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嫦回过神来,她迅速掩饰好自己的思绪,道:“王爷,我知道了。”
南宫淳道:“好了,今日到这吧,本王还有要事相伴,要出去一趟。”
苏嫦看了看窗外,已经是一片黄昏,她劝道:“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王爷还要出去吗?有什么要事,可以等到明天再办。”
南宫淳拒绝了,“今日事今日毕,你早点休息吧。”
说罢,南宫淳便打算走出去了。
苏嫦想起桌子上那碗羹汤,忙道:“王爷,你还没有。”
南宫淳已经离开了,没有听到苏嫦的话。
苏嫦的眼神越发落寞,她盯着那碗已经没了热气的汤,突然间满心悲凉。
她不由猜测,南宫淳应该又是去见那个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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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淳大晚上出去,并非是寻欢作乐,而是与沈长歌见上一面。
他们约在了老地点-茶楼。
沈长歌早早就到了,她看见南宫淳急急匆匆的样子,不免调侃了一句:“王爷今日可是迟到了。”
南宫淳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入座在沈长歌对面,他道:“抱歉,今日的确来晚了。”
沈长歌见南宫淳身上沾了水,看来是急匆匆从大雨里过来的,疑惑问道:“王爷向来准时,今日却晚了,莫不是府上事务繁忙?”
南宫淳尴尬一笑,“被你发现了。”
沈长歌转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大雨已经渐渐变成小雨了,偶尔有风将雨珠吹进来,扑在脸上有些凉凉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南宫淳是来赴情人的相约,实际上,他们是在谈论杀人的勾当。
她问:“我让王爷着手去办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淳赞叹道:“现在京城流言四起,皆是说南宫奕心怀不轨,父皇对他的猜疑是越来越重了,县主这一招真是高明。”
沈长歌眼神一凛,却是带了几分冷意,“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还不够。”
南宫淳的心思并不复杂,因此,他对沈长歌产生了一种依赖的心理,便问:“那本王还需要做些什么?”
沈长歌的手指轻轻叩在桌面上,道:“这段时间,王爷行事低调一些。尤其是在皇上面前,你要作出一副懵懂无知、与世无争的样子,不能表露半点争夺储君的意思,王爷更要记得嘱咐自己的心腹大臣,让他们现在不要进言立你为储君,两相对比之下,皇上自然会觉得南宫奕心机深沉。”
南宫淳点头,觉得颇有道理,“这个简单,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沈长歌脸上有些阴沉,以她对南宫奕的了解,一旦逼急了,他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道:“这些小打小闹当然伤不了南宫奕的根本,只不过是逼着他提前造反的计划罢了,所以,王爷你要时刻提防他会带兵进宫。”
南宫淳知道南宫奕一心觊觎皇位,可他却不确定南宫奕会是谋反的人,毕竟他们俩也算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他自认为自己对南宫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第246章 雪山
之前那十几年,南宫奕在南宫淳面前装得温顺谦卑,营造成一种兄友弟恭的样子,只不过被南宫淳识破了。
但南宫淳现在还认为,这些年的情义无论是不是假的,终究是存在过的。
“你说南宫奕有谋反的念头?这。”
沈长歌一直都知道,南宫淳最大的弱点就是妇人之仁,到了现在,南宫淳对南宫奕还心存一丝兄弟之情,可南宫奕自始至终都是把他当做敌人。
妇人之仁向来是兵家大忌。
想到这,沈长歌从衣袖里拿出一幅画卷,丢在南宫淳面前,道:“王爷自己看看这个东西吧。”
南宫淳有些疑惑,他接过那画卷,打开一看,却是云兮的画像。
画像左上方还落了款,落款二字是「子怀」。
「子怀」是南宫淳的表字,这是他当年亲手为云兮所作之画,那时候的云兮还没有入宫。
这幅画怎么会落到沈长歌手里?
沈长歌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王爷,如果不是南宫奕贩卖女子一事被揪出来了,此时此刻,被关在天牢里的人就是你和云兮。”
南宫淳早已感觉出来,沈长歌是认识云兮的,并且她们二人有些着不浅的关系,他问:“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不懂。”
沈长歌说话的时候,表情波澜不惊,却隐隐散发着一种气势,她道:“若不是我及时拦下来了这幅画,现在它就已经呈放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对王爷你的字迹应该甚是清楚,很容易认出来是你画的。”
南宫奕出事前一天,就已经让人把这幅画送到皇帝那里了,幸亏公影及时发现,拦下了这幅画,不然云兮恐怕难逃此劫。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南宫淳倒还好,他为了皇位,未必不会牺牲云兮,将一切都推在云兮的身上。
南宫淳明白过来了,他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南宫奕想要借此事大做文章?可这幅画是。”
这幅画是南宫淳放在自己书房里面的,难道他自己府里出了内奸?
沈长歌冷冷说了句:“皇贵妃和王爷有私情,你可以试想一下,那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南宫淳心里一想,顿觉后怕,他的指骨紧紧捏着画卷,若真是被皇帝看到了这幅画,任凭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连云兮也受他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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