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流,越到繁华之处,就越拥挤不堪。
沈长歌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给碰到了,心里暗骂:这里的人也太多了吧!
誉王府在皇城的北面,沈长歌前世为了探究敌情,曾经潜入过一次,可现在她的身手远远不及前世,这要是潜入守备森严的誉王府,岂不是要被直接抓起来?
想到这,沈长歌晃了晃脑袋,她还是先打探一下。
于是,沈长歌漫不经心地走到一处摊贩面前,她随意说着:“老哥,找你打探个事情。”
说话的同时,沈长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贩手里。
她身上这些银子还是清虚借给她的,说来也奇怪,清虚成天待在山上,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摊贩一见到银子,便笑口不停,忙道:“这位爷,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长歌问:“你可听说过誉王?”
一提到「誉王」,摊贩突然打了个冷颤,他道:“誉王的名声如雷贯耳,我当然知道。”
沈长歌看这摊贩的表情,像是想到什么异常可怖的事情一样,便又问:“你很怕誉王吗?为何浑身发抖?”
摊贩瞅了瞅四周,小声解释道:“这位大爷怕是外地来的吧,奉劝一句,对于这位誉王,你还是敬而远之吧,千万不能招惹他。”
沈长歌故意讥讽了一句,“此话何解?誉王不是极其仁善之人吗?”
虽然楚胥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但他在楚国人面前却是装得一副宽容善良的姿态,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这点倒是与沈易有点类似。
沈长歌记得,楚胥在楚国的声望极高,楚国人也十分敬重仰慕他,为何今日提起「誉王」二字,这摊贩就如同遇上洪水猛兽似的。颇有些奇怪啊!
摊贩道:“此誉王非彼誉王。老誉王当然是最为仁善之人了,可这位新誉王却不是他父亲那样的人,听说他残忍狠辣、性情乖戾,但凡有触其逆鳞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此誉王非彼誉王?沈长歌皱了皱眉头,她不过就睡了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不成楚胥已经死了?
沈长歌问:“如今的誉王殿下,叫什么名字?”
摊贩面露难色,道:“这我等平民,哪敢议论王爷姓名啊?”
沈长歌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贩手里,“现在可以说了吧。”
摊贩犹豫了下,道:“如今的誉王单名一个「玦」字,名叫楚玦,是皇上亲自赐名的,据说他是老誉王早年在外的私生子。”
楚玦?私生子?
沈长歌心里隐隐生起一股奇特的滋味,感觉浑身的气血忽然沸腾起来,她连忙再问,抓住摊贩的手腕,“你可知他今年多大年纪、相貌如何?”
摊贩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我一个摆摊的,哪里能见到誉王的容貌?”
沈长歌眸底浮现一分失落,她缓缓松开了手。
这时候,摊贩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位誉王的容貌是相当俊美的。”
沈长歌心底的那一点点火苗又燃了起来,低声念了一遍:“楚玦。”
看来,她必须要找个机会去见一见这个楚玦的真容,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慕珩?
..
沈长歌压低了斗笠帽檐,继续往前面走去。
现在的她有些失魂落魄,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楚玦,甚至都没注意到即将触碰的危险。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像是突然发了狂,赶车的马夫死死勒住缰绳,也未能阻止马车冲撞。
这道路本来就狭小,沈长歌倒是想避,她也无路可避,再加上她刚才一直在失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着那失去控制的马车就要撞上来,沈长歌赶紧往旁边躲避过去,小腿还是被马车给撞到了。
沈长歌跌倒在地上,头上的斗笠顺势掉了下来,斗笠一掉下来,连带着她盘起的头发也散开了。
心里暗道不妙: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
那马车的主人见似乎闯了祸,便立马跳了下来。
这是一位相当英气的小公子,他身穿一件淡青色的镶金边的长袍,脚踩一双鹿皮靴子,脖子处挂着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头上一半的发丝挽起,冠以红玉珠,另外一半头发则是披散在背后,徒添几分飘逸之感。
看得出来,他这一身打扮,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小公子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脸颊上还有些稚嫩,身量还没有完全张开,但已经可见英姿风华,再过几年,怕是要勾走无数少女的芳心了。
尤其那一双眸子目光如炬,透着十分的精明。
第332章 叶玖的家人
这时候,另外一个蓝衣公子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的年纪比刚才那个青衣公子大了几岁,也是仪表堂堂,只不过看上去有些憨憨的,目光有些呆滞,不太灵动。
蓝衣公子扯了扯青衣小公子的衣袖,有些委屈,道:“三弟,我们好像又闯祸了。”
青衣小公子意识到自己的马车闯了祸,便走过去,打算同沈长歌赔礼道歉,道:“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马突然发疯撞到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赔偿你医药费的。”
说罢,青衣小公子便掏出一袋的银子,看起来分量绝对不轻,他朝沈长歌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