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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放的箱子。
    这一次,林蔚然可没有当年在省院练功房发生吊扇坠落时那么慌了。自然不可能是他不关心沈秦天,当初还只是单相思的时候,他脑子里都能冒出“你若有事我绝不独活”,更别说现在已经彼此交心私定终身了。
    他没那么慌,是因为刚才等沈秦天时候,闲来无聊的他,已经把四周的箱子盒子都研究了一遍。沈秦天现在碰撞的这几个,是空的。
    伸手扶稳沈秦天,林蔚然算准箱子落下的时间,一脚一个,把纸箱子挨个儿踹飞,确保不会砸到沈秦天。沈大帅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许碰他,空箱子也不行。他把平时训练腿功的姿势也代入了,演员嘛,要时刻注意动作优美。
    于是,后来沈秦天被调回省城总公司当领导的时候,当真被知情者在咖啡间八卦:喏喏喏,就是这位小沈总,他朋友是省武术队的,那佛山无影脚踢得叫一个漂亮!啪啪啪,二十多个实木箱子,落下来的时候摞得整整齐齐!
    同在咖啡间接水的司机兼保镖眼袋跳了跳,无语并黑线着:明明只有五个轻飘飘的空纸箱,踢得满地都是,有一个还差点砸了我的脚!
    有惊无险地被保护住,沈秦天脑内又跑马了。如果刚才当真跪下去了,他就直接抱住小林林的大腿,边蹭边唱:“啊,我的太阳,那就是你!啊,太阳,我的太阳,那就是你!那就是你!”哼哼,而且他要用意大利文唱,大学里选修课学过美声,发音正不正宗不要紧,咱玩的是真心!
    看着他脸上丰富的小表情,林蔚然装出一脸正经,淡淡地问他没事吧。众目睽睽之下,小林林再是唱小生的再擅长演才子佳人戏码,也不好用袖子一撩沈大帅下巴,眉眼传情地来一句“仙姿仙态来天上”吧。
    从仓库出来,沈秦天让司机先载着行李开回宿舍,他带着林蔚然散散步。之前说了吧,国际惯例的必备步骤嘛。司机临上车前丢了个眼色,仓库角落里的黑衣黑帽人悄悄跟上,暗中保护沈秦天。
    开玩笑,这位业务员可是沈家的二公子,他来镇上是挂职锻炼的,不是被发配充军,万一有点闪失,那沈总怎么剐了大家都不知道。
    这个仓库是租了公共汽车公司的一栋闲置房产,位置不算很偏,而且旁边就是公交车站,现在尽管天色不早了,但也还挺热闹的。
    “防治千年虫特效药?这骗人广告怎么哪儿都有啊!”林蔚然看着围墙上贴着的小纸条摇头。
    千年虫是计算机在进入二零零零年后有可能遇到的智能程序问题,当时一些江湖闲人看到商机,把千年虫描绘成伤人害命千年一遇的恐怖生物,在黑窝点捣鼓出一些药膏来,卖给不知情的老头老太。
    林蔚然基本是个电脑盲,他知道千年虫这个概念,是因为颜乐的外婆就给人骗了,老太太拽着外孙女婿郑凌冲去找那江湖骗子。远远看见郑凌身材高大肌肉发达,骗子拎起小板凳溜没影儿了,地上几盒防虫药膏都没来得及收拾。
    对,青衣颜乐和武生郑凌也修成正果,登记结婚了。所以原先那间宿舍里只剩林蔚然和刘阳兵。刘阳兵已有婚约在身,只等未婚妻玲子毕业归来就要结婚的,因此真光棍只有我们的院草大人了。
    这几年院里有招新人,但谁都比不了酒窝男的英俊,他院草宝座妥妥的,没别人能坐。
    对于林蔚然一直单身,二团长各种不能理解,难道是高处不胜寒?这么帅一小伙子咋找不到对象?韩凭谦去求教院长。院长淡定如水,示意二团长不必惊慌,反正院里宿舍床位不紧张,让林蔚然住着吧。
    “你这么多个月都不来看我!”沈大帅哼哼唧唧开始撒娇,把头搭到林蔚然肩上。
    这几年林蔚然也长高了不少,目测一米八二左右吧,感觉比沈秦天高一点点。这海拔在生活中不算多么高峻,但在戏曲舞台上,再踩上四寸厚底鞋,能和林蔚然协调配戏的女演员已经凤毛麟角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省城?”林蔚然揉揉他的毛脑袋。
    说真的,沈大帅还是别唱戏的好,以前他那圆平头无鬓角的发型,实在拉低了一些颜值等级,现在的中长三七分,喷上定型水,好英俊好英俊。
    “快说你想我。”沈秦天在林蔚然的手掌心里继续蹭脑袋。
    “回来帮我一起接送宝宝!”林蔚然偏不说。
    林蔚然最近过得特充实,奶爸当得很尽心。每天早饭后骑车去孙瑞家,接上孙忆潇和孙忆湘,送去楚兰妈妈家,午饭后,把两个小东西接回来送到孙瑞父母家。晚饭后,再胸前兜一个,身后背一个,带着他们俩回孙瑞家交给下班回来的楚兰照看。这中间他还要上班排练,是够辛苦。
    不是孙瑞故意折腾然爸爸,而是确有苦衷。
    由于生活压力巨大,孙瑞现在是到处演出,别的剧团有邀请也马上去搭戏。武戏演员必须趁着体力还没下降的时候,多挣几场演出费。孙瑞已经在外省呆了一个多月了,完全管不了家里。楚兰最近白天的课程很满,早上七点就要出门,晚上能保证准时下班就不错了,所以白天照看娃的重任落在两边老人身上。
    这两个小调皮刚刚十个月,正是淘气的时候,上次林蔚然刚给孙忆潇喂了点橙汁,一回头就看见孙忆湘抓着电话线在啃。时刻需要有人看着,磕了碰了不得了。
    所以早上林蔚然晨练完,从食堂打两个馒头,边骑车边啃。接上孩子们,送去楚兰妈妈家。楚妈妈借口身体不好,跟单位里商量只上半天班,上午在家里带外孙。
    中午,孩子们送到孙瑞家,虽然孙瑞爸妈还没退休,但娃娃们下午习惯睡个长午觉,因此孙瑞奶奶一个人照看一下也没问题。别问为啥没保姆,现在孙瑞家的经济状况哪儿允许这笔开支。
    看林蔚然这么辛苦,孙瑞奶奶想搬到孙瑞家来住,但孙瑞家这套房子是五楼没电梯,孙瑞奶奶老寒腿风湿痛,偶尔爬爬还行,每天上下可吃不消。林蔚然宁愿自己累点,也不能让老人受罪。楚妈妈也没法搬过来,她单位离这边太远,住过来上班不方便。
    还有就是孙瑞家本来也不大,现在两个孩子的东西太多,家长过来住会很挤。幸好省城也不是什么国际化超级大都市,林蔚然就当骑车健身了。
    “你为什么不发邮件给我!”
    最近电子邮件,伊妹儿,成了时代的新宠儿,和伟哥并称最受欢迎的“哥妹”。沈秦天早早帮林蔚然申请了账号,教了他怎么使用,发了不少封邮件过去,可从来没收到林蔚然的回信。
    沈秦天嘴上不满,但心里却甜甜的,提到宝宝们,当然开心。
    孩子们出生到现在,他基本都不在身边,不是在美国就是在镇上,和宝宝们感情肯定没有然爸爸那么深,但当他第一次看见宝宝们并得知自己是天爸爸时,那个喜悦就别提了。
    他因为不喜欢女人的缘故,没想过会娶老婆生孩子。而现在老婆还是不用娶,却得了两个漂亮无比的肉团,自然很开心。而且,他发现林蔚然其实很喜欢小孩子,搓尿布的时候都能自己吹个口哨乐半天。
    那个年代很少有人想到代孕,沈秦天曾经考虑是不是去领养一个,但他了解过,他们俩不符合领养规定。如果托人去抱个弃婴,又不知道有没有家族遗传病什么的。
    现在,认了他铁哥们儿孙瑞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做孩子,真是再好不过了。等他们一岁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办一个生日,然后拍一堆童装写真,贴到他哥服装店里去,保证客源滚滚!
    看吧,沈大帅现在已经像一个商人了。
    被质问的林蔚然挠挠头,说:“我真的弄不来电脑,我打字太慢,你饶了我吧,我们继续打电话不好吗?”
    “要不你去梧桐街,让店长帮你发?”沈秦天提议。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投资的书店,根本就在他哥的掌控之内,还傻乎乎以为店长是自己人。
    听他提到梧桐街书店,林蔚然心里动了动。
    他其实没有沈越天以为的那么呆,之前他虽然对沈越天的各种暗示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但不代表他看不懂。他能明白沈越天想告诉自己沈家有钱,也能明白沈越天想给他介绍对象。
    起初,他只单纯地认为沈越天是关心自己,渐渐地,结合其它一些事,他品出了些别的味道。
    当初沈家车库里那辆漂亮的宝蓝色轿车,沈越天说是他爸给沈秦天买的礼物,但沈秦天一直不开。而沈秦天曾经说过自己不会开车。这一矛盾,让林蔚然在沈家别墅留宿那晚,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沈家兄弟,肯定有一个对自己说谎了。
    后来和沈秦天联系上以后,有一次电话里,他说在美国学驾照,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直接转中国驾照,不能转的话他就考一个中国驾照。
    还有,林蔚然有段时间托着洪君时给找的关系去戏校听小生课,有一次他想起一件事要和团长汇报,便去了戏校办公室借电话。打完电话他谢了办公室大姐,刚准备离开,大姐又接个电话。
    大姐凑过去,先看了看电话机上的来电显示,然后说:“楚兰在,你等会儿啊。”
    “要叫楚兰来接电话么?我上楼去叫她?”林蔚然自告奋勇去跑腿。
    “不用不用,”大姐按了几个键:“我这儿能直接转。”
    林蔚然笑笑,转身离开。
    大姐开始自言自语:“零零一开头的不能转,这个是零一零,是中国号码不是美国号码,可以转给楚兰。”
    零零一开头?美国号码?门槛外的林蔚然顿了顿。不是他崇洋媚外听见资主义就走不动路,实在是因为和沈秦天分离的那段日子太苦,让他对美国的一切都很敏感。
    他不打算回去找大姐问个清楚。刚才打电话时,他还心想这个电话机倒是和哥哥单位里那个一模一样啊,而且都有来电显示,挺高级的。
    怪不得秦天说林蔚屏出差太厉害,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都找不到。可是据林蔚然了解,那段时间哥哥出差不算多了,主要是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加班。
    看来,那两部电话是同一个人买的吧,还找人弄了来电显示。
    作者有话要说:  领养这个吧,貌似外籍单身男可以领养中国孩子?之前看过报道说有个单身老美领养了好几个中国孤儿。
    不过没有真的翻过资料,大家看看就过哈
    ☆、第七十四章
    省院后面那个梧桐街书店,本来是面馆,被沈秦天爿下来开了个书店,里面都是绿植,原意是让他们多一个约会的去处,林蔚然不是总说那个面馆炒肉酱的味道呛人么。
    梧桐街的店名,也是沈秦天挖空心思想的。
    当时从空军医院送戏归来,他两人的友情前进了一大步,又正好在沈越天的服装店里遇上。从服装店出来后,在马路两边的高大梧桐树下,日光从叶间洒下,在林蔚然身上铺了薄薄一层光亮。那斑驳的光影突然撬开了沈秦天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