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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多难,我都要去寻。”丁海信誓旦旦的道。
    旁边的阿云听见了,一把抓住了丁海的手,直摇头,很明显是不要他去。深山老林,悬崖峭壁,非武功高强之人不能进去。丁海的武功并不高,进去之后更可能是白白送死。
    沈寒舟安抚的看了看纪云,“你不用去。”
    纪云和丁海疑惑的表情显而易见,而上官瑾飒则是微笑着看着沈寒舟,你果然还是要亲自去吗?
    “因为,我要去。”沈寒舟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今晚我要吃红烧肉”一样,可是悬崖峭壁又岂是那么容易上去的,更何况还要冒雨前进。
    果然,一听沈寒舟这话,丁海连忙摆了摆手,自己去找雨微那是为了救阿云的性命,就算是死了也就当时和阿云提早在奈何桥上会面了。可是沈寒舟不同,且不说他和阿云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是个大夫,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夫,怎么能让他去冒险。要是他真的因为找寻雨微而葬送了性命,那自己的罪过可真就大了去了。一个沈寒舟,不知道可以救活多少人的性命呢。
    沈寒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这么做,并不只是为了救你妻子一命,也算是为了报答你告诉我冷涟位置的人情。”
    “可是你说这雨微长在悬崖峭壁上,江州最险峻的山便是赤华山。赤华山绝峰天险,平常日子都上不去,更何况还要在下雨天上啊。”丁海还是眉头紧皱着。
    上官瑾飒从头到尾倒是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静静的在一旁笑着,沈寒舟转过去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笑啊,还真不怕笑出一脸褶子来。上官瑾飒见沈寒舟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微微挑了挑眉回看了他一眼,沈寒舟打得什么算盘他还不清楚吗?自己坚持要去一定不是为了救纪云,作为一个大夫,他只要把方子写好就行了。至于那些找药什么的,就不是自己该管的范围之内了。沈寒舟执意如此,除了感谢丁海,更重要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也需要雨微吧。
    说到这,沈寒舟也不再和丁海废话,直接取过放在窗边桌子上的纸笔,提笔写下了一张方子,上官瑾飒撇过头瞧了一下,除了黄芪,白术之类常见的药物,剩下的自己全都不认识。突然觉得自己当年也应该学一点医术的,否则一旦出了意外自己应付不来岂不是要把命搭上了。
    沈寒舟看了看上官瑾飒的表情,――你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我就不信以你上官瑾飒的修为,连个喜怒表情都遮不住。
    既然上官瑾飒要这么做,那他就顺着他说下去好了,“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虽然话说的很是无礼,不过还是让上官瑾飒心里暖和了一点。
    不再理会旁边的人,沈寒舟将两张纸交给了丁海,“这两张张方子上的药材,大一点的医馆都会有卖的,上边方子上的内服,下边的外用。用纱布装好,放在脚踝处,可以延缓她骨头的退化。”
    丁海赶忙谢过沈寒舟,带着阿云下去抓药了。
    房间里又剩下了上官瑾飒和沈寒舟,一直静默不语的上官瑾飒终于开口了,“现在可不可以说说你执意上那赤华绝峰到底是为了什么?沈寒舟,我可真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帮别人看了病还要去给别人找药。”
    “与你无关。”
    “那看来我还是猜对了。”上官瑾飒站了起来,“我爹来信说我们必须得在七月二十之前回到京城。”
    “我们?我到京城干什么?”
    “当然是,”漂亮的面孔渐渐贴近,“成亲。”
    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了,只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爹会来江南吗?”就算自己非要和上官瑾飒成亲,也不至于在京城大操大办吧。更何况,这世上虽然有两个男的结婚,可这毕竟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情。更何况,上官家是真正的富贵之家,自己又不是和他门当户对,何必要这么做。
    “我只说了我爹会来江南,并不曾说过我们要在江南成亲。我的父母,还有瑾年都在京城,我们成亲自然要回京城的。”条条框框罗列的倒是清清楚楚。
    “你明面上不是个江湖人嘛。”还想在为自己争取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们回江南再办一次,宴请些江湖上的朋友吗?”
    沈寒舟白了上官瑾飒一眼,用正常的思维考虑考虑问题会死吗?
    上官瑾飒自然知道沈寒舟此时一定是在腹诽自己,不过也没有去点破他。而是收敛了脸上挂着的笑容道,“我爹很宠我娘,除了涉及原则的事情基本是不会违背她的意思。我娘让鸿业寺的人算出七月二十八是十年不遇的好日子,所以她非要我们在七月二十之前回去。”
    说到这儿,上官瑾飒停了下来。沈寒舟一定知道他接下来所要说的意思了。
    “时间的确是很紧,但是这雨微我也不能不取。”看来沈寒舟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那你先走吧。我答应你,我会尽快结束这件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陪你到凉州干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同意与你同去,就必然不会食言。”
    上官瑾飒自然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可是把沈寒舟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行。若是他不去天华山那倒还好说,若是去了,也真的就不好办了。可是时间紧迫,又不容自己再多做耽搁。
    “好,那就这样吧。等会儿我就动身,你万事小心。”上官瑾飒倒是再没有多言语,直接回答道。
    “嗯。”沈寒舟又躺下睡了,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和他毫无关系了一样。
    这次来两人算是轻车上路,带来的那点东西也都全部丢在了马车上边。身上除了些碎银子和银票之外便没有别的了,上官瑾飒留给了沈寒舟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让丁海准备了洗澡水,自己洗了澡,又给丁海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
    今日两人起的很早,哪怕是耽搁了很多时间也没有到午时,现在还是春天,气温并不是很高,而且江州地区树很多,倒也算是添了几分阴凉。只是上官瑾飒在想,若是雨下的早一点,沈寒舟就可以追上了的早一点了。
    上官瑾飒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预言居然如此的准确。午时刚过,天空中就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滴,好在是春天的细雨,刚好适合沈寒舟去找那雨微。
    这雨下的并不大,加上上官瑾飒内力深厚也不用为了躲雨耽搁时间,所以踏尘的速度只是慢了一点,上官瑾飒依旧在马不停蹄的赶着路。
    沈寒舟睡得本就不重,加上又是白天睡觉,很快便被外边雨打芭蕉叶的声音给吵醒了,打开窗子一看,心下立即一喜。这样的雨,正是适合找雨微的天气,本来以为至少要等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出去了。
    加厚了一点衣服,穿好了蓑衣,向客栈老板打听好了天华山的地点,没有搭理客栈老板脸上纠结的表情和一脸的欲言又止,带了上崖的飞爪,沈寒舟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马出了江州城,到了赤华山。
    不得不说,这赤华山绝对够高够险,不过越是这种地方,采到雨微的可能性就越大,沈寒舟此刻的内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的内力武功虽然比不得上官瑾飒,但也能在江湖上排得上游。加上绝顶的轻功,上这赤华山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沈寒舟本来以为雨微一定是藏在什么角落里,没想到在快接近山顶的时候的石缝里就已经找到一株。大喜过望,沈寒舟采得雨微收了飞爪,一跃上了崖顶。
    仔细查看了一番地形,沈寒舟发现这后山其实要比前山爬起来简单容易的多,而且坡也不陡,下山也容易些。好在他也不用再去多找雨微,毕竟纪云要的是花瓣,而他要的只是雨微的叶子罢了。互不相冲,各取所需。
    作者有话要说:
    ☆、命悬一线
    第十一章命悬一线
    上官瑾飒走到江州到衡州之间的时候,雨已经下得越来越大。之前没想到这场雨会下的这么大,所以上官瑾飒也就没有担心过沈寒舟。但是此刻的他突然意识到不太对了。这样大的雨势,沈寒舟的内力又没有恢复完全,本来带了四名影卫随行的,后来觉得也没什么用处,便将他们全都拨给了岑雪调查魏常去了。此时此刻,还真没有人可以替自己去看看沈寒舟。
    街上的雨水已经没过了马蹄,上官瑾飒到路边的一个小茶馆避了一会儿雨,可惜这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喝了一杯热茶,耳边传来了邻桌人谈话的声音。
    “你说这好好的春天,雨怎么下得这么大。”一个年轻点的书生对对面的人道。
    “唉,老天爷管的事,谁说的准呢?还不是人家说下就下了,就怕这赤华山会有泥石流啊。”对面的人道。
    上官瑾飒一听心里大惊,只听那人又说,“赤华山上树少,土又是红土,松散的厉害。四年前的时候,赤华山发生过一起大的泥石流,那底下的房子不知道淹了多少呢。所以后来赤华山下就不住人了。”
    听到这里,上官瑾飒再也坐不住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回去找沈寒舟。放下了一点碎银子,上官瑾飒从店家要了一顶草帽便骑马离开。
    这会儿下的大雨,官道上并没有人,上官瑾飒快马加鞭的往回赶着,踏尘的后蹄溅起了无数的水泥。好在这里距离江州并不远,赤华山又在江州边界,所以上官瑾飒用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了赤华山底。来不及绕到前山,上官瑾飒将踏尘拴在了一棵大树上,自己凭着绝顶轻功跃了上去。
    沈寒舟沿着后山的一条小道往下走着,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而且沈寒舟没有想到,赤华山的后山居然都是红土,苦笑了一声,怪不得叫赤华,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小心翼翼的向下走,无奈脚下的泥土实在是太松了,现在再往上爬已然来不及,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危险。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了,沈寒舟找了一根棍子拄着,一步一步向下挪动。
    雨势渐渐加大,土壤越发松动,屋漏偏逢连夜雨,沈寒舟手里拿着的棍子突然折裂,脚下本就不稳,这一下直接踩空,沈寒舟直接掉了下去。所幸红土松软,落上去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可惜了刚采来的雨微从怀中掉了下去,刚刚松了一口气,脚下的泥土直接坍塌。沈寒舟朝着一旁偏了过去,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往下掉的地方恰恰是石壁边,沈寒舟连忙从怀中取出飞爪扔了上去,见飞爪稳稳的插进石缝,沈寒舟才微微缓上一口气。只是自己刚才被掉落的石块砸中了脚腕,用轻功也使不上劲,命暂时被保住了,可是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不成。
    嫌头上戴的草帽遮住了视线,上官瑾飒干脆扔了它跃了上去。雨珠已经连成一条线,山上稀松的几棵树变成了上官瑾飒的落脚点,因为害怕出现意外,所以特地还拿了一把剑。视线越来越模糊,在这一刻,上官瑾飒突然有了一种天地之间唯我苍茫的感觉。
    不断的攀爬,不断地寻找,这样陡峭的山崖,这样大的雨,纵然他武功再高都被消耗掉了不少的体力,就在此时,上官瑾飒眼尖的看见了那边石崖上吊着的靛青衣衫。再不多做考虑,上官瑾飒拿好剑踩着树枝朝着那边飞了过去。
    沈寒舟的全身早就已经被雨点打湿,眼睛受不了雨滴砸下来的压力,沈寒舟只好闭上了眼睛。他甚至能够感觉到石壁松动,飞爪已经不安稳,恐怕很快就要掉落。可是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看来这一次当真是凶多吉少。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沈寒舟挑起嘴角苦涩的笑了笑,这种时刻,自己居然想起了上官瑾飒,不知道这算是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沈寒舟!”上官瑾飒晴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不对,这不是幻觉,沈寒舟蓦地睁开眼睛,刚才脑子里闪过的人影真真实实的从上边落在自己的旁边搂住了自己的腰。
    飞爪掉落的那一刻,上官瑾飒也随之出手,一把剑狠狠的钉进了石壁,火花四溅,两人稳稳的停了下来。
    “你没受伤吧。”上官瑾飒搂着沈寒舟的力气更大了些。好在自己来的及时,可真是把他给吓着了,不敢相信要是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事。”沈寒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转过头盯着上官瑾飒瞧了半天,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
    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下,上官瑾飒微笑看着沈寒舟此时的样子,黑发已经全湿,额前的碎发服服帖帖的黏在了额头上,雨水把睫毛打湿,眼睛里也是水雾弥漫。本就偏浅的嘴唇因为冷雨的缘故颜色更加的淡了。上官瑾飒微微低下头,在怀中人凉薄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抬起头看了看现在两人所处的情势。两人现在离崖顶已经很远,山上的土壤和石头已经不可靠,爬上去已然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下去了,不管如何,生还的机率总是要比等在这里多一点。
    微微敛了敛眼睛,上官瑾飒抛去了脸上浅浅的笑意的对沈寒舟道,“沈寒舟,相信我。”
    不等沈寒舟说什么,上官瑾飒已经拔出了剑,手臂更紧地搂着沈寒舟,两人一起向下坠去,只是在落下的时候,上官瑾飒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右臂被什么给深深的刮了一下,随后两人便掉到了底下。
    这一次他们的确是足够幸运,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是陈年树叶,再加上刚才上官瑾飒被挂了一下,降落的速度慢了许多,所以两人都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沈寒舟醒来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了,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危险,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过头告诉上官瑾飒快些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上官瑾飒还没有醒来。
    更奇怪的是,上官瑾飒此时的嘴唇青白,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以往,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沈寒舟见状暗道了一声不好。连忙执起上官瑾飒的手腕为他把脉。
    沈寒舟用剩下的另一只手查看了一下上官瑾飒的右臂,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现在已经变的偏向暗红。果然自己猜的不错,上官瑾飒一定是被刺荆给划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伤若是在市镇里都不好办,更何况现在是在崖底下,没有什么疗伤的好药,要治好这伤口,恐怕不是易事。更何况,这刺荆是有剧毒的那一种,上官瑾飒落下的时候重力本身就大,这刺荆扎的又深,划的口子又长,上官瑾飒原本莹白的手臂上还缓缓流着血,显得狰狞异常。微微敛神,出手如电封住了上官瑾飒右边胸口上的大穴,以免刺荆的毒性侵入心脉。只是沈寒舟知道,这只能控制的住一时,要是再不解毒,恐怕凶多吉少。
    自己的外衫已经全湿,沈寒舟便从自己的里衣里扯下一块布为上官瑾飒包扎好伤口,好在崖底下有个山洞,还不至于让二人以天为盖地为庐。
    沈寒舟摔下来的时候,受伤的正好是左边手臂,用右手摸了摸位置,料想应该只是脱臼,手上用力将骨头接了回去,这才打横抱起上官瑾飒进了山洞并将他放在了山洞深处的草堆上。
    掏出怀中已经潮湿的火折子,沈寒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点着,但是上官瑾飒睡得是草摞,火不能离他太近,否则要是烧着了可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看上官瑾飒脸色并没有好起来的迹象,沈寒舟脱下自己了的外衫盖在上官瑾飒的身上。本来雨微就可以解开上官瑾飒身上的毒,可惜雨微已经被自己弄丢。现在去采也不现实,莫说自己脚腕受伤实在上不了山,单说此时天气也不容得他去寻找雨微。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容不得他再多做耽搁,沈寒舟拿好飞爪后立即离开了。
    刺荆的毒说起来也很是可怕,只要沾上,便会慢慢的腐蚀掉皮肉,上官瑾飒中毒不浅,要是不尽快解毒,恐怕他的整条胳膊都会废掉。那时候,自己就要狠心断他一臂了,否则毒血侵入心脉,纵使他武艺再高也是回天乏术。边往出走,沈寒舟一边想道,若是上官瑾飒的胳膊断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此刻天已经大晴,沈寒舟很是庆幸今天并没有发生泥石流,否则自己和上官瑾飒真要把命交代在这里。心绪杂乱的飞转着,要是上官瑾飒没有回来自己会怎么样,他们是很幸运没有错,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是陈年的松叶,可是上官瑾飒带他掉下的地方本来就离崖底不远,再加上上官瑾飒被刺荆挂住才又减少了重力,要是自己就那样从飞爪挂着的地方下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了。
    好在这崖底下的草药不少,野果刚刚结出小果子,还是酸涩的很,但现在也只能将就着吃了。哀叹了一口气,沈寒舟突然眼前一亮,前边的树枝下边居然压着些竹青果。竹青果颜色似竹叶,祛毒的效用绝对是一流。沈寒舟微微笑了笑,看来上官瑾飒还真是命不该绝啊。
    采好药,拿了果子,又取了些山泉水,沈寒舟摸黑回到山洞,上官瑾飒还是昏迷着,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胳膊上的血已经不留了,但是暗红的血迹渗透月白的衣服,还是}人的很。轻轻的拆开刚才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用山泉水给上官瑾飒清洗好伤口。沈寒舟取出草药,山洞里自然没有可以捣药的工具,沈寒舟只好用牙齿将竹青果磨碎,一点一点抹在上官瑾飒被刺荆刮过的地方,又将草药盖在了上面,以保证竹青的药效可以被完全吸收。
    作者有话要说:
    ☆、患难真情
    第十二章患难真情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全黑,沈寒舟加了些干草,把上官瑾飒往火堆旁边挪了一些。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上官瑾飒会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虽然竹青和草药可以帮助他祛除刺荆的毒,但是找得到的竹青太少,伤口也没办法好的这么快,要是发烧的话,真就有些麻烦了。
    雨后的气温还是相当低,好在今天他出来的时候加了点衣服,还不至于把自己也给冻感冒了。拉了拉上官瑾飒身上的外衫,稍微取过了些柴火,沈寒舟也悄悄躺下了。
    半夜的时候,沈寒舟被上官瑾飒的呻/吟声吵醒,借着火光微微看了看,上官瑾飒的脸色更加惨白了,额头上全是汗,口中时不时的发出“冷”这样的字音。沈寒舟用手背搭上了上官瑾飒的额头,不出所料,冷汗直冒,温度却高的吓人。掀起盖在上官瑾飒身上的外衫,轻手轻脚的拨开伤口上覆着的草药,果然,竹青已经由原来的绿色变得暗黑,看来吸收了不少的毒性,只是底下覆盖着的伤口在隐隐约约的火光下却变得更加}人。
    皱着眉头仔细查看,看来这一点竹青没有办法吸收干净里边的毒,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竹青,只剩下一些普通的草药。如果任由刺荆毒发展下去,上官瑾飒的这条胳膊非废了不可,再加上他现在的发烧症状,真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现在最好的祛毒方法就只有帮他把毒给吸出来了,可是上官瑾飒和自己是个什么关系他都还没搞清楚,说实话,如此亲密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可是上官瑾飒的伤不治不行,况且他又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心思千回百转,心下万般为难。纠结了很久,沈寒舟还是洗干净了上官瑾飒的伤口,心一横眼一闭,唇便覆上了上官瑾飒臂上的伤。
    应该是疼得很了,上官瑾飒的□□声显得更加的痛苦,听到上官瑾飒的声音,沈寒舟反而放下了心来。既然疼,就说明他有知觉,要是胳膊麻木,没有知觉的话,治好便更加的不易。
    待到上官瑾飒右臂上的青黑色慢慢的退下去,沈寒舟才停了口。再次用水清洗好伤口,又嚼了些草药盖在上边,听到上官瑾飒又开始喊冷,沈寒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出格一点也无妨了。
    慢慢移到了上官瑾飒的身边,沈寒舟静静的躺了下来,双臂穿过上官瑾飒的腋下,将人搂在了怀里。此刻抬起头,就能看得到上官瑾飒那张俊美的面容,只是往日顾盼生辉的眼睛紧紧闭着,苍白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竟然显得有些妖魅起来。唇色稍微恢复了一些,倒是有了一种苍白的病态美。
    沈寒舟心里微微叹了一声,上官瑾飒就是个妖孽,在这种时刻还这么好看,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很不正常,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觉得他很好看。
    上官瑾飒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沈寒舟的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样一放松下来,思绪也就慢慢混乱,不过一刻钟,沈寒舟也就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的清晨,上官瑾飒是被外边的鸟叫声吵醒的,微微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低下头一看发现是沈寒舟,心里突然有一丝微微的悸动。自己的左胳膊压在沈寒舟的身下,右胳膊则搭在了他的身上,而右胳膊上边绑着白布,还泛着些微微的疼。
    静静的把手臂抽出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惜全身都使不上劲,想也知道一定是右臂上的伤口导致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被困在这小小的赤华山。自己救了沈寒舟,沈寒舟又救了自己,这算不算是两清。
    旁边的人小声哼了一声,想必是快要醒来了。上官瑾飒偏过头看了看沈寒舟,他的眼睛下边有些淡淡的乌青,看来昨日的确是把他给折腾的狠了。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受了一点小伤就会晕过去,什么时候他居然脆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一刻钟,沈寒舟终于悠悠转醒,眼睛半睁半敛,睫毛还颤了颤,看来还迷糊的很,上官瑾飒也没把他给弄清醒,就一直在一旁微笑看着沈寒舟。
    所以沈寒舟彻底清醒的时候,就看见上官瑾飒招牌似的笑容在自己的上方绽放,和着清晨的微光,一瞬间晃花了自己的眼睛,倒叫自己有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伤口还疼吗?”沈寒舟坐起来揉了揉还惺忪的眼睛。这个动作又让上官瑾飒觉得他莫名的有些可爱。
    “右边不太疼了,只是左边很难受。”上官瑾飒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点点痛苦的神色。
    果然一听这话,沈寒舟立刻回神,面色也严肃了许多,如果左臂疼的话,说明毒性已经转移扩散。
    看着沈寒舟脸上莫测的表情,上官瑾飒突然就笑出了声来,“左边是很难受,不过不是疼。是你昨晚睡觉的时候压麻的。”
    沈寒舟白了上官瑾飒一眼,上齿一下一下刮着下嘴唇,眼睛微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可是突然又听到上官瑾飒说是被他压麻的,心里又有些心虚起来,昨晚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睡了一晚,本来觉得自己一定起的比上官瑾飒要早的,到时候一抽身,他不就不知道了。没想到这人居然醒的比他还要早,结果就让自己陷入了这么尴尬的境地。
    上官瑾飒在一边看着沈寒舟变了几变的脸色,自然知道沈寒舟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倒是还想和沈寒舟调笑调笑,可是悬崖下边没什么吃的,自己的伤就算是有沈寒舟,要是没有药物,恐怕也还是好不全。
    心绪变化了一会儿,沈寒舟干脆无视了上官瑾飒刚才的那句话,而是沉默着拉过了沈寒舟的右臂,报复心起的用力撕开用来包扎的布,听到上官瑾飒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才算是解了自己被戏耍的怒气还有刚才一瞬间泛上心头的心虚。
    轻轻拨掉伤口上盖着的草药,沈寒舟总算是放下了心,那些暗暗的青黑色已经消去,只剩下淡淡的青色,只是伤口还是皮肉外翻,看着有些狰狞,不过瞧起来也就是普通的刀伤了。再次用水洗好伤口,沈寒舟才抬起眼睛看着上官瑾飒道,“感觉怎么样?”
    “嗯,你收拾伤口时的样子还挺好看。”
    ――上官瑾飒,你说的话,为什么老是让我有一种把你给扔出去的冲动。
    看着沈寒舟又黑了脸,上官瑾飒总算是放弃了调戏沈寒舟的念头,“稍稍有些疼,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没想到沈寒舟却是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你的毒没有解干净,要回去你肯定得动用内力,这会把你体内剩下的毒素扩至全身,我绝对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那还需要多久?”
    “至少三天。”
    “啧,看来又得在这里拖上许久的时间了。”
    沈寒舟没有说话,上官瑾飒是为了自己来到这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句话。
    见沈寒舟脸上有些挫败的表情,上官瑾飒调笑着说出了后半句话,“我们可能赶不上那十年不遇的好日子成亲了。”
    沈寒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本来这就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巴不得赶不上去京城成亲呢。既然非要与上官瑾飒在一起,他还是宁愿两个人一起呆在江南。什么丞相,什么相爷夫人,还有那个上官瑾年,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年来自在惯了,怎么会愿意被这样的高门大院给困住。
    “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话题进行到这里,沈寒舟觉得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昨日折腾了许久,自己也就吃了一点野果,而上官瑾飒还没有吃过,显然,这是暂时逃离这里最好的办法了。
    上官瑾飒想必也是明白了沈寒舟此刻的想法,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
    沈寒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待得沈寒舟回来的时候,上官瑾飒就坐在那里发呆,左手拿着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面前的火堆。
    “傻坐在这儿干嘛?有什么事吗?”沈寒舟把手里刚才打来的野兔和野鸡放在一边,自己坐在了上官瑾飒的对面。
    “没有。”上官瑾飒淡淡的说道,“你怎么打到这猎物的,出去的时候没见你拿着武器啊?”
    “昨天给你找药的时候,我看见前边有枯寂草,那种草的香味很浓烈,野兔也喜欢这个味道,但是它能麻痹神经,我把它放在了树林里,没想到不仅迷倒了野兔,还捎带着捕获了一只野鸡。只要省着点吃,应该够我们支撑到后天了。”沈寒舟实在这赤华山下边竟然有这么多的药材,而且这些东西,可都不是很常见的啊。
    “嗯。”上官瑾飒点了点头,用沈寒舟捡来的箭竹穿过了野鸡的身体,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你要找的雨微找到了吗?”
    沈寒舟摇了摇头,“本来已经拿到手里了,没想到我会滑倒,雨微掉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静烟此人
    第十三章静烟此人
    这句话后,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上官瑾飒的回救,还有他那一句,“沈寒舟,相信我。”打乱了沈寒舟的心。昨日到现在,为了保命,沈寒舟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一切都稳定了下来,那些问题就浮出了水面,火光还在眼前跳跃着,烤野兔的香味一点点蔓延开来,飘散在空气之中,让气氛莫名显得奇怪起来。
    “哎,”实在是受不了如此沉闷的气氛,纠结再三,沈寒舟还是开了口,“昨天,为什么回来?”
    “嗯?”上官瑾飒抬起头看了看沈寒舟,“我到江州和宜州界的时候,雨越来越大,躲雨喝茶时,有人说赤华山可能会发生泥石流,料想你一定来了这里找雨微。害怕你出事,我就回来了。”
    沈寒舟点了点头,只听上官瑾飒接着道,“因为后山离得要比前山近,我便从这里上了山,没想到就遇到你被困在了石崖边上,红土松散,没办法尽数使出轻功,看见飞爪下边的石头松了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来不及过去了呢。好在那石头挺坚强的,还能支撑那么一点时间,人家对你,也算是人仁至义尽了。要不你考虑一下,在悬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