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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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全家搬去梁郡时这位云世伯找了相熟的朋友,把“二子花木兰”作为之前记录的遗漏添了上去,那之后花木兰的身份才在军府里彻底安全了下来。
莫非这位世伯这次来又是和家里商量此事的?
对了,云家大娘子正是花木兰的堂嫂!
花克虎常笑话说她若真是个男人,他的娇妻肯定早就被指腹为婚,也便宜不到他了。
知道他家犯下这样欺瞒军府、蒙骗过关的事情,还肯把自家女儿嫁过来,两家的情谊可见一斑。
云泽和他的妻子唐氏看着袁氏扒着贺穆兰哭的像是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由得尴尬地上去相劝,无奈袁氏抓的死紧,又咳嗽的满脸通红,两人怕刺激到她,拉了几下就不敢继续了。
“莫哭了,给隔壁邻居听到了,会为木兰添麻烦!”
花父将拐杖重重一拄,厉声喝道。
袁氏松开双手,捂住口鼻,可眼泪珠子还是像掉了线一样往下落,其内疚气愤伤心绝望的表情一望便知。
贺穆兰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被她这种捂着口鼻哭的方式哭坏了,好歹也是相处过一阵子的人,无论是花木兰还是贺穆兰,都让这位妇人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这么一想,贺穆兰心中大软,一把搂过袁氏,让娇小的她在自己胸前哭个痛快。
这举动太像是男人才做的出的,加之她身着男装,言行举止相貌无一不像男人,屋子里另一位女性唐氏顿时心中生出了荒诞怪异之感。
莫非这世上真有投错了胎的事?那些僧人们说的都是真的?
云泽也是不大自在地咳嗽了一下。
“咳咳,世侄女好几年不见,越发……英武了。只是你双亲在家担心受怕,得空也要回来看看才好啊。”
“师伯教训的是。”
贺穆兰一边点头一边顺着袁氏的背,表情温柔无比。
她环视四周。
“咦,花堂兄不在?”
“今日商量他的亲事,他怎么能在场!”那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中年汉子突然出了声。
“他抱着你的弟弟出去玩了。”
贺穆兰印象里没有见过这个人,但能被自家父母毫无掩饰地透露自己秘密的,一定不是什么外人。
花父见女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知怎么倒像是以前见了自己的将军那般心生敬畏,竟不由自主的解释:“这是你的堂伯,他的祖父和家祖是亲兄弟,如今是花家堡花家的族长……”
他捏了捏手中的拐杖,只觉得自家女儿气势惊人。
“花族长已经知道了你替我从军的事情。他不是外人,你可信任于他,日后我们家要隐瞒,还得多劳他帮助……”
袁氏趴在贺穆兰胸前本哭的稀里哗啦,蓦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边哭一边伸出一只手在她怀里摸了几下。
贺穆兰先是还没有发现,那唐氏却是察觉了她在做什么,奇怪地看了这位世弟妹一眼。
“我和女儿有些私底下的话要讲,你们先在这里坐一坐。”
袁氏一把抬起头,拉着贺穆兰的手就往后扯。
后面是花木兰没从军前的闺房,说是闺房,也不过就多个梳妆台和铜镜而已。袁氏倒是喜欢打扮女儿,可惜贺穆兰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一展长才的机会了。
贺穆兰第一次发现袁氏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她任由对方拉着,在众人惊讶、诧异、好奇地表情里被拉到后间。
一到了花木兰的房间,袁氏顿时变身母夜叉,一边把贺穆兰的胸脯拍的梆梆响,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问!
“你的胸呢!胸呢!”
“啊?”
贺穆兰傻眼。
☆、第262章 如何掩饰
贺穆兰还真的从来没关注过自己胸的问题。
军中练的最多的是骑射和马战,力气极为重要,就算她力大无穷,可每天举石锁和例行的操练是绝不可能逃掉的,久而久之,她都懒得注意自己的胸了。
因为她一穿来的时候就是解甲归田的花木兰,那时候的花木兰胸部已经平坦坚实,她洗澡的时候还好不自在了一阵子,可见久了就习惯了,到了第二次穿越,这花姑娘依旧是瘦长的个子,也没啥丰腴的身材,不过半年功夫,贺穆兰就赫然发现花木兰的身体又变成她刚穿来那个样了。
那之后,她反倒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夏天也不必缠什么的感觉实在太好。这时代可是没有空调的!
可她没想到,袁氏见到这种事居然会气成这样!
前世的花木兰到底是怎么安抚的啊?
依她的性子……
贺穆兰回想了下记忆里的花木兰,僵住了手脚。
不会就直挺挺地这么站着看吧?
“你毕竟还是女儿家啊!你看看你的脸,我给你送去的口脂面油呢?为何会裂成这样?你阿爷下地干活都没有你的脸糙!你原本就瘦,现在脸上连一点肉都没有了!你身上呢?身上也是这样?”
袁氏几乎是怒吼着去撕扯女儿的衣襟。
贺穆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袁氏扑过来的身体。
若说她这张脸如今见不得人的话……
那她这身子,怕是更见不得人了。
因为在大檀王帐外的经历,她身上除了脸和一些要害,几乎遍布伤口,多是箭矢所伤,也有刀伤和木仓伤。
尤其腰后面的那一刀,虽然寇谦之说没伤到肾脏,只是沿着腹内的斜肌过去了,可那么大一个伤口在那儿,给袁氏看过了,一定会哭死过去。
“你还敢躲!你除了能给我看看身子,还能给谁看!”
袁氏呆了呆,复又怒不可遏地继续上前,咄咄逼人。
“让我看看你!”
“北方风沙大,脸吹糙了正常,军中还有满脸冻疮的呢。”贺穆兰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揽住袁氏。“我是去平城的路上返家,不能在家里耽搁太久时间,你让我在这里扒衣服,我怕是给你看完了就要走了。”
袁氏鼻腔又酸又涩,只觉得女儿淡淡的几句话里有着说不出的辛苦,但凡父母大多如此,总是能从儿女的话语中察觉出什么来。
所以她又一边咳着一边骂她不听话,骂她不该去当兵,骂她当个兵为何不能受个伤出个错乖乖回来还要混出这么大的名头。
贺穆兰只像是跟柱子一般站在那里,听着袁氏絮絮叨叨地说,中途插了一句:“我听你肺部没有杂音,怎么是干咳?”
“冬天里得了一场风寒,到现在也没养过来。”袁氏没说自己是缝冬衣着了凉,抓着贺穆兰的手继续说道:“你少给我岔开话。你如今已经二十了,女子十八岁出嫁都算是晚的了,你现在都二十了,你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了?”
这问题莫说是现在的花木兰,便是十年后的花木兰都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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