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了。”柳遇想让顾晏清看看帮他束的发,但又反应过来顾晏清已经瞎了。
太惨了,柳遇觉得有点心酸。
“多谢。”顾晏清站起来,但因看不见被脚边的物件拌了一下,柳遇连忙去扶他。
“无碍。”顾晏清站直身子。
顾晏清的头发被正整整齐齐地束于头顶,露出棱角分明的脸。
容貌昳丽,仪态齐整,气宇轩昂,顾晏清又是那个让梁国少女争先恐后、掷果盈车的梁国第一美男子。
只是顾晏清眼睛瞎了这事估计还没有传回去,只有顾成穆收到密信知道目前的情况。
“殿下,既然氐社氏国已臣服于我大梁,为何我们还要在边境守着。”不应该早点回京找好大夫看看他的眼睛,有没有希望。
“氐社氏国虽已溃退,但仍有部分残余反抗部族脱离氐社氏国势力持续滋扰我边境百姓。”顾晏清说,“更何况已将入冬,反抗部族粮草不足定会变本加厉,我们一定要将祸患彻底歼灭才能保边境百姓安危。”
柳遇听他说完,心里不由一动。
“殿下,真乃当世英雄。”
顾晏清笑了:“英雄不敢当,不过是为陛下排忧解难,为百姓谋求一个太平日子罢了。”
……
等时间过去叁个月,边境的气候转冷,柳遇陪在顾晏清身边帮他处理一些杂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边关的生活。
某一天,她正要去回账里休息时,突然看见一堆士兵正在将她的生活用品往外搬。
“你们这是?”柳遇疑惑。
“柳姑娘,殿下近日要准备班师回京,已上折禀告了陛下,令我等先行送柳姑娘回京。”SêγùSℎù.⒞ó㎥(seyushu.com)
这么突然?柳遇愣住了:“我竟不曾听殿下提起。”
“殿下军务繁忙,许是忘了。”搬东西的小兵说。
柳遇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即使是送她走,也该提前说明,然后晨起出发。她抬头看了看天,这日头都落了大半了,难道是要乘月夜出发?
“系统,你说顾晏清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柳遇心里满是疑惑,“我只不过是个小女婢罢了,他用得着防我吗?”
难道?!
柳遇连忙拦下正在搬东西的小兵:“是不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小兵正要接话,被旁边的人瞪了一眼又沉默下去。
这,这什么意思?防她?
她干什么了?柳遇觉得委屈,她一天兢兢业业服侍着顾晏清,到头来还要被怀疑,被莫名其妙就赶走。
“我走可以!可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我要见殿下!”柳遇气冲冲地跑到顾晏清的大帐前。
护卫的士兵立刻拦住了她的去路。
“柳姑娘,殿下正与将军们交谈。”
以前就是聊战术也不曾避她,现在倒是小心翼翼了。
柳遇觉得自己几个月来真心实意的照顾简直喂了狗。
极度的愤怒之下,她突然想起了顾成穆。
即使顾成穆总压榨她,欺负她,让她干这干那,但他绝对不会不信任她!
“烦请兵哥帮我通报一声,奴婢是会走,但绝不是就这么走,殿下该给机会让奴婢证明清白!”愤怒地扔下这一句,柳遇转身就走,走着走着擦了擦眼泪又回头,“在真相没能调查清楚之前,奴婢即使候在大营外,也绝不离开!”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
“她走了吗?”顾晏清坐在军案前。
“柳姑娘说将军若不能证明她清白,她绝不走!”刘伯渊说。
顾晏清笑了笑,“谁说她不清白了?”
“想是下面的人传达有所差错,让柳姑娘误会了。”
顾晏清皱了皱眉:“形势所迫,你们同她说清楚,莫要让她误会。”
刘伯渊应下,抬头看见顾晏清有些痛苦地揉着眉骨的位置。
“殿下,又痛了吗?”
“无碍。”
“陛下派神医李元珍来为殿下医治,相必已到半路了。”
“谁多嘴告诉陛下的。”
“想来是穆王殿下。”
“不可能。”顾晏清只感觉眉骨灼烧剧痛越发厉害,即使是身中多剑的疼痛也不及此十一。
“臣叫柳姑娘进来。”刘伯渊站起来准备去喊柳遇过来。
“不!”顾晏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任何人不允许向柳姑娘……透露半句我如今的情况……尽快送她回京。”
“……是。”刘伯渊答应了,心中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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