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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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经历过排挤、冷遇、白眼,但身边始终有朋友。
重来一次的“花木兰”强的要命,可是没有任何朋友。
她漫无目的的在黑山城新兵大寨里乱走,猛然间见到一个牵着马进入军营的年轻人四处询问军府在哪儿。
阿单卓那黑壮的身材,正是出自于此。
这个面容刚毅、性格宽厚的年轻人,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家中有一个四岁的儿子,还有一位长相颇为秀丽的鲜卑族娇妻。
贺穆兰一见到他就满心里升起了熟悉的感觉,那回忆里一直像是邻家兄长一般宽厚的照顾着全火所有人的火长,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阿单志奇。
花木兰最信任的火伴。
“我带你去吧。”贺穆兰装作路人一般路过他的身侧,笑着说道:“军府还在后方,你在新兵大寨里问,哪里找的到啊。”
“咦?我走错了吗?”阿单志奇眨了眨眼,“我是被门口的……”
“啊,错了,跟我来吧。”
贺穆兰无比感激门口指错了路的那位,她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引着阿单志奇往军府走,一边自来熟的搭着话:
“我是来自怀朔的花木兰,也是新兵。你若在军府报备完了,大概也会被分到新兵大寨里来。我在木五的铺房里,身边还有一个空位,若你没被其他将军要走,可以到我那间去。”
‘啊,这位兄弟好生心善。’
阿单志奇也被这样的热情弄的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我之前并无从军的经验,哪里会被将军要走呢。”阿单志奇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因为鼻水流下来了。“我是来自武川的阿单志奇,阿单家,听过吗?”
“啊,阿单熊的那个阿单。”贺穆兰拥有花木兰大部分的记忆,自然知道阿单家最杰出的勇士,就是曾经力博黑熊将其杀死,后来被主家赐名“熊”的那位力士。
“你真是好厉害!”阿单志奇惊讶地张大了口,“我以为除了武川,不会有人知道阿单这么小的家族了。”
“哪里,能和黑熊比力气的勇士,还是很出名的。”贺穆兰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其实,若不是阿单志奇在某次闲聊中提过这位祖先,还真没人知道。
这么刷好感度,似乎有点作弊啊……
贺穆兰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在对话中因为是读档重来,而正确的选择了正确的对话,获得好感值提升的红心效果。
果不其然,阿单志奇露出一个感动的笑容:“这位兄弟,若是我被分去新兵大寨,一定去木五找你。不过我路上得了风寒,就不睡你旁边了,随便找个角落窝一下便是。”
这时代风寒很容易变成大病,全靠人自身的免疫力硬抗。花木兰在军营里还从未生过病,只受过伤,所以贺穆兰也无所谓地说:“不过是风寒,你睡火炕上,说不定好的快些。若你真介意,我睡得离你远点就是。”
阿单志奇闻言后,笑意更浓了。
“刚刚入营就遇见你这样的善心之人,真是我的福气。”
阿单志奇是个十分厚道的人,他的风寒后来会加剧,也是知道军中比武就在几天后,为了不让自己的风寒传染给别人,所以在最角落的地方远远地睡着。那里是出入口的地方,进来出去都要掀起门帘,最容易伤风,他原本就有风寒,再冷热交替几次,风寒更甚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拖着重感冒的身体进了黑营,还夺得了火长的位阶,可见武艺也是不弱的。
“啊,到了。”贺穆兰看着门口一溜的将士,指了指红色的那座矮门。“那个地方就是军府,我军贴已交,新营的军牌也没下来,不能乱走,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阿单志奇咧开嘴,和贺穆兰行了一个鲜卑人的碰肩礼,互相拥抱一番后,掏出军贴被人指引着进了军营。
贺穆兰心情顿时大好,哼着小曲儿,回到了“木五”的铺房。
她还未掀起门帘,突然听到里面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一愣,驻足于外,好奇的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可觉得那花木兰像个女人?”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问着其他人。“他昨天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香味!”
香味?
贺穆兰惶恐的提起胳膊闻了闻。
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赶路赶了这么多天没洗头洗澡,能闻到什么香味啊?
“拉倒吧,这才进军营三四天,你就想女人想到这地步了,以后几年都没女人,该怎么过啊!”一个粗壮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你见过哪个女人武艺那么厉害的?他能把吐罗大蛮单手放倒,个子又那般高,若女人生那样,怕是要躲在被褥里偷偷哭吧!”
“话虽这么说,不过大兴,你有没有觉得花木兰皮肤太白嫩了点?你看我们,日日在家里做农活,连武艺,手脚脸皮都糙的不行,照理说他是替父从军的长子,家中也是普通军户,应该平日里农活做的不少,怎么白成那样……”
因为她不做农活啊!
贺穆兰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再想想后来花木兰那小麦色的皮肤……
难不成还要晒太阳?
可是现在是冬天啊!
“我鲜卑一族血统庞杂,说不定她有高车和汉人的血脉?你说起这个,我和你说,听说两个月前大比离开这里的那一批新兵里,真的混进了一个女人!”
“咦?”
“什么!”
“嘶……”
一时间,屋子里各种咽口水、倒吸凉气的声音。
贺穆兰捂着嘴,忍住想狂笑的冲动,猛掐自己的胳膊。
那绝壁是狄叶飞!
“话说她一入军营,满室皆是异香,皮肤光滑的好像新剥的鸡子,身材妖娆的就如随风摇摆的花枝。虽说声音粗噶,但有几个睡在他旁边的新兵都信誓旦旦的说晚上听到了她说梦话,声音清亮的很,根本不是白天的声音,所以他们都怀疑白天的声音是装的。”
“我靠!女人也能混进来?那我们鲜卑男人的脸往哪儿搁?没人去军府里告发吗?”
“你傻啊!你希望身边睡个香喷喷的女人呢,还是磨牙打呼噜的汉子?”那人声音猥琐至极:“说不定晚上一个翻身,就翻到你怀里来了,又香又软……换你,你去告发?”
“说的也是。”
“女人到了军中,哪里活的下来啊。”
有个人感叹了一句。
“啧啧,女人嘛,只要把两腿之间的本事用好了,自然有男人为她挥剑。你看着,说不定我们都死了,她还活的好好……”
尖细的声音依旧在高谈阔论着。
贺穆兰听到这一句,掀起帘子就进了大铺。
屋子里远比外面温暖,可贺穆兰的脸上已经凝结出了冰霜一般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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