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洛河星
    说实话，我做夜班司机的这些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和大脑开发超过100%的伽马星人谈笑风生，也曾解除过好战虫族的夺车计划，还送给它们图森破名言。但是萧何描诉的这些情况我真是闻所未闻。
    “你们到底走不走？”
    许立峰有些不耐烦，好像从车库出来之后他的表情便更冷峻了些。我给萧何使了个眼色，他负责开车，我则坐在后排与许立峰共享一下情报。
    好吧，我主要是想知道许立峰到底发现了什么。尤其是他从车库出来与我的那句对话到现在都让我头皮发麻，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看到一样。他手里要是有那个紫金钵盂，批个袈裟说句你来看，说不定钵盂里真的能显示之前发生过的事。
    “许立峰，我们是一个调查组的队员，我觉得我有义务和你分享一下我了解的情况。”
    “不用了。”许立峰头也不回，很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出入指挥室的这些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难道总部有了我不知道的新科技，不然为什么这些人的性格都一样，臭屁的简直让人抓狂。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XXXXXXX。
    我已经怀疑我前面的二十几年都是铺垫。就和倚天屠龙记一样，前面铺垫了大篇幅的张翠山，铁画银钩武当五侠风流倜傥，又和美女殷素素卿卿我我，主角光环不要太明显。
    结果张无忌出世之后，我了个去，原来张无忌才是主角好不好。什么铁画银钩什么风流倜傥，和周芷若、赵敏、小昭等等比起来弱爆了，什么御姐、素人、女仆，二次元养成，这才是添加了钛合金的主角光环。
    “许队友，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们是联合行动，如果你一个人把事包办了，还要我们俩有什么用。”
    “向上面交报告的时候好看一点。”
    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货压根就没把我和萧何放在眼里。吊的人或者是外星人我见的多了，但是这么吊的我真是第一次见到。我索性闭嘴，靠着后背的座椅不说话，我倒要看看这货能折腾出个啥。
    我靠，这台词怎么越来越像龙套了。
    “前面左转，直走三个红绿灯继续左转，一直往前开。”
    萧何瞥了许立峰一眼，硬是没冒出一句脏话。我估摸着萧何此刻和我的心态差不多，都想看看许立峰到底要做什么。
    车子按照许立峰制定的路线开了大约半个小时。说来也真是奇怪，走了三个街口之后连开半个小时竟然可以一直往前开，而且还在市区，只是这片是老城区，我从来没有来过。老城区的特点就是人多路窄，尤其是晚上下班的这段时间，走路都比开车快。
    “下车。”
    许立峰是一个声音和举动保持同频率的人，说下车就下车。我当然可以跟着他一起下车，但是萧何显然不可以。看到我和许立峰从车上下来之后，萧何探出半个脑袋扯着脖子朝我们不满的喊道：“我靠，我呢，我怎么办？”
    “下车，车让别人来处理。”许立峰的回答依然冷酷有效率。
    但是显然这家伙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我瞥了一眼后面的塞车情况，我们车后面至少还有上百辆车在和蜗牛比赛，这要是陡然把车放在路中间。我的天，这条路基本不用通行了，因为连拖车都过不来。
    “你开车，我去。”
    萧何无奈的点点头，这大概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我觉得要不是为了报告上多一个签名，许立峰很可能让我也待在车里。我跟着许立峰穿过两条街口，走了一条两边停了不少车的林萌小道，面前是一片老旧的小区。几个老头在小区门口的树荫下象棋，听偶有的争吵声也知道是几个臭棋篓子。
    这片小区有十来栋楼层，许立峰抬头扫了一圈，又盯着地面看了半天，然后才迈步往里走。这次我也注意到，许立峰发呆之后脚下会有一双湿漉漉的鞋印，像是踩了一脚的水走在满是灰尘的土地。
    “站住，登记了吗你就往里走。嘿，说你们呢。”
    小区的门口的确有一个门房，但是窗户破破烂烂，连门都没有。不只是许立峰，连我都觉得这个门房早已经成了摆设。但是就在我们往里走的时候，门房忽然窜出一个老头，我们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个老头大概也是因为这门房太破了。
    “找人。”许立峰冷淡的回了句。
    “找谁。”老头也是个倔脾气。
    “11号楼5单元6楼白冰。”
    “你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
    老头往前凑了几步，距离大概在我们面前一步左右的距离。老头盯着来许立峰看了好一会，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才点点头：“过来登记。”
    “三毛，搞定他。”
    许立峰说着就要往里走。按照正常来说，许立峰进去，然后我和老头纠缠，然后我搬出一个国家部门，老头很有觉悟的配合，说不定还帮着掩护。但这一切有一个不能忽略的因素。
    我的面前是一个老头，一个脾气有点倔的老头。
    没错。
    许立峰被拦住了，老头挡着许立峰，大有一种你来推我快来推我的蛮横。许立峰是一个年轻人，当然没推老头，所以他选择了绕过去。然后老头跟着动了一步，其灵活程度和年轻人二十岁一样。
    砰。
    老头被许立峰撞到了地上。
    “打人了，有小偷打人了。”老头坐在地上就乱叫，嗓门比年轻人还要洪亮。这一嗓子不仅把门口下棋的那几个老头喊了过来，附近的老头老太太竟然在不到几分钟陆陆续续出来十几个。
    一堆老头老太太围着许立峰，口水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开喷。许立峰再牛逼也没见过这阵势，当时就懵逼了。一个高冷型男被一帮老头老太太堵着骂街，老头一口小崽子，老太太一口小伙子你怎么不尊老爱幼，红脸黑脸配合的默契无间，那场面啧啧……
    我实在看不下去，正准备挤进去化解，许立峰忽然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双手抱着头喊我：“三毛，三毛……”
    他的声音挺可怜，听上去像是个犯错的孩子，缩在墙角瑟瑟的发抖。
    “大爷大妈们，我们是便衣。”我掏证件的时候切换到片警的证件类型，然后交给之前那个大喊的老头：“大爷，我们收到线报，这里有人从事违法行为，我们是过来排查的。这位同志是新来的，还没有经验，大爷大妈多帮帮新人，以后这片还要他来巡逻不是。”
    “便衣？”
    几个老头互相传递检查了证件，有个心眼灵活的老头还特意照着编号拨了110查看了警员编号。等确定我的证件之后，老头老太太们瞬间换了张脸，一口一口小穆叫着。
    我的警员证是穆姓。
    “小穆，你是不是查4号楼那个女人的？我跟你说，我早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个好人，整天化的花里胡哨，裙子都快把屁股露出来了，八成在哪个夜总会上班。”
    “现在不流行夜总会了，现在人家叫公主。”
    “老瘪犊子，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过……”
    一场腥风血雨撇开不说，老头老太太们话匣子打开简直滔滔不绝，哪家的女人不正经，哪家的男人半夜几点回来，哪家的男人忽然变得有钱等等恨不能一口气全汇报给我。我觉得我在听下去大脑这个CPU就要卡机了，只要摆摆手制止老头老太太们：“大爷大妈，你们说的我都记下了，回头我就和小许一一排查，但是现在还有违法行为需要排查，大爷大妈要帮我们保密哦。”
    说着，我顺势踢了一脚瑟瑟发抖的许立峰：“还不赶紧给大爷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做，我一定努力。”许立峰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一个劲的道歉，腰都快弯折了。那种惶恐、害怕又不得不去做的可怜样子连老头老太太们都觉得刚才那么凶横对待一个小伙子简直太过分。
    我拉着许立峰从人群钻出来，他低着头，一个劲的发抖。我拉着许立峰到一处树荫坐下，又在小区的小卖部给他买了瓶水。他哆嗦的连开瓶子的力气都没有，我只好帮他打开，再递给他。
    许立峰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整整一瓶水，整个人这才平静了一些。又过了几分钟，许立峰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瞥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不适应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模糊的词语：“谢谢。”
    我摇摇头：“我要说我们是队友，应该的，你肯定觉得我在装逼。没错，当时我本来准备看好戏来着，但是没想到你会有这方面的阴影。”
    许立峰诧异的看着我，我第一次在他面正常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情感波动。
    “洛河星有一项特别的能力，他们能够从生命的眼睛提取眼中看到的所有记忆。和雷顿星不同的是，这种方式更为简单。”许立峰怕我不理解，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是任何生命。蛇虫鼠蚁、蚊子苍鹰等等，所有生灵的眼睛就像是一部内存很小的记忆卡。”
    “为了掌握这些能力，为了能够在银河生存，为了我们能够追的上那些高等星球的科学技术，总部三十六个成员家庭派出了三十六个孩子，这些孩子从懂事起便要接受洛河星的文化，接受最残酷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