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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打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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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之后,俞美如和钟宜曦也相继到访。Vivian已经切好了所有食材,各种肉片,薄得可以透光,是店里的手艺。
    六人落座,鸳鸯火锅,一边是莫易久从CQ买回来的火锅底料泡出来的红汤,又麻又辣又香,一边是芬姐炖了一下午的牛骨高汤,又鲜又白又醇。
    俞美如对辣的喜爱程度简直和莫易久不分伯仲,吃了几口就问她还有没有存货,想带几包走。谁知道向来大方的莫易久对这些火锅底料宝贝得不得了,只答应给她一包。曾今今暗笑不已,心想大明星们买个调料包有那么难么?
    钟宜曦虽然不喜吃辣,但是……很喜欢吃,基本上一坐下嘴就没停过。
    曾今今几个和莫易久眉来眼去的功夫,放下去的东西就不见了,于是都开吃半小时了肚子里的饿感还是不见消停。执着清汤锅的也就她和钟宜曦,还能是被谁吃了?
    再放两片牛肉,曾今今专注地盯着锅等熟。十几秒后,旁边钟宜曦刚吃完碗里的,又习惯性地准备伸筷子从锅里夹吃的。
    “各位靓女,要不要听我讲一个秘密。”莫易久突然开口。
    钟宜曦收回了筷子,好奇地看向她。曾今今赶紧捞回两片牛肉蘸了酱料塞进嘴里,还烫了舌头。
    莫易久瞟她一眼,忍笑地抿了抿嘴,继续对俞美如和钟宜曦说:“快恭喜我,我恋爱了。”
    “啊?是不是啊?”俞美如一脸不信:“好久都没看到你和哪个男人走得近过,到底是谁啊?”
    钟宜曦倒是没说什么,只眉头打结一脸苦闷的样子。
    “我还没讲完。你们还要恭喜一个人。”莫易久又朝曾今今抬了抬下巴:“她也恋爱了。”
    “什么情况?”
    两人又立即将视线转向曾今今,云里雾里的迷茫眼神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只能尴尬地赔笑。
    莫易久抓起曾今今的手,亮在她们面前:“因为我们两个在拍拖,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啊???你们两个……”钟宜曦看看曾今今又看看莫易久,再见她们抓在一起的手,立即扶额说:“有没有搞错?我刚分手,你们就来打击我。”
    莫易久完全不惊讶,只厌弃地说:“又闹分手啊?七八年啦分来分去都分不掉的啦,我真的一点安慰你的话都讲不出来。还是快点来恭喜我们两个。”
    “呵呵,恭喜。”钟宜曦敷衍地说了一句,然后丢了一只虾到火锅里。
    “嗯。”俞美如是同样的敷衍语气,一个字,得是多不放在心上了。
    倒是早就知道了的Vivian和Linda作出真心诚意的样子恭喜她们,然而这并不管什么用。莫易久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气急败坏间爆出一串广东话:“咩啊?你哋都唔觉得出奇嘅咩?我同曾今今喎,女人同女人嚟嘅。你哋几时变得咁开化嘅?(什么啊?你们都不觉得出奇啊?我和曾今今啊,女人和女人来的。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化了?)”
    俞美如解释:“男人搞唔定,咁就搵女人罗。我都觉得lesbian衬你多啲嘅。(男人搞不定,那就找女人咯。我都觉得lesbian适合你多一点的。)But……”她朝曾今今玩笑性地挑挑眉,又暧昧地问莫易久:“点解拣佢唔拣我啊?我都会话愿意嘅。(为什么选她不选我?我都会说愿意的。)”
    “哇你痴线嘅,呢啲嘢你都讲得出(这些事你都讲得出来)?”莫易久瞬间切换国语,勾住曾今今的脖子说:“不要乱讲话啊我女朋友会吃醋的。”
    曾今今很是坦然,她一点也不觉得俞美如会对莫易久存贼心,但还是接了话茬:“是啊,我吃醋起来就生气,生气起来会变身的。”
    莫易久立即凑在她耳边用腻人的声音说:“变身哪?变成什么?会不会吃人啊,嗯?”
    “会啊,吃人,就吃你。”
    “那你打算怎么吃呀?”
    两个人肆无忌惮地秀恩爱,Vivian和Linda低着头偷笑,钟宜曦鼓着腮帮子生闷气,俞美如翻个白眼,指指这对又指指那对:“莫易久你太过分了,原来是鸿门宴来的。干什么?有女朋友了不起吗?现在都流行玩这种,那我同宜曦都可以的。”
    “就是啊,哼!来比肉麻啊!”钟宜曦来劲儿了似的叫板,夹了之前扔火锅里的那只虾出来:“小如如,我给你剥虾……张嘴,啊……”
    “啊……”
    “幼稚。”莫易久看不起她们这样子,又觉得这顿火锅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白请了,还不如和曾今今把握这仅剩的二人世界。一想到这些,就气闷得要死。
    火锅在六人肆无忌惮的玩笑中结束。Vivian先带Linda回学校了,剩下四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抛开了不正经的活络思绪,俞美如又把话题带了回来:“你们两个以后打算怎么办?地下情?”
    曾今今觉得自己该善解人意,不能要得太多,便回答:“一辈子地下情也没所谓,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够了。”
    “一辈子?”俞美如瞪大了眼睛看向莫易久,语结得莫名其妙。
    莫易久莞尔一笑,揽住曾今今的肩膀勾到自己身边:“嗯,我们对彼此都很有信心,感情方面。”
    “那感情以外呢?”钟宜曦将茶杯搁回茶几上:“地下情也很难的,我和那个混蛋本来也是想安安分分地下情就好,但是狗仔太厉害,一年不到就曝光了。”
    莫易久不太在意:“还能怎么办,尽量小心咯,藏不住大不了就曝光。”
    钟宜曦受不了地叹气:“说得好轻松,你们知道的,那段时间我被他的女歌迷骂的多惨。”
    莫易久补充:“他都有被你的男影迷打断肋骨啊。”
    怎么还有这事儿?曾今今出了一脖子冷汗,心方方。不过……
    “易姐应该不会被打,我的粉丝都从她那边来的。”
    “所以你比较有危险……”钟宜曦用同情的眼神看曾今今,看得她手都凉了。
    莫易久眼皮子一翻:“你不要吓她好嘛我的粉丝很乖的!你们有没有看微博啊?他们都很喜欢我和曾今今在一起的。”
    两人默契摇头。
    莫易久撇嘴:“你们的微博一定是公司在管。”
    钟宜曦心虚的眨眨眼:“微博不就是拍个照片汇报一下工作吗?这种事情好麻烦的我助理做就好了。”
    俞美如则坦言:“我到现在也没去看过我的微博,不知道公司帮我发布了什么。不过就算粉丝接受你们在一起,也不代表不会产生其他问题。毕竟啊,说难听话的不是粉丝,是那种不了解你们的人。”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啊,能藏就藏,藏不住就让他们说,不要承认就好了。反正我都被曝光过几十次了,真真假假好多人都不会信的。难听的话他们要说就说咯,本来做艺人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而且后来那些绯闻对我工作也没有很多影响了。”
    “对你是没什么影响,你在圈里早就站稳了。”俞美如一本正经道:“但是你女朋友不行。”
    “我知道,刚进来就被贴标签,对以后发展很不好。”莫易久也跟着心情压抑起来,她抓紧曾今今的手,像在传递力量,她说:“所以在时机成熟前,我会尽量把这件事藏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曾今今却想告诉莫易久,自己愿意不要那些虚名,只是想到曾经莫易久让她进入娱乐圈去将舞台艺术大众化的鼓舞,又觉得那份期许和心意同样不能辜负。她本就不觉得把握一份不平凡的爱情是多容易的事,舍弃一些,才能得到另一些,简单的道理。然而舍的与得的,孰轻孰重却难免让人难以衡量。
    生命中唯一的爱情,和半生都在为之努力的舞蹈。曾今今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自私的。舞可以跳给自己和爱人看,舞蹈可以有其他舞者去推广传播,然而她的爱情,错过就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