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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一眼,没说话,低著头看著脚下的路。
    他的样子那麽平静,大概不算很厉害,最起码还不足以惹火他。慕容彦稍微有些安心,然後接著又问,“我睡觉会说梦话麽?”
    “会。”荣成回答的极度简洁。
    慕容彦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不成自己对荣成说了什麽下流话?该不是把自己对他的那些渴望什麽的说出来了吧,那些东西他也就敢在梦里做做而已,要是真说出来了……
    他连想都不敢想,抱著一线生机又问,“我没说什麽乱七八糟的吧……”
    荣成一边观察周围的情景,又要一边替那个再次走了神的家夥担心脚下,这还不算,他还得回答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自己说的,你不知道?”
    “……”慕容彦皱紧眉头,有些小不爽。“我要是自己知道,那还算梦话麽?”
    “梦是你心底的渴望。”荣成淡淡的道。
    言下之意不就是,你自己心底想著什麽,你自己会不知道麽?
    慕容彦沈默了,荣成以为他终於要安静了,也微微松口气,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虽然荣成有把握能护慕容彦周全,可是他还是希望这个孩子别养成这种老走神的习惯。
    慕容彦当然不知道荣成在想什麽,他正自己惶恐著呢,他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和渴望,要是真不小心透过梦话说了出来,他都觉得自己可以立刻切腹了。
    於是他小心的试探道,“我说了什麽?该不是劝说了吧……”
    荣成懒得就这个无聊的话题继续讨论,随意的嗯了一声,想让这个孩子结束这些奇怪的疑问,然後专心注意点脚下,他已经好几次都差点踩错了,荣成的手几乎是做好了随时伸出去拉他的准备了。
    干咳了两声,慕容彦有些窘迫的问。“我真的说了?!不会连我想和你那个也说了吧。”
    那个?哪个?荣成一下子没明白,只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句。
    然後慕容彦脸上血色尽失,尴尬到了无极限。“哈哈哈,你可别当真了啊,那是……那只是随便想想,我怎麽敢做呢,我也只是因为偷看过两次你洗澡,然後那个……男人的正常反应嘛,每次想也只是点到为止的……哈哈哈……”
    慕容彦干笑著,莫名的就把一些龌龊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了。
    直到他发现走在前面的荣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还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直到听到荣成阴森森的重复著。“偷看过我洗澡两次……”
    “……”慕容彦傻傻的张著嘴,一下子忘记了反应。
    荣成没有说话,然後用一种冰冷而又危险的眼神扫了慕容彦一眼,慕容彦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慌慌张张的摇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你觉得你还有可信度麽?!”
    “……”慕容彦尴尬的咧著嘴,半响才干巴巴的吐出一句。“怕什麽,咱们都是男人嘛。”
    看著荣成依旧铁青的脸色,他又别扭的解释。お+e“你有的我也有啊,虽然没你的大……”
    这是什麽乱七八糟的话,荣成皱眉,然後又忍不住因为他的话,而忍不住下移了视线,目光审视一般的落在了慕容彦的胯下,似乎要打量一下,那个没有他大的尺寸到底是多小。
    慕容彦第一次知道原来脸红会烧死自己的,整个脸都涨红充血,那灼热的感觉几乎让他有些难以呼吸,甚至连思考都不会了。
    “看、看什麽看!难道你没有麽!”他气急败坏的吼回去。
    荣成挑挑眉,对他突然的脸红,似乎感觉很有意思,更加恶意的看著不动了,就仿佛那眼光已经变成了实质的,可以撕裂或者透过他的裤子,看到了里面的真相。
    慕容彦咬著下唇站在那儿,悲剧的发现恼羞成怒的激动,加上荣成那眼神的刺激,让自己的小兄弟跟洒了鸡血似的,威武雄壮的挺了起来,似乎在和荣成叫板,老子说你的大点,并不是在说老子的就多小。
    荣成一开始是恶意的玩笑,因为觉得慕容彦脸红的样子,又别扭又可爱。然而,当他敏锐的发现某个地方不对劲的时候,他还是怔了一下。
    那孩子竟然能在他的注视下就硬了……他对自己……
    荣成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在这样明显而无法掩饰的证据的证明下,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他以为那个孩子对他更多的是因为缺乏父爱,而不自觉的产生了依恋和渴望,却不想,那孩子说的春梦,偷窥,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这个孩子对他有那种欲望,是情人的欲望,并不是父爱的渴望。
    两个人就这麽傻傻的站在那儿,慕容彦是羞耻和尴尬,荣成则是震撼和惊吓。唯一不受影响依然自由自在的大概就是慕容彦的小弟了,微微弹跳著,似乎兴奋的想从裤子里钻出来。
    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沈默很快被打破了,草丛里突然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什麽东西在里面,两个人顿时敏锐的转向那边,草丛里闪出两颗绿莹莹的光,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但是只是一眨眼,很快那东西就消失了。
    慕容彦皱眉,还没等他弄明白那东西是什麽,突然出现和消失意味著什麽。
    荣成已经拽住了他的手,然後开始飞速的狂奔起来,慕容彦没有犹豫的跟著对方疾跑了起来,却又忍不住的回头望去,然後下一瞬一阵强烈的恶心和不适应感。
    那东西像是一个巨大的扁圆,整个身子似乎可以藏在水塘周围的稀泥里,扁圆的身子旁边全部是细细长长的触角,眼睛是绿色的,因为身上几乎都被泥水覆盖,所以那两只眼睛显得格外明显。
    慕容彦跟著荣成狂奔著,那东西却没有追来,只是用那绿莹莹的眼睛看著两个人逃离的方向,然後下一瞬,头一低,又一次沈入了水塘地下。
    那东西就这麽放过他们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慕容彦立刻摇头否定了,绝对不可能!那东西既然是这块地盘的霸主,那麽它就不会那麽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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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鲜币)73你必须活著
    慕容彦果然猜对了,那东西几乎是沈入水底之後,然後下一瞬就出现在了他们身侧的另外一个水塘里,然後又一次下沈。
    慕容彦不断的回著头,看著那个东西每次下沈,再浮上来,就比方才要更接近他们一些,那到底是什麽鬼东西?!怎麽移动速度这麽快,它在水里难道是用飞的麽?!
    还有那些水塘看似是乱七八糟的分布在沼泽里,但是似乎是连通了的,难道是那个家夥专门打出来的通道麽?它几乎能自由的在各个水塘之间游移。
    对於陌生的物种,特别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人类总会产生畏惧感,慕容彦也不例外,当然以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和磨砺下,他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见到就被吓软了腿。
    他脑海中分析的是,要怎麽对付这个东西,不过看到荣成拉著他就跑的动作,慕容彦下意识的以为,荣成应该是认识这个东西的,事实上,在慕容彦心里,荣成是无所不能的,这世上还没有能难倒他的事呢。
    “那到底是什麽?!它一直追在我们後面。”
    荣成头也不回,拉著慕容彦在沼泽地里穿梭,遇到好几处无法下脚的稀泥地,他甚至抱著慕容彦直接跳了过去。
    他十分的专注,可惜他的专注似乎全用在了逃避和躲闪上,根本没有要和那家夥正面一击的意思,不过听到慕容彦的问题,荣成还是在百忙之中回答道。
    “不知道叫什麽。”
    “那你跑什麽?!”慕容彦差点想翻白眼,不知道也不用这麽害怕吧。
    谁知道下一瞬,荣成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它浑身都是硬壳,那壳的硬度堪比联邦军用装甲车。”
    慕容彦沈默了,那个看起来很笨的家夥竟然这麽牛逼。
    那东西唯一的弱点竟然只有眼睛,然而为难的是,它极为小心防御它的眼睛,竟然是舞动著前面的触手用来遮挡,远程根本击不中,近战对抗的话,怎麽看都是他们要吃亏啊。
    慕容彦嘴角抽了抽,对付这个家夥的唯一办法竟然只剩下了玩命的逃跑了麽,虽然不甘心,但是连荣成都不想硬碰硬的家夥,果然是不好惹的。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连蛙都那麽忌惮的家夥,岂能是好惹的,只不过当时慕容彦没想到还会有这麽恶心的家夥,穿著一身无坚不摧的盔甲,速度还这麽快,岂不是要纵横沼泽了?!
    “它追的那麽紧,怎麽甩得掉?!”
    荣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不耐烦的对他说。“闭嘴,注意脚下。”
    说著扯了慕容彦一把,慕容彦堪堪的从一小块稀泥陷阱上跳过。那东西靠的越来越近了,近到慕容彦甚至能感觉到身後那些挥舞著的爪子带过的凉风,真是凉得他脖子都冷飕飕的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慕容彦再一次感觉到那冰凉的冷风带著杀气扫过脖子的时候,荣成突然转身抱住他的腰,若是平时被荣成这麽主动的给抱住,慕容彦一定会觉得幸福的昏过去,可惜在这种生死瞬间,慕容彦只想把他远远的丢出去,有多远丢多远。
    荣成诧异的看著慕容彦突然的反抗,甚至连荣成自己都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况下,慕容彦会对他发起攻击,於是他毫无戒备的被对方击中了,狠狠的被踢了出去。
    也就是那个时候,荣成一边发现自己对慕容彦毫无防备意识,还一边发现看到慕容彦转身迎向那个家夥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比拧的那麽紧,会那麽痛,会那麽的胆颤心惊。
    他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什麽事让自己动容,然而慕容彦的一次次遇险,却又让他一次次的破例。
    “该死的!おe”荣成头一次忍不住骂出脏话来。
    慕容彦那几乎是送死的打法,在将荣成甩开之後,他头也不回的扑向那个装甲虫。嘴里还在吆喝,“你快跑!”
    他是打算用自己为荣成多争取一些时间,然而这句话听在荣成的耳里,只觉得讽刺和愤怒。
    慕容彦下脚的位置算的极为精准,正在在一串的触手扫过的,交叉之後的间隙,他将将在那一瞬间一脚踏在装甲虫的头上,甚至借了点力,在避开它的一次袭击之後,又将它狠狠踩到水塘里。
    不过慕容彦低估了这个被荣成都评价为难缠的家夥到底是有多难缠。几乎是在下降的瞬间,它身上的所有触手一起动,特别是身後的触手一起用力,它竟然追著慕容彦一起跃起了。
    慕容彦失算了,不过他没有慌,在一次次的生死关头练出来得镇静,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他竟然毫不慌张的与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对视著,然後甩出了那把早就握在手中的匕首。
    怪物感觉到了他的袭击,身前的触手马上舞的密不透风,像是一道最坚实的城墙那样挡在自己的身前,可惜的是,慕容彦离它太过於近了,这让它的反应时间缩短了,而另外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慕容雅和它都正处於半空失力的状态。
    在跃起到了最高点之後,马上就是重力的下降,下降的过程中,匕首飞的速度明显要快了一些,而且那家夥在半空中明显施展不开,看来只有在水里它才是霸主。
    装甲虫一声嘶吼,一只眼睛被匕首射中,绿色的如同草浆一样的恶心液体,从伤口处狂飙而出,它惨痛的跌落在水塘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全身的触手像是发了疯了一样摆动,要把所有接近的家夥都撕碎一般。
    慕容彦在落地的时候,勉强自己往後越开一些,避开了那疯狂的碾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已经被身後的一股大力狠狠的揽住,然後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荣成很愤怒,後果很严重。他的手掌用力到几乎要把慕容彦的胸骨都按碎,慕容彦疼的抽了口冷气,大概是没想到荣成竟然会这麽用力。
    荣成却毫不怜惜,冷冷的瞥了慕容彦一眼,那一眼几乎让慕容彦觉得被冻伤。
    (11鲜币)74就是这麽贱
    下一瞬,慕容彦被荣成狠狠的摔在地上,痛的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摔成肉酱了。
    他不懂荣成为什麽会生这麽大的气,他并不是有意的要攻击他,那纯粹是他在危险的情况下,脑海中下意识的举动,若是情况无法挽回,那麽慕容彦只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荣成。
    其实很简单,若是荣成出了什麽事,慕容彦是决计活不下去的。从现实方面来说,就凭他现在的身手,要独自穿越沼泽,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感情方面来说,荣成就是慕容彦的天,天都塌了,慕容彦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但是荣成不一样,慕容彦觉得没有自己的拖累,荣成只会更加轻松,沼泽是困不住荣成的,慕容彦甚至想象不出,还有什麽事是这个男人做不到的。
    况且,对於荣成来说,自己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也不是多麽特别的,特别到不可代替的,慕容彦甚至悲观的想著,荣成还这麽年轻,想重新要几个儿子都是很简单的事。
    整个联邦的女人谁不为他疯狂,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就算他觉得女人麻烦不想要建立家庭,军部的基因技术那麽发达,只需要提供出健康的精子,对方就可以给他培育出一个新的优秀的继承人。
    所以,就算在荣成暴怒的现在,慕容彦心底的想法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他坚持著自己的初衷,若是再来一次方才那麽危急的情况,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来。
    暴怒之下的荣成,似乎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了一倍,又或者说,他一直都未曾用尽全力,也许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也无法完全的逼出荣成的底线。
    他的动作比慕容彦的要灵巧轻盈数倍,在那装甲虫疯狂的攻击中,荣成竟然游刃有余的穿梭其中,他的速度已经快到慕容彦只能看得到残影,然後下一瞬,那只装甲虫又是一声厉吼,然後整个身子翻了过来。
    所有的触手都朝天的挣扎著,然後逐渐的无力,最後完全的僵硬住。
    慕容彦一眨不眨的看著,有崇拜有激动还有一点惧怕,荣成黑著脸像地狱的恶鬼一样朝著慕容彦走过来,看的慕容彦的心跳失了控,被吓的失了控。
    “跟我装英雄……”荣成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愤怒,慕容彦忍不住缩了缩。
    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倔强的抿著唇。他这样的举动不但没有让荣成消气,反而更加的愤怒,就像是烈火上浇了汽油一般。
    下一瞬慕容彦被整个提起,荣成曲起半条腿,将他按在那儿,举起手对著慕容彦的屁股就是一下,那一巴掌承载了他的愤怒,下手是极重的。
    慕容彦被荣成像这样教训孩子一样的打屁股,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一次与以往的都不一样,以往的教训说起来更像是一种提醒,那麽这一次就是真正的教训了,那一巴掌下去,慕容彦痛的几乎都要掉眼泪了。
    他很痛,但是相反的,他更觉得委屈,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荣成努力地喘息著,似乎是想要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愤怒,第二巴掌下来的时候,因为感觉到慕容彦的眼泪,荣成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他咬牙切齿的质问慕容彦,“还让我先跑,你小子以为自己算老几啊!”
    慕容彦死死的闭著眼睛,却仍然阻止不了从眼角不断落下的泪珠,他憋著哭音,同样咬牙切齿的回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你他妈的!”荣成忍不住怒吼出声。
    慕容彦突然侧过身,睁开眼瞪著荣成,哭红的双眼显得格外的惹人心怜,但是他脸上倔强的表情却又是那麽的坚定。
    “如果这沼泽只能有一个人活著出去,那个人一定是你!”
    荣成一听就忍不住暴走了。“放屁!”
    “除了你没有人能活著走出去!”
    “混蛋!”荣成忍不住又打了他第二下,同样的力道十足,疼的慕容彦脸都扭曲了。
    可他却死不悔改的咬著牙,同样不妥协的瞪著荣成。
    “他妈的!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你送出沼泽!”
    慕容彦毫不示弱的吼了回来,“他妈的!你都死了,老子还活著干嘛!”
    “放屁!你才多大!你的未来还有多长,你还会遇上多少值得你爱的人!”荣成怒归怒,却还是想要说服慕容彦,於是他压著怒气,试图给慕容彦讲道理。
    可慕容彦这种人就是一根筋,简直是一条路就要走到黑,无论如何都不妥协。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狠了,他边流著泪边对著这个男人吼了回去。
    “我他妈的,这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你他妈的到底爱我什麽!”荣成又被他气疯了!
    慕容彦冷笑著,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看著荣成哭吼著,整个人像是完全崩溃一般。
    “我他妈的要是知道我为什麽会爱你,我还会这麽痛苦麽!”
    “我他妈的要是能不爱你,那该有多好!”
    “我他妈的怎麽偏偏不是你就不行!”
    “我他妈的就是这麽贱!”
    “……”
    慕容彦绝望而崩溃的嘶吼,像是这世上最锋利的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荣成的胸膛。
    荣成整个人完全僵硬住了,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或者该做什麽了,此时此刻他混乱的一塌糊涂,胸腔里的那道伤口太深,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痛到了极致。
    他茫然的看著慕容彦,几乎要和对方一样崩溃。
    “你怎麽可以爱上我……”
    “你不能爱我……”
    “除了我……除了我……”
    “我是……我是你……”
    荣成的呢喃慕容彦并没有听见,事实上他大概什麽都听不见看不见了,已经完全陷入崩溃的他,眼角还盈著泪光,嘴角带著绝望的笑,仿佛整个世界与他再也没有干系了。
    没有人知道天是何时黑的,荣成抱著慕容彦坐在地上,慕容彦的双眼已经没有任何的光泽,荣成总算是回过神了,可是当他发现慕容彦一动不动,像是木偶一样失了灵魂的时候,他的心彻彻底底的慌了。
    他紧紧的抱著慕容彦,语气都忍不住颤抖了。“彦儿,不要吓我,说话好麽?你说话啊。”
    慕容彦毫无反应,就像是一具布偶,他的脸上还带著心碎时的绝望,眼角的泪光还没有干透,荣成下意识的低头吻去,紧紧的拥著他,“彦儿,别这样……别这样好麽……”
    “彦儿,你醒来好麽,我们好好谈……”
    “彦儿,你生气对不对,你打我吧……”
    “彦儿……彦儿……不要这样……”
    “彦儿,我求你了好麽……”
    (15鲜币)75我们生死不离
    慕容彦像是傻了一样,涣散著眼神,安静的坐在荣成的怀里。
    荣成真的急了,几个小时过去了,慕容彦没有一点清醒的样子,不论他拍打他的脸,还是好好的和他讲话,就算用强光刺激他的眼睛,他也没有一点反应,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
    荣成一直觉得自己是坚强的,虽然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战无不胜,可也从没有遇到过可以将自己打败的人或者事,而这一次他彻彻底底的败了。
    败给了一个不会言语,不会动作,完全没有反应的家夥,若不是他还有呼吸,真的会让人认为他就是个尸首。
    “彦儿,只要你肯醒来,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
    慕容彦没有动静,荣成不放弃,将他抱的紧紧的,“彦儿,我答应你,我全部都答应你,好不好……”
    没有得到回应的荣成,像是一头困兽,焦躁不安而且惊恐慌张。
    “彦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认输了……”
    荣成的执著没有感动老天,没有唤醒慕容彦,却把沼泽里的其它东西引来了。也许并不仅仅是他的声音,还有他身边不远处的那具尸首,那恶臭的腥味让周边的捕食者都有些兴奋,等荣成察觉的时候,那个家夥已经离他不到十米了。
    一样的扁圆的身子,同样密密麻麻又锋利无比的触角,还有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荣成可没打算就这样葬身在沼泽,他还要带著慕容彦出去,他要找联邦最好的医生治好他,他会达成这个孩子所有的心愿,只要是他想要的,只要是他有的。
    将慕容彦平放在一旁,荣成摸出一把枪,然後对著那个逐渐靠近的装甲虫开始开枪,那家夥果然对眼睛保护的特别严密,那舞的密不透风一样的触手,让荣成几乎没有办法瞄准。
    但是荣成毕竟不是普通人,他面无表情的对著那家夥开枪,他没用上g41,虽然那种脉冲波的枪威力大的惊人,可是这个家夥的甲壳也同样厚的惊人,脉冲波的威力打在它身上并不能造成什麽伤害。
    除了那强劲的冲击能将它往後推出去一截罢了,那是逃跑的时候首选的方案,可是此时此刻荣成心里郁闷的想杀人,又遇到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家夥,根本就顾不得冷静了,整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杀杀。
    他对准了那个家夥眼睛的部位,一直不停的开枪,可惜那飞舞的触手每一次都很准确的将他的子弹给挡住了,现在看来,明显是那家夥占了优势,它用触角阻挡著子弹然後一点点的向荣成靠近,那些子弹根本就挡不住它前进的趋势。
    荣成却不急不躁,仍然站在那儿对准它狂开枪,看上去不像是在对付那个家夥,看上去更像是挑衅对方在寻死。
    装甲虫的移动速度其实不慢,只是眨眼,就靠近了两三米,离荣成简直越来越近,荣成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仍然站在原处,一直不停的开枪。
    如果慕容彦还清醒的话,如果他看到了这一幕,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荣成的子弹一颗都没有浪费,他不断的瞄准开枪,看起来似乎是乱打一气,其实他瞄的相当准,那些挥舞的触手室友好几个组成一圈,但是荣成打的只是其中一支,而且还是同一个部位,同一个点。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那个部位经受过无数次的子弹冲击之後,就算是那身比装甲还要坚硬厚实的壳也开始慢慢的裂开,等装甲虫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它前端的触角已经碎裂然後折断,就掉在它的眼前,绿色的血液汹涌而出。
    可它还来不及反应,那支触角断裂之後空出来的缝隙,立刻被荣成察觉并且利用,下一秒,对方的眼睛立刻爆出一朵血花。
    然後荣成又相继射出了好几颗子弹,每一次都从对方眼睛的位置射进去,那怪物还没来得及咆哮和哀嚎,就突然抽搐了几下,然後沈重的一摔,直接倒在了荣成的面前。
    竟然就这麽被解决了。
    可荣成还来不及收枪,就先皱起了眉头,下一瞬,草丛中相继开始冒出那种熟悉的绿莹莹的光芒来,看上去似乎还有很多。
    水塘里的水声轻轻的散开,草丛也慢慢的摇晃,荣成看到数十只装甲虫同时出现在周围,看来,方才荣成用枪先开始杀掉的这一只,不过是来探路的。
    荣成迅速的退了两步,一把将慕容彦抱起,慕容彦的表情还是呆滞的,对外界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被彻底的封闭在了只属於自己的那个小世界里。
    荣成抱著他就跑,这种装甲虫一只都不太容易对付,更别提是这麽多只一起的情况了,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竟然只剩下了逃跑,因为慕容彦的昏迷,荣成只能被迫放弃了他一直背负的那个背包。
    荣成奔跑的速度慕容彦也是见过的,快的像是一阵风,几乎只看见草丛晃动,然後他就跑到不见踪影了,可是那些装甲虫,看起来虽然笨重但是速度同样不慢,在水中它们笨重的身体不再是负担,那些敏锐的触角在水中一推,它就可以瞬间往前一大截。
    当荣成被对方以包抄的趋势给阻拦住的时候,他面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著一种解脱的笑容,他抱紧了慕容彦,在对方耳边轻语。
    “彦儿,这是老天在惩罚我们麽。”他将慕容彦扛在肩上,另外一只手掏出枪来。
    几十只装甲虫将他们团团围住,绿莹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起来竟然像是燃烧的鬼火。
    荣成用头蹭了蹭慕容彦的身子,低语。おe“彦儿,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一起死。”
    如果慕容彦醒来了,他一定会震惊,那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荣成扛著他在所有的捕食者中间穿梭来去,那些锋利的触角在他们身边扫过,带来的阵风让人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荣成枪里的子弹用完了,身上的两把枪都耗尽之後,他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来,那匕首和慕容彦的是一样的,军用制式,狭长锐利而且带有血槽,可惜这些在装甲虫的面前没有任何优势。
    不说要攻击,甚至是连挡住对方的一击,都会因为对方那强悍的力量震的人虎口发麻。可是那触角和匕首相接的声音却不断传来,若不是荣成臂力惊人,只怕勉强挡住两三击就不行了,更别提这样密集的格挡了。
    不是他爱自找麻烦,而是对方看出他左手很不方便,所以专门朝著他左边攻击,荣成的左手抱著的是慕容彦,为了不让慕容彦负伤,他只能一次一次的用匕首挡下对方的进攻。
    不到一会儿,那虎口的位置就绽裂开来,血顺著伤口蜿蜒的留下来,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双眼谨慎的打量著四周,寻找著突破口。
    可惜那些捕食者太机灵了,长期的协同作战,让它们的配合无比默契,荣成被困在中间竟然被压制的死死的,也许他只有一个人的话,可以轻易的就逃脱出去。
    但是对於荣成来说,怀里抱著的那家夥比他自己的命都还重要。
    大概是久攻不下,外围的那些捕食者也开始暴躁起来,大家拥挤过来,笨重的身子互相挤压,那些攻击的节奏出现了漏洞,荣成眯起眼准确的抓住那个间隙,从巨大的触角中穿梭而过,然後一脚踏在对方的头顶,在下一次攻击挥过来之前再次起跳。
    荣成利用它们庞大的身躯为踏板,灵巧的闪过那些锋利的触角,然後引诱著它们互相攻击,再从中寻找机会,这一招很有效,捕食者的攻势被打乱了。
    但是暴怒之下的捕食者却更加的难缠,当所有的触角以一种毫无规则的方式胡乱攻击的时候,荣成又一次被迫陷入了困境,好几次那些触角都擦著他的身体刷过。
    没有重伤已经万幸,可手臂上肩膀上的伤口却是少不了,血慢慢的滴下来,那甜腻的腥味让那些暴怒的家夥更加兴奋,简直疯狂的有些失控,互相攻击之下,有许多只装甲虫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原来那些坚硬的几近无敌的甲壳,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它们自己人锋利的触手,绿色腥臭的液体四处分散,荣成弓著身子,将慕容彦护在怀里,替他挡去了大部分。
    可惜的是荣成身上的伤口也不少,他弓身的时候,伤口上的血沾湿了慕容彦的衣裳还有脸,荣成的眼里闪过自责,伸手想要替他抹去,却发现越擦越脏,原来他的手上也全是血。
    这边的暴动似乎引起了更多的注意,荣成以为装甲虫已经全部集合了。
    可是等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远处的沼泽里,那些闪著荧光的绿眸,正在慢慢的接近,远眺过去,整个沼泽地里都是那样一闪一闪的绿色光点。
    然後荣成笑了,彦儿,我们要是死在一起,是不是也算得上生死不离了。
    (14鲜币)76成长的洗礼
    荣成握紧了手里仅剩的匕首,看著那些挥舞过来的触角,又是挥臂一档。虎口的伤口又一次加剧,伤口的血液溅到了慕容彦的脸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