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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断肠
    “唉。很多人都是自以为自己聪明,于是干起蠢事来,也觉得别人也是如此。”王妍儿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如果没有它,我就设计让你和城主直接打一场即可,定然是一死一重伤,到时候再结果了你们,易如反掌。”
    “你当城主是傻瓜?”
    “他确实不傻,只是愚蠢而已,再说了,如果刚刚看到你杀了他的儿子,而你的儿子正好陪在他身边呢?你说,是不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就算明知上当,你们俩的智慧,谁又能破局?”王妍儿说道。“我之所以不杀你,一是因为答应了恒儿,二是因为家母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也没做什么,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你怎么知道萧宁不是死在我手上的?”王天疑惑的问。
    王妍儿努了努嘴,“喏,那边那个脚印,是击杀家母的那个人留下的,力道极大,一击必杀,这是硬碰硬的一记,杀害家母的,是一名剑修。”
    “我猜,家母率王家高手,寻到魔族踪迹,和城主府联手破敌,让你接应。临战前喝了许飞递过的药水,呵呵,你们真的是喜欢下毒啊。是以,家母在被你和城主联手出卖的情况下。”妍儿走到一个地方,边走边讲,“战斗从这里开始,家母一路向前,自此地,毒发,唤你前来接应,不至,退至此地,与人硬拼一记,因伤毒并发,不敌而亡。”
    “你,你难道是亲眼看到的么?”王天骇然。
    “我不像你们那样蠢,蠢到亲眼看到都不知道谁是敌谁是友!!”王妍儿咬牙切齿。“我刚刚看了,你击杀许飞的那一击已经用了全力,不如那个人。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可笑啊,我说我们家,王叔,李老,潘哥哥,沈姐姐,为什么都没有看到,竟然是被你们这些奸佞小人一同送进了魔修的包围圈!被城主和魔修合力绞杀!你这个匹夫,死不足惜!”
    “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那个魔修有8级啊,你娘那是以卵击石,他用孩儿和全家的性命威逼我……”王天喃喃道。
    “住口!”王妍儿大怒,引得周围争斗的府兵家丁都暂停了拼杀,惊疑不定的望向这里,“你这个匹夫!就凭魔族那些妖人的伎俩,无非就是许你高官厚禄,许你数代繁华,许你修炼资源,不从便杀你全家,还有什么?威逼利诱恐吓恫吓而已!就凭你?也配说替家族着想?你信不信,”妍儿一指王恒,“他若敢拿恒儿的性命来威逼我就范,若是胆敢害我恒儿一根寒毛,我定让他三日之内,身死魂消,永世不入轮回!在临山城这样一个深入仙界腹地,周围大城尽皆仙界高手的地方,区区一个被边关将士浴血狙击,重伤未愈的伪8级魔修,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你们啊,总是畏惧个人强权,若是级别高者即能胜,那仙魔两界计算一下高手数量不就得了,还打什么呢?纵使8级又何妨,我就遍提王家所有高手,围而不打,游而不击,让他没有任何时间吃饭,没有任何心神睡觉,连走路都担心被伏击,喝水也担心会有人下毒,风吹草木皆惊,路遇落石则惧,就算没有周边城镇高手助阵,我有把握在伤亡不过半数的基础上将其击杀!我是打不败他,但是我一定能杀了他!让他死的惊恐万状,让他吓得肝胆欲裂,让他哪怕神魂轮回,都不敢再踏入仙界一步!”妍儿大吼,眼角泪花闪现,“就你这样恃强凌弱,见利忘义,恩将仇报,胆小如鼠的伪君子,也配提到我娘?!”
    “魔族这些蝇营狗苟之辈,连据点都选在青楼妓馆之地下,可见其心性之卑劣阴暗,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之辈也强于他们,老匹夫!此生,吾辈不屑与你为伍!”妍儿说完便拂袖而去,面对身前众兵将拦路,只是冷面一言“我现在就去诛杀许幻山,你们谁敢拦我?!”
    众人皆弃兵器于地下。跪地而拜。
    妍儿左手持萧宁重剑,右手携王恒之手,拾级而走,所到之处,尽皆兵器掷地及跪拜之声。
    哥哥,嫂嫂生气了,你要不要哄哄她。苏晓眼睛红红的,看着嫂嫂坚毅却瘦削的身形,她莫名的 感到有些心酸。
    不,你嫂嫂没有生气,她只是想她的娘亲了,我们去替他的娘亲抱抱她,好不好。
    好!
    一出门,待到大街之上,苏梓快走两步,把爱妻揽在怀里,直到此时,姑娘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自己的情郎怀里,嚎啕大哭。
    “我知道娘亲的脾性,她不屑于让我这个灵修替她报仇,她快意恩仇,以身证道,先我而去,是她选的道,她也不会后悔,可是,我还是想要她活着啊,我只是想要我在乎的人活着,为什么你们都要弃我而去?都要弃我而去?我此生最怕一人孤苦,只愿你们健康平安,顺遂喜乐,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听一听我的感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以拳捶胸,肝肠寸断。
    “家母,家母曾说,苏家持家温良,家风朴实,有大家风范,有名将之风,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去处,倘若,倘若有一天,她不幸仙逝,要我莫要停留,直去寻你,用尽平生所学,安稳度日,平静余生,爱我所爱,做我所想,修仙之道,点到即可,只求平安顺遂,喜乐随缘。我没有细想,我以为那只是一句劝诫,我没有想到他们怎么如此狠毒,我只是犯了一个错而已啊,我只是把你们都当成好人而已,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家母,伤我亲人,想要便自行拿去,一个王家的家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逐我母女出门,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姑娘伤心欲绝,声声泣血,字字血泪。
    苏梓轻轻的揽着妻子,面沉如水,轻轻抚着爱妻的长发,长发如瀑,哀思如丝,都滑落在市井街巷的边缘,化作缕缕的青烟,似水流年。重剑在侧,反射着幽幽的月光,似人愁肠,衬人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