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容瑞天的胳膊:「这里就是我的家,你说过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能留在你身边的。」
容瑞天使劲推开他,乔却借着酒劲缠住他的胳膊,任他怎麽推都黏住不放,他不耐烦地直言:「你不是有男友,这麽晚还留外面,他会担心的。」
「不会的。」
「恩?」
「他很爱我,不会约束我,跟他在一起很自由。」
容瑞天将他带到客厅,扶他坐到沙发上,「那不是很好。」乔来过几次,通过前几次对话,知晓他的有钱男友,因工作关系回国内工作。
「他跟女人结婚了。」乔将容瑞天拉在自己身边,像软骨生物般瘫在他身上。「以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容瑞天面色铁青,推开黏在身上的乔:「你在这等会儿,我倒杯茶给你醒酒。」
雨越下越大,整个城市被巨大的乌云包裹住,瓢泼的大雨泼墨般落下,那麽大的雨里,视线被密密麻麻的水珠遮住,无法看清楚前方的景物。
昏暗的路灯透过雨丝打在奔驰车上,席偌淮像结了冰的雕像般坐在轿车里,身上散发的煞气比窗外的瓢泼大雨还要冷,那因为怒气而变得深蓝的瞳孔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不会干涉容瑞天跟朋友相处,要没在偷吻容瑞天时听到他睡梦中喊乔,他会觉得容瑞天跟乔只是普通朋友。但因为知道有那层关系,本来没什麽的事也变得很在意,就怕容瑞天受了乔的挑拨,再次跟他在一起。
这种事他绝不允许!席偌淮想冲上去看他们做什麽,就算容瑞天看到他突然出现在乔面前,会尴尬的说不出话,还是无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这麽想着准备出去……
手机铃声突然在焦躁里响起,席偌淮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是容瑞天,下意识按下通话键,然後因太过吃惊,还有些受宠若惊,有些结巴地问。「你、你怎麽突然打电话给我?」向来都是自己主动给他电话……
「今晚雨下得很大,你到家了吗?」容瑞天的声音很低沈,带着一些性感的沙哑,听起来就像木吉他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禁心神荡漾。
「我、我在路上了。」听他用担忧的语气询问,席偌淮陡然心花怒放,高兴得说了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开车小心些。」
「好的。」席偌淮马上答应,踩下油门就离开社区──等等,他怎麽不知不觉被控制了,明明在这监视乔,怎麽能现在离开,想起乔的事他又恢复冰山脸,问:「你怎麽还没睡?」
「有客人在这,送他走了我就休息。」容瑞天跟他解释,似乎不愿多说这位客人的事,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听他称乔为客人,待轿车里的席偌淮脸色和缓下来。看来容瑞天没有跟乔发生什麽限制级的事,提起乔的口气也很冷淡,甚至没称乔为朋友只说是客人,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就不会有感情,席偌淮面色阴冷地盯着五楼的窗户。
☆、丑叔(明星文)17
莹白色的灯光落在客厅,容瑞天端着泡好的茶来到乔身边。
乔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兴味的光,「你泡什麽好茶,半天都不出来。」
容瑞天没搭理他。
乔环视着他所住的屋子,这简陋的客厅除了电视跟沙发较好外,一个像样的家具跟不摆设都没有,他的眼底滑过一丝鄙夷:「这种屋子住得惯吗?」
「不习惯的是你吧。」容瑞天没错过他眼底的鄙夷。
乔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暖体温,还有那过分粗糙的肌肤,以前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肌肤还很细腻,握在手里几乎让他心碎。
现在这双手粗糙得几乎要超出他的年龄,可想而知他这些年过得苦,又因那丑陋的面容遭遇过什麽待遇。「你要愿意可以跟我住市中心的屋子,那里又大又宽敞,还有按摩浴缸跟健身房,住里面别提多舒服。」
「我没兴趣。」容瑞天冷漠地抽回手,一字一句地说。
乔没介意他的态度,相反还以为他害羞,再接再厉地继续说:「不要跟我那麽见外,我现在有很多很多钱,这些钱能治好你的脸。」只要有钱再丑的面容也能恢复往日的英俊。
「我不需要你的钱。」容瑞天备感失望地看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流淌着哀伤的湖泊:「你以後别再来找我,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乔陡然怒目而视:「为什麽不能来找你,你喜欢上别人了,还是找到比我好的人,你说过爱我的,难道以前说的都是谎话!」
「那是以前。」
「那现在变了?你是不是喜欢席偌淮?」席偌淮好几次来接他,一副很在意他的样子,甚至有意无意亲近他,可恨容瑞天竟没拒绝他的亲近,与对待他的冷淡态度大相径庭。
容瑞天没有回应。
乔像被踩到尾巴的狮子一般抓住他:「你难道真的喜欢他,那男人要什麽人没有,怎麽会看上你!你觉得自己有什麽与众不同,能吸引到他的目光,他是觉得你好玩才接近你,你别被那种居心叵测的男人骗了!」
「他不会骗我。」
「你就那麽信任他,他给你钱,还是跟你睡过,你就那麽相信他的人品,他是明星被多少人关注,你要跟他发生什麽──」
容瑞天又急又怒,心里还很难过,面容更是苍白得就像屋檐下的雪,「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清醒了就出去。」
乔知晓失态了,他轻轻地偏过头,温和的声音带了一些哽咽,「我不是故意说这些,只是担心你出什麽事。」
容瑞天没理会他。
乔满脸愧疚地道歉,一双漂亮的眸子又黑又亮,里面朦胧着露珠般湿润的光,看起来就像被主人训斥的大型宠物,没有任何攻击性。
容瑞天离开客厅,决定回浴室洗衣服。
看他彻底忽视自己,乔脸色煞白,不舒服地干呕起来,在这痛苦的过程里,不忘对容瑞天发出痛苦的呻吟。「瑞天,我好难受。」
容瑞天视而不见。
乔离开沙发,左摇右晃地来到厨房,直直地看着待在浴室洗衣服的容瑞天,「砰」一声扑向他的脊背。
容瑞天下意识推开乔,乔「哇」一声吐了出来。
脊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湿意,容瑞天脸色铁青地转过头,没等他开口斥责乔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把衣服脱了,我马上帮你清理干净。」
「不用。」
「你是不是生气了?」
「……」
乔惊恐万分地跑到客厅,将包里的衣服拿出来,衣服是为容瑞天买的,没想到这麽快就用上:「你将衣服换上,送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这惹你生气。」
听他主动说要走,容瑞天的紧绷神经松懈下来:「那你出去,我换好衣服就送你回去。」以前不觉得乔这样烦,可现在只觉得吵得他头疼。
「我不可以待在这吗?我的衣服也脏了。」乔放软声调诱惑,「以前咱们都是一起换的,尽管会耽搁些时间,但过程里我们会很快乐──」
容瑞天「砰」一声关上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乔目光凶恶,哪里还有先前那副温顺的模样,他咬牙切齿地砸向门,即将砸到门板又迅速收起,重温往事这招对容瑞天完全没用,还适得其反的遭冷脸。
乔回到客厅,换上干净衣物等容瑞天。容瑞天跟以前太不同,不仅性格跟态度,就连言行举止都变了,以前的他热情如火,现在就跟冰山一般直冒冷气,碰一下都冻僵,难道他们无法回到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循声望去,乔看到沙发上的黑色手机,手机是容瑞天的,或许是方才缠住他时从裤兜里滑出来。他拿起手机想喊容瑞天,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蓝色显示屏上闪烁着「席偌淮」三个字。
乔心口一紧,瞟了眼还在浴室的容瑞天,悄声来到阳台,摁下通话键,话筒那端传来席偌淮的磁性声音,带着让人想要倾听的魔力,「怎麽半天不接电话,你在忙什麽?」
乔面色阴沈,直觉告诉自己容瑞天对他冷淡,是因为席偌淮从中作梗,但他跟容瑞天有很深的感情基础,不是别人能随便介入进去。
他失去理智地握紧手机,假装是在跟容瑞天亲热,喉咙里发出暧昧的呻吟:「恩……瑞天……你好棒……啊……用你漂亮的嘴吸住……」
席偌淮司死寂般沈默。
轰隆隆的雷声像炸弹般响彻云霄。
乔还想说什麽炫耀却闭了嘴,不仅是手机没了信号,还看到容瑞天从浴室里出来,他不着痕迹地藏起手机,像惹人怜爱的宠物般缠住他。「瑞天,刚才的雷声炸得我头好晕,要不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
容瑞天冷淡地挥开他:「我送你回去,没事不要来找我!」
「我头好晕?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乔楚楚可怜地揉着头,要成年男人做这样的神态很恶心,但他胜在面容白净,长得又很可爱,做出这样的举动,就十分惹人怜爱。
「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早班,你这样只会让我厌恶。」容瑞天深深地呼一口气,胸腔里仿佛塞满了窗外的雨。
乔温顺地随容瑞天离开房间,撑着伞走进大雨,乔牢牢地缠住容瑞天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看起来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生活像一场没有停歇的闹剧,总是让人感到要得到幸福了,又悄无声息地挥着死神镰刀砍下去,这般戏剧性的情节,总有天能将人逼疯。
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下,席偌淮正以鬼魅般的速度接近他们,他笔挺的黑色西装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吸满了冰冷的雨水。那张俊美的英挺面容在雨水里显得愈发精致,肌肤就像白瓷一般光滑晶莹,但也透着一层致命的寒气。
席偌淮拍了下缠住容瑞天的乔,乔好奇地回过头,然後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席偌淮狠狠地砸在脸上,鲜红的血顿时自唇角流出。
容瑞天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席偌淮,还没问出「你怎麽在这?」这句话,身旁的乔扑上去就打席偌淮,「混账!你他妈的敢出手打我!」
席偌淮如盛怒中的野兽般一脚踹向乔,乔整个人跄踉一下,要不是容瑞天拉住他,险些就栽地上。知晓自己力量不如他,又被容瑞天这麽拉着,他全然使不上劲,只能歇斯底里地吼,「你算哪门子明星,敢出手打人,我要马上去报社揭发你的恶行,让你身败名裂!」
「要有本事,那就冲我来好了。」席偌淮气定神闲地看他。
乔咬牙切齿地瞪他,像只被拔了毛开始张牙舞爪的狮子:「你真的不怕吗!别说不在乎自身声誉!」
「在乎的是你。」仿佛完全没受他的威胁影响,席偌淮用英俊无比又邪气无比的脸,面无表情又流畅无比地回答。
「你不要胡说!」
「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丢下他。」
「……」
「所以你离容瑞天远点,你要对他存什麽龌龊念头,奉劝你尽早打消,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席偌淮面容冷峻,目光森冷,全身上下笼罩着仿佛死亡沼泽吹来的气息。
「容瑞天不是你的!他喜欢的是我,自始至终都喜欢我,你这个半路插进来的第三者算什麽,有什麽资格用命令的语气要求我!」
「他不喜欢你!」说完象是要证明所言不虚,席偌淮一把拽住容瑞天的胳膊,像要将他的胳膊捏碎似的,带着一股吃人的蛮力,「跟我走!」
容瑞天愕然地看着他,试图脱开抓住他的手,然那束住他的力道就跟铁箍一般,没办法挣脱一分,他无耐地妥协下来,眼看就要被拉着走向奔驰轿车。
一双冰冷的手抓住容瑞天的胳膊,突如其来的力道促使席偌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跟上来的乔。
乔目露凶光地瞪他,冷冷地要求:「放开他!」
席偌淮抬起被浓密睫毛遮掩的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乔,视线落在那双抓住容瑞天的手上,隐隐有了杀人的冲动,「该放手的是你!」
「容瑞天,你真的要丢下我跟他走?」乔没理会席偌淮的警告,只是目光哀怨地盯着容瑞天,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到过往的一丝爱恋。
容瑞天没有看他,黑色的头颅垂得低低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隐藏在细软的黑发下:「你既然清醒了,应该能自己回去。」
乔不死心地问,「我们无法回到过去吗?」
「你说过不要打扰你。」
「……」乔脸色煞白,只觉巨大的寒流裹住他,他松开容瑞天的胳膊,匆匆地转身,怕要再待一秒会忍不住咆哮。
当初他错了,非要用那样残忍的方式离开他,犹记得跟男友缠绵完的那晚,容瑞天在楼下等他,看到他出来忙抓住他的胳膊,那般紧紧地抓着,彷佛怕失去他一般,声音都是哽咽的。「乔,你怎麽能这样?」他初次看到他眼眶发红地望着他,尽管那张脸丑得无法直视,可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感情却是真的,那一刻,他知道容瑞天很爱他。爱到只要他放低姿态解释,他就会温柔地抱住他,不介意他做过什麽……
可他无法再回头,只能逼迫自己不看他,凶狠的掐住他的胳膊,掐得他的胳膊青紫大片,抠得那片肌肤被指甲都刮出鲜红的伤痕,那应该很痛的,容瑞天却没有放开,他扬手甩了他一耳光。「容瑞天你怎麽那麽傻,我为什麽不能这样,我们都是成年人,有权为自己的未来做选择。」
「可你说过爱我。」容瑞天的眼底是黑色的乌云,一层又一层,仿佛要下起瓢泼大雨,睫毛都是湿湿的。
他没有心软地吼,「你现在毁容了,工作都不会有,我们会为许多事发生争执,这样彼此都很累。」
「你爱他吗?」
「爱不爱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
「重要的是他给予我的物质,是你永远无法给的,所以分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没有你我会过的更好。」
「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容瑞天的声音像被风吹过一般沙哑:「以後照顾好自己,我不会再打扰你。」
不会再打扰……
不会再打扰……
七年过去除了最初的信件问候,後面就断断续续的没了音讯,再次见到容瑞天,他变得让他陌生,望着他的眼神也没有任何感情……
他知道自己在七年前失去了他,失去的过去无法弥补,可他没有忘记他,甘愿被误会不爱他,这样再次见到他,能带他去美国医治好毁容的脸,容貌恢复了就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後安定的在美国平凡的生活。他想的那麽好,再次见面却发现很多事已「物是人非」。
☆、丑叔(明星文)18
窗外是没有停歇的大雨。那密密麻麻的大雨如同蜘蛛编织的网,寒冷又刺骨地裹住城市,城市在大雨里仿佛黑暗中的洞穴,安静、潮湿、阴冷、仿若没有温度的冬日。
容瑞天靠在车窗旁,轻轻地侧着头,他的侧脸在淡白的光线里,显得清瘦又虚弱,彷佛随意碰一下都会支离破碎。
乔孤身站在瓢泼的大雨里。
如果生活是场跌宕起伏的电影,那麽就算过程如何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绝望得象是生活在地狱里一般,可结尾总是幸福圆满,温暖人心。
那些悲伤的桥段是贯穿在矛盾产生後……
但现实是所有的误会跟伤害都像冬日的寒流一样原封不动的加诸在身上,乔蹲下身,紧紧地捂住心口,滚烫眼眶翻涌出的泪珠跟雨水混在一起。
容瑞天望向面色冰冷的席偌淮,狭窄的空间里满是他身上散发的戾气,看起来十分介意方才发生的事。
而他本想隐瞒乔的事,低调的将他们的关系弄干净,没想到席偌淮突然出现,还跟乔大打出手,不解释难免会误会,他不想被误会,也珍惜与席偌淮之间的感情,这样的感情比往常还要浓烈一些。
跟乔结束後争取过,可他劈头盖脸又尖酸刻薄的拒绝他,再爱他,也知晓他的纠缠会让乔嫌恶。他绝望地离开乔,离开的每晚都会梦到乔,梦里的他放浪地喘息,像蛇一般跟别的男人交缠在一起,那样的表情跟声音像刀子一般捅进心窝。
後来这样的梦少了,很少再想起乔,甚至想起过去的痛楚也麻木了,那些乔给的伤害逐渐被时间冲淡,他就这样平静的消失,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一时间觉得被抛弃了。
生活没因他遭遇痛不欲生的爱情发生改变,甚至给予他渴望的安慰,哪怕只有那麽一点点,这样的安慰的声音都听不到,他就像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站在寒风凛冽的大雨里,退无可退的承受四面八方砸来的冰雹。
那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童年……
那时家里很穷,母亲没办法送他上学,他成天待在家,一直没有朋友,也没人关心,只像杂草一样默默地成长。
後来走进社会开朗了一些。这样的开朗在毁容後又全部蒸发,他变得很怕接触人,人多的地方甚至会紧张,不知怎麽跟人沟通,相反独自一个人更加的自在。
因而,遇到任何事都喜欢自己去解决,这样的方式导致他总是喜欢隐瞒自己的事。
好在席容淮没有生气,听他说自己对乔没任何感情,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戾气逐渐散去,看起来比起过去他更在乎自己对乔的态度。
轿车在欧式豪宅前停下。在房价肆无惮忌持续疯涨的今天,能在黄金地段拥有六百平米豪华住宅,足以让首付都拿不出还租着公寓的人有一种活在两个世界的错觉。
这里离市区并不远,占地面积很广,盖的都是顶级的五层别墅,别墅仿欧式田园风格,有独立的花园式庭院,还有宽阔的停车场,住这的大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踏进这个区域的人非常少。
席偌淮停好车带他来到客厅。温暖的灯光将客厅照得富丽堂皇,屋里摆设着气派的意大利家具,地面上铺着奢华的地毯,透过明亮的窗户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容瑞天淡然地巡视,这样的别墅单客厅就有他的两个公寓大,但席偌淮去他家,并没像乔一样瞧不起他的住宅,用尖酸的语言挖苦他。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带你去楼上换身衣服。」席偌淮站在他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的身体。
容瑞天僵住,发现衣服被雨水弄得湿透,那黑色衬衫有些薄,雨水浸湿後就有些透,隐隐的将结实的上身曲线勾勒出来,就连胸前的突起也格外清晰,一时间容瑞天不好意思起来,「不用麻烦了,还是你先换吧。」
「我暂时不用,你跟我过来。」席偌淮的身上也被雨淋湿了,但看起来没有任何凌乱,他英挺的眉毛和卷翘的睫毛将他的蓝眸映得如海洋般深邃,那张时常出现在电影杂志上的俊美面容在灯光里俊美逼人,那挺拔的身躯里不断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息。
容瑞天在这样的气息里被带到卧室,当他拿着席偌淮给的衣服准备换,却发现席偌淮没有出去的意思,只是优雅地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一双炽热的强烈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饿了许久的野兽盯上垂涎已久的美味猎物,来回地打量他,不停地巡视他,目光贪婪又直接。
容瑞天的身体开始发热……
本来准备脱去身上的衣服,想了想又将身上的衣物穿上,脖子处猛然袭来阵火热的气息,一回头就发现席偌淮站在他身後,他吃惊地问。「你、你干什麽!?」
「一直穿着湿衣服不好,你要没力气脱我来帮你。」席偌淮自背後贴住他,看起来像将他拥在怀里一般。
「我、我自己来就好。」容瑞天急切地拒绝,但席偌淮那修长又温暖的手已撩开他的衣襟滑进去,惊得他整个人都冻结成冰。
席偌淮轻轻地笑了,看起来英俊极了:「你的身上好多雨水,是不是有些冷。」他的手摸上他的胸口……
容瑞天睫毛一颤。
「你不用这麽紧张,我只是喜欢你,想要这样抚摸你。」席偌淮托起容瑞天的下巴,漂亮的手摁压住他温软的唇。
容瑞天不自在地偏过头。
「只是这样就难受吗?还是,嫌恶这样的亲近?」席偌淮轻轻地捏起他的下巴,目光滚烫地望着脸色发白的他,他不想勉强他不喜欢的事,可看他对自己的亲近依旧抗拒,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容瑞天黯然地垂着目光,声音低低地说:「我长得很丑,年纪又大,你这样看着我,还亲吻……不觉得难受吗?」像席偌淮这样的人,喜欢的应该是英俊挺拔,像明星一样闪亮的男人。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麽样我都喜欢。」席偌淮温柔地望着他,「我对你的这份心意,没有任何虚假。」
容瑞天低着头,心里像流淌着温暖的泉水一般。
席偌淮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只是这样靠近你,我的心跳得就跟打鼓一样。」
那结实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容瑞天平静的情绪,席偌淮说喜欢他,总有种不切实际的错觉,感觉那是美好又虚幻的梦,好比乔说他长得丑,性格又阴沈,哪配得上席偌淮这样的人。
可席偌淮对他很温柔,从没有呵斥过他,不管任何时候都直视他,眼底流露的担心跟关切怎麽也掩饰不住,看起来没有在乎他的缺陷,相反是他过於自卑,觉得自己无法拥有他。
容瑞天低着头跟他说:「我很怕、很怕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一直对自己也没信心,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
「那就全部交给我,你只要享受被爱的感觉就好。」席偌淮温柔地望着他,伸出长长的手臂,将他抱进怀里。
他笔挺的西装有些湿,还有些凉凉的,但那宽阔的胸膛却那麽温暖,他修长的手紧紧地捧着他的脸,那让无数人疯狂迷恋的俊美脸蛋,离得他很近,几乎要亲昵地贴在他鼻尖上。
那花瓣一般美的双唇咬住他发颤的嘴唇,容瑞天微微的开始晕眩,他半侧着头,接受席偌淮的吻,他们的唇瓣交叠在一起,席偌淮的舌尖滋润着他的唇,缓缓地舔过他的齿咧,紧接着分开他的唇深入他的嘴里。
容瑞天直直地望着席偌淮,席偌淮的肌肤在如此近的距离里晶莹而剔透,那右眼下的泪痣在灯光里晃荡着邪魅的光,而他口腔里那温暖而清新的气息吞噬着他的思绪,让他整个人像燃烧中的火炉一般,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而发热、发烫。
席偌淮的修长手指穿插进容瑞天的细软黑发里,然後箍住他的头,逐渐加深浓又缠绵的吻,他喜欢容瑞天身上的气息,包括他唇齿间的湿滑触感。只是这样吻他,体内的血液都仿佛在燃烧,他禁不住抱紧他,将他囚在自己的世界里,喉咙里发出低沈又怜爱的声音。
──你要相信……
──不管你是什麽样,这世界总有人会爱你,永远的守护在你身边。
那满腔的热情同沈甸甸的爱意,穿越过无数人落在自己身上,容瑞天望着他深情的脸,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像凝着一层白色的雾气。
☆、丑叔(明星文)19 hhh
城市的夜色被瓢泼的大雨裹住,无数阴冷的寒气流窜在空气里,凝结成无法融化开的巨大冰块,那些围拢在餐桌前或被心爱人拥抱的人,在这样的夜晚全身都充满着暖意。
容瑞天紧张地躺在床上,被动地接受席偌淮落在身上的吻,他知道接受他的心意後,会有这样的一天,可当这天来临,还是无法保持淡定。
似乎察觉他的僵硬,席偌淮抚摸着他,轻如柳絮一般的吻,缓缓地落在他的额头、俊眉、眼眸、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蔷薇色的薄唇上。
那温热的唇软软的,席偌淮热切地吻紧他,他的气息火热地洒在容瑞天的脸上,他们交融的唇缝间隐约能看到湿红的舌。席偌淮的舌探入他的嘴里,滑过他的齿咧,抵触着他滑腻的舌缓缓摩擦,然後吸吮住那又湿又软的舌。
容瑞天细微的轻哼了声。尽管是被动的承受别人的吻,但跟席偌淮接吻的感觉很奇妙,没有让他有不适,因为喜欢他,这般亲近也没觉得难受。
席偌淮啃咬着容瑞天那被他吻得色泽饱满的下唇,在他因为细微的疼痛而唇瓣微张时,又牢牢地吻住他。这次的吻不复先前的温柔,充满了肆意的掠夺气息,狠不得将他生吞活剥,那湿滑的舌来回地舔着他嘴里的敏感地带,搅动着他嘴里的气息,热情得让容瑞天招架不住。
直至唇被吻得有些疼,舌尖也被吸吮得发麻,席偌淮放开了他,滑腻的舌从他的嘴里退出来,那暧昧的银丝还粘在彼此的唇上。
容瑞天泛红的唇还微微张着,隐约能看到双唇间的湿红舌尖,他身上的衬衫因方才的激吻褐下一半,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及微红的乳尖。
席偌淮的目光在那里停留许久,一双炽热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般的温度,与此同时修长的手顺着容瑞天的脖子滑下,解开他的衬衫纽子。
容瑞天的身体暴露在眼底,因为长期在片场做出体力活的工作,他的身体很强健,四肢也修长有力,再加上富有健康气息的古铜色肌肤,仿佛一只浑身充满力量的黑豹。
席偌淮白皙的手在他柔韧的肌肤上游移,那饱满又光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当他的手来到容瑞天柔韧的腰间,突然被对方抓住手腕,他不由地眯起深含欲望的眸子。「怎麽了?」要容瑞天要他停下,只怕无法如他所愿。
「我想洗澡……」容瑞天被他露骨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
「不用洗了,你全身都是迷人的气息。」席偌淮压住他的身体,直接舔上他的脖子,然後慢慢地滑向他的耳垂,用滑腻的舌尖勾勒着那里的形状,发现容瑞天身体都战粟起来,又不紧不慢地含住那圆润的耳珠。
容瑞天浅浅地抽了口气。
席偌淮红润的唇顺着他的侧脸舔过下巴,那尖尖的下巴让他很是迷恋,湿热的吻在那停了许久,手则贪婪地抚摸他强健的身体,感受掌心下的结实肌肉跟温热的肌肤。
那肌肤细腻又光滑,摸起来很有质感,也很有弹性,跟女人的娇嫩完全不同,手指触摸上去就像被吸附住一般,席偌淮爱恋地摸着他的身体。从脖子到胸口,再从胸口到腰际,然後沿着腰际滑向他赤裸的後背。
容瑞天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嘴里呼出的气息都有些烫,他不自在地推着席偌淮,但紧压住他的庞大力量,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
「这麽摸着你的身体,不会再冷了吧。」席偌淮目光灼热地望着容瑞天,在对方的注视里,缓慢地低下头,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落下碎吻,然後张嘴含住他胸口的突起,用湿热的舌在那突起上画着圈,拨弄那敏感的地方,另一双手则摸上另边的突起,不轻不重的轻转捏压。
「恩……恩……」容瑞天忍耐着喉咙里依旧发出细碎的声音,他感觉身体变得怪怪的,以往不会有感觉的地方,在这样的爱抚里微微发胀,被他气息拂过的肌肤也发烫,身体逐渐的敏感起来,一点点的撩拨都会让他发出羞耻的声音。
当胸前的突起泛红着染上晶莹的湿亮,那黏在胸口的唇舌离开了他,容瑞天咬住唇瓣望向席偌淮,席偌淮伸手解开他的皮带,扯下他的裤子,紧接着修长的手滑向他的内裤,惹得本就紧张的容瑞天僵硬起来。
看着满脸尴尬的容瑞天,席偌淮不由放缓声音。「身体别绷那麽紧,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能不能、别碰那里……」容瑞天心里紧张、神色慌张,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你直接来就行了……不用……啊……」话音未落,席偌淮的手就滑向他的双腿,捂住他还没有反应的地方,开始肆意挑逗,他的心跳混乱起来,身体逐渐由冷变热,逐渐的开始发烫……
席偌淮缓缓地滑下身体,目光沈暗地盯着他双腿间的隆起,那里在他的撩拨与注视里有了反应,微微的抬起头,偶尔还有晶莹的液体自顶端滑落,看起来十分情色。
容瑞天侧着头靠在枕上,没有去看席偌淮的表情,甚至是想忽视发生在身上的事,可当席偌淮张嘴含住他硬挺的欲望,用那温热又湿润的口腔包裹住,他的脑子陡然空白一片,为了抑制住那潮水般袭来的快感,不禁揪住了身下的床单。
席偌淮抚摸他细腻的大腿内侧,富有技巧地挑逗着他的欲望,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的细碎低吟,腹下的欲火也胀痛难忍,但他极力隐忍,打算耐心的挑起他的欲望。
☆、丑叔(明星文)20 hhh
夜凉如水。
容瑞天赤裸地躺在床上,粗重的喘息自唇瓣里流出,他结实又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胸前的突起在阴影里有些红,似乎被饥渴地吸吮过,用力地玩弄过,色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