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围着她的几个男人都怔住了。
现在才瞥见这一切的席畅畅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立马走过去拉住了赵翊凝。
“这是要找事情?”刀疤脸的男人,拿着一瓶啤酒“嘘”的一声敲碎在桌子上。
席畅畅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赵翊凝藏在了身后,看着走上来的刀疤脸以及他身后的小混混,梗着脖子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嘿嘿,她问老子想干什么?你们告诉她老子想干什么!”刀疤脸冷笑一下,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男人说道。
站在刀疤脸身后像只猴子的男人开口道:“贱人,你们竟然连老大的面子也不给。”
“你说谁贱人呢?你嘴巴怎么那么臭?早上出门没刷牙啊?”赵翊凝竟然躲在席畅畅身后伸出个脑袋对骂道。
“哎哟,这小娘们竟然还敢跟咱们横!”猴子脸恶狠狠的说道。
周围的客人都吓的赶紧扔了钱走人了,就连酒吧的老板都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正端着酒瓶子走上来的服务员,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手中的酒瓶子全部“砰砰砰”摔了一地。不知道刀疤子脸身后的小喽啰是太过惊弓之鸟了还是怎么的,一听到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全部朝席畅畅她们冲了过去。
“你们快后退!”席畅畅没想到子脸这群人,竟然敢公然在这里对她们动手,而且还是这么多人收拾他们两个女的。
“住手!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刀疤子脸也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竟然这么蠢,真的就动手了。
场面太混乱,刀疤子脸扯开嗓子吼,都没让众人停下来。更加可恶的是,不知道是谁,竟然在这个时候切了一首歌。
赵翊凝一把推开身边的席畅畅,身体倏地一侧迅速抓住了朝自己砸过来的拳头,快速反击,毕竟前几年的跆拳道黑带也不是盖的。
赵翊凝和席畅畅,只有赵翊凝是练家子,大家一看,就都围着赵翊凝动手了。
“啊——你竟然敢扯我的头发。”“我的耳朵!耳朵!”
“贱人,你竟然咬我!”
“该死的!你快放开我!”
这下子场面更加控制不住了,所有人都跟打了兴奋剂似得,打得不可开交。
很快的,赵翊凝就把几个男的制度,刚拍了拍手,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正拿着半个酒瓶子朝席畅畅的后背扎去,吓得倏地失声尖叫。
“席畅畅!!!”
“啊—!”
一把抓住面前打来的拳头,席畅畅还没来得及侧身,就一下子愣在了当地。一阵尖锐的钻心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每一根神经。
“啊!”
拿着酒瓶子的男人,没想到自己真的会伤到对方。吓得手一松快速后退一步,惊愕的看着倒下去的席畅畅。
正在打斗的几人瞬间愣在了原地,刀疤子脸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挥手大喝一声:“走!快走!”
“站住!你们站住!”
赵翊凝迅速跑到席畅畅的身边,一把扶起来倒在地上的席畅畅,眼睛红红的。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此时躲在柜台后的服务员,听到赵翊凝的嘶吼。赶紧慌忙从挎包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打着120。
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失血过多的席畅畅早就陷入了昏迷。赵翊凝哆哆嗦嗦的捂着嘴唇,看着席畅畅被抬上了救护车。
“我们是中心医院的,救护车坐不下,麻烦陪人自己赶紧过去。”救护人员迅速将赵翊凝推开,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看着救护车开走,赵翊凝身体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都怪我……都怪我。席畅畅,你一定不能有事,要不然我怎么向星宇哥交代啊。”
赵翊凝抬头望了望天:“席畅畅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赶紧去医院!”
“利器从后胸刺入,伤口很深。目前来看,并没有伤到心肺。现在急需输血,快去血库!病人是少见的rh阴性血型。”
准备手术的医生,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对身旁的小护士说道。
“嗯。”小护士闻言,赶紧转身跑开了。
手术室的灯光已经全部打开,所有仪器也已经准备就绪。
很快的小护士就跑了回来,呼吸有些局促,紧张的说道:“林医生,rh阴性血型血库已经用完了,现在怎么办?”
“赶紧联系其他几家医院,病人急需输血!”
“是。”
守在手术外的赵翊凝,一见到小护士跑出来,赶紧上前急切的问道:“护士护士,我朋友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现在很不好,急需输血。但是我们血库现在没有rh阴性血,只能从别的医院调。”说着,小护士就赶紧跑开了。
赵翊凝身体一软,“啪”的坐在了椅子上,脸颊埋在了手心里。
rh血型很稀有,如果找不到相同的血型,就意味着席畅畅可能会因为手术缺血而死亡。这一点,赵翊凝她当然也想到了。
但是,此时她只能寄希望与其他医院上。
就在这时,一串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赵翊凝朝席畅畅身上的挎包望去,铃声就是从席畅畅那个挎包里传来的。
赵翊凝紧张的抓出手机,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标注的小叔子二字,哆哆嗦嗦接了起来:“喂?”
“她呢?”钟家慕,眼眸倏地一眯,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不是席畅畅。
赵翊凝深吸一口气说道:“席畅畅受伤了,我们现在正在医院……。”
沙发上的钟家慕身体倏地坐直,扯了扯领带阴沉的问道:“哪里?”
“市中心医院的急救中心。”
闻言,钟家慕漆黑的眼眸瞬间寒冰一闪。急救中心?
“医生,现在各大医院都没有库存rh阴性血。不过,刚才从另一个医院打来电话,说有人rh阴性血的患者家属愿意为病人捐血。“
“需要多久时间?”林医生眯着眼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席畅畅,回头看着小护士问道。
“最快十分钟。”
医生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几个一起做手术的辅助医生说道:“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病人拖延十分钟,现在就等输血的人能够快点来。“
“嗯。”
半个小时后,钟家慕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才从半山腰的别墅到达市中心医院。
走廊里坐着三个人,钟家慕一进来就看到了赵翊凝,眼眸倏地一眯,快步走上前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赵翊凝一见来的是钟家慕有些心虚:“医生还在手术。不过,听说已经有人给席畅畅捐血了,应该没什么……”
赵翊凝咬着嘴唇,并没有说完,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空气瞬间又冷冽了几分。
钟家慕淡漠的眼眸在赵翊凝的身上扫了一圈,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鸣鸣呜……都怪我。要不是我,席畅畅也不会和那群人打起来。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席畅畅一时气不过就……那帮人中有社会上的混混,他们竟然真的敢出手。”
赵翊凝每说完一句,空气中的气氛就会又冷一分。直到赵翊凝终于受不了钟家慕这种强大的气场,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医生边走着,边脱着手套问道。
钟家慕走上前:“我是。”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可以转到病房了。不过,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清静。所以,你们最好只留一个照顾。”
“嗯。帮我换vip病房。”钟家慕点点头,冷声说道。
医生有些诧异,还没开口,就见钟家慕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了,顺便将病房换成vip。”
“知道了。”
医院陪护只让留一个人,原本赵翊凝想要留下来的。但是,钟家慕二话不说就将病房的门给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赵翊凝,默默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无奈的回去了。
刘彤办完事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哀怨的赵翊凝。
赵翊凝并没有注意到刘彤,刘彤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快速朝病房走去。
刚走到房门口,刘彤就看到了钟家慕正坐在病床前,一脸阴沉的看着病床上的席畅畅。
“进来。”
感觉到门口站了人的钟家慕,眼眸眯了眯,冷声说道。
刘彤摸了下鼻子,迅速推门进去:“已经办好了。”
“嗯。”钟家慕沉吟片刻,看着席畅畅带着氧气罩惨白的脸颊说道:“去查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个还是能搞定的。”
“是。”刘彤点点头,眼眸寒了寒继续问道:“查到怎么处理?”
钟家慕眼眸冷冽的倏地转向刘彤,饶是早就熟悉了钟家慕的刘彤,此时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钟家慕的眼神好吓人!
“我知道怎么做了。”刘彤说完赶紧出了病房。
站在病房外的刘彤,心惊胆颤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忍不住摸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钟家慕了?太恐怖了……
不过,竟然将席畅畅伤成那样……刚才交费用的时候,刘彤就听到了几个八卦的护士在议论。
要不是出现了一个人给席畅畅捐血,现在的席畅畅恐怕早就因为缺血死亡了。
这么想着,刘彤赶紧走出了医院。
黑暗中,钟家慕通过昏暗的走廊灯光,仔细的打量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小人。
脸上一直挂着冰冷彻骨的寒意,阴沉沉的,很是吓人。
昏迷中的席畅畅,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毛巾在脸上划过,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席畅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嘉铭受伤着一双核桃眼儿正盯着自己。席畅畅吓得小心肝儿一颤,哆嗦了下,愕然的开口:“乐乐?”
席畅畅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磨砂布在桌面上来回磨蹭发出来的声音似得。
嘉铭闻言,双眼瞬间回神儿,惊喜的看着醒来的席畅畅激动的尖叫。
“啊啊——席畅畅。席畅畅,席畅畅,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去陪你。”
席畅畅拧了下眉心,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被人给暴揍一顿,浑身酸疼。
嘉铭一看席畅畅想要起来的意思,赶紧跑过去将她扶助:“席畅畅你刚醒来,不要乱动。你要做什么?“
席畅畅痛苦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着面前的人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
嘉铭闻言瘪瘪嘴,一脸心疼的说道:“你和什么那个赵翊凝出去,被那群流氓用啤酒瓶子伤到了后脑,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以为你……”
“额……”席畅畅一脸懵逼,难怪她觉得后背痛的要死,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三天?”席畅畅一惊,立即就要起身:“完蛋了,三天!三天!我去,三天没上班。”
看到席畅畅雷劈掉的表情,嘉铭又小心翼翼不要命的加了句:“而且这几天一直都是钟家慕在照顾你……”
席畅畅彻底傻掉了,两眼儿一翻就要晕死过去。
好在嘉铭眼疾手快一把捞住要倒下去的席畅畅,焦急的说道:“哎呀,席畅畅。你也别着急嘛,看钟家慕的样子,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席畅畅哀怨的看了嘉铭一眼,内心早已经叫苦不迭!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
“喂。”
“席畅畅,你没事吧?”
席畅畅有点艰难的开口:“男神,我……我想你了,嘤嘤嘤……”
电话那边长舒了一口气说:“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就来看你。你照顾好自己,笨蛋。”
席畅畅有点颓丧的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看着席畅畅挂断电话,嘉铭推了推席畅畅:“什么情况啊?男神一天这么忙吗?我怎么感觉他对你一点也不上心?”
“没有,别胡说……”席畅畅低下了头,想得有些入神,席畅畅抬起头时,发现钟家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席畅畅就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瞧不出一点点重伤后的颓废和疲态。
“你醒了。”
“你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钟家慕说:“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席畅畅咧咧嘴:“幸好命大。”
钟家慕接了杯温水给他,随口道:“祸害遗千年。”
席畅畅瞪他:“残了你养我?”
钟家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嗯,我养你。”
席畅畅哈哈大笑:“钟家慕,你还是那么经不起逗。”
就在三个人处于十分尴尬的局面的时候,嘉铭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如获大赦一样地跑到楼道里去接电话。
“我带了吃的。”
“什么?”
钟家慕就把一只碗胡乱塞在席畅畅手中。
“啊——快接过去,好烫,好烫。”她嚷嚷着,迅速将瓷碗放在旁边的桌上,举起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耳朵。
“别看着我,小时候听我妈说的,要是手指被烫了,只要捏住耳朵就能降温。”
他似信非信,并没有听过这一套神奇的理论。
席畅畅伸出依旧滚烫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耳朵,凉凉的,顿时觉得降温了。他一动不动,任由她那样紧紧捏着自己的耳朵,只是惊呆了,耳边传来强烈的受伤感。
她望着他发红的耳垂。
席畅畅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冒失的举动。
短暂的几秒后,她赶紧拿开手,尴尬地低下头,双手交叉握着,杵在原地。他见她的手指通红。“这才刚进医院,你这是打算再严重一点吗?”他放下那碗面,一只手同时抓住她两只手腕,轻轻扶起席畅畅,拉着她径直走进旁边的卫生间。
他将她的手拉到水龙头底下,打开冷水,不间断地冲手指。然后他又回到车里取出一些冰袋,装在手套里,扎紧手套口。
“握在手里,至少半小时。”他仔细查看她的手指,除了受伤以外并没有起水泡,物理降温后应该就无大碍了。
她只觉手指火辣辣地发烧,动着冰袋后就缓解多了。抬起头,见他的耳垂略微发红,又忍不住想笑。
他穿着一套灰色休闲居家服,这种装束看起来和工作时完全不一样。
“我没事了,你快吃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
席畅畅看起来不太相信地说:“目测还是很烫,我可不敢冒险。不如你先说说你这买的是什么?”
“这是一道这里的特色饭啊,难道你没有吃过吗?”
席畅畅摇摇头,浅浅地尝了一口,感觉味道倒是挺鲜美。
“这份毫无视觉美感的早餐,换到以前,是绝对要倒掉的。不过吃起来味道还可以。”
“我不太清楚你的饮食习惯,慢慢磨合就好了。”
钟家慕低下头,怅然若失,良久才说:“吃完了再睡会儿吧。”
席畅畅很快又陷入梦乡,有钟家慕在旁守着他,她睡得格外安心。
钟家慕静静地凝视着她,心中不觉五味陈杂。
门外传来嘈杂声,钟家慕拧起眉头,他拉开门,压低嗓音冲着护士说:“吵什么,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
护士努嘴:“我们拦不住她。”
钟家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名美艳的女子还在同护士争吵不休,同时还有推揉的动作。
“赵翊凝。”
赵翊凝一见钟家慕马上甜甜叫道:“星宇哥,我来探望席畅畅姐姐,他们偏不让我进去。
护士义正词严:“对不起,我们这儿有规定,你不能擅入……”
赵翊凝打断他的话,挽住钟家慕的胳膊:“我们是认识的,对吧,星宇哥。”
钟家慕只得点头。
“钟家慕……”护士为难道。
钟家慕摆摆手:“交给我吧,你们辛苦了。”
赵翊凝得意地吐吐舌头。
钟家慕轻声说:“席畅畅在休息,你不能吵到她。”
“星宇哥,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赵翊凝还摆了个军姿,钟家慕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个女人……
大概是药力发挥了作用,席畅畅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述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眼皮微微撑开,她眼前是席卷而来的黑暗,喉咙干涩。
有人走进来,站在床边,问:“吃药了吗?”
躺在床上的人点头,问:“你怎么又过来了?”
钟家慕说:“我就没有离开。”
席畅畅调整了一下睡姿,表情淡淡的:“哦。”
席畅畅侧了侧身,探头想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几点了?帮我量过体温吗?”
“嗯,38.6c。”
“啊,挺高的呢。”
钟家慕瞪了她一眼:“想吃什么?粥还是面?”
席畅畅依旧没什么食欲,最后她起身靠在床头,粥喝了一小碗,面扒拉了两口。钟家慕收拾了外卖盒去扔,她则起身去洗手间。
出来时席畅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返回一看,旁边的躺椅上面睡着的不就是赵翊凝吗?
席畅畅没有吵醒她,看到钟家慕拿了条被子放在沙旁边上,于是走过去说:“你不用在这儿陪我,我没事,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钟家慕侧过身子:“明天我要出差,就不回去了。”
席畅畅反对:“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啊,看着钟家慕的表情席畅畅内心一阵抽搐,张了张口,最终没再说什么。
钟家慕哼了哼,把自己的衣服拿起来就走了出去。
席畅畅看着钟家慕走出去,她在床上看手机,赵翊凝的眼睫毛扇动了几下,不经意对上席畅畅的眼,差点翻到地上去,回过神来才骂:“你醒了说句话行不行啊!这么一弄,姐姐差点魂飞魄散了!”
赵翊凝刚醒,脑子还没转过弯,动了两下,揉了揉头发:“没看清楚是你,刚才说错话了,对不起啊。”
“我怎么看你这累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是不是你们那帮人欺负你啊?”席畅畅说到这里,磨刀霍霍地道,“如果欺负你就告诉姐姐啊,姐姐替你出头。”
赵翊凝笑:“没有!大家的工作量都差不多。”
“这还不叫欺负?你这种女孩子少做点是天经地义的啊!”席畅畅扬声道。
“我倒不觉得,”赵翊凝说,“让我少做我才觉得他们是看不起我……特别是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每次看到她们都没什么好脸色,工作起来就变成炸药包,一戳就炸。”
有几次她对她们有异议,她们跟她吵架那架势,别提了。如果给赵翊凝一把桃木剑,她分分钟就能降妖伏魔。
“哎哟!“说着说着赵翊凝来了兴致,“你不提这茬我都快忘了,这都多少天了,你打探没打探到钟家慕的具体情况啊?”
席畅畅耸耸肩没有说话。
看着席畅畅呆滞的表情,赵翊凝撇嘴:“敢情你都忘啦,早知道就不提了。”
席畅畅睁大大眼睛:“怎么说话呢,前些天我那是心疼你,不想打扰你。反正现在你活儿也干完了,我去帮你。”
赵翊凝要不吃她这一套:“得了吧,我不信你。”
席畅畅:“瞧你这语文学的,就靠瞎了!”
赵翊凝一本正经地说:“不是瞎掰,真的。”赵翊凝躺回去,对着天花板掰手指,“我的理想就是就结婚。但也不能随便捡着一个人就结吧?还得先培养感情。要培养感情,就得先有目标。那目标也不是一下子就有的啊,所以得找啊。你看看这茫茫人海,你看得顺眼的,别人看你不顺眼。看得上你的,你又看不上,所以得放宽时间去寻找。看见好的、顺眼的那就得勇往直前啊!不然我这规划就得泡汤,而我的人生终极规划就会跟不上趟了!”
“这么严重啊!“赵翊凝让席畅畅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感慨,“没想到你这么传统啊!”
赵翊凝倒觉得没什么:“我妈就是这么传统啊,要不怎么大一就押着我去相亲呢。她和我爸就是上大学时认识的,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特别幸福,所以自然而然觉得我要是能在大学里找到合适的人,也会那么幸福。”赵翊凝喜滋滋地说完,又随口问席畅畅“难道你都不想和男神结婚的吗?”
席畅畅不假思索:“现在不想。”
“为什么啊?”赵翊凝奇怪。
席畅畅在眨了眨眼睛,她翻了个身,闷闷地说:“我爸妈不幸福。”
“不是吧,我看你家挺富的啊。”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嘴太快了,于是又补救说,“再说了,又没人规定,爸妈不幸福的子女就不幸福,你要相信自己能幸福的。”
席畅畅打断她,干笑了一声说,“我连我妈都不信。”
虽然认识不算太久,但毕竟也是朝夕相处,赵翊凝还是第一次听到席畅畅用这种语调说话,语气里带着一点讽刺,还有一点无奈,然而更多的是负气。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不知又想起什么,自顾自地重复:“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结婚。不想上贼船,就别惦记着出海,这样就永远不会被淹死了。”
“那小孩呢,”赵翊凝有点天真地替她犯愁,“咱们国家非婚生子不给上户口吧?”
“不要小孩!”席畅畅说。
好一阵赵翊凝没有说话,席畅畅以为她又睡着了。
谁知道赵翊凝突然又叫她的名字:“席畅畅。”
“嗯?”
“你要是真不想结婚生孩子也没关系,以后我生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等咱们老了,让他照顾我们!不够我就生两个。”
席畅畅个人觉得赵翊凝的语调很认真。
只可惜是她个人觉得。
席畅畅自认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这番话居然让她眼底发热。
她久久没说话,谁知半天后赵翊凝又开口,这回带着点小抱怨:“你怎么不说话啊,你都不感动吗?我自己都感动了。”
“……”