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钟楼怪人
我们回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差点压死我们的巨钟,抬首环顾,铜钟整体呈现直平形,外部花纹两侧大致相同,每边大率有七排,每排四个,共二十八个突出的乳。乳的形状突出如人眼,猛地一看,好似十四对巨眼在雄视四面八方,不怒自威。侧面的撞座有足球那么大,正圆形,里面呈现我们以前见过的双鱼太极图案,撞座上方纵带处写了一行大字,我不认识,求助姐姐道:
“姐,竖着的这行大字写的啥?我咋看着像是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
姐姐嘴里默念了几句,随后说:
“文字翻译过来,字面大概意思是二十八方魁兽急奉王命。你们看铜钟外壁池间和草间处雕刻了众多的怪异图案,大概是刻了二十八种奇怪的生物,与上方的二十八个乳遥相呼应。
我猜这个钟声响起的时候会引来所谓的魁兽,从而驱逐外来入侵的敌军,或者像咱们这样的手艺人。第一次钟声敲响的时候,引来了鼠群和怪风,第二次钟声响时周围有猴群和怪风,看来这钟声不是敲给人听的,而是用来唤起守卫地宫的魁兽。”
我观察了一下上面雕刻的怪物,虽说有些抽象,但有几个好生眼熟,赶忙说:
“姐,你看,有个长嘴巴的像老鼠,有个圆鼓凳的像五花牛,还有个手脚不分的大嘴巴很像猴子怪,这钟上画的生物难不成在这都有?咱这趟哪是来倒斗啊,咱这是来探索自然发现啊!”
姐夫好像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一手指这着铜钟侧面池间部位,说:
“烫,你看这个位置有些奇怪。”
我俩凑到姐夫身边看了看池间最下方,姐姐也看出端倪,问:
“老王,这位置怎么少刻了一个魁兽?”
我赶紧数了数,一、二、三、...二十七个魁兽,斩钉截铁的对姐夫说:
“姐夫,确实少了一个,不过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姐姐估计以为我又要说段子,不耐烦的说:
“什么时候还胡闹,这些铜钟外壁上雕刻的生物绝大部分都是咱们没见过的,除了咱们碰到的几种,绝大部分估计是雕刻师傅根据上古传说臆造的,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
我指着其中一个陀螺样式的魁兽,说道:
“姐,这一个我好像见过,是一条黑蛟!这个图案我印象深刻,当时困住我的甬道墓门处就画着这么一个图腾,太邪门了,多亏有根蓝色荧光棒,不然我着空还在那密室里数手指头呢!”
姐夫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黑蛟图腾说:
“小石头,这个图案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一条旋转的四角黑蛇,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就算它真的出现来攻击咱们,想办法击退它便是。”
姐姐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空缺处,叹了口气说:
“老王,真可惜,人皮灯笼上的人皮已经破损不堪,没准利用灯笼发出的蓝光也许能映出隐藏空白处的内容。”
姐夫点了点头,说:
“烫,我认为真实有肉身的怪物还好说,这虚无缥缈,碰不到,摸不着的怪物就难对付了,既然有个空白,会不会是指的有一种魁兽无影无形?就如咱们碰到的怪风?”
姐姐回答说:
“你说的很有可能,这怪风无实物,所以无法雕刻,也许是吧。”
趁着他俩又在讨论,我观察了一下用来撞钟的铜桩,这铜桩大概一米半长,粗细和撞座一般,上面密密麻麻的缠满了青铜项链,比比皆是是差点勒死我的那种金属链子,这回我可知道厉害了,坚决不去碰触,就是好奇新鲜事物。
还没等看明白,突然铜桩上面的青铜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铜桩也在半空中顺时针飞速旋转,姐姐以为我又乱碰东西,引发了机关,生气的说:
“你小子别乱动,说不说怎么就不听,快往后退。”
我顾不上解释了,一把就被姐姐拉到身边,顺着铜桩的上面看去,好像有个类似滑轮的圆形机关连着一根青铜项链,延展到城墙外垛,一直在不停的收紧,姐夫好像猜出一二,严肃的说:
“烫,不好,这锁链好像又吊住了什么东西!”
我咧开嘴就朝城外锁链延伸的方向大喊:
“小乞丐,你这大尾巴狼是不是也上了套?你也试试这吊死鬼索命的厉害!”
姐姐赶忙说:
“不管吊住谁,万一这铜桩内若还有后续机关启动,然后撞击铜钟,引来魁兽和怪风,那咱可危险了!”
说罢,姐夫赶忙用太保锨卡住铜桩上面的滑轮,青铜项链咔嚓一声响,就停止了拉动。
我此时上前几步,把背包默默的挂在铜桩龙头撞击的一侧,相当于堵了抢眼,加了一层缓冲。心想,就算你丫的机关能撞铜钟,一样撞不响!让你哑炮!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沿着青铜项链的方向,朝外墙走了过去,看看这锁链是否真吊住了某些人!
就在我们即将靠近外墙的一刻,突然一只大手从墙垛的凹处伸出,紧紧的把在墙边,手指甲呈黑色,比手指头还长,姐姐立刻撑起金刚伞。
身后的咣当一声,好像太保锨没卡住机关,被弹到地上,铜桩上的滑轮再次运转,哗哗哗啦的作响,眼前的大手连带它的整个身体被青铜项链拉着腾空就飞了起来!
忽的一声,从我们三个人的头顶飞了过去,一晃只能大概看着像个人形,随后顺着钟架上的滑轮,稳稳的落在铜桩之上。
姐夫立刻摸起落地的太保锨,大喊:
“哪路朋友?”
紧接着铜桩上发出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
“我是死尸,专运粮草,十人种地,右边斗鬼,此处有天不见日,还问诸位可点灯?”
难道这位就是在铜钟外面给咱们三个发摩斯密码的民国老军官?
姐姐用手电往铜桩上面照去,这人背对这我们三个坐在铜桩上,满头披散银色的长发,有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青铜项链套住他的脖子。上身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黑色大褂,两手悠闲的搭在铜桩两侧的吊链上,手指头还时不时的轻轻拨弄吊链,好像这铜桩就是他家的秋千,特别放松,不过这手指甲确实够脏的,让我只觉得恶心。
姐夫和姐姐互相示对视了一眼,姐夫清了清嗓子,说:
“同行三人来踩盘,一穷二白尽受难,
莫名头顶千钧帽,陌路英雄搭手摘,
天遮日照地无途,还望前辈指明路,
土字头上添一笔,黑匣东南点蜡烛。”
这怪人听到最后一句,变得有些激动,双手从吊链上松开,咳嗽了几声,沙哑的问:
“你小子姓王?竟然还知道棺材东南点蜡烛?王天峰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