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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神通
    初学神通
    话说三儿寸步不离地跟着鬼精。
    那天二后生要去跟煤窑老板理论,鬼精对三儿说:“你二哥今天有难,你得去帮帮他。”
    三儿这些天一心一意跟着鬼精,一直谋心要学点儿本事,基本忘却了人世间的事情。听了鬼精的话,担忧地问:“有什么难?我要怎么帮?可是我没本事啊!”三儿几乎哭起来。
    “你急啥?我先教你一招,你到时候随机应变即可。”鬼精道。
    “我二哥在哪儿?”三儿问。
    “在你送命的煤窑。也到了你报仇的时候了,但是你记住,你的死其实不是别人的错,是你累世的因果所致,其实也怨不得煤窑老板,不过你既然去了,收拾一下这个丧心病狂的煤窑老板也可以。”鬼精严肃地说。
    “师父!您就教我点本事吧,我保证只惩恶扬善,不做坏事。”三儿跪在地上央求。
    “善恶自有公道,哪里是你我能够辨别和左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力,其中缠缠绕绕、千丝万缕,自个承担自个的因果,我们只是看到眼前这一点东西,你哪里知道善恶之分?我只是不想让二后生这个并未为非作歹的人少受些殃罪,你去了也只是帮忙达成二后生的心愿即可,万不可再造业,否则你进入轮回坠入三恶道的机会就更大,完成这件事,你也该有一个正果,不要再在这里混了。”鬼精暗沉的声音。
    “师父,我要跟随你,我不怕什么业力,我就是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三儿气冲冲地表白。
    “你要如此执拗,我就不能教你本事,你年轻去世,不懂世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若回首你的三世因果,你应该有所感悟,也就不该还有这一世的短命早逝。”鬼精正色道。
    “好好好!师父,我听您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三儿虽然不服气,但是二哥祸在当下,还是以此为重啊。
    鬼精虽了然三儿的心思,但是,二后生的安危他还是在意的,谁叫他曾是他的生身之父呢?
    再说一夜无话,二后生早早起来挪下床,他尽量小心地用双臂支撑起身体不有什么响动惊醒丽萍。
    丽萍却是一夜无眠,她担心二后生今天的安危。
    他们不知道三儿已经在他们的身边守候了一夜,看着两个辗转而互相忍着不敢动、怕打扰到对方的人,心中满是感动。
    丽萍在上床探出身问:“睡醒了?你别动,我来帮你。”
    “睡醒了,你继续睡会儿,这里床矮我自己能行,你不用管我,在迷糊一会儿,天还没亮呢。”二后生已经撑起双拐站起来了。
    “你慢点,我就下来。”丽萍伸手拉了床头的电灯开关,落满苍蝇屎昏黄的电灯泡发出凄惨的光。
    丽萍披了件衣服急忙下床,推开门陪着二后生走出门。
    晨曦中的空气有些湿气,很是清新。
    远处有三三两两刚出窑的下井工人,不远处的铁皮房有些炊烟氤氤氲氲地冒起来。
    两个人站在门外,极目远眺,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凉。
    两个人信步前行,脚下到处是磕磕绊绊的煤块。
    二后生的腰上别着几只雷管,丽萍在身边,他连撒尿都不敢,走了一会儿,二后生尿憋得难受,打发丽萍道:“你回去看看到哪儿打点儿开水,待会儿咱洗脸吃饭,我先方便方便。”
    “你慢点儿,那我回去看看。”丽萍回身走了。
    二后生瞅着丽萍走远,才放心地方便,把腰上的雷管排排摆好,导火索拉出来放在胸前,再用几条绳子绑好,打火机藏在裤口袋里。
    三儿看着二哥摆弄着身上的这些玩意儿,才知道师父为何如此急切地叫他来以防万一。
    怀揣师父刚教的本事,三儿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他又不能及时通知俊蛋儿,自己一个单打独斗还是有些不踏实。虽然师父说,必要时候他们会来帮忙,但是,万一呢?万一师父不能及时赶到,这一排排雷管,他可知道厉害。
    那是他们小时候,还在商都时候,来了村里一支南方地质队,他们就用这东西炸山,据说是探矿,村里几个人偷了几只雷管,想到了冬天炸几只黄羊、野兔什么的。
    一天一家藏在炕洞里的雷管爆炸把房子炸上了天,才知道它的厉害。
    那是一只雷管的威力,现在二哥腰上至少有十只,这要是点着了,何止人粉身碎骨?就是这一块地皮也得炸个分个儿扬碎。
    他急得团团转,怎么办?看来这次二哥来煤窑是抱着鱼死破的决心的,煤窑的老板哪儿那么好说话?这些小煤窑的事故那几乎是天天有,要是每一个都这么干,煤窑老板早赔塌了,注定这一次二哥的诉求是难以达到的,所以二哥才想起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吧?
    二哥怎么会不知道人活着才是最好的,什么能跟一条命比?可惜他无法阻止也无法告诉二哥这个道理。
    二后生打点好一切,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铁皮房,丽萍已经打好水,放了一盆温热的水给他洗脸,笑容满面地看着丽萍,内心却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
    这一种悲壮的情怀影响着他,他认为他这样做值得。
    堂哥也是一夜没睡好,他知道老板平时是怎么对待那些事故家属的,他绝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再赔钱的。别看他不要下井干活儿,老板似乎给他些面子,但是涉及到钱,涉及到老板的利益,他连一颗光面面的马粪蛋儿都不是。
    在工人的大铁皮房将就了一晚,早早来到二后生住处。
    “昨晚睡得好不?今天我带你们去镇上找老板,咱们坐拉煤车过去,先去馆子吃点东西再走。”堂哥回身往外走。
    “不用了,这儿还有昨儿的馍馍呢,不要浪费了。”丽萍回答。
    “昨儿太晚了,馆子不开门,今儿有面吃,哥带你们汤汤水水吃点儿,这干牙壳撩的不能每天啃干馍馍。”堂哥不容商榷地往外走。
    “那就去吃吧。”二后生推推丽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