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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食堂里帮忙收拾,其余员工家属可选择去省院招待所休息,或自行解决住处。省院不少外地员工,家属大老远来了不能没地方睡觉吧。
    “然子,去我单位宿舍住一晚咋样?咱们好好聊聊!”林蔚屏搂着弟弟的肩。
    林蔚然点点头,转身找团长请了假,又去宿管科备了案。
    其实他今晚特不想离开宿舍,他想和沈秦天呆一起。下午的演出挺成功的,谢幕时沈秦天的笑容让他难忘,他内心深处有团东西在蠕动。
    上次去沈秦天家,他很喜欢沈家。林蔚然早听陈焕说沈家爸妈是做生意的,他以为沈家会是豪华阔气让自己无立足之地,却不料只是普通的单元楼,寻常的家具摆设。
    这让林蔚然放心了一些,他们的差距还不至于天壤。
    现在必须夸一下沈秦天的细心。他早料到林蔚然的心理活动,因此没带他去别墅,只带他来了这处面积最小装修最普通的地方。并且还提前转移了家里看起来比较贵重的摆件。
    其实这么会儿林蔚然也不知道要对沈秦天说什么,就想两个人呆一块儿,哪怕一句话都不讲。可他和哥哥难得相聚,算了,和沈秦天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说到底,还是林蔚然不想不愿不敢不…反正就是不能面对自己对沈秦天的感情。但是他们以后能怎样,现在秦天是没有对象,但过几年他会不会结婚?那两个人就是要分开了?
    林蔚然做什么事都是一根筋,谈恋爱也一样。如果要开始,就要一路走到底,不然就别谈。
    两个男人在一起,他倒也没那么孤陋寡闻,不是没听说过,历史上不是也有过么。他不怕他爸朝死里打他,也不怕他妈哭到天亮,他最怕的,是另一方迫于家庭压力,最终找了女人结婚生子。
    空一空也好,不然今晚对着沈秦天该用什么态度?孙玉娇对傅朋的?
    沈秦天不情不愿地回家去了,倒不是他哥非叫他回去,只是林蔚然不住宿舍,他一个人杵着多没劲儿。晚饭时他和林蔚然坐一桌,旁边是两个哥哥。林蔚然看了他几次但最终只是问他要不要喝汤。
    难道你眼中的闪烁仅仅是对我今天表演的赞赏?沈秦天总觉得演出后的林蔚然有心事,不过看来今晚是没机会聊天了。
    沈越天在别墅区的大门前停下车,滴,电子眼识别了他的车,自动门禁系统开启,保安走过来,沈越天习惯性地对他挥挥手表示友好。
    不料保安弯下腰对着窗口说:“沈先生您好,您家里失窃了,您的叔叔已经报警,他说不用通知您,所以我们没有给您打电话。”
    沈越天大惊,匆匆谢过保安,脚尖一压,猛踩油门往里开去。
    沈家的房产有好几处,林蔚然去过的是最小但离省院最近的一处。沈秦天不想开车去京剧院上班,青年员工太招摇不好,所以他平时住宿舍,休息日住在单元楼里,放长假的时候才回城郊的别墅。
    别墅的业主是沈越天的爸爸,住户主要是他们小哥俩,爷爷奶奶父母叔叔谁回省城来了也住这里。
    林肯车飞驰到一座前后两个巨大花园的独栋别墅前,车库外停了一辆警车,没有开启警灯和警笛,估计是不想引起邻居注意。
    沈秦天拉开车门,几步冲了进去。客厅的落地窗帘旁,蹲着一个手拿小刷子的警察,楼梯旁的兰花架边,站着一个拍照的警察,二楼次卧里,沈国武,就是他叔叔,对着打开的保险柜,向身边的警察介绍着情况。
    就是放在这里面的,京剧头面,花旦插头上的。对,是一整套,装在一个楠木雕花盒子里。我回来的时候保险柜是锁着的,没有被撬痕迹。
    沈秦天他叔叔沈国武中国美国两头跑,最近在美国成功做了几笔生意,心情大好,准备回国再淘点文玩字画的。他一大早飞机落地,马不停蹄和生意上的朋友分批次见了面,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沈国武把行李往二楼次卧里一放,拉开箱子,他拿出一对阳绿翡翠手镯,这是他在美国买的,打算以后两个侄媳妇一人一只。
    不是他舍不得买两对,而是这上等品相的好宝贝,拍卖会上真的只有一对,有钱都买不到多的。
    扭完密码,拉开柜门,他差点没晕倒:里面一套珠宝不见了!能让古董商人心跳漏拍的东西,价格自然是不菲的。他迅速拿起电话报案,辖区派出所针对这起涉案金额很高的入室盗窃案,出动了好几个警察。
    听叔叔说完,沈秦天给他哥递了个眼神。沈越天走到三楼转弯处,给派出所的熟人打了电话。
    对对,梁主任,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误会误会,好好,多谢!明天我亲自登门给您赔罪去!哈哈哈,行,没问题!
    眼见警察走了,物业和保安也散了,沈国武往红木太师椅上一歪,眼睛瞪着沈秦天:“你小子要吓死我!幸亏我沈国武小朋友心脏够好,不然刚才除了痕检的还得来个法医!”他叫沈国武他哥叫沈国威,很健壮很中国的名字。
    “谁知道你今天回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秦天蹲在地上翻行李箱,每次他叔叔从国外回来都会带很多东西给他们。
    “诶,我怎么能和咱伟大中华的龙图腾相比!”沈国武抖着大腿。
    “神出鬼没。”沈秦天拎出一块怀表,看看又放回箱子里去。
    “唉对啦,这个说法我爱听,哈哈。”沈国武是个思维有点异于常人的主儿:“神我不敢奢望,但我要是鬼,你们哥俩就不用上班了,带着我世界巡展去,那个来钱多快啊,是吧,谁不想看看鬼呢!五美金看一眼!”
    “五美金看脸,五十美金看全身。”说话的是沈越天。他们哥俩一向和叔叔没大没小,本来岁数差别就小,加上他叔叔这种性格,没啥代沟。
    “鬼界也流行卖肉?”沈国武来劲了。
    “没和鬼聊过,不知道。你先去问问,了解一下行情。来你看一下这个。”沈越天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楠木盒子。他正准备打开,却听里屋直线电话响,便起身走进去接电话了。
    “行行不用检查,你们俩我还不放心啊。”沈国武把盒子接过来。
    “谁怕你检查,才这么一小堆。”沈秦天翘着嘴,心里却回想着刚才联欢会上的表演中,这套钻石和红宝石的头面是如何锦上添花为林蔚然增色的。
    “诶,这一小堆的意义重大着呢!”沈国武成功被激将法点燃,唰一下把盒子打开,一整套花旦头面,在水晶吊灯下无比耀眼。这是沈国武找人算命以后买的。
    ☆、第三十九章
    多年前他在乡下收古董的时候,遇到个会算的先生,聊天中对方说他二侄子沈秦天以后会学戏,而且会找个同行共度一生。
    没过几年,前半句已经得到验证,沈国武在赞叹先生神算之余,把后半句写在纸上,到省城地标之一的旧水塔前,举着拍了照。
    旧水塔是旧中国建筑物,早就被评为危险建筑一直说要爆破拆除,最终在五年前完成了。在数码修片技术并不普及的年代,沈国武这种迕鹊难橹し绞酵δ芩捣人的。
    他到目前为止没和第三个人说过算命师父的后半句话,要等发生了才知道灵不灵。提前说了,有心理暗示和引导的嫌疑。
    去年在香港拍卖会上,沈国武发现了这套南非钻石配莫桑比克无烧鸽血红宝石的京剧行头,顿时拍下了。他最近琢磨着再收一套翠鸟羽毛做的点翠钿钗。他虽然不懂戏,但看过几次沈秦天的演出,台上也有女演员头上插那个的。
    既然是要给同是京剧演员的未来侄媳妇作为见面礼,沈家的礼物肯定不能太寒酸不是。只是沈国武大叔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该买套小生的服饰行头。当初谁会想着要找算命师傅问清楚二侄子找的另一半是什么性别嘛!
    沈越天接完电话出来,情绪不是很高。他爷爷让他这一趟去美国多呆一阵子,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跟他讲讲,别急着回来。
    爷爷诶,关键您二孙子不省事,我不急不行啊!在美国住上大半年?得了,怕是除了没能怀孕,其它事都让他们两个做了个遍吧!
    那个林蔚屏,人是个踏实正派人,但怎么看怎么呆,心思一点儿不细。靠孙瑞当眼线更不可能,他和弟弟关系太好了,他不帮着瞒天过海就不错了。其他人也不能随便发展,这种事传出去弟弟的名声怎么办!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沈越天冲沈国武一扬手:“走,带你吃宵夜去。”
    “我大好男儿为了腹肌过午不食!”沈国武把毛衣一掀,虽然没有肚腩赘肉,但和孙瑞的腰是绝对没法比,把沈家小哥俩看的是直摇头。
    “牛百叶板筋黄喉,两块钱八串了啊!”沈越天吆喝着。
    “花椒要不要?孜然放点么?”沈秦天配合着他哥。
    沈国武看看手表,大喜过望:“现在还没过美国西部时间的中午。走,去吃!”
    看着睡着的弟弟,林蔚屏躺在床上没一点儿困意。这俩小子怕是真的。这个答案不是从弟弟口中问出来的,是他今天在省院一天观察出来的。
    俩小子故意用不一样的饭盒。沈秦天那个不锈钢双层饭盒底部没有磨损的纹路,说明是新买的,看他被饭盒上层的耳朵烫了一下,说明他并不适应这种结构的饭盒。
    洗碗布也是,沈秦天用海绵,弟弟用毛巾,可是沈秦天在洗完后却下意识有个抬手想往挂钩上挂海绵的动作,然后才把海绵放在饭盒上,说明他平时不是用海绵洗碗的,而且海绵孔里一点油污都没有,不用说也是新买的。他们放饭盒那层柜子隔板上就一颗钉子,搞不好平时都是两人合用一块洗碗布。
    脚上穿的袜子都是经编两百针法的,袜口锁边都是四十支棉线双针挑花,应该是同一厂家的,而这种袜子他们其他同事都没穿,看来不是统一发放或集体采购的。
    弟弟宿舍里窗台上有几个花盆底的水印子,一个方的一个椭圆的一个六边形,尺寸与沈秦天宿舍窗台上的花盆正合。
    这些都不是重点,沈越天说的没错,他们之间深深的默契,才是他们无法隐藏的线索。
    他两个虽然自己拿自己的饭盒,自己打自己的饭菜,甚至汤都是只拿自己的,但他们的行走路线不管来回几趟,从来没有交叉冲突,非常有序,自己的饭盒往桌子上随意一放,留出来的空间刚好够对方放饭盒放汤碗。
    虽然这些是小事,但林蔚屏没办法说服自己那仅仅是同事间的友谊。他自己也有极其要好的的战友,在执行任务时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交在对方手里,那一份默契来自深深的信任。
    但他知道,与战友之间的目光交流肢体互动,远不同于自己和未婚妻之间的种种。友情和爱情,必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在部队里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人暗自交好,只是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虽然不能说是满脑子重男轻女传宗接代思想,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