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意怎么可能回去。
她又不是傻子,大老远跑到这个陌生学校,要是无功而返,那她可不亏大了?
她不依不饶地抱着柏憬,死皮赖脸地粘上去,活脱脱一个大号的橡皮糖,大有一种柏憬不原谅她她就不走的姿态。
十月中旬,气温骤降的时候,晚间的风有点冷,唐栩意没有穿外套,薄薄的一层校服披在身上,冻得打了个哆嗦。
柏憬终于有了动作。
他叹了口气,尝试扒开她抱着他的手,语气渐渐加重,听在耳里有些冷淡:“唐栩意,回去。”
唐栩意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他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理智和情感展开搏斗,理智告诉她,柏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凭什么放低身段来哄他。
情感说,如果现在不抓住他,她一定会后悔的。
天人交战间,她感觉身上披了件外套,应该是刚脱下来的,带着余温和浅浅的茉莉花香。
“唐栩意,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柏憬问。
他似乎并不想等她的回答,自顾自给出了答案。柏憬的语调淡而平,是她不熟悉的,他平常和别人交谈时的声线:“你是想挽留我吗?为什么要挽留我。”
唐栩意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柏憬对她的那份特别没有了。
“那你呢?”她不答反问,眼圈有点红,语气凶巴巴的,保持着公主最后的倔强,“为什么我拒绝你你也不生气,还主动要辅导我学习,哄我和你做……那种事?”
柏憬温和地笑起来,明明周遭夜色笼罩,他的眸却亮得惊人:“因为我喜欢你啊。”
唐栩意愣住。
“即使这么多年没有联系,高一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柏憬说,“其实我耐心不怎么好的,被你拒绝的时候,也想过放弃,或者发脾气的。”
可他都忍下来了。
他一直都喜欢她,从不懂什么叫感情开始,他就本能的偏爱她,想对她好。
即使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搬了家,搬到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他起先是有生气、难过这类激烈情绪的,后来时光磋磨,他变得平静,不露声色。
只是偶尔会想她,会怪她的狠心,也怪自己那天没来送她。
邻居说她早上就该走了,硬生生拖到很晚,等了一整天,才被她父母强行带上了车。
柏憬以为唐栩意是在气他那天没来。
毕竟是娇气的小公主,嘴硬心软的,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
在高中重新见到她,他是欣喜的,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如果她不记得他怎么办?他视若珍宝的那段回忆,可能在她心里不占任何地位。
万幸她是记得他的。
只是生气,很讨厌他罢了。
这不要紧,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可以哄着她,他们慢慢来。
可这一切乱套了。
柏憬的欲望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他无法忍受唐栩意讨厌他的目光,他等不及慢慢来了,他想现在就得到她。
他也确实得到了,她的身体。
不够,他还要她的心。
柏憬承认自己贪心。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轻轻松松被她一句炮友给带过?
怎么能接受,他和唐栩意变成这样的关系。
他回过神,面前是意中人漂亮的狐狸眼,这会儿正因震惊瞪得圆滚滚的。
倒是可爱。
“我不想和你做炮友,唐栩意。”柏憬闭上眼,维持着话里的冷淡,“你也没有必要和我道歉,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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