、光秃秃、滑溜溜、可爱可爱的。”乔傲伸手,小白花立即离开丁知已,向乔傲身上缠去。
    洁白的蛇身缓慢缠绕而上,乔傲就像古墨画中的仙子,通天地灵物。
    然而,小白花并没像以往那样全部缠上乔傲,而是缠到一半就停了,像是舍不得丁知已的身娇体软,尾巴即使不肯松开。
    “它、它这是怎么了?”丁知已全身僵直,颈部的诡异感没了他也不那么害怕了……好吧,其实是乔傲太美了,他被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暂时遗忘了恐惧。
    “嗯,它好像很喜欢你。”乔傲摸摸小白花的下颚,像是调戏小姑娘一般掂起它的头部问道,“你喜欢我给你带来的玩具吗?”
    小白花好像害羞了,撇开乔傲的手,直接蹭蹭他的脖子卖萌。
    “乖,喜欢就好。”乔傲对整天惹麻烦的丁知已有点改观了,“想不到它还挺中意你的,这就好,免得我回来找不到你就麻烦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找不到是肿么回事啊!找不到你也要给我加油找一找啊!不要那么快就说麻烦了呀!
    “那个……他、他不吃人吧?”丁知已感觉到下腹一紧,小白花好像对他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嗤之以鼻。
    “我没见过它吃。”乔傲拍拍小白花的头示意他自己找玩具玩,他要去洗澡了。
    “啊?”丁知已刚向前走一步就被小白花彻底缠住,乔傲走了,这货愈加放肆了……
    等等,给他解释下,没见过它吃是什么意思?是它吃的时候你没看见,还是它吃的时候会躲着你啊!呜呜,不要丢下他一个人!女神,救命……
    扑通!丁知已被小白花按倒在地,它昂起高高的头,吐着鲜红的信子,金色的眼睛像在注视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