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食指,点了点慕珩的鼻子,问:“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慕珩颇觉委屈,他双手将沈长歌抱得更紧了些,她的身子柔软得像一团棉花,而且还暖暖的,他抱着就不想撒手。
“你都好几日没来看我了,那便只好我来见你了。”
沈长歌想了想,自从慕珩回来时见过一面,之后便没见过了,她这人一旦忙起来,连自己都忘了是谁。
“我这几日有些忙,倒是真的忽略你了。”
慕珩抬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沈长歌的鼻尖,眸光浓郁起来,“那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嗯?”
沈长歌感受到慕珩身上特有的气息,这抹气息是少年与男人的混合体,十八岁的他风华正茂、血气方刚。
其实,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年龄,她是比他要大上许多。对于情欲一事,她也是经历过的,也并不在意那些俗世小节,只是为时尚早。
沈长歌低头,弱弱说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224章 你是在欲擒故纵
慕珩眼里勾起了一抹玩味,他故意调侃道:“我只是想讨一个吻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听到这话,沈长歌懊恼不已,脸颊羞红,她埋下头,然后推搡了慕珩一把,却被他握住手。
慕珩甚少看见沈长歌这样的模样,她小小的鹅蛋脸上带着少女的娇羞,多了几分人情味,便是这不经意的一个低头,触乱了他所有的心弦。
狡黠如她、狠辣如她、智谋如她、娇羞如她..每一个样子的她,都是那样让他心动。
慕珩慢慢地,俯首,在她眼眸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很淡,如同落叶漂浮在湖面,只有浅浅漾开的涟漪。
沈长歌却觉得内心所有的冰霜,在这一刻骤然融化,她的世界里,春暖花开,芬芳弥漫。
慕珩躺在沈长歌身侧,他只是抱着她,再无其他动作。
能和她这样躺着,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
过了许久,慕珩唤了一声:“沈长歌。”
沈长歌:“嗯?”
慕珩紧紧握着沈长歌的手,“我遇见你,太迟了。”
便是这样的一句话,没有半点华丽的辞藻,没有所谓的山盟海誓,却让沈长歌坚定了自己的心,她想和慕珩在一起,一起度过余生,无论生死祸福。
沈长歌问:“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慕珩没有正面回答,“不知道。”
沈长歌嘟起小嘴巴,回想了一遍,“我知道了,肯定是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觊觎我了,偏偏之后还装得那么高傲,难道你是在欲擒故纵?”
慕珩揉了揉沈长歌的小脑袋,“睡觉。”
沈长歌心想,她的猜测绝对没错。
..
每次慕珩在的时候,沈长歌都睡得很安稳,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而他已经不在了,只有身侧的余温,印证着他的来过。
小五从外面进来,附在沈长歌耳边,说了一句:“南宫奕把嘉丽给软禁起来了。”
沈长歌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她早就能料到,南宫奕此人细致敏感且多疑,嘉丽那个笨女人能隐瞒多久?
“看来嘉丽暴露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小五:“还有一件事,原先,奴婢特意让人看着慕容惜,今日发现,慕容惜不见了。”
沈长歌脸色变冷,“哦?难道是南宫奕接走了慕容惜?也真是怪厉害的,她那样一副鬼样子,他也能认出来。”
小五想了想,“也未必是南宫奕。”
沈长歌眸光倾斜,早就没把慕容惜放在心上了。
“罢了,慕容惜那个样子,我也难得管她,随她去吧,活着可比死了难受百倍。”
..
京城的一处府邸。
余朝站在门外,问从里面出来的婢女,“怎么样了?”
婢女道:“都清洗好了,但那姑娘身上太多的伤,有些已经烂到骨子里,不太好弄干净。”
婢女道:“大夫说调理得当的话,还是能活下来的,只是她双目失明、舌头被割、手脚被废..若是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吧。”
说着说着,她打了个寒颤,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凄惨之人。
余朝眸中凝了几分痛色,“大夫怎么说?”
余朝深吸了一口凉意,慕容惜生来尊贵,享受着世人的赞誉,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
她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如何受得了自己如斯屈辱地活着?
他推开门,迈了进去。
隔着一层纱。
慕容惜躺在床上,她听到人的脚步声。
余朝站在屏风外,并不绕过去,他了解慕容惜的性情,若是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怕是会自觉无颜。
因此,余朝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慕容惜也不知是谁救了她。
余朝刻意变了变声音,道:“姑娘不用担心,这个地方是安全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慕容惜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死而不能,她终于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余朝心情平静了许多,从前的十多年,他只能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远远看着她,时到今日,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说罢,余朝离开了房间,他将门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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