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结 作者: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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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好像在打探五小姐之死,实在令人想不通。这些毕竟涉及纪家隐秘,何况如今裴家的事刚捅了篓子,再被她查下去会不会……”
纪世南抬了抬手,似乎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及时止住了女子的话语,打断道:“她那边我会留意的,你好好注意夫人那里就好。”
“是,老爷。”女子顺从地停了话头,没有再多说。
纪世南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追问了一句:“夫人的身体如何?”
“回老爷,奴婢观察了一阵,发现夫人的身子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她为何还是要卧病在床。”女子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解。
“我知道了。”纪世南望了眼天色,“其他还有吗?”
见对方摇了摇头,纪世南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你先拿着药给夫人送回去,莫要引起他人怀疑。”
“是。”女子颔首,默默退出了房间。
“小嵩,把窗户推开罢,我想吹吹风。”纪世南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眯起眼,忽然道。
立在旁边的黑衣男子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推开了窗,半坠的夕阳泄下一地残留的晕红,有清风拂面而来,带着点点花香。
纪世南的视线投向窗外,似是若有所思。窗外炊烟袅袅,有热闹的人声传入耳边,房间里却陷入了沉默。那半明半暗的余光将纪世南鬓边一缕白发也染了红,连着那肃然的神色,也在夕阳里似乎显得温和了些。
“小嵩,你跟着我几年了。”过了许久,纪世南突然开了口,视线并未从窗外移开。
“十八年。”小嵩的背依旧挺得笔直,简短应道。
“十八年了啊……你也算是和舞儿一起长大的了。”纪世南的神色有些松下来,目光里带了些感慨,“我那五个孩子里,就属舞儿最聪明,性格也最像我。川儿太鲁莽,希安太软弱,越儿虽比之聪明,却太阴沉。我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顿了顿,纪世南的脸上泛起一丝复杂神色,声音第一次显得有些疲惫,“也是怪我。”
小嵩低下头去,脸上并无什么表情:“老爷节哀。”
纪世南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身后的男子神色动了动,沉默的瞳孔中晃开一大片涟漪,半晌方渐渐平静下去。他忽然反常地率先开了口:“五小姐的死……真的不查吗?”
“怎么查?”纪世南唇边路出苦笑,“查来查去,还不是自家人的头上,难道还能怎么样不成?传出去,也是让人看笑话。若是别人,我早就剔骨抽筋,让他死一万次了。如今……”纪世南攥了攥手,又松了开来,“是我对不起舞儿。”
听到纪世南这么说,小嵩没有再追问,似乎也明白这一切的结果。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女子的面容。那肤白如雪,青丝如墨,抬眸间总似落了漫天繁星,让人移不开目光。纵是刀落脖颈,也不眨一下眼,似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过一场儿戏。天下人,所有的性命,在她眼里,怕都是不值得丝毫侧目的罢。
他悄然抬手,在纪世南看不到的身后,指尖抚过怀中衣襟下那块坚硬木块,目光流露出一丝挣扎与疑惑。
在看到背后生辰八字的一刻,他就已经毫不费力地认出来,这是属于她的。只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有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空的时候上班偷偷更新,没想到最近手头刚拍下来一个任务,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又让大家久等了!
这章写的尽量多些,大家先看吧。
☆、 神秘暗语
药炉被火煨着,散发出清苦的药香,在院子里飘散开来。守在一旁的舒儿轻晃手中蒲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往外冒着白烟的炉子。正熬药间,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舒儿转头望去,见安儿转身关上门退了出来。
“少夫人怎么样了?”
听到舒姐姐的问话,安儿的神色显出担忧:“估计要休息一阵才行。”
舒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抬眸问道:“少夫人晕倒的事,三少爷那里知道吗?”
“不知道,”安儿摇了摇头,“听纪府的人说,三少爷好像有事出去了,不知道现在回来没?”
“这样啊……也好,最近事情多,先不要与三少爷说,以免他徒增烦恼。”舒儿心里盘算着白日出去打听的事,倒也没有太在意安儿眼底而过的不自然。她低下头去,有些出神的样子。
“舒姐姐,少夫人吩咐我去取些东西,你在外面先照看些,我很快回来。”安儿丢下话来,并没有多解释,见舒姐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多在意,挥挥手就小步跑远了。
待离开院落,安儿这才放缓脚步,神色有些纠结。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方才在屋子里叶结蔓的话来。
“安儿,我身体不适,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那块槐木对我很重要,却怕是被人捡走了。这几日你留心下,看我的院子是否有其他人出入。若有什么发现,便告知于我。我担心……我可能被人监视了。”
那时候明明没有人前来拜访少夫人,槐木怎么会无缘无故在草地上消失?难道真的像少夫人所言那般,这个院子被人监视了?念及此,安儿忍不住往周围疑神疑鬼地张望了一眼,当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本想让少夫人告诉别人,但少夫人说了,此事不宜声张,怕打草惊蛇。安儿想想少夫人一定比自己想得深,也就顺从地应下来,答应少夫人关于她为什么晕倒的事谁都不说。
安儿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叶结蔓一人。只见她敛了眸,唇角紧绷,秀眉蹙着,不知在想什么。夕阳的余光在房间里拖出长长的影子,一切似乎显得不惊不扰。半晌,叶结蔓才似回过神来,视线投向窗外,眼底的怅然与焦虑混杂在一处。她在等待,等那日头徐徐落下,等黑暗降临大地。她不知道槐木中的纪西舞到底有没有事。若是没事,即便槐木被人拿去了,她也不需要担心,相信纪西舞自然能够自己回来;但……若是纪西舞出事了呢?叶结蔓几乎不敢触及这个心底的念头,否则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出一身白衣的纪西舞衣衫尽湿,虚弱地倒在自己怀中的模样。那是叶结蔓第一次看到纪西舞这么狼狈。那个一向高傲清冷的女子,唇角没有一丝笑容,只有眉间无数忍耐的疼痛,连身子都在跟着颤栗。叶结蔓知道纪西舞的性子,对方这般模样,身体必定遭受着十分剧烈的痛楚。叶结蔓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心惊,连呼吸都有些压抑。她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的只有等待。
时间漫长得好像停住了脚步,只有晕红的光芒不时轻晃着,清风吹拂,带来窗外树叶沙沙的响动。叶结蔓的身子一直紧绷着,丝毫不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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