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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
    他先问了客栈掌柜的,对方仔细回想许久,摇头道:
    “小师父是指这两天跟你一道的那个少年”
    “对,他脸上受了伤,不会说话。”
    “昨日你们不是还一道在我这里用晚饭,饭后还让小二送了热水进屋,此外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修缘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客栈再也没了平安的行踪,他若是从正门出去了,大清早在门口打扫的小二,或是算账的掌柜,怎么会不记得他。
    修缘跌跌撞撞走到客栈外头,逮着个卖炊饼的,便问:
    “你见过平安吗”
    对方直愣愣摇头,修缘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只把平安的身型外貌说一遍,那人还是不知道。
    修缘又换了个做胭脂生意的去打听,一路从街头到巷尾,却没一个人见过平安。
    “修缘,你怎么了”声音低缓清亮,小和尚一抬头,见到秦远岫站在他面前。
    他逮了人就问,正要问道他头上。
    “平安不见了。”修缘茫然四顾,仿佛昨晚就是一场梦,就连这些天跟平安相处的日日夜夜,也变得飘忽幽远起来。
    他心里乱极了,一会儿想,平安会不会想起了自己是谁,又觉昨日那场引诱实在卑劣下贱,便转身离开了。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二人早已心照不宣,一切都顺其自然,他的平安绝不会不留一句话就走。一会儿却又想,平安武功在他之上,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可这几日因为武林大会,宁波城里龙蛇混杂,就连天一教的人也来了!难道是自己连累了平安,他们要拿他开刀!
    修缘越想越心烦意乱,后悔昨夜竟睡着了,如果守着平安到天明,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秦远岫见修缘愈发神志不清,便拉了他的手,走到路边:
    “修缘,你别急,慢慢说与我听。”
    修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满腹的委屈和焦虑,却不知从何说起。
    秦二公子只得一边安慰他,一边与他回客栈:
    “我看你一人,还是不要住在此处为好。收拾了行李,即刻我们就回苏州。现在有谁不知道,在武林大会上,拔得头筹的人其实是你。那些邪魔外道的宵小之辈,若要伺机报复,或者扫除障碍,也只会找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修缘心灰意冷,哪管别人如何找他麻烦,只低头不语,心里想的却是平安,不知他怎样了。
    秦远岫给他简单收拾了东西,看床上还坐了只狐狸,便要打包一块儿带走。
    阿呆却朝他龇牙咧嘴,作势便要咬上去,一脸冷漠不可亲近的样子。
    “你的狐狸好凶!”
    修缘把阿呆抱进怀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它一定也在为找不着平安而感到烦心。
    三日后,黎素终于被放出水牢。
    他不仅泡得全身浮肿,更要命的是,凌九重还让人抽了他鞭子。
    那个人是阿东。
    虽然阿东从小在黎素身边长大,对他言听计从。但他们身在望川宫中,谁又能违背凌九重的意思。
    当时黎素在水牢里昏昏欲睡,他已经泡了一整个白天,微微抬手,皮肤都不似往常那样紧致弹滑,皱得他咬牙切齿:
    “凌九重,你真是瞎了眼,白望川就算活着,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望川宫上上下下,也只有黎素敢这样在私底下骂凌九重一两句,只因黎素他爹在世时德高望重。凌九重这十多年来已经够无趣了,若连一两个偶尔对他有微词的人都消失不见的话,便真如行尸走肉一般了。
    因此黎素得以活到现在,但每次冒犯宫主之后,必要的刑罚总不会少。
    可这次不同,他看到阿东之后,心里却十分难过。
    他问阿东:
    “你来做甚么。”其实是明知故问。
    阿东却不说话,只默默看着他。
    黎素给他看得发毛,只得道:
    “上次右使手下的阿山,力道使偏了,害我皮开肉绽,过一个月才好。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大,你可得抽得不留疤才好。”
    阿东三两下将黑袍扎在腰间,便淌下水去,走到黎素身边,拿了个黑巾将他眼睛蒙住了,只道:
    “主人放心,不疼。”
    阿东说完这话,即刻便挥鞭落下。黎素就有这样的本事,十多年间凌九重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连如今这几日加在一块,出关的日子也没有半年,可黎素竟被罚了五六回。
    他第一回冲撞宫主时,自己尚且还是个少年,阿东更小,五六岁的粉嫩娃娃,看到黎素被打得遍体鳞伤拖回来,简直惊呆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晚上还要了药膏给他抹伤。他小手胖乎乎的,偏又够不着伤口,看得黎素也顾不上疼了,笑个不止。
    阿东是他捡的第一个孩子,本就有些不同。他生在塞外之地,瞳色与汉人有异,行为习惯却十分汉化,想必父母中或有一人是异族。
    他小时候便与一般孩子不一样,眼睛大而漂亮,睫毛浓密微卷,天性聪颖,黎素十分喜欢,便养在身边,每日带他睡觉,教他习武写字,奶娃娃总是讨喜的,捉只虫鸟给他,便能让他玩上半天。
    那天上药之后,黎素便不让阿东继续跟他睡了,把他赶了出去。当时又捡了阿西他们,却交由下人照看,黎素对他们与阿东是不一样的。
    到底为什么不一样,黎素自己也不知道,可能阿东小时候绵绵软软的一团,长相又喜人,抱着十分舒服。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小时候肉团子一样的奶娃娃,现在居然格外英挺拓跋,轮廓深邃,却又总是沉默,刚刚给他蒙上眼睛的一瞬间,黎素心里竟有些压抑害怕。
    阿东的鞭子落下来,黎素一惊,不过并不太疼,使鞭子讲究巧力,阿东却也聪明,不集中在一处,黎素身上到处都挨了鞭子,被凌九重派来监管的青龙看了,也不多话,直到一炷香结束,阿东方才住了手。
    黎素这顿打算是完了,接下来还要在水里泡两天,这才是最要命的。
    34、第三十四章
    待今日从水牢里出来,阿东早就在门口守着,拿了条厚布巾,将黎素头发脖颈擦得干干净净,又递了个暖炉给他。原本已到了春末,可他在水里泡久了,浑身发寒,拿了暖炉就塞到怀里不放。
    阿东将他送至房内,又亲自去打水布置,房中央的浴桶内已是热气氤氲,熏得黎素迷迷糊糊,他像死了一般趴在床上不愿意动。
    阿东只得将他身上外衣都脱了,扔在地上,只留了一身白亵衣。
    黎素挥了挥手,径自爬进浴桶里去了。
    阿东道:
    “属下就在门外,主人若还有吩咐,随时叫我。”说完便将地上的衣裳拾了,床上的被褥给黎素趴得湿漉漉的,也都揭了,一并抱出去,立时便换了新的送进来。
    黎素已将衣物洋洋洒洒都脱完了,只露了个背给阿东。
    “行了,你出去,我洗完了上去躺一会儿,没有要紧事就别来找我。”
    阿东只道了声“是”,便掩好门出去守着了。
    黎素在想去雁荡山拦截天一教众的事,这是凌九重交给他的新任务,时间紧迫,明日就要出发。
    黎素越来越摸不透凌九重,他完全可以让右使,或者青龙白虎担此重任,先去布置机关道。自己现下这副模样,明日如何上路。
    黎素趴在浴桶边缘,轻叹一口气,连床上那些解闷的小玩意儿都顾不上了,只觉得身体疲乏至极,随意洗了洗,便擦干身子躺到床上,一沾上枕头再没了顾忌,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后半夜,黎素翻了个身,身上酸痛难耐。虽然阿东鞭子抽得技巧十足,身上并未见血,可鞭子是实打实抽下去的,皮肉去挨,想要瞒天过海骗了前去监管的青龙,根本不可能。
    黎素下床,从柜子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小匣子,里头是杏色的药膏,闻之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他褪了薄衫,将那药膏用手指抹了,往脖颈胸膛涂开。渐渐身上便有了凉意,酸痛也瞬间好了许多。
    此药愈伤有奇效,不过黎素有时候找不着玫瑰膏,也用它抹角先生,或者串珠。
    他将小腹抹完了,然而后背上的伤,纵横交错,他却看不到。黎素趴在床上,他知道阿东就在外面,可就是不想开口,让他进来。
    阿西就更不行了,阿西从没见过他赤身裸体的样子。黎素虽然放荡,可从不在外人面前放荡。
    黎素想来想去,明日是非启程不可的,再这样下去,只会耽误计划。
    “阿东。”
    “属下在。”他果然一直守在外面。
    “进来。”
    外头已是更深露重,阿东带了一身寒意进屋,将黑袍脱下,走到床边,目不斜视道:
    “主人找我”
    黎素将膏药递给他:
    “替我上药。”
    阿东看他背上一道道暗痕,触目惊心,便蹲下来,默默抹了药膏在指尖上,一点点顺着背脊在他身上匀开了。
    黎素难得安安静静趴着,只不时换个方向侧过脸,并将一头青丝都撩到左肩上,露出一整片背脊。阿东手上有力道,用那药膏抹了,又缓缓按压摩挲,注了些内力在里头,使淤血能快些散开。黎素十分受用,似乎舒服到了极点,竟忘情低吟了两声。
    阿东又蘸了些药膏,食指与中指并用,沿着后腰一条长长的伤痕一直往下。黎素身上虽然满目凄然,所幸伤都不太重,三五天便可好,用了这药膏,痊愈的更快。
    “嗯……”黎素忽然抓紧枕头,腰际下沉,臀却不由自主微翘着,脸上绯红一片。
    原来他后腰那里十分敏感,哪容阿东那样去碰。他方才划过腰眼时,黎素□便酥麻一片,可那伤痕偏偏奇长,从后腰一直延至左臀,最后落在大腿里侧。
    阿东理所当然,便要褪下黎素的亵裤,给他抹药。
    才褪下两寸,臀线若隐若现,便见黎素转过头来,反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阿东脸上红印立现,黎素还不解气,又将衣裳掩好了,左右开弓,连打了十多个,直到手也疼了,才问:
    “谁让你碰的!”
    阿东半跪下,并不说话。
    他逾矩倒在其次,实则黎素今日好不容易安分守己,想好好休息,明日早些上路,却被他摸得有了反应,连裸露在外的一双玉足都禁不住绷直了,脚趾却微微蜷起。
    “我让你领阿西三十棍,领了没有”
    阿东听了这话,便将上衣撕了,露出身上的棍伤,比之黎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西当初听说要棍打阿东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阿东不仅是他们的领头,这些年更如兄长一般,但阿东向来说一不二,又是黎素的命令,迫于无奈只得照做了。
    黎素也不过一时气话,哪知道他竟逼阿西下狠手,顿时气也消了,将床上的药膏扔给他:
    “回去自己敷,下次长些记性,不该做的,不该看的,都回避就是。”
    阿东这才抬眼看他,一双眸子里平静无波,黎素竟怔了怔,又细细一看,原来他视线正对着角落里的几样小玩意儿。
    拟人形的男根、串珠,更有条金链子,两端各有个精致小球,内里中空,链子中间有根短针,尖端已被磨得圆润无比,原来是黎素锁阳用的。他每每到了极乐时,翘着屁股用男根抽插,敏感无比,弄不了几下便极易出精。于是便特意找人制了这样东西,稍有感觉时,便径自戴上,那薄壁卡住饱胀双丸,金链子绕过他白皙粉嫩的男根,小针直插进孔眼里,非但不疼,那酥麻感简直让他要命。
    黎素有时候脱得一丝不挂,裸着臀坐在春凳上,前端便戴了这黄金制的锁阳套。他曾在关外高价寻得一对勉铃,轻轻一摇,便哗啦啦响得清脆悦耳。黎素将角先生内里灌了热水,取一个勉铃嵌在前端,那东西遇热颤动不止,黎素将它并角先生一块儿滑入穴内,耳闻细密的叮当响声,那勉铃竟带着角先生在他后头深处操弄不止,黎素微微用手抽插几下,后头已湿润不堪,渐渐巨震起来,叫他穴心酥痒,若不是戴着那锁阳套,定撑不住泄了。
    前端高耸不止,原来到了极处,那黄金链条被撑到紧绷不已,双丸被挤压,那堵在小眼儿里的针碰着了满溢的欲液,却微微伸长变大,堵得黎素要晕死过去,一边颠动不止,一边伸手又狠命抽动几下,直到那勉铃顶到他最深的地方,黎素嗓子也哑了,眼睛发直,双颊都是泪花,只想,原来没有男人也可以这样快活!快要将自己操弄死的当口儿,黎素才侧躺下来,双腿大张,颤抖着手将锁阳套摘了,极乐也不过如此。
    当下黎素见阿东目不转睛望着那几样寻欢作乐的玩意儿,心道不好,之前他给自己换被褥时,要归置床上的东西,必定早就摸过了。
    黎素面上过不去,只伸脚踢了踢他的脸,气道:
    “还不出去,那也是你看的”
    阿东光着上身,掩好门便径直离开了。
    第二天,阿东早在别苑外备好了马车,直等到黎素出来了,便扶他上去。
    黎素抱了狐裘在手上,他脸本就很小,埋进去只露了一双眼睛,似乎十分疲惫,却硬撑着道:
    “马车太慢,只行了这段路便丢了车,骑马赶路!”
    阿西等人疑惑不已,低声同阿东道:
    “大哥,宫主怎知天一教众会路过雁荡山我们此去拦截,若扑个空岂不百忙一场”
    阿东翻身上马,只道:
    “莲花生若回总教,雁荡山是必经之路,相传他曾命人将一颗救命药丸封好,存于山下百尺寒潭内。那潭水隐于山涧中,从秋初便开始结冰,到来年春末才化冻,现在正是拿药的好时机,他如今不拿,又要错过了!”
    35、第三十五章
    修缘本不想与秦远岫去苏州,平安现在生死未卜,他这样贸然离开,两人愈行愈远,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但长此以往在客栈守着也不是办法,他只得给掌柜的留了口信:若平安再回此地,请他速到苏州秦家,修缘在那里等他。
    客栈掌柜的忙点头答应:
    “小师父放心,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秦家是武林巨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秦远行又做了新盟主,威风十足,一路上好山好水,修缘却看不下去,只闷闷不乐,沉默寡言。
    秦风的身体似乎也一日差过一日,不能骑马,只好改坐马车,饭也吃不下多少,修缘总看见秦远岫捧了食盒进去,又原封不动退出来。
    他暗暗想,秦远岫现在也一定不比他好过,便安慰他:
    “秦大哥别伤心,也许伯父只是水土不服,回家休养一阵子便好了。”
    秦远岫摇头:
    “爹从不这样,他身体好得很,我担心,是不是在宁波城里,被人下了东西。”
    修缘一惊,秦风是当世不折不扣的一等高手,什么样的人能害得了他呢
    秦远岫说到这里,只抬眼勉强冲他笑了笑:
    “修缘,你很挂念那少年么”
    修缘面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半天才道:
    “我与他萍水相逢,却格外投缘,人生知己难得。”
    秦远岫望着他的眼睛道:
    “话虽不错,可你与他相处不过短短数月,看到的多半是表象,最蛊惑人心的却是表象。”
    修缘无从反驳,只得说笑道:
    “秦大哥这么好,也是假的么”
    秦远岫失笑道:
    “正是,你竟不知道!”
    二人说话间,气氛缓和不少,晚上众人走到一处江南小筑投宿,主人是秦家的世交,热情款待之余,又去城里叫了几位名医给秦风诊治,却看不出患了什么病。
    “我看秦庄主还是多休息,莫操劳,我开几副静养的方子,先试着调理一番。”为首的白胡子大夫写方子去了,与皇甫当日说的别无二致。
    主人当即安排众人住宿,秦远岫则被秦风叫去陪着说话。
    苏州离此地并不算远,原本计划再行一两日,就能回到聚贤庄。但秦风病来如山倒,一时半刻竟无法启程。
    秦远行正式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虽还未归家,在路上便不断有飞鸽传书过来,都是武林中尚未处理的要务。
    他难得起了个早,让秦远岫一同与他在小筑的书房议事。
    “天一教与望川宫近日都不安分,似乎蠢蠢欲动,一个已将西南一网打尽,另一个在武林大会上承认,江南四家都是他们所杀,如果再不行动,我们在武林同道面前,还有何颜面与威信可言”
    秦远岫也看了飞鸽传书,他静默片刻,才道:
    “不用我们动手。一山难容二虎,望川宫与天一教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他们彼此。魔教中人从不屑于我们武林正道,现在凌九重出关,莲花生更是神秘莫测。中原武林若跟他们硬碰硬,即使解决了一个望川宫,还有个天一教在后头,根本除之不尽。倒不如利用局势,使些计策叫他们两败俱伤,我们便可不战而胜。”
    秦远行也自诩文思敏捷,却不及弟弟的十分之一,若不是秦远岫没有内力,武学难有大成,今日的武林盟主哪里会轮到他来做。
    一思及至此,秦远行便闭口不言。
    二人到晌午前便散了,秦远岫往后园找修缘说话,却见他正抱着狐狸在屋里头午睡。
    狐狸十分警觉,听到声响便睁开眼,看见是秦远岫来了,只龇牙咧嘴,差点挣脱修缘扑过去。那毛茸茸的大长尾巴一扫,倒把修缘弄醒了。
    “秦大哥,有事么”修缘拍了拍狐狸的脑袋,让它安静一些:
    “奇怪,这小东西平日里又呆又傻,怎这几日野性子上来了,见人就要咬。”
    秦远岫笑道:
    “我们还是出去说话。”
    修缘放下狐狸,便跟他出去了。
    “你把当日离开灵音寺的经过说与我听听,如今虽多半确定下来是望川宫做的无疑,还是多知道些细节为妙,或许有人与你一样,幸存下来也说不定。”
    修缘与秦远岫走到莲花池边,回想片刻,才道:
    “那日师父交了本经书给我,让我送到少林去。”这个开头他尚能说得圆,后面与莲花生的种种,不堪入耳,怎讲得出来。
    “什么经书”
    修缘怔了怔,秦远岫却道:
    “既是你们寺内的东西,不便说就略过罢,然后呢”
    修缘斟酌道:
    “后来我被两个黑衣人追着要夺经书,我心想,拼了这条命也不可将经书交出去,便纵身跃下崖去。谁知……”
    秦远岫猜测:
    “那崖下竟别有洞天”
    “是,我……我被人救起,休养一阵之后,便出了山,后来才知道师门被灭。路上又偶遇平安,与他结伴到苏州来。原来你们竟去了宁波,我们一路赶过去,正逢武林大会。”修缘故意略去了山谷中的奇遇,也不提及天一教,只说被人救起,以免秦远岫问了尴尬。
    修缘又说了几句宽慰秦远岫的话,直言秦风病情一定会好转。
    秦远岫只点头不语,手上还拿了一本手抄小札。
    修缘问那是什么,秦远岫道,他小时候,秦风便用这本书教他启蒙做学问,如今怕他闲闷,身边又没有其他书,拿给他无聊时翻一翻。
    可惜修缘这一次并没有言中,当夜,秦风死在了朋友的小筑中。
    秦远岫那时睡不着觉,披了外衣,点起蜡烛在房内看书,他看的正是秦氏的祖传心法。
    修缘睡到一半,因思及平安,数着更漏熬到了天明。
    而秦远行,则在房内龙凤床上与唐门当家的翻云覆雨,行快活事。
    唐韵那物上戴了个银托子,秦远行十分不满:
    “忒咯人了,摘了罢。”
    唐韵捋了两把,便直插进去:
    “上回那莫云恒弄得你怎样,亏你勾得他神魂颠倒,连武林大会都输了!”
    秦远行将腿扳到胸前,扭曲到了极点,好让唐韵进入得深一些,喘息道:
    “还说,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只弄了半个时辰,哪及你次次都是一整夜。快,把那银托子摘了,你要弄死我了!”
    唐韵笑了一声,直把那根东西抽出去,将湿漉漉的银托子扔了,狠拍了他几下屁股,对准穴心便一插而入,只把个秦大公子捣得死去活来,男根直立,像只想尿尿的狗儿。
    唐韵骂他小公狗,兴致上来了,什么话在床上都成了情趣:
    “武林盟主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插得欲仙欲死,我看你今日还不过瘾,要找那莫云恒一起弄才有趣。”
    秦远行摸了摸自己那物,笑道:
    “莫云恒是个呆子,我看他人高马大,料想他身下尺寸一定不小,谁知引了他上塌,还要我自己动。”
    唐韵捞起他的腰,直直对准粗大坐下去,秦远行叫了一声,被他狠命握着腰,直刺得花心酥痒,淫水横流:
    “我便也要你自己动。”
    秦远行跌跌撞撞上下吞吐:
    “你不一样……你是个知情识趣的。”
    “你说,我们这副模样,让你爹看到了会如何”
    秦远行坐在他身上,冷笑道:
    “那老东西只要有小儿子就够了,何曾管过我。”
    唐韵将那物缓缓抽出,抵着入口道:
    “此话怎讲。”
    秦远行穴内空虚,哼了两声,要扶着那物再送进去:
    “大概小儿子长得像他娘,老头子经常让他过去。”
    唐韵这才又慢慢挺入,渐渐快速耸动:
    “那我便替你解决了这个祸患,可好”
    秦远行咬住他的肩,几乎咬出了血印:
    “你敢。”
    36、第三十六章
    直到卯时,秦远岫往秦风房里送药,才觉出不对劲。他总是先敲门,秦风行走江湖多年,睡梦中也十分警觉,更何况近日生了病,天光大亮,哪里能睡得着。然而半盏茶工夫过去,房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与秦远岫同来探望秦风的小筑主人也十分疑惑,二人对视一眼,那主人一掌便将门推开了,秦风仰躺在床上,早已气绝身亡。
    秦远岫先是呆了呆,又再去探秦风的鼻息,人僵硬多时,主人劝他:
    “二公子莫伤心,咱们先将盟主找来,一同商议,处理好秦庄主的身后事罢。”
    秦远岫这才回过神来,垂眼道:
    “在此叨扰,给您添麻烦了。”
    直到秦远行来了,见他爹人也冷了,才恍恍惚惚,似是傻了,半天又急道:
    “爹身体一向很好,怎突然就……一定是有人下手害了他!”
    说罢又请人彻头彻尾检查一番,连喝过的茶水,碰过的书画,都一一看了,就差将屋顶掀开,还是一无所获。
    “秦庄主体内无毒,身上无伤,若真是他杀,凶手又从何处下手。他武功高深莫测,若有人要加害于他,难免又是一场恶斗。房里却干净得很,一点打斗痕迹都无。”连官府仵作都来了,他们认为秦风是操劳过度,疾病突发。
    秦远行却坐在一边,冷笑道:
    “修缘小师父,你那位同伴呢,哪里去了?”
    实则平安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只秦远岫对他有印象,其他人看他一两眼,便觉丑陋不堪,不愿再接触了。因此他已离开四五日,却无人留意。
    修缘听他弦外之音,是怀疑到平安身上了,便直说道:
    “我们尚在宁波城之时,平安便离开了,断不会与庄主之死有关。”
    秦远行又道:
    “就是因为他离开了,才更诡异。你二人无故出现在武林大会上,那黎素是什么人,偏又输给你。你的武功路数,我们却见也没见过。”
    修缘还想争辩两句,秦远行却继续:
    “更有人对我说,在宁波城外的破庙中,见过你与你那同伴,衣裳不整,赤条条躲在佛像后头,似在行……苟且事。小师父,你一位出家人,难道不知道寡廉鲜耻么?”
    修缘大惊,在场各位也都无话可说,纷纷回过头望着他。
    秦远岫立刻打破沉默:
    “够了,大哥,当务之急,是处理父亲的身后事,你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是什么道理?”
    说罢又向在场各位道:
    “今日家父身遇不测,承蒙各位照拂。不过修缘是我多年好友,又在武林大会上以一人之力为中原武林排忧解难,各种无端猜测大可不必。”
    众人看秦家二位公子的说话气度,心中早有了计较。秦远岫虽没有内力,练不成甚么高深武功,平日看去也只似个儒雅书生,若论武艺,绝不是秦远行的对手。但秦家二十四个死士,个个都对他心服口服,唯他马首是瞻。秦风一死,秦家家主到底是谁,现在还很难说。
    当日晌午,秦家人就扶了秦风的灵柩一路赶往苏州。
    秦家里里外外白布漫天,许多江湖人才从宁波府返家,有的还在路上,听闻秦家治丧,除大感震惊外,无不策马疾驰,纷纷往苏州聚贤庄赶,一时间竟十分热闹。
    秦远岫一袭白布孝服,跪在灵堂前,他守了一夜,秦远行早已熬不住,一大早便回去洗漱休息了。
    第二日武林中人渐渐到了,他还要负责招待,不知多少人对他说了多少遍节哀顺变,他都一一回礼谢过。
    下午,庄里来了不速之客。唐韵到了。
    唐门因使惯了各类蛊毒暗器,在江湖上地位尴尬,不黑不白。既无人敢招惹他们,也并不受人尊重,与聚贤庄更是少有来往。
    唐韵这回却主动来了。
    秦远岫淡淡道:
    “唐门主人远道而来,秦某在此谢过了。”
    秦远行见是唐韵来了,腰也软了,说不出话,只狠狠瞪他一眼。
    唐韵回应:
    “在下素来仰慕秦庄主盛名,还未来得及上门拜访,聆听他训导,庄主却离世了。特来送他最后一程,了一桩心愿。”
    秦远岫望他一眼,不再说话。
    晚间用饭,聚贤庄在厅堂与外院足足开了五十桌,酒过三巡,都纷纷议论开来:
    “先是江南四家与灵音寺惨遭灭门,秦庄主本要为他们讨公道,却先去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魔教……开始清洗中原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噤声,人心惶惶,有人立刻开口:
    “秦家是江湖领袖,谁那么大的胆子,问问咱们答不答应。”
    又有人立刻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