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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做工,让她看起来就象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还是镶著钻石的,无比高贵的玫瑰。
    挥了挥手,冼卫然微笑著示意人群安静,站在麦架上说话了,“身为主人,非常高兴诸位贵宾能够赏脸,出席小女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今天,对於我的爱女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当然,对於我这个老爸来说,也是意义非凡。毕竟,在我身边的,可是我花了二十年心血才培育出来的宝贝。”
    伴随著人群善意的笑声,冼卫然微笑著看了女儿一眼,目光中却有几分感慨,“相信在座的父母都能理解,在这人世间,再没有什麽比孩子对於我们来说更加珍贵的了。他们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他们的快乐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年轻男人触动心事,恍惚间有些出神,可突然,那位美丽的公主,冼寿春打断了爸爸的话,“那麽,在这麽幸福快乐的时刻,能不能允许我邀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和我共舞一曲?”
    一句话,瞬间把人群中的欢乐点燃,鼓掌声,叫好声,甚至口哨声都响了起来。
    冼卫然诧异却宠溺的摇了摇头,“好吧,世界总是年轻人的。既然我的公主迫不及待想要跳舞了,那我这个身为老爸的只好听命。我的公主,请去选择你的舞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尉迟临风的身上。
    冼寿春也是,一步一步如公主般高傲的走下舞池,她目视著尉迟临风的方向露出最迷人的微笑,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来,没有人不妒忌这个幸运儿。
    可那年轻人依旧是一张冰山面孔,除了眼中多了几分狼狈,再没有其他。简直生在福中不知福嘛!许多人忿忿的想著。
    可是,冼寿春忽地一个原地转身,在舞池里对著冼卫然弯腰行了个屈膝礼,俏皮的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我的爸爸,赋予我生命,对我最为重要的男人与我跳第一支舞呢?”
    掌声更加热烈了,说不清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非常荣幸。”冼卫然夸张的挑一挑舞,下场与女儿跳第一支开场舞。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被所有人妒忌的年轻人却暗自松了口气。
    陈宾之正想训斥外甥两句,忽地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拿起耳机到旁边少人的地方去接听起来。
    片刻工夫,他的脸色已经凝重了不少,再看尉迟临风一眼,显得有些犹疑不定。可是很快,他就做出决断,“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这样。”
    尉迟临风虽然没有跟来,但他看得出舅舅的神色有点不对,“怎麽,出事了吗?”
    “没有。”陈宾之矢口否认,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更加疑心了,於是他很快又补了句,“不是什麽大事,是你表弟那儿出了一点小事。臭小子,等我回去修理他!”
    尉迟临风知道,舅舅的小儿子确实非常顽皮,於是他没有深思。可他忘了,他的表弟可有很多人。
    很快,一支舞跳完了,冼卫然亲自牵著冼寿春的手,往尉迟临风的方向走来。
    “我现在,可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到你手里了。”
    这样一语双关,含意深远的话,让尉迟临风哽在了那里。墨黑的眼眸闪了闪,对於这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竟不知如何接话。
    “爸爸!”冼寿春嗔了冼卫然一眼,“不过是跳一支舞,何必说这样的话?过会子我还要找你跳的。”
    冼卫然这回却不说话了,只是宠溺的笑笑,倒是冼寿春,大大方方的牵起尉迟临风的手,把他拉到舞池里。
    欢快的舞曲再度响起,青春明w的女孩和英俊帅气的男生翩翩起舞,场面就象一副画。
    可惜,那美丽的女孩微笑著在男生耳边说的话,就不那麽令人愉快了。
    “知道吗?江意被人抓了。”
    什麽?年轻男人的脚步顿时乱了,女孩不客气的一脚踩了上去,继续拉著他旋转,“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下手的应该是你们红门内部的人。”
    尉迟临风二话不说,转身就想离开。
    可惜女孩拉著他又转了一个圈,回到了他的面前,“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多没面子?”
    年轻男人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不是说好──”
    寿春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你想去英雄救美,也得出得去才行。你舅舅就在那儿,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瞟一眼旁边,尉迟临风深吸口气,追随著她的脚步,僵直著旋转,“要怎麽做,你说。”
    “很简单,想做英雄就得不怕做狗熊。你怕不怕?”
    “你想做什麽就尽管做吧,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儿!”
    “那好。”寿春笑得有几分坏,突然,她往尉迟临风怀里一倒,做了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尉迟临风只好配合的托著她的腰。
    就在此时,寿春穿著细细高跟鞋的脚,似乎不小心的勾到了他的裤脚。就是那麽刁钻的角度,只听嗤啦一声,年轻男人的一只裤脚,从脚踝部分一直撕到大腿根!
    满座哗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年轻男人比脸还白的大腿,还有黑色小内内的一角。
    寿春在只有尉迟临风看见的角度,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後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啊!真对不起,你快去换换吧。”
    废话!年轻男人黑著脸,捏著自己的裤根,勉强遮掩些春光,别扭的走了。
    陈宾之一张老脸也忍不住抖了抖,转过身对著冼卫然干笑起来,“这裁缝也是的,用的什麽布料,也太不结实了!幸好是个男孩子,被人看看也没关系。”
    冼卫然哈哈笑了,拍拍他肩膀,示意没什麽,但回望著女儿灿烂的笑容,却有些狐疑。
    追风(现代生子)65
    夕阳西下,给枝头上那粉色的冬樱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美得让人为之眩目。傍晚的风渐渐大了些,带著深秋的微凉,一不小心就拂落几片花瓣,盈盈落到俊美男子的身上,象是一副绝美的画,让人不忍心破坏。
    可惜有的人却完全无视这样的美,大踏步踩著落叶枯枝,任其咯吱作响,突兀的闯了进来。
    “嘘──你听,花落的声音。”被打扰的男子直到那脚步在自己身後停住,才低低的出声。可他也不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说话,那一双眼睛还是落在枝头美丽的花上。
    身後的年轻人安静了一瞬,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真心的愿意给他时间去听那所谓的落花,然後带著无法遏制的怒气,出言讥讽,“原来你还是懂得爱惜花草的人吗?”
    “那当然。”俊美的男子转过身来,他头上的鸭舌帽已经摘掉,微微侧头,将长长的刘海甩到一旁,露出比女子还娇美的容颜,低笑,“任何美好的事情,我都懂得爱惜。只是你身上的衣裳,怎麽搭得这麽奇怪?几年不见,你的品味果然下降得厉害,是给那个没用的男人拖累的吧?”
    对面的年轻男人,确实穿得很奇怪,上身是正儿八经的西服,下面却是一条不伦不类的运动裤,还是哈伦风格的那一种。
    “我只说一次,立即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尉迟临风望著他的眼睛,脸上的冰厚得可以结霜。
    比他还略微显小的俊美男子笑得有几分挑衅,“其实你想对我动手已经很久了吧?既然如此,还费什麽话?”
    “罗智贤,这话其实是你自己想说的吧。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服气,好,我现在给个机会让你挑战。”尉迟临风把西服脱下,往旁边一扔,衬衣袖扣解开,往上挽了两下。
    罗智贤略显狭长的俊美眼中顿时迸射出热烈的光,那是嗜血而好战的光。一样把外套和围巾甩下,穿著姜黄色高领紧身毛衫的他,显得身形更为纤细,却半点也不单薄。
    “来吧!”
    不需更多的鼓动,罗智贤一个飞踢就对著尉迟临风面门狠狠踹去,从这一脚还挂著的凌厉风声不难听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尉迟临风不躲不避,竟是正正的迎面就去挨他这一脚。只是右手已经凝掌成刀,对著罗智贤的侧腿挥去。腿虽然长,手虽然短,腿出得快,手出得慢,但尉迟临风拿捏得分寸极好,他这一掌挥下,绝对能在腿踢中自己之前削中他的腿。
    罗智贤眼眸微闪,凌空一个翻身,原来那正踢是假,侧身旋踢才是真的。可尉迟临风很快应变,
    微微侧身,右手回撤,左手成拳,方才那一招竟然也是虚招,眼下这一招才是真正杀招。
    当下两人目光中同时浮现出一股凝重之意,谁都没有藏私,实打实的一拳一脚就这麽对了上去。
    砰地一声巨响,如裹著丝绸的钢铁相击,闷然作响。四周的冬樱花瓣承受不起这样的力度,震得漫天飞舞,煞是w丽。但交手的两人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各自稳住阵脚,再度出击。
    罗智贤的靴尖亮出了尖刀,而尉迟临风的指间也夹上了银镖。
    枝头上的冬樱花挺过了昨夜的狂风,却经不起他们两人的凌虐。一路交手,一路花瓣飘零,虽然美极,却也带著刀锋般的冷酷。
    胜与负,生与死,在这极柔极美的花雨下,反而衬托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够了!”突然,一团白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在二人当中爆发,散发出丝丝甜美的味道。
    这比任何言语都有效,二人迅速往两边跳开,同样的掩袖捂鼻,同样带著淋漓的汗水,看向同一个方向。
    陈宾之气急败坏的拿一支生化枪冲了出来,“你们两个兔崽子还窝里反,连老窝都给人端了知不知道?”
    尉迟临风不关心这些,“舅舅,你让他先把人还给我,否则我跟他没完!”
    罗智贤冷哼,“我可以把人还给你,不过这一区的老大得我来做!叔,你来做见证!”
    陈宾之快气疯了,“连‘谜’都给警察封了,你还做个屁的老大啊!你们两个混蛋不想吃牢饭的就马上给我离开这儿,有多远滚多远!”
    什麽?两个人都怔了,尉迟临风更加熟悉情况一些,不由得问,“我们的夜店已经改回正途了,警察凭什麽封我们的店?”
    “有人寄了之前的光碟到警署里去,把我们告发了。要不是冼家得到消息,刚才通知了我,连我都不敢相信。老四,眼下真没时间给你们斗了,快把人交出来,跟尉迟一起走。直升机已经快来了,你们真要斗,离开这里斗个你死我活我也不管!”
    罗智贤怔了怔,终於开口了,“跟我来,人就在修道院的锺塔里。”
    不用他多说,尉迟临风已经冲了出去。
    古老的修道院,古老的大锺,但那上面哪里有江意的半点人影?除了几只晚归的鸽子咕咕叫著,好奇的打量著闯入它们家园的陌生人。地上,只有两个被打晕的看守。
    罗智贤脸色变了,“怎麽可能?以他们的身手就算是遇到突袭,也不可能半点警报也不发出,就被人把人劫走吧?”
    尉迟临风不说话,只是一双墨黑的眼眸变得跟冰山一样冷酷。
    远远的,已经听到警车的鸣笛了。
    轰隆隆隆,直升机终於抢先一步赶来了。抛下舷梯,罗智贤毫不犹豫的跳了上去。
    陈宾之把还不肯走的尉迟临风往外推,厉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人是给谁抓走的,总能找回来的是不是?你要是不想被抓进监狱里,什麽都做不了就快走!”
    尉迟临风动摇了,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被困住,江意还不知下落,那该怎麽办。可是刚抓住舷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舅舅你呢?”
    陈宾之豁然一笑,“舅舅留下来给你们善後。”
    “不!”尉迟临风想跳下来。
    可陈宾之冲上面的驾驶员喊,“快走!”
    看尉迟临风还想往下跳,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麽,从怀里掏出一盒药向他抛去,“尽快找到他,生产的时候给他服下,可保他和孩子平安。”
    尉迟临风伸手抓药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带他快速驶离了锺楼。在半空中,尉迟临风看著下面已经被大批警车包围的修道院以及自己的别墅,心头纷乱如麻。
    舅舅是留下来承担责任了,事情虽然麻烦,但尉迟临风相信会有办法解决。可是江意呢,他和宝宝去了哪里?谁能告诉他,他们好不好?
    追风(现代生子)66
    三年後。
    国内某幼稚园的门口,正迎来放学时间。等候已久的家长们一拥而上,纷纷领回自己家的小宝贝。因为幼稚园放学的时间早,大部分来接孩子的都是头发白了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再有一些全职妈妈,而来接孩子的年轻爸爸就非常少见。
    应该说,就这麽一个。
    男人生得很清秀,戴著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是眼下却被老师叫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谈话,在门口都能瞧见,那位年轻的爸爸明显是在挨批,脸上的窘态显而易见。
    有经验的家长们都知道,这肯定是孩子闯祸了呗!
    虽然会同情被训斥的年轻爸爸,但家长们还是更加关心自家的小宝贝,尤其是同班同学的家长们,急忙就问,“宝贝儿今天在学校怎麽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有个已经三岁的小姑娘伶牙俐齿的指著教室,奶声奶气的跟爷爷八卦,“江石他又不跟小朋友玩,也不跟我们做游戏,老师让他跟我们玩老鹰抓小鸡,他到处乱跑,害得大家都摔跤了,我的手都痛了。”
    小姑娘的表述虽然还有些不清不楚,但心疼孙女的爷爷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牵著孙女离开时,低声告诫,“那以後你就别跟他一起玩了,离他远点。”
    小姑娘有点不解,歪著绑著漂亮蝴蝶结的小脑袋说,“可老师说不能不跟小朋友玩,那个,那个是不对的。”
    她努力的想把不能孤立别人的意思表达出来,却始终不得其法,但聪明的爷爷已经领悟到了,偷偷跟孙女传授腹黑哲学,“不是让你故意不理他,只是离他远点,那个江石不是力气很大吗?上回就推到那个叫小明的,害人家膝盖都摔破了。要是好好玩,就能在一起,要是做游戏,你还是离他远些,免得被他伤到,知道吗?”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爷爷却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跟幼儿园老师谈谈了,不是他们一定要孤立这孩子,实在是这孩子有些别扭。
    上学才一个多月了,可他哪天不闯祸的?而且性格也有点问题,要不送回去,大一点再来上幼儿园吧。否则这样在班上,总会影响到其他小朋友的吧?
    有同样担心的,可不止这位爷爷。
    幼儿园的老师无奈的看著对面的家长,“……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爸爸,江石也不是什麽坏孩子。相反,他在运动方面还极具天赋,力量、速度都很好,可他的性格实在有点问题。也许我这麽说,会让你不高兴,但他真的不太适合集体生活,要不要等他再大一点来上幼儿园呢?我会跟校长反映,把这学期的学费退给你的。”
    “不!”对面的男人看著老师,紧张哀求,“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单亲爸爸,除了照顾他,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小石确实不太懂事,但我会努力教他的。也请你们不要放弃,再给他点时间适应好吗?他在家里很乖的,真的,他只是不太会跟人相处。”
    “好吧。”看在墙角站著,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女老师既无奈又有些同情的点头了,“那就请你也多多费心吧,毕竟孩子不是光在学校里学东西,在家里的时间更长一些,身为父母,你们的责任也更重一些。其实我能体谅你的难处,但也请你体谅我们老师的难处。如果有太多的家长来投诉他的话,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了。”
    年轻的爸爸连连道著歉,把自己的孩子带走了。
    小不点似乎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一路低著毛茸茸的小脑袋,只顾著看自己的小小脚尖,连头也不敢抬。看著这样的孩子,当家长的也怎麽生不起气来了。
    年轻爸爸叹了口气,弯腰把儿子抱起,带他上了公交车。
    虽然还没到上下班的高峰时间,但公交车上人还不少,已经是座无虚席,但有位热心的大姐看他抱小孩子上来,立即就起身让座。
    年轻爸爸看人家年纪明显比自己还大,很是不好意思,“大姐,不必客气了,我们就两站路,我抱一会儿没事的。”
    “小夥子,你还是坐下吧,抱著个小孩,万一磕著怎麽办?你到了再让我就是。”
    爽朗的大姐让年轻爸爸无法拒绝了,只得道了谢抱著孩子坐下。那大姐还挺热心瞧他的孩子,“你这孩子多大了啊?”
    “两岁半了。小石头,快给大姨道谢。”
    可是小不点紧紧的把小脸埋在他肩头,怎麽也不肯抬起来。
    年轻爸爸很不好意思,可大姐不介意的笑了,“哟,这孩子还害羞了。不过这是个男孩儿吧?要是男孩儿这样可不大好,你以後得多带他出来走走,跟别的小朋友一处多玩玩,性格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年轻爸爸给说得不住点头,可眼中那一抹担忧的神色却更重了,连坐在椅子上也跟有针扎似的,怎麽也坐不安稳,好容易等到两站路到,跟逃似的抱著孩子下了车。
    拍著赖在他怀里,跟小袋熊似的儿子,叹气,“小石头啊,爸爸给你起名叫小石头,只是希望你跟石头一样稳重大方,可不是想让你跟石头一样不言不语啊。你总是这个样子,可怎麽办呢?”
    小家夥紧紧搂著爸爸的脖子,默不吭声。年轻爸爸摇著头,抱著儿子走向他们的小家。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普通住宅楼,附近都是居民区,配套非常成熟。
    回家的路上,不断有带孩子的家长跟这位年轻爸爸打招呼,“小石头爸爸,你们回来啦。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要下雨变天,你再送孩子上幼儿园,可得给他多带件外套。”
    “好的,谢谢你提醒。你们家豆豆最近还咳嗽吗?别老是吃药,给她蒸点梨子水吧,我有个方子挺管用的,回头给你发个信息。”
    “哎哟,那可太谢谢你了。”
    ……
    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爸爸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他怀里的小不点,却没什麽人招惹。
    而在有人问起,“小石头爸爸,你晚上还出来讲故事吗?”时,小不点果断在爸爸耳边吐出两个字,“不讲!”
    年轻爸爸无奈的跟人道歉,“对不起,今天晚上有点事,可能讲不了了,改天吧。”
    “哦哦,那你忙吧。不过你讲的故事真好听,我家奇奇每天吃了饭就惦记著往楼下跑,你要不来,他可失望呢。我们怎麽讲,他都觉得没意思。”
    年轻爸爸抱歉的笑笑,抱著孩子回家了。
    一打开门,走进熟悉的小天地,那原本沈默寡言的孩子顿时跟换了个人似的,立即活泛起来。
    肉嘟嘟的小脸洋溢著开朗的笑容,兴奋不已的扑向家里的大狗,“小西小西,我回来了!”
    一人一狗迅速滚成一团,跟亲兄弟似的。别看小家夥这麽点小,但身手极其灵活,力气也大,跟有成人膝盖那麽高的大狗一处玩,也完全不用担心。
    年轻爸爸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养的是只土狗和拉布拉多的混血犬。狗狗毛发金黄,性格温驯。却不是买的,而是一年多以前,带儿子在外面散步,刚学会走路的儿子,摇摇摆摆从街边的垃圾筒里抱回来的。
    还记得当时小狗只有巴掌大小,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谁知长得这麽快,一下子就有这麽大的个头了。要说自家连狗粮都没买,完全跟著主人吃饭,它怎麽就这麽会长呢?
    真是让人想不通。
    但让人更加想不通的还是这个小人和小狗身上同样的一个坏毛病──在家的时候就各种正常,活泼可爱,可一出门,全都变样了,全成了严格贯彻沈默是金的忠实信徒。
    唉,真是头痛。年轻爸爸自认已经很尽责的照顾他们俩了,并尽力带他们参与社交活动了,可他们俩怎麽都这样别扭呢?
    真是唯小人与小狗难养也!
    年轻爸爸郁闷归郁闷,但还是认命的给儿子和小狗准备了水和零食,让他们在客厅里玩,自己回书房工作去了。
    刚连上网络,就收到新信息。
    “江意江意快出来!有大事发生了!”
    追风(现代生子)67
    一看信息发布人的昵称,江意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带著忍俊不禁的微笑回复过去,“什麽大事?是你的房子著火了吗?还是你又在哪里失手,被人抓起来了?”
    昵称叫做星际无敌美男子no1的人很快回来信息,“你回家了吗?这回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你家那个隐藏属性的小妖怪他爹……”
    哪怕是坐在电脑这头,江意在看到这行字时还是心尖忍不住颤了一下,看慕容烈迟迟不接,终於忍不住哆嗦著手指头,敲上一句,“他怎麽了?”
    慕容烈回过来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来了。”
    江意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大门。
    在呆了有两秒锺之後,他迅速冲了出去,把门反锁,连窗户都全部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在客厅和大狗嬉戏的小不点惊著了,茫然的视线跟著如临大敌的爸爸左右摇摆,小脑袋瓜里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麽了。
    可是很快,连他自己也从地上被爸爸一把抱起,冲进书房,还反锁了门,幸好大狗小西跟进来的动作够快,否则一定会被夹到尾巴的。
    把儿子紧紧的抱在胸前,确认家里的门窗都关严了,江意才敢继续面对电脑屏幕。却见自己不在的时候,上面又多了几行字。
    “你别担心,他不是来找你的。不过是有项生意要谈,临时路过而已。只要你们这两天不要出现在市中心的王府大酒店一带,应该不会有机会遇上。
    嗳,人呢?在吗?”
    呼!江意重重的长出一口气,没好气的敲了一句回去,“差点没被你吓死!”
    对面发过来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你不会吓得准备打包跑路了吧?哈哈,放心啦,这个地头很安全的,他没那麽容易找得到你。
    哎,刚刚收到最新情报,他回程的机票在後天下午三点四十,那就是说,你们只要平平安安度过这四十八小时,就安全了。”
    只是四十八小时,那应该很容易过去的吧?江意的心情终於渐渐安定下来了。
    三年前,他假借被罗智敏绑架,在慕容烈和冼寿春的帮助下,暗中逃脱。先是在慕容刚的医院里躲了半年,直到平安生下儿子,然後江意带著孩子来到这座离他们家不远的城市,开始了独自生活。
    拜托现在网络资讯发达所赐,就算足不出户,也能找到不少工作。当然一开始是有些困难,可江意什麽样的苦没吃过?很快就熬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眼下,他除了给人做历史资料的修正,还应出版社之约,专门写一些历史题材方面的小说。
    虽然是天马行空的内容,又加了很多狗血的东西,但拜他扎实的历史功底所赐,江意写的东西可比一般人经得起推敲多了。况且他又有海外留学的经历,眼界开阔,想法自然也更加新颖。
    想想当年,虽然被尉迟临风关著,与人接触很少,但江意也因此扎扎实实多读了好些书,如今用来,倒是信手拈来,比常人更加轻松。
    当然,他所有对外的名字都是笔名,真名很少有人知道。
    当在这个圈子里渐渐有了一些名气之後,有些电视剧的导演听说他是科班出身,还专门递了他熟知年代的剧本给他,让他帮忙把把关,免得弄出秦琼战关公的笑话。
    这样接活的渠道一多,江意的收入也跟著水涨船高起来。但他要带孩子,还得打理家务,实在是接不了太多的差事。
    但江石渐渐长大,江意也跟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想给儿子更好的东西,所以只好在小家夥两岁多一点,就在前不久的九月,把他送进了附近一所口碑不错的幼稚园,以期腾出更多的时间接活赚钱。
    可是小家夥对幼稚园的不适应程度完全出乎了江意的意料,他不是象别的小朋友一样哭闹不休,而是采取一种不理不睬不合作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头疼。
    江意忍不住又想到那个别扭难搞的年轻男人,难免有些怨念,这孩子怎麽好的不遗传,把那样的臭脾气学了十成十?
    揉著小家夥的脑袋,江意反正没心情工作了,开始跟儿子开始谈心,“小石头,你今天在学校里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害得别的小朋友都摔倒了?”
    “不是我推的!”小不点从他怀里仰起小脸,皱著小眉头,瘪著小嘴一脸委屈,“是老师,老师叫我做老鹰,去抓小朋友,我就去了。我就是这样跑,再这样跑,然後全都抓住了,可是他们自己就倒了。”
    小家夥手脚并用的跟爸爸解释著,外人兴许很难理解,但江意很容易就听懂了,却更加无语了。
    他的儿子,才两岁半的小不点,居然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在游戏中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策略,通过迂回包抄方式,利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把一票扮小鸡的小朋友全都消灭了。
    他是应该赞扬自己儿子的出色,还是再一次感慨遗传的强大?
    江意知道,自己是个完全没有运动天赋的人。可是江石不一样,他与生俱来就遗传了他另一位老爹发达的运动神经。在他还几个月的时候,就表现出比其他孩子更加灵活和协调的肢体反应。
    当时每每听到体检时医生的夸奖,江意还沾沾自喜,倍感骄傲,可如今他却有些发愁了。孩子聪慧是好事,可比旁人高出一大截之後,又不能很好的融入到小朋友当中,这就会出现很多问题了。
    江意之前就是意识到儿子性格有些冷漠,所以刻意和邻居交好,每天傍晚都到楼下小花园里去跟他讲故事,也吸引其他的孩子来听,从而打开儿子的社交圈。
    可小不点不喜欢。
    他家的小石头只喜欢爸爸跟他一个人在家里讲故事,那时他会听得非常入神,而且还会跟江意有很好的互动,可一出门就不高兴了。
    每回江意跟一大群小朋友讲故事时,他都会很不高兴的带著小西到一边去玩,不肯理他,也不肯理别的小朋友,总觉得是那些小朋友抢走了他的爸爸。
    无论江意怎麽跟他解释,他都只会搂著江意的脖子,强调一句话,“爸爸是我的,不要他们。”
    这样强烈的独占欲,跟某个人从骨子里来说,也是如出一辙的。
    听慕容刚说,独生子女当中有不少都有类似的毛病,想要真正解决,方法很简单──再生一个。他们家的老大观观在小时候也有类似的毛病,不过他们很快就要了个女儿,自从有了双双,老大就懂事多了,虽然偶尔也会小小的捉弄一下妹妹,但还是喜欢她的时候更多。
    可问题是,江意要去跟谁生?他又不是慕容刚,天生就能生孩子的。再说了,一个小石头都让江意觉得操碎了心,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第二个?
    想著儿子的教育问题,江意不知不觉间就把那个男人的问题抛到脑後了。
    不过是四十八小时,很容易就过去的,不是吗?
    追风(现代生子)68
    王府大酒店。
    时间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但夏天好象还是耍赖的小孩一样迟迟不肯离去。更为过分的是变本加厉的扮起了秋老虎,热得人五心烦燥,除了有空调的地方,哪里也不想去。
    时锺刚走过十二点,就算是在繁华的市中心,从酒店前台对面的橱窗望出去,街上往来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无精打采的坐在角落里打盹,忽地就听电梯到达的滴嘟声清脆的响起,有两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拉著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