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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dao章, 1小时后见~ “新老师来啦!早读啦!”刘虹喊。
学生闻言,都跑进了教室。不多时,朗朗的读书声响彻山间。
八人商量一番,也适时地进教室。教室比外面看起来更破旧,毛坯内墙,斑驳桌椅,只有那块黑板还算能看。没有开灯, 光线十分昏暗, 或许是方位的缘故, 阳光照不进来, 但学生们还端着书朗读得十分认真。
他们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学生很配合, 齐声问好。
教室的隔壁屋子是厨房,有几张条凳, 那边读着课文, 这边八个人坐等上课。厨房里只有电饭煲和土灶, 柴骏时和丁正阳泪奔了,他们根本没用过土灶, 不会生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 凭的都是看电视的经验和演电视的经验,然而电视也不教怎么生火啊, 折腾来折腾去, 差点被烟呛死火也没起来。
莫易久放弃了, 到旁边教室一问:“哪位同学会生火?”一下就招揽来一批用灶小能手, 相比之下,几个被整得毫无办法的大人简直惭愧得无以复加。
解决了用灶炒菜的问题,任甄去上第一节语文课了,剩下几人就各自开始准备节目。柴骏时、丁正阳、辛浩歌在对小品的台词。沈可欣前一晚和经纪人商量好用古筝弹一首《梁祝》,节目组说服装乐器道具周三会统一准备好,所以这会儿就闲着,看丁正阳装老太太笑得停不下来。汤远正对着手机上的图捣鼓绳子,说是简单的绳子魔术,其实他从来没练过,只是迫于某些人说需要一个互动节目的要求。他另外还准备了两个节目,一支歌和一段街舞,吃这碗饭的,几乎不用花太多时间练习,反而是这个什么简单的绳子魔术才真正折磨到了他。
莫易久觉得那三个排小品的男人太不厚道,笑骂他们:“喂!你们三个人出一个节目,然后让人家小朋友一个人出三个节目,好意思嘛?”
三人却理直气壮。
“矮油易姐,我们这个小品是主力,撑场面的,重要着呢。”
“可不是么?再说了,我们这也是给汤远表现的机会,年轻人,多表演表演拿几个特写,太合适了。”
莫易久翻了个白眼:“你们说的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如果你们三个只出一个节目,就不够数目了。”
辛浩歌想了想,说:“我唱段儿京戏,然后让丁正阳跟你跳支国标……”
莫易久看了看丁正阳,刚皱眉头,又听辛浩歌继续道:“你跳男步,他跳女步,多好。”
“好什么好!”
“我觉得挺好。易姐你看不上人家么?”丁正阳开始对手指装扭捏,莫易久一脸要厥过去的样子。
曾今今兴奋地说:“让我来当指导吧!然后易姐穿个西装,丁老师穿个裙子。”
丁正阳尖叫:“妈呀,人家是GAY不是伪娘啊!!!不过你的提议我喜欢,裙子我要自己设计自己做。”
沈可欣也来添乱:“哎呀天哪,这样一定有看头!”
莫易久扶额:“拜托,为什么都一副就这样定了的表情。”
然而,真的是就这样定了,没人在意莫大天后的拒绝和反驳。
语文课结束,任甄回来了,她说在课上发现几个读书不错的,可以抓来朗诵。正说着话,有几个学生偷偷摸摸站在门口往里偷看。任甄问他们有什么事,其中一名个头高点儿的女生害羞地说:“新老师,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跳皮筋?”
根本就是无法拒绝的请求。
四个女人跟她们到门口的空地,有孩子在斗草,有孩子在逮蚂蚱,还有几个在追追打打。课间只有十分钟,得抓紧时间。
皮筋拉得很长很长,学生们说要教她们跳。任甄穿了裙子,不方便,只能全程当木桩绑皮筋。黑白配分了队,曾今今也跟着当木桩去了。她站在那儿看莫易久跟着小姑娘跳得娴熟,问:“易姐,香港人也跳皮筋么?”
莫易久转过头来对她说:“当然跳啦,小孩子的游戏都差不多的嘛。哎呀,我踩线了,曾今今都怪你。”
曾今今笑,她发现莫大天后跟小孩子玩的时候,也会变成小孩子。
约莫是上午十点,莫易久和曾今今先下了山。原因?她们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所简陋的小学根本没有任何乐器,之前设想中边唱边跳边弹琴的画面瞬间碎成渣渣。她们得找节目组协商,钢琴是不可能了,好歹来架电子琴,亦或者有个伴奏带也好。
节目组一半的人都在帮忙舞台搭建工作,就在房车停驻的那块空地上,进度挺快,已经初具规模。
她们直接找了导演,导演似乎早有准备,让人捧了个箱子上来。
箱子就是普通的抽奖箱,红色,上面写着:愿望箱。
“这是什么东西?”莫易久问导演。
“之后几天,你们有什么需求或是愿望,可以到这里来抽签,每张签上都有一个小任务,完成任务就可以得到我们的帮助。不过,我们会根据愿望的难易程度决定需完成的任务数量。所以……不要提过分的要求。”
“所以呢,电子琴是几个任务?”曾今今问。
“一个。”
两人松了口气……你推我让之下,还是莫易久伸手进去抽了张签。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帮DH村14号的王奶奶家收两亩玉米地。”
原来是干农活儿。她们当然不会放弃,即使谁都没有下地做过。莫易久打了电话给还在山上的丁正阳,告诉他愿望箱的新规则。那边丁正阳的情绪很高亢,说这就抓人下来接任务。他想给学生们一人发一套蜡笔,还想改善学校午餐的伙食,至少是他们在的这五天。
莫易久挂了电话,满脸笑意,曾今今问她有什么事这么可乐,莫易久说:“丁正阳这个人,不错。”
曾今今没听到他们讲电话的内容,问她是怎么个不错法。莫易久想了想,说:“他很有心。男人啊,一般都没有心的。”
“所以他是gay。”
曾今今接得顺溜,引得对方笑个不停,她却在回味那句——“男人啊,一般都没有心的”。这是地图炮式的说法,难免显得有失偏颇,但是比起这句话本身的正确性,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怎样的心理似乎更值得让人追究。
曾今今看着困难地向老人家问路的莫易久,她突然觉得,似乎隐隐窥见了莫天后里面那个叫莫易久的女人,和报纸上新闻上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强人不一样,或许,重重情伤之后,内心已经脆弱得不像话,否则又怎么会发出那样的感慨。
两人七弯八拐才找到了14号,是一所不大的瓦房,门口晒着一地玉米,金黄金黄的。绕过那片玉米,去敲门,开门的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阿姨,估计就是签上写的王奶奶。
“王奶奶您好,我们是来给你家干活儿的。”曾今今先开口,拿出那张签给对方看:“收两亩玉米地,您知道的吧?”
王奶奶立刻笑弯了眼:“我知道我知道,哎哟,还真有人来帮我干活,还以为是骗人的嘞。我带你们去。”
一人背一个夸张的大箩筐,跟着王奶奶走了约有十分钟,才到玉米地,在一片平缓山坡的向阳面上,一眼望去,全是玉米植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