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劫 作者: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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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丹。这三个字一出,初息心口又开始发热,与冰片的寒气作用在一起,浑身不舒服。
“我上山是为谷主寿宴酿酒做菜的,怎么可能见到炽元丹……”初息一向不擅撒谎,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蝶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藏着事,听什么都格外敏感。就连蝶衣问她为什么不冷都教她以为蝶衣知道炽元丹在她体内发热。
好累。
初息早早睡下了。这几日炽元丹将她折腾得够呛,她几乎以为要死在及渊殿的暗室内,而现下却在陌生的地方难以入眠。
不免想起幻真。巫行山上的厮杀声已经平息,不知她是否全身而退?想到这里初息打定主意明日回巫行山一趟,虽她能力微乎其微,但能知道幻真无碍心里才能踏实。
山猫往她怀里钻了钻,蹭了好半天才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蹬蹬腿打了个呵欠,靠着她睡了。或许是山猫的睡意感染了初息,初息也在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
听见初息平稳的呼吸声,蝶衣睁开了眼睛。
一指定身状将初息和山猫定住。初息睡得太死,根本就没醒来,山猫却是异常敏感的小兽,再轻柔的术法拂在身上都能让它惊醒。
山猫一双眼睛瞪着慢慢靠近的蝶衣。
蝶衣一早就觉得初息古怪,巫行山上死了多少大妖和巫行宫人?哪一个修为不在初息之上,偏偏她能平安下山,这是何道理?起初不过是试探地问她关于炽元丹的事,她表现得躲躲闪闪,肯定有问题!再者,初息额间多了一印凤翎标记,她自己似乎还未察觉。
莫不是这初息又讨了什么便宜?
蝶依向往巫行山已久,自己生为蓝蝶一族,修行一途很难有大进展,初息几百年的功夫就轻易化形她心里不是不妒忌。偏偏她还幸运地摆脱那守山妖的纠缠进了巫行宫,又从浩劫当中平安脱险。既然她对自己有隐瞒定然也是对自己起了戒心了。为何起戒?一定是她怀有宝贝!
这一切都太过古怪,说不准全都同那炽元丹有什么联系!
蝶衣蹲下,刚刚触碰到初息的衣角就被一阵寒意逼了回来!指尖被一层冰霜覆盖,没了知觉。
“怎会这样?”蝶衣狐疑地用外衣将手裹紧,施了金刚状,这才再去碰初息,从她怀里取出一件白色的冰片,方才伤她的正是这冰片!
“唔……”冰片一取出,还在梦中的初息皱起眉头,低低呻-吟。
蝶衣赶紧跑出茅屋,躲在草丛中仔细端详这古怪的东西。
“这好像……不是妖界的事物。”
这冰片形状和初息额上的凤翎极为相似,结合炽元丹的来历,蝶衣可以确定,初息又有奇遇!
蝶衣虽只是化形期的修为,可她年岁长于初息,见识也更广。她拿着这白色事物心中盘算着,初息定然是从巫行宫里面逃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是个什么,但对于自己前程必然大有助益。
蝶衣不敢多碰冰片,将其收入乾坤袋,连夜前往巫行山!
行至巫行宫前,蝶衣被两名携猿侍婢拦了下来。
“我要见谷主,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蝶衣不屑和这些看门侍婢多说。
“你是何人,谷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蝶衣眼珠一转:“你去禀报谷主,我知道炽元丹的下落!”
此话一出,携猿侍婢相互对视一眼。
“炽元丹?”莠竹从山上走来,听见这小妖奴的话,上下打量她一番,皱眉道,“你跟我来。”
莠竹将她带到无人之处,问道:“你知道炽元丹的下落?”
“谷主呢?我要直接和谷主说。”蝶衣正了正身子应答。
“谷主刚刚击退蛮族,正在调养身子,我是她近身侍婢,代为处理巫行宫一切事宜。”莠竹对蝶衣相当客气,“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蝶衣亲眼瞧见过莠竹在桃花谷中狼顾鸱张之态,想来她在巫行宫也的确有些权势。
“你看这是什么。”蝶衣将包裹冰片的布料打开,莠竹瞧了一眼,心中没数,但又不想落了下风:
“这不是妖界之物。”
“没错。”蝶衣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初息就是用它保命的吧?”
这句话说得极为含糊,前因后果一概不谈。蝶衣自然不明了炽元丹的细节□□,只盼从莠竹口中套出话来。
莠竹思索片刻,直接问道:“你不是初息的好友?”
蝶衣淡淡一笑:“我是桃花谷的妖奴,自然是忠于谷主。这初息擅自偷走炽元丹,胆大包天!这等行径于我不耻!”
莠竹道:“初息现在在哪里?”
蝶衣嘿嘿笑:“她在一处只有我知道的对方……”
莠竹常年跟随宴无台,看多了蝶衣这种人:“若你能带我去将初息抓回,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但你要保证她完好无损。否则炽元丹稍有差池……”莠竹眼峰一立,“我定将你抽筋剥皮。”
蝶衣心中有些忐忑,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果然!初息吞了炽元丹!和她想的一样!难怪她浑身发热,一定是炽元丹的反噬。这片冰片倒是个好东西,拿去不周山那儿的簋市定能卖个好价钱!
莠竹给了她不少金线银棉、奇珍异玩,没想到她不满足,还要椒灵蛊。椒灵蛊极其珍贵,养成一只椒灵蛊需耗费五百年以上的时间,成活几率甚低。这椒灵蛊可自行收集方圆五百里的椒灵,是修行大器,特别是元婴期之下的妖修都想方设法拥有一只椒灵蛊。
莠竹只有一只,还是她费劲心血自行养成的。
但若能寻回炽元丹,让谷主与炽元丹容器双修,谷主修为万里,以后便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气。
莠竹咬咬牙,答应下来,但要先见到初息本人。
蝶依附于莠竹耳畔小声告诉她茅屋所在。
莠竹领了一队携犬侍婢夹带着蝶衣,直接御风从巫行山下来,不出两盏茶的时间果然看到了蝶依所说的茅屋,谅这贱奴也没胆子敢诓骗自己。
眼风一扫,携犬侍婢们破门而入,初息正缩在角落里被炽元丹的炙热折磨的痛不欲生,脑袋被烧的浑浑噩噩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觉得两只胳膊被粗暴的架起,脚下虚浮似是被拖在半空之中……
是巫行宫的人吗?
初息迷乱间还残留着一丝意念,遥遥望见遁走的蝶衣。
若她没猜错,是蝶依偷了镇压炽元丹的凤翎背叛自己。心里不禁浮起一丝寒意,自她有灵识一来就与蝶依相识,五百年的情谊也背叛得这样轻易……心绪一时激荡彻底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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