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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孩是个怪物,就是他把蛇群叫来围堵客栈的,他会操纵蛇群伤害人,烧了他,官爷,一定要烧了那怪物!”
    我愣愣地看着所有指责我的人,有些傻眼了,为什么我一下就成怪物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刚才被蛇群困在客栈的委屈不甘,还有恐惧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只是他们将所有的怒火指向我,似乎还打算用人群优势过来围堵我们。
    姐姐冷眼看着,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冷漠的杀气,大公子他们同样藐视着那群刚才还对他们千恩万谢的人。
    尚方也没了刚才那副儒雅的微笑,转而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晨风气道:“你们这些人,对一个孩子说怪物,不觉得无耻吗?要不是他,你们早就被蛇群吞了,现在居然……”
    云锐伸手阻止晨风说下去,道:“没用的,他们听不进去的。”
    猪头官兵被周围的声音吵得难受,不耐烦地大吼一句:“够了,别吵。”
    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但是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分明是怨恨的,猪头官兵站在那里问,“你们说那小鬼就是操作蛇群的人?”
    “是的,官爷,我们亲眼所见,他还残忍杀了两个人,他现在身上还藏着条蛇。”众人口供一致。
    猪头官兵冷哼一声,趾高气昂地看向我,道:“小小年纪,心居然这么狠,连杀两条人命,还引起这么大骚动,操纵蛇的小怪物,既然大家都说你是杀人犯,把你身上的蛇拿掉,然后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些人都警惕着我,仿佛我真会放蛇咬他们一样,猪头官兵终于迈开步伐,气急败坏走到尚方面前,看着紧紧抓着尚方衣服的我,我同样回头看猪头官兵,他要抓我吗?
    云锐和姐姐他们似乎已经不打算对猪头官兵客气了,个个‘摩拳擦掌,蓄意待发’,可惜猪头官兵完全没发现危机,依然面目可憎地站在了尚方面前,对我道:“小鬼,杀人偿命,管你是小孩还是大人,统统都得给我回衙门过堂去吧。”不过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尚方,似乎正等着尚方给他点什么似乎的。
    我抓紧尚方的衣服,对猪头官兵吐舌头扮鬼脸,才不要跟他走呢,我又没有杀人,那两个驱蛇人虐待蛇群,被蛇群报复,那是他们的报应,为什么要推到我头上?
    我有尚方大靠山在,啥都不怕。
    尚方突然大手一伸,将我再次抱起来,我双手环住尚方的脖子,将头靠在尚方的肩膀上,鼻子嗅了嗅,药草香,突然很想咬一口。
    只听尚方对猪头官兵道:“你在前一段时间是不是碰到蜘蛛了?”
    猪头官兵正要发作,突然被尚方这样一问,不由愣了一下,惊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咬伤你的应该是一只毒蜘蛛。”尚方似乎很认真地在上下观察猪头官兵。
    猪头官兵态度变得恭敬起来,道:“先生高明,我被毒蜘蛛咬的那天,头昏眼花,还呕吐,浑身无力,不过后来立即请了大夫就诊,大夫给我开了方子后,我已经好了,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印堂隐隐有些发黑,气色也不对,以及肤色,还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白色,应该是蜘蛛余毒未清的症状,现在这些还不明显,再等两三天,余毒便会渗透到你的心脉,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尚方酌字酌句地告知对方。
    猪头官兵一听,有些慌了,刚才的官架子没了,哭丧着脸求救道:“先生,先生,救命啊,请救救小人。”
    尚方故弄玄虚地皱着眉,困扰道:“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刚才为了救那些被蛇咬伤的人,我已经将所有的丹药都分给他们了,你的余毒拖了好几天,比他们反而要严重,如果刚才那一整瓶丹药还在的话,我还能救你,如今……”
    “先生啊,请您救救我,您想要什么,只要小人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只求您救救小人的命啊。”猪头官兵吓得老泪横秋,对着尚方跪下来,给尚方磕头。
    尚方儒雅笑道:“你先起来,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当然不会对你放着不管。”
    猪头官兵感激万分,就差将尚方当祖宗供起来,现在若是尚方叫他向东,他绝不会向西。
    尚方伸手替我整整头发,这才慢悠悠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些丹药虽然被人服下,但会融入血液并在人的身体内停留一段时间,那些血液药性虽然没有丹药强,但够量的话,也能清掉你的余毒。”
    猪头官兵眼睛发光,对尚方千恩万谢,而那些刚才大声指责我是怪物的人,此刻却吓得脸色苍白,几乎个个惊慌着要逃走,猪头官兵充分发挥他作为朝廷爪牙的特点,一声令下,将那些人一个不漏地全部逮着。
    尚方又‘好心’地补充一句道:“对了,人不能弄死了,要活的,那血才能见效,你在每个人身上取半小碗左右就差不多了,这血药少不得,也多不得,取法我也告诉你,每个人剥掉右手食指的指甲,从手指甲的嫩肉处取血,慢慢流够量就可以了。”
    “多谢先生提醒。”猪头官兵再次拜谢尚方,随即带着他的衙役们压着一群伤脚伤腿的人群浩浩荡荡地去清他身上的余毒。
    云锐恶寒一把,嘀咕道:“我听着全身都感觉疼。”
    姐姐鄙视地扫了云锐一眼,道:“如果烈儿因他们那样的人留下什么阴影,我可不会像公子那么仁慈!”
    我不由好奇问尚方道:“公子,那官兵身上蜘蛛的余毒很厉害吗?”
    尚方笑然,儒雅道:“那是我骗他的,不要说出去哦。”
    我眼睛冒光,激动地点头。
    晨风看着已经走远的猪头官兵,义愤填膺道:“这些衙役,明明刚开始在大家被蛇群围困求救的时候,都只在客栈外面远远旁观,事情一过便出来装腔作势,还有刚才那些被蛇咬伤的人,同样让人作呕。”
    云锐笑得有些讽刺,道:“这就是现下初庆国的朝廷,朝廷如此,你还指望民风如何淳朴?”
    姐姐难得正眼看了云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没想到云大哥除了好色胆小之外,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嘛!”
    云锐郁闷道:“欣儿姑娘,这样的称赞我宁可不要。”
    这时一声“咕噜噜――”的叫声,响得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摸摸肚子,道:“公子,肚子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吃饭?”
    第十九章 老婆婆
    官兵清空客栈之后,尚方让晨风拿出一些银两,赔给店家掌柜,便带着我们出了客栈。大公子之后就与我们分开了,不过大公子留下话,欠他的一万两黄金要还给他!
    红黑不许别的蛇抢占和分享属于它的位置――我的衣兜,于是我只好与黑白蛇泪别,黑白蛇也恋恋不舍地滑动着它肥胖的身躯,游三步就回头看一下地回去了。
    尚方说,先直接去世医大会报名,再找住处。
    然后在路上,尚方突然对我道:“烈儿,以后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红黑的存在,好吗?”
    我想了想,问:“红黑不能见人的吗?”
    姐姐这时插话道:“如果不想再被人称作怪物的话,就乖乖听公子的话。”
    云锐也加入教育我的行列,点头道:“确实,烈儿懂蛇语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只会增加更多的麻烦。”
    我郁闷,明明跟云锐说过,我不懂蛇语的,完全没听进去的家伙,而且为什么红黑成了大家口中的麻烦了?
    姐姐见我不答,严肃道:“烈儿,你听着,以后没有我和公子的允许,你不能偷偷指使红黑做任何事,尤其是叫一大群蛇来围攻这种事。倘若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你敢将红黑放出来,我就直接把你的蛇王,还有你,一起丢进河里喂鱼。”
    我撇撇嘴,故意反驳道:“姐姐,红黑说,它不吃鱼。”
    回应我的是姐姐经常对我用的拳头,而且专门对着我的脑袋敲,姐姐此刻表情无比恐怖道:“少给我装天真,你敢背着我和公子乱来的话,我要你好看。”
    这次我可没装,完全没听懂姐姐所谓的乱来是指什么?我觉得我已经非常乖了,哪里有乱来?
    尚方蹲下身,依旧是儒雅的样子,温和的语气,道:“烈儿,红黑是蛇王,刚才那些驱蛇人目标就是蛇王,红黑暴露出去,你和它就多了一分危险,烈儿希望红黑遇到危险吗?”
    “可是公子,红黑很强。”我确实不希望红黑遇险,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红黑会输的情况。
    尚方继续耐心道,“刚才那些人,他们因红黑的存在,而骂烈儿是怪物,烈儿生气吗?”
    我抓抓脑袋,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感觉,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啊!”
    晨风嘴巴大张,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我说了什么让他非常哑然的话。
    云锐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或许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小烈儿根本就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嘛。”
    姐姐已经怒火满满,濒临爆发边缘,更似有打我的迹象,我急忙往尚方身边靠了靠。
    尚方对我的话也有些吃惊,没理会云锐,而是换了一种说法,解释道:“烈儿,人都是很狡猾的,或许你的红黑很强,他们无法对红黑直接下手,但是那些坏人也可能趁机伤害你身边的人,比如你姐姐,或者你,还有我们,烈儿愿意看到你身边的人受伤吗?”
    我忧下脸,摇头道:“不愿意。”公子和姐姐无论谁受伤,我都不能接受,哦,勉强加上晨风和云锐吧。
    尚方摸摸我的头,笑道:“这就对了,我和你姐姐的意思,并不是说红黑从今以后就不能继续跟着你,而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尽量不要让红黑调蛇群来帮忙,好吗?”
    我看着尚方好看的眉毛,不由就点头道:“好!”
    说完我又觉得答应太快了,虽然尚方很好看,姐姐的话要听,但是与红黑一起冒险,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连这也不被允许的话,我和红黑都会憋坏的,于是我急忙补充道:“可是公子,红黑有时候不会听我的。”
    “烈儿――!”姐姐突然对我气势强大地叫了一句。
    我一愣,转身看姐姐,不解姐姐叫我干嘛?
    姐姐看着我,抬起手,对着我的脑袋就是毫不客气的一捶,这次姐姐打得很用力,打得我两眼冒星星。
    姐姐打完,还拍了拍手,一脸‘你不认错再打’的强势模样。
    云锐在一旁凑热闹,小声嘀咕道:“哇,幸好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我愣愣地看着姐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袋被打得很疼,姐姐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委屈地眼泪汪出来。
    “听不听我和公子的话了?”姐姐没理会我那假哭的模样,口气不变。
    我吸吸鼻子,道:“听。”
    姐姐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刚才打疼了吧,过来,我揉揉。”说着姐姐把我拉过去,给我轻轻揉了几下。
    云锐笑得很贼,“鞭子和糖果,欣儿姑娘运用得很好啊。”
    姐姐侧脸,露出恶魔的笑容,道:“云大哥也想试试吗?”
    云锐立马乖乖闭嘴了。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正咒骂着姐姐,凶巴巴的,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姐姐揉了几下,我就趁机溜开,一骨碌就晃到尚方身边,只是跑的太急,脚下没注意,我直接摔在了尚方跟前,蹭到脸颊了,好疼!这次假哭变真哭了。
    姐姐一脸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是那眼神分明是我活该的意思。
    尚方弯下腰,将我扶起来,伸手替我拍拍伸手的尘土,然后取了手帕帮我擦了脸上蹭到地方,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些涂匀,轻轻地揉在我脸上,液体冰凉凉的,很舒服。
    尚方笑道:“好了,等下就会消肿的。”
    我趁机搂住尚方的脖子,让他抱我,心里祈祷着,还是快点让姐姐嫁出去吧,我只要公子就好了。
    尚方顺势将我抱起来,继续道:“烈儿小时候经常吃药,导致你如今的皮肤一有伤痕,就很难消肿,今后我开一些药方帮你把身体调理好一些。”
    我听着立即垮了脸,又改主意了,我最讨厌吃药,干脆公子也不要了,我要跟红黑去冒险!
    云锐走过来,盯着我端详道:“是呢,除了笑起来一对还不太明显的酒窝招人喜欢外,小家伙就是太瘦了,要是能再长得圆一点,掐起来手感应该会更好。”
    姐姐用一颗小石子打在云锐头上,毫不掩饰地讽刺道:“对着一个十岁的孩子都能起色心,云大哥,你那不叫风流,叫禽兽!”
    云锐吃痛,郁闷道:“我那是纯欣赏好不!”不过云锐也不敢真得罪姐姐,因为姐姐强势起来只有尚方降得住她。
    姐姐没理会云锐,转而凶巴巴地对我道:“烈儿,快下来,你几岁了,还让公子抱你。”
    我吐舌头,我就不!
    尚方笑笑,似乎是觉得我们姐弟很好玩。
    姐姐只骂了一句,就懒得再管我,与尚方边走边聊,问道:“公子,你刚才说,烈儿的身体可以用药方调养,是真的吗?”
    “可以,烈儿心太虚,心是人体五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的体质才会差,之前你们用药过重,有些药方也用得不恰当,烈儿才会十岁了还这么瘦小,好在他年纪小,骨头还没硬,重新调理的话,就会恢复烈儿原本应该长成的样子。”
    “烈儿小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那时候我爹娘为了给他治病,找了很多大夫,天天药罐喝得比饭还多,没想到反而害了他,都十岁了还依旧是个小不点,本来爹娘刚开始以为男孩子长得比较慢,可是后来比一下同龄孩子,才发现烈儿实在是瘦小太多……”姐姐与尚方谈论着。
    “没关系,会好的,而且烈儿的个子也会正常长高,烈儿本来就是个逆生长的孩子,他现在这摸样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若是接下来身体有调理好的话,再过个两三年,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是说小烈儿其实是个美人胚子吗?”云锐插嘴问道,一脸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猛瞧,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美人的迹象。
    尚方儒雅一笑,没有回答。
    “除了一对小酒窝,我完全没看出小烈儿还有什么其他潜能,而且酒窝还是烈儿笑一下才有。”云锐伸手扯扯我的脸,让我‘笑’给他看,盯了大半天,最后皱眉地摇着头,显然不赞同尚方的话,问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小烈儿是个逆生长的孩子?”
    尚方嘴角微微勾起,这次非常大方道:“因为我是大夫!”
    云锐无语地看着尚方,再看了看我,最后跑去跟晨风一起谈论美人了。
    这时,我注意到姐姐身后的一个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宽袍衣服,满脸狰狞,脚步蹒跚的人,我不由吓得尖叫起来:“啊――,姐姐小心,有妖怪!”
    姐姐被我吓了一跳,左看右看,问:“哪里?在哪?”可是人来人往的路上,姐姐愣是忽略了她身后,慢慢朝她走来的那个长相狰狞,脚步蹒跚的人。
    尚方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有点无语地道了一句:“烈儿,那个应该不是……”
    尚方话还没说完,我就下了尚方的怀抱,手指向姐姐身后――已经渐渐走近的那个满脸狰狞的妖婆婆。
    姐姐终于看向身后,在看到妖婆婆那皱在一块的脸,也险些被吓到,我拉着姐姐,手指着老婆婆道:“姐姐,是妖怪!”
    只是姐姐被吓了一跳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对着我的脑袋一阵狠敲,骂道:“妖你个头,对老人家讲话这么无礼,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差点被你吓死。”姐姐气呼呼,还一脸‘敢说是我教你的就立即宰了你’的可怕表情。
    这时尚方也过来,对我教育道:“烈儿,她是位老婆婆,不是妖怪,以后不可以这样说老人家。”
    我点点头,虽然尚方那样说,但是那个老婆婆长得真的很可怕,我看着那老婆婆,忍不住躲到尚方身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老婆婆走路很慢,经过我们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急忙躲回尚方身后,姐姐忍不住对我翻白眼。
    这时,那老婆婆开口了,那声音像是腐朽千年的僵尸、或是枯竭的老树藤条所发出的,总之非常难听,我以前也见过一些老人家,可都没长成这样的!
    只听老婆婆对姐姐道:“姑娘,能帮我捡起地上的锦囊吗?老婆子这几年腰不太利索,已经弯不下去了。”
    姐姐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刚才家弟多有失礼,还望勿怪。请问,老人家你掉的锦囊在哪里?”
    老婆婆伸手一指,就在姐姐身后的脚边,姐姐不由一愣,疑惑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弯下腰,就要拾起那个锦囊……
    我看着那个锦囊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姐姐的衣袖口,道:“姐姐,不要捡!”
    第二十章 巫医
    姐姐的手被我扯住,僵在半空中,侧头看我,问:“烈儿?”
    我指着地上的锦囊,解释道:“那上面有团黑黑的东西,很脏。”
    姐姐皱眉,跟着看了一下,不由道:“哪里有什么黑黑的?”说着甩开我的手,就要去捡那个锦囊,我急忙用力拽着姐姐,死活不让她捡。
    姐姐不高兴了,道:“烈儿,不要捣乱。”
    “姐姐,你不要给老婆婆捡东西,会被她带走。”老婆婆身边也是一团黑乎乎的,看着不舒服。
    姐姐虽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却站直起来,愣愣地看我,问:“烈儿,你究竟在说什么?”
    尚方走过来,问:“烈儿,怎么了?”
    我刚要回答,那老婆婆有些急了,踩着地面跺了两下,眼睛突突道:“姑娘,帮老婆子捡一下吧,老婆子急着赶路。”
    云锐站在姐姐身边,顺手替老婆婆捡起锦囊,递给对方,道:“给,老人家拿好了。”
    老婆婆并不伸手接,沉下脸对姐姐道:“姑娘,你递给老婆子。”
    云锐一脸纳闷,拿着锦囊尴尬不已,姐姐这时也不由疑惑起来,谨慎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老婆子一生清誉,不能毁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中。”老婆婆一脸严肃,不过却让她的脸看过去更可怖。
    姐姐一愣,眼中的疑惑不减,云锐差点就要将锦囊丢开,显然气极,还小声嘀咕道:“我还没纳闷呢,谁要跟个老太婆授受不亲。”
    老婆婆咄咄逼人,道:“姑娘,快将锦囊给我!”
    姐姐被吓了一跳,这时尚方突然将姐姐往后拉了一把,站到老婆婆面前,儒雅笑道:“老人家,你还是请其他人帮忙吧,云锐,把锦囊放回原处,我们走吧。”
    云锐虽然不解,却会听尚方的话,将手中的锦囊扔回了地上,老婆婆气得再次跺脚,道:“毛头小子,你居然敢如此玷污我族圣物,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中所爱!”
    云锐火了,忍着怒意道:“你这老人家怎么这么说话!”
    尚方伸手阻止云锐,朝云锐摇摇头,道:“走吧,不用管她。”
    老婆婆见我们要走,突然大声道:“姑娘,虽然你现在活着,但你的躯体其实已经死了,你的身体少了一份活人的阳气,你是个活死人!”
    姐姐听着一怔,全身僵在那里,我拉着姐姐的手,能感觉出姐姐手心里的冷汗。
    尚方在姐姐头上一拍,姐姐又被吓了一跳,尚方语气柔和地安慰道:“虽然那不过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骗你的伎俩,但还是不要听进去比较好,否则会迷失自己,。”
    姐姐恍惚中,有些不解,道:“什么?”
    云锐不高兴了,皱眉道:“这疯婆子怎么老是讲这些晦气的话。”
    尚方并不多话,一手带一个,将我和姐姐拉走,姐姐表情依然还有些怪怪的,没有了平时那样的精神,反而显得郁郁寡欢,眉头锁着不知在想什么。
    老婆婆还在我们身后,大声道:“鸠占鹊巢!姑娘,虽然很淡,但你身上确实散发着一股不属于人的味道哦。”这句话成功让姐姐停了下来,不过姐姐的精神恢复起来,转身之际,眼神冰冷地看着老婆婆。
    我不由往尚方身边靠了靠,感觉去惹这时候的姐姐,会很惨。
    老婆婆露出诡异的笑容,继续道:“你必须跟老婆子走。”
    晨风听着来气,故意凶巴巴道:“闭嘴,再胡说八道,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姐姐面无表情看着老婆婆,似乎再估量什么,我硬着头皮过去拉住姐姐,道:“姐姐,不要跟那老婆婆走,她身上很脏。”全身都被黑乎乎的东西包围着,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姐姐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却第一次柔和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尚方儒雅一笑,突然莫名其妙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在我们所有人不解的时候,尚方又对我道:“烈儿,把红黑放出来吧。”
    咦?我愣一下,问:“可以吗?”
    “恩,我允许了,放出来给那老婆婆看看就好。”尚方笑得很好看,晨风和云锐互相对望一眼,完全跟不上尚方的想法。
    我兴奋地让红黑从怀里出来,红黑憋坏了,一出来就环上我的脖子,往我脸上蹭,我高兴地笑起来,但是一声超恐怖的尖叫声响起,吵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发生什么事了?
    尚方漠然看了一眼吓得手脚发抖并瘫软在地的老婆婆,随即对我们笑道:“可以走了,她不会再纠缠我们了;还有,烈儿,你可以把你的红黑收起来了。”
    我高兴劲还没过,听着尚方的话不由垮了脸,郁闷道:“红黑才刚出来……”
    尚方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却有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口气:“乖,听话。”
    我把红黑塞回衣服里,姐姐不解问道:“那个老婆婆是什么人,她好像很怕蛇?”
    尚方笑然,道:“巫医与蛇是天敌,她当然怕蛇了。”
    “巫医?”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尚方。
    尚方这才解释道,“巫医在初庆国其实并不多,她们基本都是女的,终身侍奉她们信仰的神灵,巫医懂得阴阳术,更熟知五行术,还略懂一些招魂术,所以为世人所不喜,不过巫医所习得的五行术很高明,我们身体的内腑就可以用五行来看,巫医的五行术恰恰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为人治病的,不过大多数人并不找巫医看病,她们太过诡异了,很多人惧怕她们,当然巫医也不是没有弱点。”
    “他们害怕红黑?”我不由接下话,问道。
    尚方最近很喜欢将我抱着走路,只见他弯下腰,大手一伸,我已经被他抱起来了,尚方道:“没错,巫医的天敌就是蛇,还有烈儿应该也是她们不喜接近的人。”
    我?为什么?
    姐姐看了我一眼,道:“是因为烈儿饲养红黑吗?”
    尚方摇摇头,道:“不是,大概是因为烈儿干净吧,巫医无法靠近太过干净的东西。”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没闻出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但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肯定很脏,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干净,不过比起那个老婆婆,尤其她身上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当然要干净得多。
    “干净?烈儿吗!”姐姐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我对他们的谈话失去了兴趣,偷偷放红黑露个脑袋出来,跳摇头舞给我看。
    尚方见我的动作,也没有责骂,对姐姐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道:“好比如你和云锐,尽管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但你们身上依然有股淡淡的,血的味道……”
    姐姐和云锐同时一愣,尚方继续道:“而晨风的体制过阴,像晨风这样的,就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公子!”晨风哭丧着脸,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家公子。
    我抬头,问:“公子,那我呢?”
    尚方笑着答道:“烈儿亲近自然,所以很干净,而且也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你;不过太干净,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不能理解尚方说的后面一句,反正也没什么兴趣了解,便道:“那,那个老婆婆就是太脏了吗?我看她身上真的好脏好脏,都是黑雾,那个锦囊也是,姐姐要是碰了,肯定会被那些黑东西拉走的。”
    云锐讶异道:“什么黑雾?”
    尚方揉揉我的脸颊道:“那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遇上巫医是要倒霉的。”
    云锐愣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道:“尚方,不会连你也信这种荒唐的事吧?”
    尚方笑道:“这种事并不荒唐,巫医充其量也算作医者中的一类,只是她们所运用的医理比较偏激一些,为世人无法理解,加上她们总喜欢说些诡异的话,世人便更惧怕她们。”
    云锐愣了愣,不由道:“为什么你对这些这么了解?”
    尚方很平和地道了一句:“因为我是大夫啊。”
    云锐听罢嘴角抽了抽。
    姐姐问一句:“公子如何知道那个老婆婆是巫医的?”
    尚方答道:“她身上有尸臭!”
    我抬眼看姐姐,道:“红黑刚刚也说,那个老婆婆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可是,巫医为什么要找欣儿姑娘?”云锐更加不解,看向姐姐,姐姐一脸冷漠地看着路面,根本不答云锐,云锐只好求教尚方。
    尚方似笑非笑地看了云锐和姐姐一眼,只是道了一句:“巫医的话,只能信一半。”
    第二十一章 报名
    云锐听罢,不由偷眼瞧了姐姐一下,那眼神中多了一分好奇,更多了一分探究,只不过他没敢开口直接问姐姐。
    姐姐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云锐的视线,抬头漠然看过去,云锐急忙心虚地转过头。
    尚方看在眼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云锐补充一句道:“对了,云锐,忘记告诉你,巫医的诅咒一般都是有一定的言灵效力,你可要小心一点。”
    云锐浑身一寒,脸色有点菜了,问道:“那些不是唬人的吗?”显然他想起那个老巫医对他说的诅咒:这辈子都无法得到心中所爱!
    尚方笑而不答,这时晨风在尚方背后阴森森道:“公、子!”
    我抬头正好对上晨风那堪比姐姐生气时还‘恐怖’表情,吓了一跳,急忙躲进尚方怀里,现在的晨风的样子很可怕。
    尚方回头,看晨风,问:“怎么了?”
    晨风道:“公子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难道公子不该自己反省一下吗?”
    “反省什么?”尚方莫名。
    “您不觉自己对巫医的事情了解太过详细了吗?”晨风对着尚方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探了一个头,好奇看着晨风教训尚方,原来胆小的晨风也有这么威风的时候。
    尚方无辜道:“有吗?可是除了五行术,我完全不了解巫医的招魂术,阴阳术也只是略懂皮毛,不是非常熟悉,有机会的话还真想讨教讨教。”尚方似乎正认真思考着他自己说的那个“有机会”。
    晨风瞪圆眼睛,一下又变得哭丧脸,苦口婆心道:“公子,我们圣医门是正宗的儒医,您怎么可以学那些杂七杂八的妖术呢?这要是被大公子还有二公子他们的人知道了,那岂不全完了?”
    尚方继续装无辜,“晨风,请你称呼公子我这叫‘博学多才’好吗!还有……”尚方故意郑重地盯着晨风看,反问一句:“我什么时候学习杂七杂八的妖术了?”
    晨风义愤填膺,继续劝道:“公子,您是正统的儒医传人,以后更是要继承医圣之名的,若是让圣医门中一些有心人知道,公子很可能就会失去继承资格的,更甚是,还有可能被逐出师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