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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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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贺穆兰抖落剑上的血珠。

    “斩!”

    贺穆兰一声令下,重物坠地声不绝于耳,顷刻功夫,整个刑场的土地都被红色血液淹没。

    曾经被休屠人掠走的百姓一个个放声大哭,既哭诉自己痛苦的经历,也痛哭那些一同受苦的同伴没有撑到最后,没有熬到得归自由的一天。

    乱世人不如狗,然而只要能直着脊梁活着,谁又愿意做狗呢?

    贺穆兰完全不顾赫连定的好意杀了一干休屠人,对于贺穆兰自己来说,无非就是军功册上多写了几百人,哪怕就算拓跋焘问起,她也答的堂堂正正。

    但在为人处事上,她确实还有很大的欠缺。

    高深甚至在私底下劝过她,人家冒着危险来了,至少这份情是要领的,关系不宜闹的太僵。可惜已经陷入了“生死极速”中的贺穆兰根本顾不上处理关系,平叛一结束,便率领着一干休屠人往长安城赶。

    好在赫连定也是个成年人,贺穆兰也有恩与他,虽然拂了他的面子也不是当众,所以两人关系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热络,至少也没到相敬如“冰”的地步。

    贺穆兰带着赫连定、一干休屠人和被休屠人劫掠的难民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就连库莫提都惊讶于贺穆兰的速度。

    事实上,若不是难民拖慢了行军的速度,他们回来的要更快。

    “休屠王怎么成了这样……”库莫提看着肩骨已碎、全身是伤的金崖,惊讶地问道:“你对他下了重手?”

    库莫提知道贺穆兰从来不折磨俘虏,见到这个倒霉的家伙,甚至不敢相信是贺穆兰干的。

    贺穆兰拉过高深,指了指金崖:“你和颍川王说一下经过,我还要去常山王那里商议安置难民之事。”

    库莫提错愕,贺穆兰已经跑了,只留下苦笑的高深,对着这位不怎么熟悉的王爷,轻轻咳嗽了几声:“王爷,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事情到了游雅和常山王那边,又有了其他的变化。

    “这些被掠来的妇人不愿意回乡?”常山王莫名其妙:“不回乡去哪儿?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就应该遣返原籍才对啊!”

    游雅却大概知道原因,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将军,这些女子是不是都受过侮辱,以至于不愿意回乡谋生?”

    “确实如此。不光是这样,这些女人里有不少还怀了孕……”贺穆兰一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若不能安置好她们,说不得过几个月这世上就要多出无数条一尸两命的冤魂了!”

    这时代根本没有成熟有效的避孕措施,而这些休屠人也不会注意这些,可怜这些女人日夜饱受折磨,只要生理健康又在孕育周期的,怎么可能不会怀孕?

    休屠人掠了他们有月余,有些原本就是怀孕的自己不知道,以至于后来丢了性命。剩下的无比憎恨腹中的孩儿,又怎么会好好对待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常山王听完了始末后也是头疼。“我会派官员详细对这些人登记造册,愿意回返原籍的就回去,不愿意回去的,可以留在百工司做个女工。只是那些孩子……”

    拓跋素看了游雅一眼。“黄头公可有法子?”

    “这些女子若愿意嫁人的,肯定不会要孩子的,说不得还会偷偷丢掉。”游雅摸了摸胡子,“只能问问可有寺院愿意收男孩了,若是有善男信女想要收养义子的,说不定就能找个人家长大。”

    “也只能这样了。”

    贺穆兰立在一旁听他们商议完,这才开口询问:“寺庙会收婴儿吗?如何养活他们?”

    “哎,花将军难道不知现在的人抛弃婴儿,都是往寺庙门口丢吗?寺庙都有供田,又有信徒供奉,哪怕喂几口米汤也死不掉了。何况很多寺庙都有养母羊,就是为了这种事而准备的。”

    游雅叹了口气。

    “休屠人造的孽也太大了,他们怎么就会觉得能逃过责罚呢?”

    “因为他们只活在当下。”贺穆兰冷笑着说:“他们是抱着明天就会死的想法反了的。一个人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心中的野兽就会钻出来吃人,不但吃人,也会吃自己……”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

    “随时会死……”

    “花将军,你怎么了?”

    “啊?不,没有什么,略闪了下神。”贺穆兰心中突然说不出的烦躁,随便对游雅敷衍了过去,便领着陈节等人告辞回去休息。

    明日一早,她还要率领赫连定追上前往平城的队伍,然后一起回返平城。

    拓跋焘一定在平城翘首盼望赫连定已久,若不是休屠人叛乱之事,他们说不定连平城都快到了。

    “对了,颍川王不是要去平定羌人之乱吗?为何现在还在长安?”因为王斤之事,贺穆兰对库莫提生出了一些怀疑,见他还在长安,不由得打探消息。

    “羌人突然不见了踪影……”拓跋素也是烦愁,“羌人比休屠人狡猾的多,而且他们不像休屠人聚族而居,平日里分散各处,只有首领相召才会集合在一起,一旦分散,就不容易再找到了。”

    相比之下,退守胡空谷的休屠人因为有固定的目标,反倒容易对付。

    “现在分散在四处的斥候正在寻找羌人主力的踪影,一旦知道了在何处,恐怕库莫提就要出动了。”拓跋素说,“现在麻烦的倒是王斤的事情。他之前搜刮的财物不知道去了何处,长安的官库也被搬空了一半,这下接任长安太守的将军无财帛粮食可用,明年怎么主持春耕呢……”

    “会不会被王斤送回了京中?”贺穆兰突然插嘴。“王斤最信任的应当是其嫡母,他又没有妻妾子嗣,这笔钱除了送去王家,根本没有其他去处。这么多东西,又不是细软,白鹭官查一查,自然就能知道去向……”

    拓跋素和游雅哪里不知道钱有可能进了端平公主府,游雅见贺穆兰说的轻松,忍不住又摸了摸胡子。

    “那个……这些东西要入了端平公主府,那大概就是要不回来了。”

    “这些都是王斤搜刮的民脂民膏,理应还给那些家破人亡的人家,岂能说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

    贺穆兰心中无名之火大起,怒声咆哮。

    “花将军近日真是脾气见长……”拓跋素哭笑不得,“端平公主死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王家直接断了根,陛下怎么可能还要他们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王家要知道这么点钱财就把自家袭爵的独苗逼死了,说不定愿意用数倍的钱财来换王斤的性命。王家在后戚中势力极大,这一趟差事库莫提和黄头公办的不好,少不得还要被打击报复一番,哪怕为了这两位的安全,陛下也不会再逼了。”

    贺穆兰恍然大悟。

    难怪王斤死了!王斤不死,那些财产一定就要去查去处,再往下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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