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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面桃花笑春风 作者: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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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嵌宝,极其堂皇。

    老夫人进门就看到长宁盯着那扇屏风,不由嗤笑一声:“六娘没见过这等物件?”

    长宁将目光收回,上前作势要扶老夫人上首落座,被老夫人不耐烦的挥手拦开。长宁也不尴尬,神态自若道:“之前未曾见过,今日到老夫人这里开了眼界。”

    老夫人神色冷淡,瞥了眼她身后两个女婢怀里抱得东西,招手道:“亲家夫人都给老身备了些什么?拿来看看……”

    长宁微微摆了下手,示意阿珍、引兰上前,“都是一些补品药材……”

    “哼,怕不是你们舒家不要的才拿给我这老婆子的吧!”老夫人冷哼一声,有些轻蔑的扫过阿珍两人手里的锦盒。

    长宁一口气堵着胸口,默默的咬了下下唇,笑容也淡了几分,道:“老夫人说笑了,我们舒家虽不富贵,却也知晓敬老尊老,这些东西都是娘亲专一挑下的,虽入不得老夫人的眼,也是六娘娘亲一片敬意。”

    说着,微抬下巴,示意阿珍两人将手里的锦盒放到桌上,起身道:“礼物既已送到,六娘便不打搅老夫人休息了,还望老夫人保重自身,健康延年。”

    陆老夫人被长宁的话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想要责骂两句,却又顾忌宫中那两位,可是若不骂上一通,她这心里实在是憋的难受。

    长宁见状就知她又想责难自己,当即也不多留,直接告辞离去,等走出正堂,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长宁不高兴的嘟嘟嘴,哼道:“白瞎了娘亲给她备的那些好东西,下次娘亲再要这般准备,你们两人便将咱们院里那些过时褪色的布帛给她送来!”

    长宁带着一行人慢悠悠的从老夫人院中往自己院中走,经过一个路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对引兰道:“你与银巧把给世子、世子夫人备下的礼送去,我就不去了。”

    引兰点头,从身后的小丫鬟手中挑拣出几个锦盒,带着银巧向世子院中去了。

    滕氏一下午都坐立不安,听到门外有动静,连忙起身到门口问:“可是王妈妈回来了?”

    声音刚落,就见王妈妈一把掀起帘子进来,声音都带着几分抖索:“大娘子,那几人并没有被送到京都府,老奴和大郎君到处都打听了,不管是京都府还是巡铺府衙,都没有那几人的影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可能会在晚上9点,么么哒

    第五十四章

    夜色中, 几道黑影飞快的避开巡逻的守卫, 紧贴着城墙站立,半柱香后, 守城的士兵开始换防, 只见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绳索熟练的向上一抛, 钩爪便牢牢的固定在城墙之上。

    “三郎君。”

    话音未毕, 一个颀长的身影便灵活的顺着绳索攀越上了城墙, 动作无声无息。很快其余几人也顺着绳索跃至城墙上, 陆砚左右观察了一番, 突然皱起眉头。

    “三郎君,我们现在去何处?”

    陆砚将目光收回,准备先解决眼前的任务再细想这城中的蹊跷之处。城墙之上只有烈烈风声与兵士巡逻铠甲碰撞的声音,突然一只手从侧边伸出, 巡逻的将士便无声无息的少了一人。

    陆砚几步跃下城墙, 循着记忆中的地图, 左转、前行,不多时便停在一座官邸附近。看了眼挂在官邸上的牌匾, “并州州府”四个金字在门口随风轻摇的灯笼照耀下, 忽暗忽明。

    并州州府原本是并州知州的官邸, 占地面积不小,后院更是假山林立,树木昌盛。而如今却成了东胡新可汗兼兵马大元帅的住处。

    陆砚蹲身在院中的一颗树枝上,一双星目如电光般明亮,观察着眼前这座宅院。前两日他接到圣上手诏, 命他除去晋王。

    两年前从京都出发时,他的使命本就是除去晋王,可出宫前,昭和帝将他留下,让他暂且不要动手,先配合征讨大军夺回被东胡占领的城池,在等他的命令。虽不知为何如此,但陆砚一向对昭和帝的话没有什么好奇心,到北地之后,便听命调动,先是带着二百玄甲卫突袭青城边镇,与马赞内外接应连续夺下西边六个边镇。

    随后又受命带着五百兵士前往定西路与襄东路调集粮草百万石,却在路上遇到了一小股刚刚烧杀抢掠完的东胡兵将,这次战斗是陆砚到北地这两年最险峻的一次,人数势力悬殊太大。押送粮草的兵士一共五百人,而对方则有三千余人。虽说他曾带着二百人突袭过有八千守兵的边镇,但此时正面相对于突袭作战是完全不同的。尽管狭路相逢勇者胜,尽管陆砚武艺高强,身手敏捷,但也差一点被对方的冷箭射中,若不是当时身边一位老兵猛地将他推开,替他受了那一箭,只怕他早已以身殉国了!

    陆砚眸色深了几分,想到那位以自己生命救了他一命的老兵,慢慢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有些空阔的房间里摆放着几十座灯台,每个灯台上都立着数十支蜡烛,整间屋子亮如白昼。陆砚见状也不再隐藏身形,走在朱红色的地毯上,没有一点脚步声,经过两边被垂挂起的层层帷幔,他终于见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熟人。

    “陶喜,填茶!”

    陆砚慢慢立于书案不远处,听到晋王的声音,缓缓向前走去,平静道:“陶喜已经死了。”

    晋王全身猛地一僵,慢慢抬头看向陆砚,半响后才轻声道:“陆三郎……”

    陆砚没有应声,而是慢慢提起手中的剑,晋王看到一串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地上,没入红地毯,成了深色的一点。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书,背手看向陆砚,微微仰头轻笑道:“若是别人,今日怕是求饶还能有一线生机,可今日来者是你,孤便不自取其辱了,只是临死之前孤问你一句话,那日,究竟谁是弑父夺位的逆子?”

    陆砚没有作声,目光淡淡的看向晋王,两人眼神相对,一人眼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一人眼中冷漠的毫无感情……

    烛火闪动,跳出一个灯花,满含愤怒的目光慢慢变得涣散,最终归于死寂。陆砚将剑收回,看着剑身上的一丝鲜红,平静道:“败者为寇。”

    窗外的树木被风吹动,一团云飘过,墨蓝的苍穹像是被遮上一层纱雾,看不真切。

    “三郎君,这城中兵力是不对!全城戒防的人数少了一半!”

    “三郎君,西城门一个药材铺子的掌柜说了一件怪事,今日申时刚过,便有许多百姓从西城门出城了,他说自从并州被东胡占领之后,莫说百姓出城很难,就是这城中只怕也没那么多百姓!”

    “三郎君,城中四门守防严密。”

    陆砚默默的听着手下传回来的讯息,转头看向东边,他刚刚去了东胡可汗的住处,原想一并将他解决了,谁知一向守卫森严的宅邸居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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