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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讶归惊讶,小粮还是如辕门射戟一样化解了两爹之争。她一手拉着一个半裸的预备爹迎风而立,动情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吧,不如两位都做小粮的义父。”
    按理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家没有两爹,早晚会打得头破血流。良政默然,扭手扭脚的。皇帝脸色经小粮和稀泥,也有所好转,温和地点点头:“如此也好。良卿以为呢?”
    良政又默了一会儿,接口说:“这是我老家的传统。”
    皇帝:“什么。”
    良政:“胸,胸,胸口这个。”
    小粮在心里叹气:撒谎会磕巴的男人不堪重用。她及时切断皇帝进一步的反唇相讥,摇摇他二人的手道:“此处风紧,二位爹爹,请披好衣服,去堂屋内用些点心。”这一声爹可谓熨帖暖身,皇帝与良政二人经过叁场比试,不伤筋骨,基本上无痛做爹,得此结果,倒也算满意。小粮牵着他两人去饮茶,就像牵着两头用眼神对骂的倔强驽马。她微微叹气,一抬头,却见堂屋檐顶上,师傅白旃檀孑然而立,对她轻轻地拊掌赞许。眨眼却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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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典未举,封赏先行。虽然小粮的便宜郡主封号还没有落实下来,但即将多出一位贵女的消息已经传遍京中。她连着几日被留在二皇子府上,皇帝口谕:照顾好你义姐。燕偈听了这话还得了吗,恨不得亲自给小粮做饭吃,无奈手笨,又是天生少爷身子皇子命,会洗自己的裤子已经能算是二贤王了。小粮不挑食,羊汤面饼也吃,龙髓凤胆也吃,宠辱不惊,不着四六。
    二皇子脱靴,二皇子磨墨,二皇子端盆送碗迭被暖床,二皇子算是把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苦活在这几天全做完了。小粮很是受用,然后又翻窗子跑了。
    与此同时,良斐刚刚接到一则突发消息,脸色阴沉,带着私兵即刻出发,在城中暗访。
    燕偈满心欢喜回到卧室,发现窗户大开,小粮不见踪影,于是咬咬牙,点了自己家中一队府兵,在城中搜寻。
    小粮慢悠悠走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闲逛。她见街边小摊子上有形貌各异的面具卖,色彩鲜艳,看着喜人。她伸手去取一个,却被身后一人抢先得了。
    她挠挠头,去拿另外一个。
    那人就伸长手臂又先一步抢过。
    小粮叹气,轻轻活动指节,随即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幻影出手拿光了架子上所有的面具。接着,她把怀里堆起一摞的面具交给了身后那个手痒得慌的人。
    只是那人脸上已经戴起了一只面具。面具双眼孔洞里的目光,对着她微闪。
    是小粮最开始看上的,一张形似灰色狼脸的面具。
    摊子上的老板从瞌睡里抬起头。蝉郎咋舌说:“你们要不要啊,不要给我挂好了,这么腻人呢。”
    小粮一回头,跟他客客气气打招呼:“不好意思,得罪了。”说罢手法如电飞速重新把剩余的面具摆好。
    蝉郎盯着她看,一瞬茫然。
    身后那人却一手搭住了她肩膀。小粮感受得到,他手掌宽厚,掌心发热,不是练家子,就是小伙子,或者是练家子的小伙子。且身形丰伟,肌沉骨重,此刻手上不施力,但似乎略收点手指头,就能把她的肩膀捏碎。
    野狼爱学人搭肩膀的传说,小粮也是听过的。她表情并无变化,还在对着蝉郎微笑。只是身后的吐息,缓缓逼近,肩膀上的力道,步步收紧。
    良斐从左领着死士行进。
    燕偈从右带着府兵前来。
    小粮笑问:“这些面具好漂亮,店家自己画的吗。”
    蝉郎不做他想,愣愣说道:“不是,我批发进货的。”
    小粮还是笑:“原来是这样。只是好别致,连我身后这位都爱不释手呢。”
    燕偈一眼便看见有个陌生男人站得和小粮过分贴近,还没等他暴怒喊出声,小粮就回手猛拍在那人胸腔,如暴雨梨花般连钉数十下。燕偈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胸口也开始闷闷做痛。这样的打法,肚子里的胆汁,想喷什么颜色就能喷什么颜色的。
    那人定定立着。小粮迟疑片刻,抬手去揭他脸上的狼面具。
    那人竟然还能稳稳地出手,握住她的腕子,且轻轻地摇了摇头。
    良斐皱眉,对身后从人招手。剑鞘中的剑光倾泄一霎,狼脸面具男将目光投向死士队伍,隐约可见的灰色眼瞳动也未动,似是毫不畏惧。燕偈也咬咬牙,带着府兵冲过去。
    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那人似乎也没多想,攥着小粮的手腕,后撤一步,紧接着腾空踩上蝉郎的小桌,挟持着小粮准郡主,衣袂翩跹,飞身离去。
    燕偈停下脚步。他和良斐的队伍碰头,两队人齐齐看向天空。
    蝉郎最快回过神来,连忙指控:“良,良大人,他们抢我东西。五钱一个呢。”
    良斐看湖水一眼就能将其冻成嬉冰场的锋利眼神扫过去:“给你百钱,你去将那两人追回来。”
    蝉郎略想一下,喜道:“这是新任务吗?还是找那小粮小姐吗。”
    良斐揉揉额角。燕偈为自己曾经想笼络这些边缘部门的笨蛋的念头而尴尬地沉默着。
    良斐伸出一根从不少刺客嘴里抠出自戕毒药的经验丰富的手指。蝉郎感激地看着她。她微微笑,指着他说:“你,还有你后面整个队伍,全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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