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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女神破灭
    刘宇珊,是我的师父,是她交给我怎样打卡,怎样操作缝纫机,怎样在这个场子里挣到钱。
    可以说,除了带我出来打工的大哥之外,我最感谢的还是我这个师父。
    她并不高大,反而很娇弱,但在我进厂初期的时候,她就是我的天,不管我是动作跟不上还是搞坏了机器,她都会帮我隐瞒过去。
    而这,并不是我如此兴奋激动的主要原因。
    师父年纪不大,和我相差无几,长相甜美,身材娇小,长长的马尾高高的系在脑后,只要不上班,她总喜欢穿一件紧身的白色T恤,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怎么看你就怎么喜欢。
    在大多数眼里,她才是最完美的老婆选择对象,而王璇,更多是担当的是他们幻想中情人的角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能免俗。
    当我兴冲冲提着衣服来到凯伦KTV的时候,停车场停满了豪车,甚至,我还看见了一辆我只在电视上看见的宾利。
    宾利啊,我打工一辈子也挣不到一辆车。
    我不确定,是不是当我第二次跨进凯伦的时候,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变得更加的急切。
    888包房,我一把推开房门,包房中的景象让我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变得羞涩起来。
    包房中人不多,师傅刘宇珊,厂长千金苏妹儿,一个清纯可爱,一个娇小迷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这种情况下汇聚在一起,似乎,又显得那样的和谐。
    “来了,”
    一见到我,刘宇珊就蹦蹦跳跳地过来,十分高兴地挽着我的胳膊,满足,自然。
    “恩。”我羞涩地点点头,看着苏妹儿的眼神愣了愣,怎么也想不通师父过生,她能来。
    师父在厂区的朋友不多,很少很少,因为她的单纯,很少出去接触那些人,一旦休假不是去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就呆在宿舍看书。
    能交心的,似乎,没有吧。
    苏妹儿,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她的唯一可以谈得上朋友的女性。
    “你,你们认识啊?”师父带我坐在了她的左手边,苏妹儿在他的右手边,我再次看了一眼苏妹儿,见她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就有些尴尬地问道。
    “是啊。”师父一把拉过苏妹儿的小手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刚进这个厂什么都不懂,一切的一切都是妹儿教我的呢,说起来啊,她还是你的师奶呢。”
    “咯咯……”
    啥玩意儿?师奶?
    我当时就郁闷了,哎,师奶就师奶吧,这样以后接触就方便多了。
    “别笑了行不?”
    我看她俩没有停下来的节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装模作样地呵斥道,没想到,却引来二人更加放肆的狂笑。
    “行了,你俩尽情地笑吧,我给你们表演一个。”
    无奈,我表示很无奈,只能转移话题,直接过去点了一首歌。
    郑钧的《私奔》。
    虽然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但并不阻挡我有梦想,我的梦想虽然不高大,也很难实现,但也允许我有一些高雅的爱好。
    唱歌,就是我的爱好之一。
    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唱歌,说实话,很忐忑,很不安,但一想到身后有两个美女,正睁大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我鼓足勇气,拿起话筒,点击播放。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
    我们付出着代价……
    我干咳两声,随着旋律,清唱了起来,我并不知道,当我开口的那一刹那,刚刚还笑出眼泪的两个美女,同时止住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地观看着我。
    是那样的专注,出神。
    一分钟过后,旋律达到**,我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心里幻想着,这就是我的舞台,声音忽然变得高昂起来。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那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在熟悉的异乡
    我想自己一年年流放
    我唱歌唱得一般,但却很投入,声线自然也没有那些歌手好,但胜在专注。
    很快,一首歌完毕。
    我放下话筒,一转身才发现,身后两个女孩儿震惊的表情。
    “海龙,你什么时候学会唱歌了,以前从来没有听你唱过啊,唱得真是太好了。”这是师父给予的评价。
    “恩,还不错,就是嗓子有点沙哑了,以后少抽点烟吧,对嗓子不好。”这是苏妹儿淡笑着带着关怀的评价。
    我当时就笑了说:“真的吗,我这是第一次唱歌。”
    “第一次就唱得这么好?哎呀,海龙,早知道你去参加那个快乐男声,说不定现在都成明星了呢。”师父显得很兴奋,一直滔滔不绝。
    而我则是淡定地一挥手,十分装.逼的一挥手说:“也不行,刚刚就有两个地方没处理好。”
    “哈哈……”
    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让两个女孩儿大笑了起来,气氛那是相当和谐。
    有了我的开头,师父也不再害羞,她也唱了一手《女人花》歌声清凉空灵,很好听。
    苏妹儿的歌声自认不差,在我业余的目光看来,和电视上那些没啥差别了。
    玩闹的过程中,我始终没有忘记李琦的提醒,抽个空给王璇发了个信息。
    “你在哪儿干嘛呢?”
    结果,我很失望,也很担忧,整整十分钟,她都没有回信息。
    这让我变得有些郁郁寡欢,但师父的生日,我不能不高兴,只能陪着一起玩儿。
    喝呗,咱三人玩儿着游戏,喝着啤酒,其乐融融。
    12点一到,包房的音乐瞬间变换,一手生日歌随着蛋糕的推进,响了起来。
    师父带着帽子,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在蛋糕前面许愿,而她们不知道,我也许愿了,愿望就是我要一年之内,带上我最漂亮的女朋友回老家。
    愿望很朴实,但女朋友的人员,在我心里却不那么确定了。
    “啊……”
    师父刚许完愿,我就用手摸出一块奶油抹在了她的额头,惹来一声声惊叫。
    “生日快乐!”
    我狂笑着。
    “啪!”的一声,我的小声戛然而止,我的整个面部被一块奶油封住,随即,就听见两个女孩儿高八度的吼叫。
    “宇珊,丢他。”
    “妹儿,咱俩一起。”
    不到一分钟,我的全身上下都是奶油和蛋糕,甚至连裤子上都有不少,而两个女孩儿,却安然无恙。
    “停!”我连忙举双手表示头像,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一脑钻进洗手间。
    “我晕,这俩女人真凶猛,哎,女人,不好惹啊。”我一边用清水洗着脸蛋,一边感叹,但很享受,我还是第一次看着苏妹儿如此疯狂的样子。
    这应该在整个厂子,我还是第一次吧,哈哈。
    洗完脸,我就准备回房间,这个点,我也该回家了,一般住宿舍的,都不回去,还好我是在外面租房,要不然又得找个地方睡觉,没有女朋友陪在一起,去宾馆开房那纯属浪费。
    “咦?”
    路过一个包房的时候,我的眼珠子一撇,居然看见了一个异常讨厌的身影。
    周霸天!
    我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包房号,666,他们的房间居然挨着我们的包房。
    我知道,销售部的工资比较可观,业绩好的时候,有的人甚至能拿到两万的工资。
    两万啊,可不是两千,在农村足以买十几头过年肥猪了。
    作为经理的周霸天还享受整个部门业绩的提成,也算是厂子变相地给出一些利益分红。
    有了钱,可以想象他每天的生活是多么的纸醉金迷,多么奢侈和浮夸了。
    俗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一直都相信。
    “***,叫你过来跟老子喝酒,你他妈装没听见啊,出来玩儿,你还在这儿跟老子装处女是不?”
    刚想离开,就听见一声爆喝,我连忙趴着玻璃洞口望了进去。
    一个靓丽的身影让我全身汗毛直立,脑袋充血,红着眼睛,什么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草泥马的,放开她!”
    我冲进去,几步跑到周霸天两步的距离,怒吼道。
    而他赤着上身,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一个黑裙女孩儿。
    王璇!
    对,就是王璇,当我看见王璇那一刹那,我的美梦就破碎了。
    我的兄弟,马军,你真的猜对了么?
    “草泥马的,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
    我的出来,不仅让周霸天一愣,王璇更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随即,一声声谩骂冲我而来。
    “***,小崽儿,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赶紧滚出去,别破坏老子的心情。”
    说不到两句,两个汉子就过来推搡我,而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红着眼睛,看着小脸惨白的王璇没有说话。
    “哈哈”,周霸天怪笑一声,炫耀似的拉着王璇的手冲我说道:“小子,你还真以为你找了个仙女回家啊,这社会,仙女,都是他妈有钱人玩儿的,你有钱吗?”
    “就你这样的傻小子,我不跟你计较,赶紧滚!”
    周霸天喝了不少,胸口发红,指着我怒吼着。
    我的内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疼,钻心的疼痛似乎要麻痹我,王璇的脸蛋已经没有血色,眼神之中有愧疚,有彷徨,更多的是迷茫。
    还有,那最深处隐藏的一丝渴望和恳求。
    “滚!”周霸天再次吼了一句。
    “滚你麻痹!”我怒吼一声,抄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
    “撕拉!”
    酒瓶瞬间碎裂,玻璃碴子纷飞,鲜血跟着就从他的脑门流了下来。
    “跟我走!”
    我红着眼睛,一拉过王璇,就往外面跑,当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就出了KTV。
    “呼呼呼……”
    凯伦外面的马路上,我直视前方,拉着王璇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哎……你等会儿,我受不了了,呼呼……”
    王璇喘着高跟鞋痛呼,而我却没有管她。
    十分钟后,一个漆黑的角落,我站在王璇面前,看着她的双眼,语气很冷:“还需要我听你的解释吗?”
    “……”王璇捂着嘴唇,一个劲儿地晃着脑袋,眼泪,瞬间迷茫。
    我就这样看着,心很痛,但却再也不想伸出手去扶着她。
    曾经,她是我的女神,暗恋的对象,引以为傲的女友,而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甚至很愤怒,我却生生地克制着。
    “好自为之吧。”
    我转身那一刻,身后响起了王璇充满悲愤的不甘吼叫。
    不知何时,我的眼角已被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