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你不霸屏 作者:独善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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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借着抚摸它,把微微发颤的指尖掩在它光滑的毛里。
“没有。”身后传来单双的声音,很平静。
“你这信看上去写了很久了。该不是早恋吧?他那时什么样子的?”
“不记得了。”唯一的真话。
厉江部动了动唇,几欲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有很多话想问。
他品格端正吗?他充满正义感吗?他学习好吗?
他……是另一个好欺负的书呆子吗?
回到阁楼,单双拿着信坐立不安。
她把它夹在书里,过了一会又拿出来;然后又把它放到手包的内袋里;她又拿出来,最后把它藏在行李箱里。并锁上密码锁。
晚上十点多,厉江部站客厅喊她。
“怎么了?”单双赖在床上懒得动,心情不佳,声音也有气无力。厉江部没听见。他再喊,她抬高音量,
却又被抱怨晚上扰民。
她只得换了身衣服下去。
厉江部抱臂,目光毫不掩饰地谴责她。
她莫名。“有事?”
无辜的一问却惹怒了厉江部。
“有点敬业精神行不行?我都等你很久了。你再不来,我就睡着了。”
“……等我干什么?”单双警惕地和他拉开距离。
尽管客厅的灯很亮,但生物钟提醒她夜已经深了。这个时候,共处一室的男女,往往会发生点什么。
厉江部没理会她的举动。
“你到底看没看过合同?”
听他解释完,单双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肩负讲睡前故事的重任;听故事的人已经不是孩子了。
厉江部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进到里面。
床靠窗,沙发则靠门。厉江部躺在床上,单双坐在沙发上,两人间隔开一段距离,以及一只大金毛。
有june趴在地板上,房间内的气氛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尴尬。
“讲什么?”她问。
“随便。我爱听就行。”
单双懵了,她本来以为是照本宣科呢。
“嗯……好吧。从前有座山——”
“停。”厉江部打断她,“我想听有小动物的。”
“那……从前有一条鱼,她叫美人鱼——”
“不要这种,我要现实中能看到的动物。”
单双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
“从前有只乌龟和兔子,它们——”
“它们赛跑?”
“嗯。”
“我讨厌兔子。”
“……这样吧。”刚刚她一直盯着金毛讲,现在她看向厉江部,很诚恳地说:“厉先生,你这有书吗?我给你念书吧。”
“没有。”
单双不太信。可好奇地环视了一圈屋里,明面上真的一本书都没有。
那个大箱子放在衣柜旁边。
她视线不由停了几秒。快递单上写着什么……蛋业股份有限公司。难道里面是鸡蛋?
厉江部:“你想不出来就编一个吧。”
单双尝试了下,然后猛摇头。
“我记得你手里好像有几本书。”厉江部突然说。
“有是有。”单双犹豫,“但里面没有小动物,你应该不会喜欢。”
“都拿下来,我挑挑看。”
再回来,单双抱着三本书。
厉江部努力盯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书籍:
《人格分裂的姑娘》、《24个比利》、《十一个我和城堡》。
缄默片刻,他问:“就这些?”
“哦对了。上面还有本《现代诗精选》。”
“我选现代诗。”厉江部马上说。
“好。”
单双收拾好书,转身离开时,听他在身后说:
“这种类型的书最好少看。”
“为什么?”她回头问。
“这种书看多了……”厉江部半开玩笑,“容易人格分裂吧?”
“怎么可能?”单双失笑,“人要人格分裂,根本没那么简单。再说这些我都是当故事看的。”
“你的话好奇怪。”
“?”
“听着像把人格分裂当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了。”
单双敛了笑。
厉江部作势看了眼手机,然后催她:“快十一点了,你赶紧上去拿。读不了几首也该睡觉了。”
拿来诗集。单双翻到第一首诗,用恰到好处的音量,缓缓读道:
“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泰戈尔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
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
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好。”厉江部突然拍手,“这首诗好。鼓励人们放下过去的包袱,向前看。”
“你喜欢吗?”他问她。
“写得是很好。”单双说,“不过我更喜欢后面两首。”
“读。赶紧读。”厉江部来了兴致,他半坐起来,背刚靠着床头柜,他就吃痛地“嘶”了声。
“怎么了?”单双问。
厉江部悬着背坐着。
“没事。你读吧我听着呢。”
单双继续读第二首,也是泰戈尔的:
“鸟儿愿为一朵云
云儿愿为一只鸟。”
厉江部这次没说话。单双继续读,下一首是胡适的:
“水上一个萤火,水里一个萤火,平排着,轻轻地,打我们的船边飞过。他们俩儿越飞越近,渐渐——”
“停停停。”厉江部打断她,打着哈欠说,“今天就到这吧。我困了。晚安。”
“晚安。”
单双合上书时,目光不经意掠过她未读完的话。
那儿黑体字写着:
渐渐地并作了一个。
june也跟着单双离开了。
房间里,厉江部脱掉上衣裤子。刚躺下,发现后背疼得更厉害了。
他拿出药油要抹。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刚接听,那头就开始哭咧咧地诉苦。
“谁给你的号码?”他打断他,“默初?”
“舅舅。你如果还赌,我给你多少钱都没用。”
“买药?好。你要买什么,我叫人买完给你送去。”
那头开始骂骂咧咧。
厉江部不想再听。挂断。手机关机。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他脑子有点乱,也没多想。
单双回到阁楼,立刻换掉睡裙,钻进被窝。
原本要睡了,却不知怎么的,脑袋里突然蹦出她从阁楼掉下去被厉江部接下的场景。
他的背好像……撞到了墙?
她突然坐起来。
又想起刚刚给厉江部读诗歌时,他不太对劲……
“唉。”她拍脑袋,又回到客厅,然后敲响了厉江部的房间门。
“进来。”
推开门,单双看到□□着上身的厉江部。
以及他手里握着的药油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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