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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石佛 ρó18νǐρ.cⅼóυd
    “巫师为什么跑了?”李家二儿子李二海不解,继而对郑家夫妻凶道,“是不是那巫师捣鬼投的毒,怕被我们发现所以才心虚跑了?”
    “并不是。”谢粟跟进了客房,闻到房内混杂着一股灵气和魔气,竟然还有一丝墓气。
    谢粟绕着客房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个衣箱前。
    那衣箱因长时间无人使用而蒙上了一层灰尘,但那片灰层上有一块像是圆形般的干净地方,显然不久之前有人将某样东西放在了衣箱之上。他打开了衣箱,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并无其他特别之处,连郑家藏得几钱私房钱银子都还在,看来巫师带走的必然不是箱子里的东西。
    谢粟转头,问郑家夫妻道:“那外地巫师是不是带走了什么东西?”
    郑家男人看了一眼李二海,嗫嚅道:“那巫师收……收费奇高,我夫妻俩付不了钱,于是巫师就让我们把一个石头赊给他,作为诊费……”
    李二海眼睛一瞪:“你!莫、莫不是石……石佛被你抵给他了?!”
    郑家夫妻低下头,不敢回话,显然是默认了。
    谢粟冷眼看着他们:“石佛又是什么宝贝?”
    李二海纠结了一会儿,道:“其实那个石佛,就是那日我家大哥与他们从山上拿回来的。我们石佛村什么石头没见过,雕刻的石佛也不少,也不知我大哥着了什么迷,非说那个石佛是个宝贝,还神神秘秘地要把那石佛留在家里。”⑤㈥мs.©©(56ms.cc)
    谢粟挑眉:“然后呢?这个石佛怎么又跑到郑家来了?”
    “我……我看大哥拿了那个石佛回来就生病,觉得肯定是那石佛有问题……”这下轮到李二海支支吾吾了起来,“就……就打算把这个石佛扔了,可是我知道大哥对它很重视,所以……”
    “所以你把石佛转交给了郑家,让郑家既能帮你看了石佛,也能替你大哥挡灾。”谢粟似笑非笑地接过话。
    “我只是委托郑家看管,可不是送给他们!”李二海怒气冲冲,对着郑家夫妇发泄怒火道,“你们就这么把石佛送给别人了,等我大哥醒来,看你们怎么向他交代!”
    啧,还指望着自己大哥能醒过来给自己出气呢?
    谢粟冷嗤了一声,对着叁人道:“好了,不要吵了。你大哥他们生病,必然与那个石佛有关。既然是是你们夫妻俩把那个巫师找来的,那就由你们俩把那逃走的巫师带回来吧。”
    李二海不解道:“道长!这是为何?!石佛是不祥之物,既以被人拿走,那就无需再管。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救我大哥吧!”
    郑家夫妻也点头应声道:“是啊是啊,道长。那外地巫师是我们托人从姑苏找来的,我们一直住在石佛村,从未去过姑苏,这叫我们如何去找啊!还是救人要紧啊!”
    小算皱眉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不把石佛找回来,我们就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何而入魔,更不知道该如何祓除这魔气。”
    小算好歹也是九子山名门之徒,多少对这些邪魔之事懂得一些。九子山是佛教俗修场所,也经常有魔气或怨气缠身之人求到佛门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由她的义父,也就是九华派掌门柳无悲,对着魔物超渡净化才能解决。
    所以如果有人中了魔气或是怨气,必须要找到源头,祓除浊气方能真正治了根本。像这样严重到连小算都没见过的入魔情况,说明源头之物必然十分凶险,必须找回来才能防止更多这样入魔事件发生。
    谢粟安抚小算道:“算了,既然他们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替他们着急呢?”
    李二海急忙辩解道:“道长莫要误会!我们也很着急!石佛我们会去找,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先救人吧!”
    谢粟从怀里掏出银子,还是李村长偷偷地给他的那几枚,递给李二海他们,道:“银能解毒,把这些银子用红绳绑在他们的眉间,能够抑制魔气继续蔓延。切记,在石佛找回之前,你们绝不可以动这些银子。”
    谢粟见李二海几人得了银子,便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下去,拉着小算就离开了郑家。
    回王鸿才家的路上,小算疑惑道:“阿粟,我从未听说银子能镇压魔气,你让他们那么做,真的有用吗?”
    谢粟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傻瓜,有用的不是银子,是银子上我布下的妖气。妖气亦属于灵气的一种。无法祓除这种魔气时,用灵气镇压是最好的选择。”
    小算忧道:“这魔气怎地这么厉害?以前我在九子山也曾见过中魔之人,可他们却也没有变成这样啊,难道是因为魔气不一样?”
    谢粟解释道:“不是魔气不一样。一般人中魔无非是心生恶念而被魔气缠身,李大海他们是入魔并非中魔,说明他们不是魔气缠身,而是吸入的魔气太多。通常魔气都会被镇压在灵物之下,普通人很难能接触得到。想必那石佛就是镇压魔气的灵物,李大海他们偷了石佛,放出了魔气,他们才会中了魔气之毒。而且……”
    谢粟顿了顿,望向石佛山,道:“石佛没有离开石佛村还好,如今巫师拿跑了石佛,石佛山的魔气似乎要按捺不住了,到时候整个石佛村都会被魔气吞噬。”
    小算惊道:“那、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现在上山去镇压魔气?”
    谢粟揉了揉她的头,道:“没有石佛,我们拿什么镇压?山上有孙成跟毛吉他们在看着,今晚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上山看看。”
    可惜,谢粟他们能等,村民他们却等不了。
    鸡鸣没多久,天才刚蒙亮,谢粟就听见屋外一阵嘈杂,声音大得连酣睡中的小算都被吵醒了。
    “唔,怎么了?”小算跟在谢粟后面打着哈欠,拉开了院门,就看见一群人冲着隔壁王桂英舅舅家而来。
    “张虎!你给我出来!”在张氏家门口为首怒喊的就是李二海,他见小算二人走了过来,躬了一身,道,“道长,昨夜郑家一家人全死了。”
    “什么?!”小算被他的话都给吓醒了。
    李二海报告道:“郑家夫妻昨天半夜被他们的儿子咬死了,他儿子本还想咬其他人,被我们守夜的发现后,直接打穿了脑袋,也死了。”
    谢粟闻言,冷声道:“是不是他们动了我给的银子?”
    “应该是的。我们发现郑家儿子的时候,他眉间是没有银子的。”李二海叹了口气,“郑家家贫,为了救儿子已经欠下了不少债,想来昨晚定是他们认为自家儿子情况已经减轻了,便擅自拿下了银子。”
    能够轻易把石佛拿去赊账的人,能把救命用的银子占为己有,似乎也不奇怪。
    小算不解道:“那你们找到张家是要干什么?又不是他们拿了银子。”
    李二海怒道:“惹出这么多灾祸,必是王桂英她恬不知耻,一心要嫁给酒吞童子造成!张家阻挠王桂英嫁给酒吞童子,他得不到王桂英,便给石佛下了魔咒,害得我大哥他们变成这样!他们张家得负责!”
    你大哥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贪!
    小算刚要与他争论,谢粟先出声打断道:“你们让张家负责,人也救不回来。你们先回家,我们现在就上山,替你们找到那个酒吞童子,让他给你大哥他们偿命,如何?”
    谢粟骗人从未失败过,更何况还是李二海这样没啥见识的乡下人,被谢粟连哄带吓了没一会儿,他们便又乌泱泱地归家去了。
    “困死了!”小算不满道,她之前还蛮同情李二海一家的,但是看到他们如此推卸责任又蛮不讲理,心里难免将同情转化成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忿忿不平。
    谢粟哄完外人又接着哄她:“那我抱你进去再睡会?”
    小算摇摇头:“算了,我们上山吧。等天亮了也热了,趁着还凉快,爬山也容易些。”
    谢粟抱起她,乘风而起:“也好,我带你去看日出。”
    小算眼睛一亮,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好耶,还是阿粟最贴心了。”
    清晨的山上是有山岚的,远远望去,似是一匹缥缈的薄纱飘荡在山林之间,落在树叶上凝成一颗颗明亮而纯净的晨露。
    “冷吗?”谢粟与小算依偎地坐在山顶上,怕她着凉,他将她搂在了怀里。
    小算甜蜜地笑道:“我还要问你呢,你身体这么薄弱,可别寒着了。”
    且不说谢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孱弱,就算真如她所说,男人嘛,在中意的女子面前,总是会忍不住逞强,觉得自己应当成为那个照顾者的角色,本能地为女人担起责任。
    在小算的面前,谢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性,只是他并不自知。
    两人谈话间,旭日已经慢慢升起,雾气也渐渐变薄。原本鱼肚白的天边,也泛起了金光,不仅给远方的山峦镶上了金边,也给身边人的侧脸染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边。
    风慢慢吹,阳光夹杂在风里破碎,揉成了一道道温柔的光芒,散落在两人之间。
    “阿粟,我好喜欢你。”小算扑闪扑闪的眼睛望向谢粟,目光如同日光般热烈,“好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儿。”
    谢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吻住了她炙热到伤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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